第二十八章

  　　酒過三巡, 宋輕硯臉上帶了些紅暈，他比宋清微好多了，這種場合下, 大家都是攻擊宋清微的，誰讓他一把年紀還沒結婚, 最近相親也不去了, 二爺爺被他氣夠嗆, 七大姑八大爺都圍著他歎氣, 不知道還以為宋清微做了什麽天地不容的事情。

  　　宋輕硯一臉幸災樂禍, 看著他被圍堵，見沒自己的事情, 放下酒杯，一旁的傭人上前要添酒，他連忙抬手示意她不用，傭人立馬抱著酒瓶走開。

  　　他掃視四周，沒看到蘇筱的身影, 隱約看到外麵人影綽綽, 似乎不少人，他走過去，發現都是宋圖這些小輩, 在調笑說學校的事情，他猛然出現在門口, 幾個人回頭看過來。

  　　宋圖問：“怎麽了？”

  　　他不好開口，看眼庭院裏, 兩個管家在跟送酒的工作人員說話, 準備結清賬務, 宋輕硯吸了口清冷的空氣, 踱步下台階，正要過去，就聽到宋圖說：“我看到嫂子去另一邊了，說是看假山下的魚。”

  　　宋輕硯看過去，宋圖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我是真沒想到，這是真嫂子啊。”

  　　“你嘴甜，過年給你包個紅包。”宋輕硯也輕笑，宋圖立馬浮誇道：“謝謝二哥，我現在回去收拾，準備過年。”

  　　宋輕硯搖頭，對她無奈，轉了個方向，往假山那邊去。

  　　女人在另一邊坐著，沒有麵對假山，拿著手機在看綜藝，宋輕硯慢吞吞走過去，腳步很輕，偷偷低頭看過去，是最新兩期《盛夏與繁星》。

  　　他輕笑出聲，蘇筱嚇一哆嗦，回頭瞪向他，“你幹什麽？嚇死我了，不出聲？”

  　　“你在這偷偷看什麽？”宋輕硯歎一聲，一屁股坐在她旁邊，蘇筱看眼假山後隱約可見的人群攢動，緊張道：“你不去跟他們喝酒，到我這來幹嘛？”

  　　“怎麽？不喜歡這種場合？”宋輕硯不答反問，蘇筱笑道：“也不是。”

  　　宴會上也有年輕的太太和同輩，隻是蘇筱不認識她們，她們似乎也不喜歡走動，各自坐著，成三結對聊天，蘇筱找不到人，便出來透口氣，想起今天晚上有綜藝更新，加上新劇又上了熱搜。

  　　她突然笑了起來，湊近宋輕硯，舉著手機遞給他，“我新劇的床戲出來的。”

  　　宋輕硯臉色一變，偏頭生悶氣，蘇筱笑道：“你不看看？”

  　　“不看，又不是我跟你的。”他咬牙切齒，蘇筱被反擊，頓時被噎，生氣道：“不看就不看，我還上熱搜了呢。”

  　　跟別的男人上熱搜，宋輕硯以前見過，隻是不認識，對李帆這種人嗤之以鼻，旁人也有閑談的，他並沒有興趣，認識蘇筱後，就不單是那個名字和熱搜了。

  　　宋輕硯抬眸看她，夜色下，他眼睛很亮，皎月像是投映他的眸子裏，泛起漣漪。

  　　蘇筱看向他，他自己拿出手機，“你這麽嘚瑟，小心點。”

  　　他威脅她，蘇筱不吭聲，他徑直找到熱搜，#蘇筱床戲#

  　　點進去，撲麵而來的罵聲。

  　　【什麽鬼，最近的電視劇審核這麽喪心病狂了？】

  　　【靠，但凡再澀點，我就花錢磕cp了。】

  　　【真的想跟某些劇組說，不會拍床戲就不要拍，拍的我家門口兩隻狗打架都比這有激情。】

  　　【笑死，蘇筱演的挺霸氣的，這麽弱智的激情戲，虧她能演的下去。“

  　　宋輕硯隻看到這些微博，再往下翻，就看到《乾杯盞》官博放出來的片段，文案特別激動說是好戲如何如何。

  　　他看眼視頻，還是點開看了，隻看到蘇筱深情款款看著床邊人，然後就是白紗遮住鏡頭，裏麵兩個跟紙片人似的，在……打架？

  　　最後就沒了，紙片人打架打了估計兩分鍾，宋輕硯全程一個淡漠表情。

  　　蘇筱噗嗤笑出聲，“怎麽樣？激烈吧？”

  　　宋輕硯給她一個眼神，合著他介意了這麽多天的床戲，就這？還不如這紗布動的還沒有他今天用的吊床好使，好歹拍個接吻的鏡頭，他都不至於覺得被侮辱。

  　　可真拍了，他就有得受了。

  　　放下手機，宋輕硯倏地笑出聲，“你耍我？”

  　　“怎麽了？這不算床戲嗎？確實，我在床上。”蘇筱不怕死，心裏莫名爽快，宋輕硯收斂笑，“你早說，我給你男主做床替。”

  　　蘇筱立馬熄聲，這要是被男主知道了，怕是要嚇死。

  　　“拍的什麽東西？”宋輕硯還是覺得可笑，心裏卻舒服了不少，幸好不是什麽好東西，“誰要求的？”

  　　“那個男二當時有個富家女友，天天在劇組盯著，本來有吻戲，被她刪了，現在分手了，前段時間還找我炒cp呢。”蘇筱若無其事說著，說完忽然覺得古怪，她好像是吐槽一樣說出這些話，以前她都不會跟宋輕硯說這些，工作上的事情，蘇筱總覺得跟他雲泥之別，說了他未必有興趣，他的事情他說，她又會自卑。

  　　似乎是不知不覺，他們親近了好多。

  　　宋輕硯沉沉看她，笑道：“這樣啊，那你同意了？”

  　　“當然沒有。”蘇筱辯解，同意了宋輕硯這邊就該知道了，池耀也一直在幫她處理些事情，宋輕硯是明知故問。

  　　蘇筱猜出來，還是主動說：“我說我跟你在炒cp，不方便，再說這部劇他到後麵就盒飯了，有什麽好炒的。”

  　　宋輕硯伸手，將她貼上自己胸口，嘴裏卻說：“讓我歇會。”

  　　蘇筱挑眉，偷偷看著他的下頜，如刀鋒，在夜間很鋒利，冷硬不可親近，可他卻在主動親近她。

  　　今天晚上，他爸媽都沒出現，已經撕下客氣的偽裝，兩個人是走到夫妻情分的盡頭了，絲毫不顧及宋輕硯的麵子。

  　　蘇筱沒問過宋輕硯父母的事情，不用問都知道，兩個人客氣，沒離婚不過是利益驅使，各自在外早就有了新的家庭，婚姻隻是他們的臉皮，扯破了就換一個臉。

  　　宋輕硯不說，是因為他不會這樣，蘇筱也知道。

  　　宋輕硯下巴抵著她的腦袋，輕輕合上眼，不一會，有人靠近，高跟鞋敲著鵝卵石，走路很費勁，那人卻淡定得很。

  　　他輕輕睜開眼，看著站在兩米開外的中年婦人，捏著蘇筱手臂的手鬆開，蘇筱似有所感，也睜開眼看過去，看到人，連忙起身叫人：“媽……”

  　　女人點了下頭，對宋輕硯說：“你過來，還是你們一起？我跟你爸有事商量。”

  　　“商量？”宋輕硯眼裏閃過可笑，看向蘇筱，蘇筱連忙道：“你去吧，我先回去了。”

  　　宋輕硯點頭，他不想蘇筱看到他家的事情，到時候兩個人撕破臉，抖出不少事情，讓她聽到不好，“我找個人送你回去，你……”

  　　“她是你老婆，有什麽見不得的，我都不嫌丟人。”宋輕硯他媽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蘇筱看著宋輕硯，宋輕硯臉色很不好，正要對蘇筱說什麽，蘇筱立馬道：“我們一起去，我在他們還不會欺負你呢。”

  　　她說的跟開玩笑似的，不合時宜，卻讓他很開心。

  　　回到大廳，傭人們在收拾衛生，管家被裏麵的氣氛嚇到，跟著一邊收拾，然後借口說要去清算宴會的賬務，便跑了。

  　　二爺爺一臉困倦，強撐著精神在喝茶，看到旁邊的傭人在煮茶，隻說：“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我們今天不關燈。”

  　　他們連忙帶上東西走了，連門都不忘關上。

  　　沒有旁人了，大廳裏都是姓宋的，也沒有小孩子，大家都知道這次宴會的後半段開始了。

  　　蘇筱跟著宋輕硯坐在宋清微旁邊，宋清微喝了酒，撐著腦袋，一身酒氣，卻比平時要看著沉穩不少。

  　　“二叔，我們已經清算了公司上的賬務，過幾天就去離婚。”宋輕硯他爸開口，二爺爺斜眼看他，宋輕硯又補了句：“我還會再婚，宋輕硯的弟弟們也要回宋家。”

  　　“想得真美，宋康，我跟你離婚隻是不想再惡心自己，你倒是會算賬，我走了，給你那些私生子騰位置？離婚可以，跟我之前說的一樣，不準那些賤東西回來。”宋輕硯他媽拍著桌子，嗓子很大，完全沒有蘇筱初見時的溫柔得體了。

  　　蘇筱忍不住抬手將鬢角的碎發撫到耳後，緩解些許震驚，沒想到真的有孩子，豪門就是不一樣啊，她家也算豪門，但遠沒有帝都這些的勾心鬥角多。

  　　宋康咬牙切齒說：“你閉嘴，我說了多讓百分三十的股權，你還有什麽不滿足？”

  　　“你別忘了，我嫁給你，就說了你亂搞可以，但我的兒子必須是你唯一的孩子，我娘家這麽多年幫了你們家多少，老爺子現在不在了，你就背信棄義？”宋輕硯他媽語氣也不客氣。

  　　才兩個回合，兩個人麵紅耳赤。

  　　宋清微抹了把臉，蘇筱看向宋輕硯，說起爺爺，宋輕硯這才抬眸看眼他的父母。

  　　二爺爺敲著茶碗，兩個人才沒繼續吵下去，“離婚我沒有意見，小硯沒意見就行，但是宋康，你的這個條件，我們沒有人同意，就算你們夫妻不和，私生子畢竟是私生子，要是這樣，你也別在宋家呆了。”

  　　畢竟是最大的長輩，宋康不敢說話了。

  　　宋清微沒處理過這事，他爸媽走得早，但也是寄養在宋康家的，對這對夫妻，也有些父母的情分在，忍不住說一句：“你們真要離婚？這麽大把年紀了，何必呢。”

  　　“我是無所謂啊，我的孩子有姓宋的，這麽多年嫁給宋家，也不虧，有些人貪心，非得逼著我讓他的賤種回來。”宋輕硯她媽言辭譏諷。

  　　連帶著宋輕硯都被罵進去了，蘇筱不太高興。

  　　宋輕硯他媽看向蘇筱，又咬牙道：“這也沒有辦法，我但凡有個姓宋的孫子也好……”

  　　“夠了。”宋輕硯嗬斥一聲，宋輕硯他媽沒再說下去，宋輕硯氣道：“你們的事說你們的，少扯到我這，再這樣鬧，我的孩子就不姓宋，姓蘇也行。”

  　　蘇筱一怔，連忙看向他，她本人是沒有一個姓氏能代表什麽的想法，但是宋家這種頑固派，對這種腐朽的東西格外固執，宋輕硯居然說出這種話，二爺爺立馬不高興了，氣道：“少說胡話。”

  　　“我說錯了嗎？蘇筱生的孩子，跟她姓有什麽問題？我也沒有插手宋家的生意，就當入贅好了。”宋輕硯顯然氣急了。

  　　宋清微在一邊笑出聲，堂堂宋輕硯入贅，明天他就跟蘇馳一起笑他，蘇馳怕是激動地現在就跑過來接他。

  　　但也不能任由宋輕硯這麽胡說下去，把他爺爺氣出好歹就不行了，連忙道：“好了好了，宋輕硯你也少說點，就說大伯離婚的事情，別的不準提。”

  　　宋輕硯他媽哼一聲，坐在椅子上，也被宋輕硯氣到了，“真是昏頭了。”

  　　有了宋輕硯這一茬，兩個人的爭論還在，隻是不再提起蘇筱了，蘇筱聽著就開始犯迷糊，兩個人開始細分產業了，她沒有經商的腦子，也不喜歡這種，歪著身子看到宋圖在後麵也戴著耳機看綜藝。

  　　她坐的太靠前，不敢。

  　　最後有人動手了，宋輕硯他媽聽到宋康說私生子就來氣，揪著他的頭發開始罵，“離婚？我今天喪偶改嫁！”

  　　蘇筱瞪大眼睛，宋輕硯坐在她旁邊，咬牙死死捏著椅子扶手。

  　　太有戲劇性的一麵了，宋清微過去拉架，挺狼狽的，二爺爺臉苦成核桃，其他人都是麻木看著，拉架或者發嗲。

  　　蘇筱才發現，人性不是用錢和權來衡量他們的行為的，動手是從古至今都會做的。

  　　“潑婦，你這個潑婦，你自己在外麵不也有人？”宋康揪著老婆的衣領，亂成一鍋粥了。

  　　蘇筱抓了抓頭發，正一籌莫展，想著要不要去拉架，突然旁邊的人站起來，拉起蘇筱，準備走，宋康看著他，立馬道：“小硯，還沒說完呢。”

  　　宋輕硯似乎累了，木然看過去，說：“隨你們，隨你們。”

  　　蘇筱被他拉著，他頭也不回，一直穿過長廊，到了院子門口，他才一腳踹開門，動作很大，發了很大的脾氣，將外套扔到門口，蘇筱看著他。

  　　他喘著氣，好一會才止住情緒，回身抱住她，捂著她的腦袋道歉：“對不起。”

  　　他不是故意在她麵前發脾氣的，他真的很努力在忍。

  　　蘇筱聽到他胸口起伏的聲音，還有喉嚨裏遏製的顫抖，她笑道：“那你下次被衝東西發火，怪嚇人的，他們打架，你還不爽了？”

  　　“丟人，而已。”他艱澀開口。

  　　蘇筱推開他，看向他：“有什麽好丟人的？隻有親戚，再說，不是你的家事，你有家，我才是你的家人。”

  　　宋輕硯被安撫下來，垂眸看著她，眼神淒涼，“我十七歲就出道了，不在家呆，他們就更不管我了，爺爺在世時候，他們還會做些表麵樣子，現在表麵樣子也裝不下去了，結婚後……”

  　　他說不下去了，蹙眉忍著情緒，蘇筱點頭，“我知道，你不用說了。”

  　　無非就是結婚後，怕他們在蘇家人麵前丟人，讓他們裝裝樣子，所以蘇筱才會覺得那種婚姻疏遠客氣，導致她一直對宋輕硯也挺客氣的，不敢說任何事情。

  　　現在不是了，她慢慢了解他，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他父母的婚姻才是不正常的。

  　　“你向來聰明。”宋輕硯突然笑了，蘇筱茫然，她怎麽就聰明了？

  　　“其實跟我父母見麵，你知道他們的關係，一直顧及我的麵子，我都懂，所以我那時候就發誓，絕對不會跟你離婚，會好好經營我們的家庭，不會辜負你的期待。”宋輕硯認真說著。

  　　蘇筱卻笑容盡失，啥？他在說啥？

  　　“我……”有知道嗎？

  　　蘇筱不知道啊，就是單純以為宋康夫婦是客氣啊，宋輕硯是想多了？還是誤會了？

  　　宋輕硯問：“怎麽了？”

  　　蘇筱訕笑，“沒什麽，我就是……”

  　　“心疼我？”宋輕硯挑眉，蘇筱愕然。

  　　宋輕硯歎氣，“我知道你喜歡我，沒想到是十幾歲就喜歡我，是我沒有注意，很抱歉。”

  　　蘇筱很想說她是十幾歲喜歡他，那是粉絲的狂熱，後來她自然脫粉了，可這話她不敢說，隻能訕笑，“沒必要，你又不知道。”

  　　“我現在知道了。”宋輕硯很負責開口。

  　　蘇筱連忙岔開話題，“你父母那邊，怎麽處理？”

  　　“今天晚上一定會有結果的，放心吧。”宋輕硯開口，心情又低落下來，蘇筱猶豫著，宋輕硯問：“你要說什麽？”

  　　“如果你爸真的帶那些孩子回來，我會找我爸媽幫忙的，絕對不會讓他們進來。”蘇筱說的格外認真，她知道這事她一個人阻止不了。

  　　宋輕硯看著她，拉著她，坐在門口台階上，“蘇筱，謝謝你。”

  　　她不覺得麻煩，竟然隻想著怎麽給他處理掉麻煩。

  　　“就算你不說，你爸媽也會顧及你，出手幫忙的。”宋輕硯將她頭上的發夾拿下來，“但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不用擔心。”

  　　蘇筱相信他，他突然又說：“其實也可以生個孩子，我都說了隨你姓。”

  　　蘇筱連忙搖頭，“你還是算了吧，我怕你二爺爺提刀砍我，我不在乎這個的，孩子是我生的，跟你姓，隻是因為你有參與，可他終究是我的，而且孩子不是附屬品啊，為什麽非得是誰家的呢？”

  　　宋輕硯手裏玩著發夾，輕輕笑著。

  　　感覺他現在挺無助的，蘇筱伸手挽著他，頭靠在他手臂上，說：“既然今天就能處理好，那明天就是新的一天，明天就不要再說這些事了。”

  　　“恩，我聽你的。”宋輕硯輕笑，勾了下手指，捏著她的發絲繞了兩圈，鬆開，又繞兩圈，還是第一次她主動靠著他，她還是有些以前的客氣在身上的。

  　　翌日一早，宋輕硯還沒起床，蘇筱去拿傭人帶過來的飯菜，傭人欲言又止看她，蘇筱笑著問：“怎麽了？”

  　　傭人阿姨歎口氣說：“害，還能是什麽？昨天那事吵了一晚上，老爺子不讓我們討論，可我們心疼宋二啊，小夫人，你多安慰安慰他。”

  　　這些傭人都是宋家雇傭很多年的，看著宋清微他們長大，算半個長輩了，不然也不會隨便將這些話說出來，也是真的為宋輕硯考慮的人。

  　　蘇筱笑了起來，不高興道：“那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啊？我跟他是夫妻，他受什麽傷害，我也受什麽傷害啊。”

  　　阿姨立馬說：“那也對，可是小硯畢竟是從小受到的傷害嘛。”

  　　蘇筱微怔，很快問：“他小時候……”

  　　阿姨訕笑，沒再說下去，隻說：“算了算了，你們吃完把碗放那，我一會叫人來取。”

  　　蘇筱看著她離開，悵然若失站在門口，隻覺得心口堵得慌，傭人們最了解宋家的事情，照顧宋輕硯的生活，估計比宋康夫婦還關心宋輕硯。

  　　她一無所知，隻是昨天晚上那麽片刻就了解到，代入下宋輕硯，要有多悶啊。

  　　她歎口氣，準備關門，突然一個人貓著身子溜了進來，跟個耗子似的，她回頭看眼，就看到宋圖四處打量著，看到蘇筱發現自己，連忙笑道：“嫂子。”

  　　“你怎麽來了？”蘇筱問，猶豫著，到底是沒關門。

  　　“我來看看你們嘛。”宋圖看著她，有些發愣，似乎還沒從蘇筱是正牌妻子的身份上緩過來，“那個，嫂子，你跟硯哥怎麽認識的？”

  　　“相親。”蘇筱也不隱瞞，這事不用隱瞞，宋家上下都知道。

  　　“真的嗎？”宋圖顯然也知道，還是問一句當事人，得到回答反而不滿意。

  　　蘇筱問：“吃飯了嗎？”

  　　“吃過了，是不是打擾你們吃飯了？”宋圖嘴上說著打擾，還是跟著進了客廳，沒看到宋輕硯，問：“硯哥走了？”

  　　“沒有，睡覺呢。”蘇筱坐了下來。

  　　宋圖跟著問：“你跟齊玥真的打架了嗎？硯哥幫你了嗎？”

  　　蘇筱被她轉移話題的生硬給驚到了，一口粥還沒到嘴裏，便無語看她，宋圖亮著眼睛，跟燈泡似的照著她。

  　　這算cp粉舞到正主麵前了嗎？

  　　作者有話說：

  　　一個知識越貧乏的人，越是擁有一種莫名的勇氣，和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因為知識越貧乏的人，他所相信的東西就越絕對。——羅翔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