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者:辛燁      更新:2022-07-02 10:21      字數:1771
  第70章

    顧期光是聽著都有點想笑出聲。

    她看向為墨, 為墨倒是一臉平靜。

    第一個試鏡的是個二線藝人, 雖然不算頂尖的流量, 但科班出身, 風評口碑都不錯,生著一張骨相很正的臉。

    隻是還是厚重了些。

    先知是一個非常微妙的角色, 他因為永生不死而擁有的豐富閱曆, 因而要有曆經世事的超脫感, 卻又要有著纖細的少年感。

    骨相正的人可塑性很強,但那個二線藝人年紀還是大了些。

    看不見少年感和靈氣。

    說到底就是, 輸在了長相上。

    但口碑這種東西, 畢竟不是隨便發發通稿就能建立的。

    劇本裏的餘焮傾國顏色, 纖弱挺拔的身姿,態度卻也是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接近。

    而如今對戲的工作人員, 生得劍眉大眼, 正氣凜然,語氣雖然毫無波瀾, 但聽著就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難為他還能相當自然地說道:“因為我就是。”

    眉眼淡漠,的確是有著一點原先她所想的那種先知的神性。

    隻是總歸覺得還是不像她所想的白月光的樣子。

    工作人員看著劇本, 一板一眼地念到:“那你能幫我長出另外一邊的翅膀嗎?”

    說真的, 要不是現在是在試鏡,顧期簡直要笑出聲。

    這是求人的態度嗎?這踏馬是討債的二大爺吧。

    倒是那個試鏡的人仍然神色如常, 抬起眸子, 不動一絲聲色:“脫。”

    明明是分外無禮的要求, 卻說得平淡又不容置疑。

    偏偏那張神聖不可侵犯的臉卻讓人連著對其有著什麽揣度, 都覺著褻瀆。

    顧期慶幸那個工作人員沒脫,否則怕是好端端的一個空靈場景,要成了港片裏砸場子的戲。

    想著就覺得是,衣服一脫就能來一套拳鎮場子的樣子。

    那個藝人隨意打量了一眼,漫不經心開口道:“能,但你做不到。”

    帶著輕微的不屑之意。

    像是居高臨下的洞察。

    顧期略微蹙了蹙眉。

    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卻總覺得先知不該是這樣的。

    試了第一個人之後,幾個主試官簡單講了幾句。

    為墨在人名字上打了個勾,想著又加了一個點。

    顧期注意力倒不在剛剛那個二線藝人身上,而在陪著對台詞的工作人員身上,她彎了彎眉眼笑道:“剛剛的藝人得罪過你嗎?”

    那人倒是應得實誠爽快:“沒有,隻是導演交代過不能影響他們發揮。”

    顧期差點笑出聲。

    其實他這麽做的確是正確的做法,畢竟很多演員會被對戲的人帶入戲,反而無法顯現真實水準。

    ……隻是這個工作人員顯然也是多少影響了演員的發揮了。

    顧期覺著剛剛這個藝人有能耐在對著這樣一個對台詞的人,仍然不動聲色地演完整場。

    口碑的確過硬。

    雖然長相比著顧期心理預期,難免少了幾分空靈的少年感,但放眼整個娛樂圈,真的讓顧期挑一個生得更貼切的,她也的確是想不出來。

    隻能在紙上的B處,勾了起來。

    除開極少數幾個顧及各種無法避免因素,不得已邀請的人,能拿到為墨的試鏡邀請,無一不是演技精湛之輩。

    也看著就知道,讀完了整本的《翼人》。

    隻是有些人理解的角度有些刁鑽。

    比如說有個國內很有名的古裝小生,向餘焮說那句“脫”的時候,

    態度裏隱隱約約有幾分柔和。

    真要這麽理解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後文中話裏話外暗示,先知很早之前就猜到了兩個人最終走向建立一個新的家族。

    又或者不隻是和顧期,這個輪回已經不知道經曆了多久。

    大抵多年以前也有類似的故事。

    顧期覺著他這麽演其實不無道理,而且層次仿佛更為繁複一些。

    但的確不是自己想要的白月光。

    存了私心,所以還是在C的地方打了勾。

    隻是顧期沒料到為墨的麵子大到這種地步,連著正兒八經的金像獎金球獎雙料影帝溫謹都會來。

    不過想著於聲也算是金棕櫚影帝,也來了,來個溫謹的確也不是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畢竟為墨就是劇本金字招牌,就算《翼人》是一部撲街文,都有人前仆後繼,何況還是顧七這個部部大爆的妖孽級別的編劇。

    溫謹向幾個人笑了笑,直接開始了試鏡。

    溫謹輕笑:“就算是先知,怎麽可能知道所有事情。”

    有的人真的是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能看出會不會演戲。

    不過是說了第一句話,顧期就愣住了。

    先知這個時候的嗤笑,笑的非但是餘焮的想當然與無知,還有自己的無能為力。

    預知到一切卻無法改變。

    真的是把她寫的時候的心思讀得分毫不差。

    連著原先一板一眼念劇本的工作人員也難免被帶著跑了。

    顧期竟然詭異聽出了些許跌宕。

    溫謹的A之後,再無人可超越,直到最後一個。

    溫謹是開口即是先知。

    而最後一個,站在那裏,就已經是先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