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顧期的常用裏, 狗頭和微笑正好是相鄰的位置。當時顧期正和陸遇說話, 手一滑就點錯表情。

  　　也沒注意就發出去了。

  　　即便如此, 這條微博倒也不算太出格, 看著也隻是出了什麽事情心情不好而已。

  　　但配合熱搜食用簡直可以說是非常微妙了。

  　　陳墨的路人緣不好，甚至比黑粉遍天下的沈慕還要差上幾分。

  　　顧期這條微博發表的點比較微妙, 差不多是陳墨那條熱門上升的時候。

  　　說不準隻是假條還是在嘲諷陳墨的熱門。

  　　黑子自然不管, 這種模淩兩可的東西向來是做文章的好地方。

  　　@灑家的少女心：ball ball 你家墨墨別倒貼蹭熱度了好嗎？全世界都是魔教多大臉呢？

  　　@禦行達摩：人家小姐姐倒了血黴已經很可憐了, 還要被侮辱審美觀，心疼哦

  　　@茨澡同人一生推：墨粉給人機場造成多大麻煩自己心裏沒點逼數？還蘇蘇蘇, 你蘇你媽呢？

  　　@Numb：排樓上。

  　　墨粉但凡長點腦子, 也不至於給自己愛豆招那麽多黑, 明明是自己理虧，但被罵了總要找個人甩鍋。

  　　這個時候, 看起來粉絲少好欺負的□□顧七自然成了眾矢之的。

  　　顧期微博下的墨粉本來還是萌萌噠的認親畫風, 現在一下子被黑粉罵醒，才看出來人根本跟他們八竿子打不著。

  　　眼瞎似的, 甚至沒發現顧期連著陳墨微博都沒關注。

  　　自然過來撕人。

  　　@空空如也：聚聚是什麽片子又要上了？抱走我家墨墨。

  　　@詩兩行：倒貼婊省省吧，鬼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為著吸引眼球摔的。

  　　@驚醒了孟浪：國足需要你好吧？

  　　@silence：就摔一下, 這麽嬌貴幹嘛出門？？

  　　@變一變做翅膀：抄襲狗這麽金貴哦66666

  　　……

  　　總結陳詞：

  　　1、假摔引起陳墨注意

  　　2、碰瓷為新劇炒熱度

  　　3、借口不更新

  　　顧期一眾粉絲紛紛表示覺得第三條講得還蠻有道理。

  　　但是別人欺負到家門口了, 總不能人自家大大平白無故被踩，所以一言不合就上頭撕了。

  　　但是書粉哪裏有娛樂圈粉絲的戰力？

  　　人家是慣常撕慣的, 誰見過書粉今天去說寫了同題材的人“倒貼婊蹭熱度抱走大大不約”, 明天去diss別的不想幹的作者“什麽垃圾寫得哪有我們大大一半好”？

  　　即便有個別幾個的睿智人士, 一般也會被鑒定“反裝忠”。

  　　自然落了下風。

  　　隻是吃瓜的人越來越多, 路人感官也越來越偏向顧期。

  　　而就在這個時候，YU發了條微博。

  　　@YU：顧七最近上要的片子大概隻有《鴻臚誌》了吧？《鴻臚誌》蹭陳墨熱度……怕不是在逗我笑？

  　　YU是個歌手，眉眼冷厲，天天懟天懟地，還有一大票粉絲追著捧。

  　　隻是他和顧期先前一點兒互動來往都沒有，此時此刻發聲倒有些突兀。

  　　但不妨礙站隊。

  　　YU的經紀人也一個頭兩個大，天天幫他收拾爛攤子就算了，這種主動往身上攬事的操作算什麽事？

  　　YU隻是第一個，陸陸續續又有旁的藝人站出來替顧期說話。

  　　……

  　　何婕冷眼看著自己藝人一個個電話播了出去。

  　　沈慕家世放在那裏，為人也算磊落，雖然架子大了一點，但圈子裏人緣不算差。

  　　“你為了她做到這個份上至於嗎？人家有主了。”

  　　沈慕低斂下眼瞼，神色平淡：“不怕名花有主，隻怕不敢鬆土。”

  　　何婕當然知道以自己藝人的傲氣，做不出插足的事情，隻是這樣一味的低姿態，她看著難免有些替他不甘。

  　　《鴻臚誌》不同於一般的電影，它的背景注定了劇組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算主要的編劇站隊。

  　　所以《鴻臚誌》的劇組從頭到尾都沒有發過聲。

  　　顧期知道網上的事情的時候，已經沒人說她蹭熱度了，隻是說她故意去等陳墨才摔的人仍然數不勝數。

  　　她是真的沒想到，都什麽年代了，這種“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的戲碼竟然還有人喜歡。

  　　她翻了個白眼，把機票Po了上去。

  　　@顧七：你可以侮辱我的職業道德，但侮辱我的審美就很過分了【doge】【圖片】

  　　囂張得不行。

  　　雖然也沒有明著說是誰，但隻要不瞎都看得出來。

  　　底下的評論也很歡樂。

  　　熱評第一就是：

  　　@參商：……職業道德？七爺你出來我們talk一下人生，你有這玩意兒？

  　　發了微博之後顧期就沒再搭理，直接退了微博。

  　　她把手機丟到邊上，跟陸遇講了這件事情，末了翻了個白眼：“那群人是不是瘋了？陳墨長得還沒有沈慕一半好看吧？我看上他不是瞎了就是瘋了。”

  　　“所以推你的是陳墨粉絲？”

  　　顧期：“……朋友，抓一下重點？”

  　　陸遇揚眉，和藹可親地笑了笑：“沈慕長得好，那你看上他了？”

  　　顧期瞬間挺直了腰，警覺地達道：“怎麽可能？”

  　　“那你為什麽說的，陳墨長得還沒有沈慕好看？”

  　　顧期幾乎是本能般地反應，笑得真誠，眼睛亮亮的：“拿你和他比的話，真的是一點可比性都沒有啊。”

  　　幾乎是溢於言表的求生欲。

  　　陸遇忍不住，算是笑了出來，伸手揉了揉顧期的頭發：“滿分回答，表揚你。”

  　　顧期：“……我昨天沒洗頭。”

  　　陸遇有一點點潔癖，聞言臉色一僵，旋即仍然是平常神色：“我很感動。”

  　　顧期挑眉不解。

  　　“我們終於到了你可以不洗頭就見我的地步。”

  　　顧期：……可以，騷還是你騷。

  　　連續吊了兩瓶藥水之後，顧期的溫度退了下去，陸深過來看了之後，點了頭，看向陸遇：“行了，你可以去辦出院手續了。”

  　　“你確定？不用多住院多觀察一會兒？”

  　　陸深笑了笑：“培養感情不局限於醫院，畢竟病房很緊張，要不是你堅持我連病房都不打算給你找，隨便在科室湊合一下不行嗎？”

  　　顧期默默掐了一下陸遇的腰，向陸深笑道：“不用理他，我現在去辦手續。”

  　　陸遇默默推上顧期的輪椅，替她辦了手續。

  　　醫院的設計是顧及到輪椅的，一路都沒有階級的樓梯需要搬動輪椅，平滑和順地到了停車場。

  　　除了路上接受了無數來自四麵八方的同情惋惜的目光以外，用戶體驗極佳。

  　　顧期喟歎：“講道理，我一定要買個輪椅，真的很舒服了。”

  　　“那也要有人幫你推啊。”

  　　“你啊。”

  　　陸遇：“嘖，那打算拿什麽謝我？”

  　　“施恩不圖報。”

  　　“腦子瓦特掉。”

  　　顧期突然想起什麽，眯著眼笑了笑：“我突然想到一個梗，古代如果一個女子被救了，如果救的人長得好，就是‘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如果長得不好，就是‘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恩公’。”

  　　陸遇輕笑：“那你是那句？”

  　　顧期抬著眼看向他，唇角勾起，笑得坦然：“那你覺得自己長得好不好？”

  　　天色已晚，停車場沒什麽人。

  　　天時地利人和，總歸不會再有推門而來的陸深和護士。

  　　陸遇捏著顧期的下巴，彎腰親了上去。他含著顧期唇瓣輕輕廝磨，輕柔又色氣。

  　　隻是身後又咳了一聲。

  　　顧期眼疾手快推開了人，循聲看去陸深一臉無辜地站在那裏。

  　　“……我就是來取個車回家，好巧。”

  　　――――――

  　　顧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家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陸遇怕她惱羞成怒，識趣沒再撩撥人。

  　　顧期回到家，就開了電腦，開了word，再一次卡文。

  　　一個鍾頭就碼了一行字。

  　　所幸和陸遇相對而坐，沒有看見她的心神不寧。

  　　隻是顧期合上筆記本，打算去洗澡的時候，才意識到一件嚴肅的事情。

  　　以她目前的狀態，想要完成洗澡這一高難度任務，似乎有些困難。

  　　“你要回房間嗎？”陸遇留神到顧期的動作，問道。

  　　“嗯。”

  　　顧期到了房間拿了衣服打算讓陸遇推自己去浴室的時候才發現，由於褲管太細，遠小於石膏的直徑，連著褲子都脫不下來。

  　　她默默轉身去拿了剪刀。

  　　三刀並作兩刀，從側邊的封線口位置剪開，開出的叉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雖然上衣是長款的線衣，但坐著的時候也隻能堪堪蓋到大腿邊緣。

  　　連著黑色的內褲都若隱若現。

  　　陸遇眸色都深了幾分。

  　　隻是右邊還好，左邊由於姿勢的別扭，剪刀卡在了褲腰的地方。

  　　顧期抬頭，就撞進陸遇坦然直接的眼睛裏。

  　　除了紅透的耳朵，半點不對都沒有。

  　　顧期：“……你轉過去。”

  　　陸遇輕笑：“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還這麽生分？”

  　　“你再說一句我剪刀就不見得剪哪裏了。”

  　　色厲內斂，連著語調都在顫。

  　　整張臉紅到滴血，眼角都有了些許朦朧的水光。

  　　好不容易折騰好，把褲子換下來，顧期被推進了浴室。

  　　陸遇不知道用了多大毅力，才把人抱到了浴缸裏，方才推著輪椅出了浴室，關上門。

  　　其實坐在浴缸裏洗澡也還好，畢竟是坐著。

  　　顧期洗完澡，拿了浴巾架上的浴巾裹好，扶著浴缸沿站起來，坐到沿上，沒傷的那腳跨了出去。

  　　浴室裏霧氣氤氳，瓷磚有些許濕滑。

  　　加上單腳重心不穩，顧期站起來的時候，順勢滑了出去，整個人摔坐在地上。

  　　“啊”

  　　等在門外的陸遇聽見尖叫聲連忙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見摔坐在地上的顧期。

  　　白皙到半透明的皮膚在浴室的燈暖下還泛著粼粼的水光，修長白皙的腿完全露在外麵。

  　　晃眼得很。

  　　見著陸遇進來顧期聲線都急促了些：“出去。”

  　　陸遇發了狠，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直接抱去了臥室，放到了床上。

  　　把人放好之後，他俯身撐在了顧期上麵。

  　　顧期整個人都是懵的，當陸遇伸手碰到裹著浴巾的腰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誠然，她和陸遇相處的時候的確是非常自在，也會心動，但此時此刻根本難以想象接下去的事情。

  　　她是個很正常的二十五歲的人，看過的各種裏番片子數不勝數，但和眼前的人，想都不敢想。

  　　“我……腿疼。”

  　　陸遇聞言緊張了：“剛剛摔到了？我帶你去看……”

  　　“沒事沒事……我就是……不想……”

  　　顧期頭偏向一邊，帶著哭腔，連著肩都在抖。

  　　陸遇單手撐在她肩的邊上。

  　　好一會兒才起身。

  　　他笑得咬牙切齒：“顧期，我真的是得罪過你吧。”

  　　他翻身下床，出了房間。

  　　他剛剛就洗過澡，隻是現在又不得不洗第二次。

  　　拿著衣服進了浴室，才在浴室的衣架上看見她的睡裙。

  　　……還有還沒穿上的內褲。

  　　顧期自己在房間重新拿了睡裙和短褲子，想要喝水，就趿拉著拖鞋單腳跳著去客廳，剛好遇見從浴室出來的陸遇。

  　　陸遇蹙了眉，直接把她攔腰拎了起來，像是抱個孩子一樣抱到了剛剛被扔到一邊的輪椅上。

  　　“你要幹嘛？”

  　　“喝水啊。”

  　　陸遇歎息：“喝水不會讓我幫你倒嗎？至少讓我把輪椅推進去。”

  　　顧期眯著眼睛笑了笑。

  　　顧期靠著床，把筆記本放在腿上碼字，就看見陸遇抱著被子和枕頭過來了。

  　　他把枕頭放在靠在落地窗的貴妃塌上，被子堆到一邊。

  　　顧期揚眉：“怎麽了？”

  　　陸遇頭都沒抬：“我怕你半夜要去衛生間還是去喝水叫不到人。”

  　　顧期沉默了一下，聲音小了許多：“……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麽不睡床？”

  　　陸遇轉頭看向人，顧期早就穿了半袖的睡裙，圓領領口不算大，連著鎖骨都隻露了一半。

  　　隻是看著，仍然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畫麵。

  　　陸遇歎息：“你對我有什麽誤解嗎？我是個非常正常的成年男性。”

  　　顧期聞言就閉了嘴，翻身睡覺。

  　　陸遇輕輕彎了彎唇角。

  　　他不算正人君子，但是總要讓人心甘情願把自己賣了。

  　　――――――

  　　正如陸深所言，其實骨裂真的不算什麽大事，說起來以顧期的骨裂程度，還沒有扭傷麻煩，去換了幾次藥也就慢慢好轉。

  　　隻不過換藥的時候，偶爾遇到陸深的時候，顧期有些尷尬。

  　　隻是人如果沒有摔倒過，就不會知道躺著有多舒服。

  　　正如人如果沒有骨折過，就不會知道坐著輪椅讓人推有多舒服。

  　　顧期表示輪椅這種東西真的是非常可愛了，她讓陸遇幫忙訂了一台輪椅，而輪椅到的那天她就把醫院的輪椅退了。

  　　她坐在新的輪椅上，新的輪椅轉動自如，甚至電動，她打開網銀，看向陸遇：“多少錢？”

  　　“不用了，沒多少錢。”

  　　“別別別，你還是告訴我具體數字吧，你不收我錢我良心不安。”

  　　陸遇失笑：“沒事，就當是聘禮了。”

  　　顧期正色道：“這個聘禮過於低了。”

  　　“你還要什麽隨便開，我明天就去你家下。”

  　　顧期：“……”

  　　顧期是真的格外喜歡輪椅這種可愛的事物，往常陸遇都要三請五請才能讓她一起出門去公園散步。

  　　如今竟然主動要去……被推著散步。

  　　陸遇笑道：“您也是真的會想，推著也叫散步？”

  　　“我陪著你散步啊，感不感動？”

  　　“那還真的是謝謝了。”

  　　江濱公園裏來來往往有跑步的，有牽著手散步的，像他們兩個這種組合的非常稀奇。

  　　不過並沒有誰會特意拿異樣目光看人。

  　　大概是顧期神色坦然，是少有的明媚，反而讓人覺得平常。

  　　他們兩個順著公園的道路走，正好經過一個小廣場。廣場上有人在賣棉花糖，連著空氣裏都有一點清甜味。

  　　“陸總，幫忙買個棉花糖，我在這裏等你。”

  　　顧期把錢包塞了過去。

  　　陸遇抽了抽嘴角：“你幾歲了？”

  　　說歸說，到底還是把錢夾放回顧期懷裏，隻是廣場的平台需要上幾級樓梯，就讓顧期在原地等著。

  　　“你不要亂跑。”

  　　像是叮囑小孩子似的。

  　　顧期笑道：“好的好的，我不僅不亂跑，還會乖乖的不和陌生人說話好嗎陸爸爸。”

  　　隻是陸遇前腳剛走，顧期就被一處攤位吸引了目光。

  　　她直接按了輪椅的電動按鈕，跑到了那邊。

  　　“Home”是個公益收養活動，號召以領養代替購買，收養動物。

  　　顧期很早之前就聽說過，隻是沒想到自己也能遇上。

  　　不知道是不是職業天性，幾乎所有的作者不是養了貓，就是雲養了貓。

  　　比如顧期的一個基友，金榜常客，改編的IP無數，但專欄簡介至今仍然是一句話：

  　　我會有貓的！！！

  　　顧期自然也是想要的。

  　　她驅使著輪椅過去，小貓都被放在紙箱裏，紙箱裏鋪著軟軟的布。

  　　顧期怕頭發垂下來碰到貓，伸手把頭發挽到耳後，拿橡皮筋低低地綁成馬尾。

  　　她看向負責的女生，笑了笑問道：“我可以摸摸它嗎？”

  　　負責的女生點了頭：“那你要溫柔一點哦。”

  　　顧期小心翼翼地輕輕給其中一隻橘色的幼貓順了順毛，那隻幼貓翻了身，露出了白白的肚皮，蹭了蹭顧期的手指，軟軟糯糯地“喵~”了一聲。

  　　幼貓本來就是天賜的容顏，更何況這麽會撒嬌的貓。

  　　顧期的心都化成了一灘水。

  　　她抬頭看向負責的人，問道：“我可以問一下領養的流程嗎？”

  　　負責的女生彎了彎眼睛，笑道：“小貓需要一個比較安定的環境哦。”

  　　顧期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自己有買房子。”

  　　“小貓比較不好養，所以可能環境要稍微安靜一點。”

  　　顧期雖然覺著有哪裏不對勁，但美色上頭，也顧不得許多。

  　　“我家在碧梧園，不會很吵。”

  　　“你是要領養哪一隻呢？”

  　　“這隻。”

  　　“你是說咪咪嗎？如果你真的想要領養，你可以時不時發點視頻照片之類的嗎？因為我們希望能夠知道小貓好好的。”

  　　顧期點了點頭：“可以啊。”

  　　“可能還要不定期上門檢查您能接受嗎？”

  　　顧期有些為難，身後正好傳來陸遇的聲音。

  　　陸遇把棉花糖遞給顧期，道：“不是讓你原地等著嗎？怎麽跑這裏來了？”

  　　“我想領養隻貓。”

  　　顧期指了指那隻橘色的貓。

  　　陸遇歎氣：“好。”

  　　把事情全部交給陸遇處理之後，顧期開始全心全意逗貓。

  　　也沒注意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

  　　顧期心滿意足地把貓抱了回去。

  　　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發微博。

  　　@顧七：我！有！貓！了！【圖片】

  　　還特地@了那個基友。

  　　圖片上是個毛絨絨的橘色的球。

  　　她拿了幾條羊絨圍巾鋪在一個紙箱裏，把貓放了進去。

  　　細致得不得了。

  　　她是真的喜歡這隻貓，用蝦餃給它做了名字以表達自己的喜歡程度。

  　　“喜歡有一種程度，叫做蝦餃。”顧期如是說。

  　　陸遇笑著挑眉：“那我呢？”

  　　顧期一噎，旋即麵不改色接了話：“你就是喜歡本身。”

  　　非常濃烈的求生欲。

  　　接了蝦餃之後，齊杉遲他們甚至給顧期辦了個慶祝會，還特地拉了橫幅：

  　　“慶祝七爺終於有貓了！”

  　　隻是一切都還好，就是不定期上門一點的確是有些許麻煩了。

  　　不過顧期倒也沒說什麽，畢竟工作人員為著這些貓貓狗狗那麽勞累，自己也不好說什麽。

  　　隻是最初的那種微妙感覺愈發強烈。

  　　――――――

  　　陸遇陪著顧期去拆了線，顧期又繼續先前和編劇組的討論。

  　　趙月笙道：“我覺得，我們能用愛情線切入，提個平鋪直敘的感情線出來，然後再穿插一些平時的……”

  　　顧期聽著有些心虛，笑道：“也可以是現代外交工作上的一些趣事啊，感情這些可以作為一點點小彩頭，畢竟我們主題是外交嘛。”

  　　幾番來回，最終敲了最後一條線。

  　　顧期的外交部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三個月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比如蝦餃從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可愛變成了如今圓潤的大可愛。

  　　非常對得起它的毛色。

  　　再比如齊杉遲和周澄終於修成正果，領了證。

  　　這天下午，她被齊杉遲拉去看婚紗。

  　　FOREVER婚紗館在帝都一個地段很好的洋館裏麵，這個洋館是民國時建的，如今也算是物質文化遺產。能在這開婚紗館，其實力自然不言而喻。

  　　基本上幾個頂尖的婚紗牌子這裏都有。

  　　齊杉遲讓店裏調了一件A牌的婚紗，剪裁利落精致，前麵到還是中規中矩，隻是露出了完整的後背。

  　　齊杉遲有一對非常漂亮的蝴蝶骨，配著純白的婚紗，更是美得不可思議。

  　　顧期幫她拍了後背的照片，笑道：“你這麽穿不怕周澄生氣？”

  　　“唔，有道理。我回頭伴娘裝幫你也拿件露背裝。”

  　　顧期：“……為什麽？”

  　　齊杉遲回眸一笑，拋了個媚眼：“讓陸總收拾你，好姐妹就是要有難同當的啦。”

  　　顧期翻了個白眼：“這麽塑料的嗎？”

  　　齊杉遲笑意盈盈：“對啊就是這麽塑料。”

  　　顧期翻了個白眼：“紅包沒有了。”

  　　“說什麽呢親愛的，伴娘本來就不用給紅包啊。”

  　　隻是話說到一半，齊杉遲突然晃了一下，向前摔下去，顧期連忙拉住人。

  　　大概是看著兩個女生來的醫院，醫生臉色都不是太好。

  　　“一個多月了，你要不要？”

  　　齊杉遲完全愣在原地，都忘了怎麽答話。眼見著醫生的臉色更沉了，顧期才拍了一下人，邊說道：“她要。”

  　　齊杉遲也趕忙跟著點頭。

  　　大概是見慣了很多年輕的女孩子不要孩子，醫生看齊杉遲要這個孩子，都和顏悅色許多。

  　　顧期帶著齊杉遲出了診室，笑著抱怨：“一孕傻三年，你就不一樣了，你根本沒有三年可以傻吧？”

  　　齊杉遲倒是沒有搭理她，眼睛都在發光：“顧期，我有小孩了？你要升輩分了？”

  　　“是是是，你不打個電話跟周澄說？”

  　　……

  　　外交部新聞司裏陸遇、葉澄溫、鍾以辰等等幾個年紀差不多的一向走得近，基本上隔幾天就會小聚一下，外交部的人身份比較敏感，麵孔識別度也高，所以不方便在外麵打牌。所以今天閑著就決定去陸遇家裏打牌。

  　　陸遇想著顧期和齊杉遲去看婚紗，勢必是要吃了晚飯才會回來，就應下了。

  　　陸遇開了門，蝦餃就跑了過來。

  　　鍾以辰一個女生自然對毛絨絨沒有抵抗力，伸手摸了摸蝦餃：“這是個陸前輩的貓嗎？”

  　　“算是。”

  　　幾個人還在說著話，主臥的門被打開了。

  　　鍾以辰愣了愣：“顧老師？”

  　　旁的也就罷了，顧期身上穿著的，明顯是件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