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作者:四夕一時      更新:2022-07-01 16:37      字數:3700
  第78章

    元空翠一本正經地說:“師尊,你講點道理,振宇仙尊多好的人,你也知道我喜歡他很久了,為什麽不能找他組隊呢?”

    餘孤煙麵無表情:“你和你師伯一起吧,這麽多年不見了,怎麽好意思丟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又菜又愛玩。”

    冼孤星弱弱地說:“我也沒有很菜……”

    “可是師伯隻是想攢積分,所以才和我一起,並不想換隊友。如果要換,那一定得找一個更厲害得來,隻有你了啊師尊,你想想我和振宇仙尊一起,你和師伯一起,既滿足了你想讓我換的想法,又滿足了師伯想要積分的想法,不是兩全其美?”

    餘孤煙深深歎了口氣,看不見自己自家師兄目瞪口呆的表情,語氣沉重地說:“我改變主意了,你和你師尊一起吧,我覺得杜宇可以,我去找他。”

    他說完一臉高冷的表情,轉身就要走,卻被元空翠拉住了袖口,“等等,師尊,你還有一件事情忘了。”

    她笑盈盈指著自己的額頭,“給我一點祝福吧。”

    就像數萬前的石頭建造的古城,少年決心摒棄人世間的愛恨,拾起自己的責任,在人間成聖。

    為了觸碰到注定離去的心上人,為數以萬計的眾生賜福。

    餘孤煙最後一點不愉快煙消雲散,將手背貼在她的額頭,甚至比閉上眼睛等待他祝福的女孩子還要虔誠,“你會萬事勝意,一生順遂的。”

    麵前的女孩子並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好奇地睜開一隻眼睛,偷看著他,被發現便對他笑。

    “難道隻要這一生?”

    他說出了從她決心和自己在一起就必須經曆的事情:“你不會死,你會和我永生。”

    元空翠絲毫沒有擔憂,歪著頭想了想,“那也不錯!和師尊一起的話,這也太棒了吧!”

    看起來是想撲進她懷裏,但最終顧忌著什麽,並沒有這麽做。

    餘孤煙看了一眼吃瓜的大師兄,元空翠也看了一眼她的大師伯。

    冼孤星後知後覺,他是不是……有點礙眼?

    不過誰管呢?大庭廣眾的,他才沒錯!

    冼孤星也走了過去,模仿元空翠的表情,故作嬌羞地對餘孤煙說:“師弟,我也要!”

    可以說他超越了元空翠,而且接受賜福的動作比元空翠還要標準,雖然這個超越很沒必要。

    餘孤煙有點想打人。

    冼孤星知道餘孤煙想打人。

    冼孤星也知道,師弟不會打他。雖然師弟看起來有點離經叛道,甚至敢搞師徒戀,但實際上他是個還蠻遵守禮節的人,自己是他的師兄,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師弟都很尊重他,絕不會做以下犯上的事情。

    餘孤煙轉身就走,這次沒有一點猶豫。

    太氣人了,他們師兄弟三個隔得老遠感情反而更好,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師伯,你好過過分啊。”元空翠無奈地說,“不要老搞師尊心態啊。”

    冼孤星摸著下巴:“你不也是一樣嗎?你欺負我師弟,我隻能欺負一下你師尊了。”

    兩人相視一笑,互相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做得到做不到就兩說了。

    元空翠不是一定要家長陪著的小孩子,也不是一定要黏在戀人身邊的人,沒有餘孤煙在身邊,反而更加有幹勁。冼孤星和她一起,久違地感受到了年輕。

    不是強行和年輕人湊到一起的年輕,也不是故作天真騙人時的刻意,而是為了一件事情努力。

    實際上無論是他還是元空翠,都不需要萬仙大會的認可,就像師弟並不需考核仙尊的稱謂,誰不尊敬他。小元的實力不用質疑,她也不是和自己一樣因為好玩才來的,所以為什麽這麽努力呢?

    “為什麽?”元空翠想不明白師伯怎麽會這麽問,“因為……大家都有啊,顧師姐,司師兄,傅師兄,白師姐都有一個成績,我當然也要有啊。”

    她比劃著:“師尊說,就像小孩子識字,都要學個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嘛,反正也不難。”

    冼孤星確定,這一定是師弟坑她的,就算萬仙大會對他們來說確實不難,但在可以報名的這些人裏,絕對算不上簡單,都是按照這他們這些年輕人的能力設定的試煉。

    不過沒關係,讓徒弟多參與這種活動是好事,成績其實不重要,不一定都要奪冠。

    當然這件事還是以後等結束之後再說吧。

    冼孤星拋下這些紛雜想法,“小元,等等我!”

    “師伯你快點,師尊和杜宇的積分都快追上我們了!”

    這還得了?

    冼孤星立刻正經起來:“來了!”

    第七天過後,積分不夠的人直接被淘汰,規則再次改變。

    秘境被劃分為格子區域,每個區域四格,會出現四個人,每人擁有一塊寫有自己的玉牌,四個人可以互相搶奪玉牌,當一個人擁有了其他四個人的玉牌時則視為勝利,記四分,擁有三個人的玉牌記三分,一次類推。

    時間為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格子位置打亂,玉牌也重新掉落,期間不休息,每天早上玉柱刷新積分,淘汰最後十人。

    為了完解決他們的目的,魔尊絕不會立刻這裏,更不會讓他們離開,也就是說這規則其實是幫他們做排除,懷疑範圍也會隨之越小。

    秘境的白天不到兩個時辰,剩下的都是晚上,緊張刺激的玉牌保衛戰有的人玩的如魚得水,有的人戰戰兢兢,每天早上都有人哀嚎著被淘汰。

    上一局組合還有混分的可能,這一次簡直是混子過濾機,除非能被隊友帶到前十,有原本的積分做基礎,否則很快就被拉開距離淘汰了。

    比如說杜宇,莫名其妙被帶到前麵,雖然被人打劫了很多次玉牌,但依舊掛在排名的尾巴上。

    很慶幸,同時也很煎熬。

    因為隨著人越來越少,他在格子中排到的人慢慢都熟悉了起來,也越來越難保住牌子。

    現在規則再次變動,不拘泥於一個時辰內搶完,而是其中一個人擁有三個或者三個以上牌子就能主動叫停開始進入下一個格子,而且分數也減少,四個牌子變得和三個牌子一樣都是三分,三個兩分,以此類推,一個都保不住的倒扣一分。

    為了在最短時間內打到最多的分,很多時候都需酌情考慮是要死追格子裏剩下的人,還是換人。

    可能會換到弱一點的,當然也有可能換到更厲害的對手。

    杜宇就是大家都喜歡的對手,很容易被人拿到玉牌,這是他今晚第九次排到元空翠。

    要是平時,他一定很高興,擔心現在,隻能帶上痛苦麵具。

    因為元空翠,真的很猛,她就是個吃分怪物。

    吃分怪物快樂地和他打招呼:“喲,是你啊,我又來了!”

    杜宇痛苦地閉上眼睛,開始了每天白打之旅,白打一個時辰,分還掉了。

    但他每一次都是很認真的!痛苦歸痛苦,他一次也沒有擺爛!再爛的分,也是他自己打的,這一次沒有小元、小明、百裏先生,是多是少都是他的本事。能走到這一關依舊很棒了,杜宇安慰自己,乞討都要乞討著繼續爬上去!

    然後他真的乞討到了。

    元空翠搶到了格子裏三個人的牌子,想了想自己一騎絕塵的積分,大方地放過了杜宇,把他的牌子還了回去,反正分數差不多。

    並且提醒他:“剩下的人裏麵有一個女裝大佬,遇到男人就假裝弱女子騙人玉牌,你小心一點。”

    說完就結束了這個格子的戰鬥,去往下一個,杜宇在後麵大喊:“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他的噩夢沒有結束,元空翠走了,下一個是冼孤星,對方興致盎然地看著他,“我也想看看你能走到那哪一步。”

    然後輕飄飄丟下他的玉牌,拿走另外兩個人的也走了。

    等排到餘孤煙,拿走他們三個人牌子的時候,杜宇依舊很熟練了。

    麵對熟人,立刻滑跪:“求求你了,給我留一個吧,也不影響積分啊!”

    餘孤煙看得出來,雖然杜宇現在的修為還是很差,但進步也不小,而且和自己爭奪玉牌的時候確實盡了全力。

    他扔下對方的玉牌,難得鼓勵了一句:“你做的不錯,再努力一些成績會更好。”

    杜宇淚流滿麵,沒想到他真的可以乞討上分了!打的時候絕對盡力,打不過的時候有機會就抓,而且也不是誰都和小元他們一樣強的離譜,偶爾也會有好成績,就這樣積分倒是慢慢追了上來。

    為期半個月的格子戰結束,眾人終於有了一點休息的時間。

    玉柱上元空翠遙遙領先,前麵也有很多熟悉的名字,杜宇竟然也混了個中間,不僅如此,他幾乎認識了這裏的每一個人,甚至和不少已經淘汰了的人約好,等結束之後重聚,一起煮茶論道。

    難得時間充足,元空翠開心地去找了她師尊,並且拒絕了自己隊友同行的請求。

    “不,不行,現在是我們的獨處時間,師伯要是想找師尊,下次提前說好!”

    冼孤星本來就是開玩笑,自然沒有意見,偏偏做出一副被拋棄的模樣:“唉,可憐我這孤家寡人,要被隊友和師弟一起拋棄了——”

    “可是我給你找了人玩啊。”元空翠哄著他說,“是師伯一直很欣賞的杜宇,不過隻是一個提議,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換一個人。”

    冼孤星哭笑不得:“是他們想見我,而不是你幫我安排事情打發時間吧,也好,不過一個杜宇有點少,幫我多安排幾個人……這話總覺得有點奇怪啊。”

    “不奇怪不奇怪,我這就去!”

    冼孤星看著她活力滿滿的樣子笑著搖搖頭:“這小丫頭。”

    見到師尊的時候其他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事情也不多,這幾天認識的人也有很好的打過招呼,元空翠向來很有效率又為人周到,萬事順遂,一點麻煩都沒有。

    到了約好的地點,遠遠就看見餘孤煙站在山邊,山與天難以分清誰在誰之下,而他仿佛一片隨時變換著形狀的雲,或者一片永不落地的羽毛。

    元空翠跑過去,一把撲在他懷中。

    “師尊!”

    餘孤煙低頭看著她:“怎麽這樣冒失。”

    並無怪罪意味,反倒溫柔繾綣。

    “因為太想師尊了。”元空翠埋在他懷中說,“而且師尊過來走的路比我更遠,所以想快點到師尊懷裏!”

    餘孤煙一顆心仿佛在雲端一般輕盈柔軟,“傻孩子,我是你師尊,多走幾步又何妨。”

    “可是我也是這麽想的。”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