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莫過如此。

  　　從小到大, 除了外婆，慕織沒有太過親密的親人，現在有了葉先生, 他已然成了她的全部。

  　　她最愛的，也隻有他。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馨, 也曾無數次冒出想和他組成一個家的念頭。

  　　她想和他過平淡溫馨的生活，隻是……

  　　慕織暗暗歎口氣, 遺憾自己年齡小他這麽多歲。尤其臨近出國，她時常會感到惆悵。以前她孤身一人，出國也沒什麽留戀，但現在有了葉先生，她覺得自己有了牽掛。

  　　她想, 葉先生應該也有些舍不得她，從她放假開始, 他一多半的時間都用來陪自己。見他連續一周沒去公司，不由得催他去專心工作時, 他卻不鹹不淡地反問：“前段時間你在學校躲著不回來，真以為是自己能耐了，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他揉揉她的頭發，幽幽歎了口氣, 說, “在你出國前，我總要把自己的工作安排一下，好騰出時間陪你。”

  　　慕織很清楚, 那一刻, 她的眼眶倏然就澀了。

  　　臨城進入酷暑的溫度, 慕織和白芊羽約了一次，剩下時間幾乎全部窩在家裏，他教她學法語、和她一起靠在沙發看電影、一起下廚研究菜譜、晚餐後帶她出去散步，過著簡單又愜意的生活。

  　　慕織突然不想出國了。她覺得，人生如此足以。從和葉先生在一起，自己快變成戀愛腦了。

  　　她抱著他唉聲歎氣地撒嬌時，他會很冷靜的說：“雖然有我養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堅持自己的理想。”

  　　慕織仰著頭，可憐巴巴的問：“如果我想你了，怎麽辦？”

  　　“視頻。”他拍拍她頭，說：“我會去看你，去看你有沒有老實。”

  　　她笑道：“雖然法國那些金發碧眼的帥哥很帥，但在我心裏，誰都不及你。”

  　　“不及我什麽？”

  　　“不及你好。”這世間，隻有一個葉先生。

  　　那日，慕織午休時做了一個夢，夢裏她結婚了，男人的臉她看不清，但從體型看，絕不是葉先生。

  　　她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夢嚇醒了，一睜眼，便瞧見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正盯著她打量，她一個激靈，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驀地起身，額頭倏然撞到他的下巴。

  　　慕織聽到了骨頭相撞的聲音，聽到他抽了口氣，她也顧不上自己痛了，跪在床上去查看他的下巴。

  　　葉先生下巴那麽好看，被她撞壞了可怎麽辦。

  　　瞧見她擔憂又愧疚的神色，葉舟順勢摟住她的腰，見她無礙，這才忍不住說：“你夢見鬼了？這麽急做什麽？”

  　　慕織下巴擱在他胸口，躊蹴了片刻，說：“我做了一個夢，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來我聽聽。”

  　　“我夢見自己結婚了。”

  　　葉舟挑挑眉，垂眼睨她。

  　　慕織皺眉，頗為苦惱的說：“但新郎不是你，我還沒看清臉，就被嚇醒了。”

  　　他神色不明的睨了她片刻，幽幽地問：“這麽迫不及待結婚？從哪兒隨便拉的一個男人？”

  　　她搖頭：“才沒有。”

  　　“下次夢裏再想結婚，可以找我。”

  　　慕織臉頰微紅，錘他胸口，“我說了沒有。”

  　　葉舟輕笑，在她臀上輕拍了一下，“起床。”

  　　她瞬間繃直了身體，“你幹嘛？”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打屁股這種事情，怪怪的。

  　　葉舟斜她一眼，“這隻是一點小教訓，下次你夢見和別人結婚試試。”

  　　慕織：，

  　　就知道不能和他講。

  　　葉舟彎身開始替她整理床麵，看了眼她身上清涼的睡裙，不緊不慢地說：“去換個衣服，一會兒你閨蜜和她男朋友幾個人就到了。”

  　　慕織一愣，“誰？”

  　　“徐小斌他們。”

  　　她趕緊抓起自己手機，一看，白芊羽半個小時前果然和她發了消息。

  　　葉舟：“徐小斌他們之前是我的學生，最近有個項目需要我幫忙，”

  　　她還沒說完，便瞧見小丫頭像一陣風一樣，開始翻箱倒櫃。

  　　“做什麽？”

  　　“我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搬次臥。”白芊羽那麽八卦，萬一被她發現點什麽那還了得。

  　　葉舟微微蹙眉，“你上次不是發朋友圈公開過？”

  　　“性質不一樣。”同住一個屋簷下和同床，還是有區別的。

  　　慕織手忙腳亂地收拾自己的衣服和東西，回頭對他說：“別站著啊，幫幫忙嘛。”

  　　“多餘。”葉舟不理，看她一個人在那瞎忙活。

  　　亂糟糟的東西塞了一行李箱，她一個人呼哧呼哧地剛搬到次臥，門鈴便響了起來。顧不上其他，慕織匆匆換了身衣服。

  　　頭發還沒整理完，她便聽見人已經進了門。

  　　白芊羽還在暗戳戳地四下打量時，便瞧見好友從房間出來了，她臉頰紅彤彤的，衣服領子也有點歪歪扭扭，還有那略微淩亂的頭發，一看就是剛從床上起來。

  　　這幅模樣，徐小斌三個男生也愣了一下，他們對視一眼，默默地把視線放到了葉舟身上。

  　　葉教授衣冠楚楚，坦然自若。

  　　慕織走了過來，她自動忽視白芊羽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微微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

  　　葉舟瞥了她一眼，目光掃見她的衣服，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捏住她的領子往上提了提。

  　　四人呆若木雞。

  　　他們去書房談事情，慕織拉著白芊羽進了房間。一關上門，後者拽著她神神秘秘的問：“說，你們剛才在做什麽？”

  　　慕織一臉懵，“我剛睡醒啊。”

  　　白芊羽狐疑地看著她，表情似信非信，目光瞥見房間地板上的行李箱，問：“現在就收拾出國的行李嗎？”

  　　“一點點準備嘛。”慕織心虛，用腳把皮箱往犄角踢了踢，哪知，本來沒合上的皮箱卻被她一腳踢開了。

  　　慕織：……

  　　白芊羽眼尖，推開她，從行李箱裏拎出一件帶衣鉤的白色襯衫，詫異：“葉教授的？他也去嗎？你怎麽連衣鉤都不摘？”

  　　慕織：……

  　　竟然裝錯了！

  　　她一把搶過來，胡亂地塞回行李箱，鎮定的說：“女款，款式寬大而已。”

  　　白芊羽神色不明地打量她，見慕織臉和脖子都紅了，說道：“你這房間太熱了。”

  　　她掃了一圈，在桌子上看到了空調遙控。

  　　慕織還沒反應過來，瞧見好友已經徑直抓過了遙控。

  　　白芊羽按了兩下，皺眉：“怎麽沒反應？”

  　　“壞……壞了。”

  　　“壞了？那這蒸拿房，你是怎麽……”住的，白芊羽話說一半，慢半拍的反應了過來，她看看慕織的行李箱，默了片刻，嘴角狠狠一抽。

  　　白芊羽壓低聲音，隱隱帶著興奮：“一個房間？”

  　　白芊羽：“一張床？”

  　　慕織張張嘴：“……聊點別的吧。”

  　　“有這麽有意思的話題，聊什麽別的！”白芊羽朝她曖昧的眨眨眼，八卦之心溢於言表，問：“怎麽樣啊？”

  　　“什麽怎麽樣？”

  　　“葉教授啊。”她嘿嘿一笑，意味深長道：“你懂的～”

  　　慕織：……

  　　她不想懂！

  　　白芊羽窮追不舍，她無奈地笑笑，說：“真不像你想的那樣。”

  　　“蓋著棉被純聊天？”

  　　“是夏涼被。”慕織糾正。

  　　雖然，也不純，但絕沒有向白芊羽想的那樣。

  　　白芊羽對她翻了個白眼，又有些懷疑，“兩個成年男女，一張床，就沒點別的想法？”

  　　慕織：“……誰都和你一樣嗎？”

  　　“身邊躺個美姣姣，就沒點衝動？正常的生理需求總有吧？”

  　　慕織：……

  　　想到葉先生有過的幾次反應，她張了張嘴，想反駁一下，但是，又感覺這種隱私有點難以言齒。

  　　白芊羽看慕織的臉頰紅得像燙熟了一樣，瞬間明白了，她撞撞慕織的胳膊，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不要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

  　　慕織：……

  　　好想把她趕走啊。

  　　但書房裏的幾人好像還沒談完事情，馬上又到晚餐時間，慕織便擅作主張留下他們吃飯了。

  　　白芊羽沒幹過活，在廚房聽慕織指揮幫她打下手，時不時再打探一下她和葉教授的事情。

  　　慕織隻選擇性的回答。

  　　白芊羽：“你不知道，葉教授離開科工大去了泰森，我們學校那些女生知道他就是葉四少時都快瘋了。”

  　　慕織：“為什麽？”

  　　“恨以前為什麽沒有不顧一切的把他搞到手。”

  　　“……葉先生很有原則的好不好！”慕織嘴裏含著一顆糖，腮幫氣鼓鼓的。

  　　白芊羽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他還說不喜歡比自己年齡小的呢，還不是把你騙到了手。”

  　　說完，她一轉身瞧見葉舟正靠在廚房的門上，單手抄兜，正興致盎然的聽著她們的對話。

  　　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白芊羽感覺廚房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她咽咽嗓子，飛快地逃了出去。

  　　慕織後知後覺，看到葉舟進來，她訕笑一聲。

  　　“在聊什麽，這麽開心。”

  　　“你不都聽到了麽。”

  　　葉舟不置可否，掃了眼切好、碼好的菜，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錯，有女主人的自覺。”

  　　慕織臉一紅，“我看快到飯點了嘛。”

  　　“我來幫你。”

  　　“不用，你出去吧，我很快就好。”

  　　葉舟沒出去，站那兒盯著她看，瞧見她缺哪樣東西，便順手給她遞過去。

  　　炒完菜，慕織把盤子都裝好，笑眯眯地說：“大功告成。”

  　　她伸手去解圍裙後的帶子，卻被葉舟搶先一步，“我來。”

  　　於是，她乖乖站著不動。

  　　葉舟幫她摘了圍裙，長臂一勾，攬著纖細的腰肢把她抱到了懷裏。

  　　“嘴裏吃的什麽？”

  　　“硬糖。”

  　　他笑，指腹在她唇上輕輕摩挲而過，“我說最近這小嘴怎麽這麽甜，敢情是和吃東西有關。”

  　　“上次買的，草莓味，很好吃。”

  　　“是嗎？”葉舟低下頭，“我嚐嚐。”

  　　慕織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他便吻了上來。唇舌滾燙，她大腦一麻，嘴裏的糖塊不知不覺被他卷走了。

  　　葉舟微微眯眯眼，糖塊落入舌上，他淺嚐片刻，笑著說：“確實很甜。”

  　　慕織：，

  　　她耳根都紅了，嗔怪：“你講不講衛生啊。”

  　　“嫌棄我？”

  　　“不是，我吃過的東西啊。”

  　　“有區別？又不是沒親過。”

  　　慕織：，

  　　你高興就好。

  　　此時，躲在廚房門外的幾人目瞪口呆，徐小斌無意中發現兩人膩歪在了一起，他便招呼常元嘉和侯將一起來偷看，萬萬沒想到，能瞧見這麽震撼的一幕。

  　　常元嘉拍著胸脯趕緊離開了‘是非之地’，心有餘悸道，“幸好葉教授離開了科工大，不然，我畢業證真的懸了。”

  　　侯將瞠目結舌，“這，這是葉教授？”

  　　徐小斌咋舌，問白芊羽：“這什麽味兒啊？改天我吃一顆糖，你從我嘴裏嚐嚐？”

  　　“滾，為什麽不是你從我嘴裏嚐嚐？”她撇嘴，“同樣是男人，怎麽差這麽多？！”

  　　徐小斌：，

  　　人身攻擊就不對了。

  　　他們沒好意思多待，吃過飯一抹嘴便撤了，臨走時，白芊羽拉著慕織悄聲說了什麽，神神秘秘的。葉舟不知道她們在講什麽，隻瞧見小丫頭臉頰染上了一層紅暈，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休息時，葉舟問：“今天你小姐妹和你講了什麽？”

  　　慕織臉頰騰一下又紅了，不自然的回：“沒什麽啊。”

  　　“沒什麽你臉紅什麽？”

  　　“熱的。”

  　　葉舟點點頭，睨了她兩眼沒再多問。

  　　自那晚，他發現一個問題，晚上他抱著她睡時，小丫頭跟以往有些不同。之前，她會乖乖躺在他懷裏，但那天以後，她時不時扭動一下，手臂抬起又落下，像是在掙紮什麽。

  　　葉舟觀察了她很久，也沒明白她想做什麽，一直到她出國前一晚，她掙紮了很久的那隻手忽然摸到了他胸口。

  　　他微愣，垂眼掃去。他的睡衣之下，那隻小手無措的動來動去，擾得他身子微僵。

  　　“做什麽？”他睨著她毛茸茸的腦袋問。

  　　明明羞得頭都不敢抬，也不知那隻手哪來的勇氣。

  　　慕織感覺自己心跳很快，快得幾乎要從嘴巴裏蹦出來，但她此刻不能慌。她穩住自己，抬起頭主動去吻他，邊吻邊不舍的說：“明天我就要出國了。”

  　　她看著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問：“葉先生，你想不想要我？”

  　　這句話一點也不扭捏，直白得猶如她此刻赤|裸|裸的眼神。

  　　葉舟一滯。

  　　恍惚的片刻，意識到小丫頭要做什麽時，他下意識捉住下麵那隻小手，克製地滾動了下喉結，啞聲喚她：“織織，”

  　　慕織咬了下唇，眼眶瞬間紅了，淚眼汪汪，“你不想是不是。”

  　　瞧見她濕潤的眼睛，葉舟心裏慌了一瞬，他溫柔地吻掉她的眼淚，低聲問：“我想不想你感受不到？”

  　　“那為什麽拒絕我？”

  　　他歎了口氣，揉揉她的頭發，說道：“你是想離開之前給我一個甜頭，接下來一年呢？準備熬死我？”

  　　“嗯？”

  　　他吻她，由淺到深，又由深到淺，鼻尖輕碰她秀挺的鼻尖，聲音沙啞地問：“你不在我身邊，讓我怎麽解決？”

  　　慕織：，

  　　葉舟捏捏她臉，瞧見她止住眼淚後漸漸低了下頭，他抬起她的下巴，低聲問：“還沒回答我，準備讓我怎麽解決？”

  　　“，不想，就不會有，想法。”

  　　“正常生理反應。”

  　　她咬咬唇，低下頭不說話了。

  　　葉舟握著她的腰，沉吟了片刻，問：“所以，你小姐妹那天講的，和這個有關？”

  　　慕織不說話，臉貼進他胸膛作鴕鳥狀。

  　　“說說，我好奇。”

  　　她輕掐了他一下，支吾道：“她隻是說，讓我把你綁住，省得出國後你被別的女人勾|搭走了。”

  　　“所以你最近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

  　　“我隻是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膽子不小，學會勾|引我了。”葉舟摟著她，拿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下巴擱在她頭頂，低聲緩緩道：“它在你這裏，別人勾|搭不走。”

  　　很輕的一句話，慕織那顆七上八下的心卻意外被撫平了。

  　　第二天，機場高速上，慕織靠在葉舟肩膀上，安靜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

  　　張澤時不時從後視鏡掃一眼後排，見老板和慕小姐的神色都很平靜，偶爾老板會偏頭吻一下慕小姐的額頭，但兩人誰都不主動開口說話，相扣的十指，讓氣氛又莫名的和諧。

  　　慕小姐要出國了，老板成了孤家寡人，以後估計要把公司當家睡，遭殃的，隻有他！而且，沒人安撫老板的情緒了，遭殃的，還是他！！

  　　張澤在心裏為自己點上蠟燭時，聽後座的慕小姐開了口。

  　　慕織的手被他包裹著，她靠在他肩上，小指在他掌心撓了撓，輕聲說：“葉先生，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要好好吃飯，工作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少發脾氣。”

  　　葉舟睨她，“我什麽時候發過脾氣？”

  　　“你有，上次你開視頻會議，我聽到你發火了。”

  　　“嚇到你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生氣對身體不好，而且，會讓手下的人害怕你。”

  　　“好，以後我盡量心平氣和一點。”

  　　默默聽著的張澤：，

  　　他忍不住感慨：慕小姐真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天使，善解人意啊。

  　　葉舟見她安靜了下來，問：“還有什麽要囑咐的嗎？”

  　　“我養在家裏的花，你要按時澆水。”

  　　“嗯。”

  　　“以後天涼了，少喝冰水，對胃不好。”

  　　“嗯。”

  　　“不要總是吃外麵的飯菜，不幹淨。”

  　　“好。”

  　　慕織蹭了蹭他肩膀，“你也說點什麽吧，我想聽你說。”

  　　葉舟垂著眼，眸色深深地望著她。她的皮膚細膩雪白，眉毛彎彎有型，鼻子秀挺，唇瓣紅潤飽|滿，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

  　　葉舟低下頭，覆上她柔軟的唇瓣。他摸到車廂隔板的按鈕，按了一下，隔板緩緩升上，隔開了前後座位的視線。

  　　慕織被推倒在座椅上，她先慌了一瞬，下意識朝駕駛座看去，然後才發現這輛車有這麽隱私的功能。

  　　她愣了愣，深深地看向葉舟。

  　　怪不得今天換了一輛加長的車，當時她被離別的情緒包圍，完全沒心思管這些小細節，現在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慕織張張嘴，用唇形問：“你是不是想做點什麽？”

  　　葉舟輕啄她的唇，聲音分貝正常道：“什麽都不做，隻是想親一下。”

  　　她嚇得去捂他的嘴，他卻笑了下，說：“前麵聽不到。”

  　　慕織：，

  　　她幹脆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下車時，張澤不由自主地掃了眼慕織的唇，除了微微紅著，倒沒別的異樣。

  　　慕織幽怨地瞪了葉舟一眼，他真的是太惡劣了，雖然表麵沒對她做什麽，但竟然在她身上留了好幾個印記，現在胸口還一陣陣發麻。

  　　雖然之前兩人也貼貼，但是僅限摸摸，這麽奔放，還是頭一次。

  　　慕織又忍不住感到羞澀。

  　　但很快，她的情緒又被離別的愁緒的替代，情不自禁紅了眼眶。

  　　“哭什麽？”葉舟輕輕擦掉她的眼淚，低聲問：“剛才弄疼你了？”

  　　她搖搖頭，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落下來。

  　　“過段時間，我去看你。”他抱她在懷裏，吻了吻她額頭，“進去吧，快要登機了。”

  　　慕織吸吸鼻子，擦幹眼淚退出她的懷抱，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地沒動。

  　　葉舟笑了笑，指了指屏幕上的登機時間，提醒她時間到了。

  　　她點起腳尖，在他臉頰親了親，揮手同他告別。

  　　慕織推著行李轉身，剛要抬腳，聽到他忽然喚了她一聲。她頓住，扭頭看過去。

  　　挺拔的身姿站在那裏，他目光炙熱，望著她，問：“其實，有一個綁住我的方法，要不要聽？”

  　　“什麽？”

  　　“結婚。”

  　　慕織眨眨眼，愣愣的，聽他一字一句的說：“等你回來，我娶你。”

  　　她滯了片刻，眼前漸漸模糊，而後又破涕而笑，點點頭，“好。”

  　　多年後，慕織依然記得當時那個場景。

  　　航站樓外的陽光滾燙，明豔的光線越過落地窗的玻璃傾斜灑來，他背著光，身上渡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站在虛幻的光景裏，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語氣誠懇，目光真摯又熱烈。

  　　那個夏天，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作者有話說：

  　　葉先生：你要熬死(憋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