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國師受傷了
作者:南珣      更新:2022-07-01 15:45      字數:2787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國師受傷了

    “國師受傷了!掉進地縫中了!”

    瓷碗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正分發麵疙瘩的辛離離臉刷得白了:“什麽?”

    周圍吵吵嚷嚷全是談論這件事的人,“國師前往龍虎山勘察,不知怎的, 突然滑落地縫, 如今生死不知……”

    “天啊,國師怎麽也會受傷……”

    國師怎麽就不會受傷了,國師也是血肉之軀是活生生的人啊!

    她之前就覺得司馬佑安預測了地龍翻身後,百姓們將他捧的太高,過於神化,需知這回地龍翻身預測準確, 更大程度依賴於他前世經曆,天象千變萬化,他怎麽就不會有失誤的時候。

    屆時, 百姓無法接受他的失敗,隻怕所有反噬也是巨大的,之前尋鹽一事可見一般。

    她本就提心吊膽,這回倒是不用破局了, 百姓們眼中的神子, 萬物不能的國師受傷了!

    可她寧願不用這樣的方式, 也希望他健健康康, 她扔下手中東西,交代一聲:“你們繼續, 來人, 回府!”

    若不是建詞坊離家太遠, 她恨不得拎著裙子飛奔而去, 掀開車簾, 幾乎大街小巷都在談論國師受傷的事。

    她喝道:“再快些。”

    “喏!”

    “等等, 將馬車靠邊停,”她真是急糊塗了,司馬佑安受傷後,是回府了還是進宮了?“先去問問國師如今再何處休養!”

    “喏。”

    片刻後,“郡主,國師受傷後回侯府了。”

    “回府!”

    既然回府了,那想來傷得應該不重吧,若是嚴重,陛下一定不會讓他離宮的。

    到了家,她幾乎是跳下馬車的,嚇得旁邊的婢女在她身後高呼:“郡主,等等。”

    侯府內所有下人幾乎都是急切的,每一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一盆盆血水從司馬佑安的院子裏往外斷,辛離離的心都要停了。

    “可叫了醫者?”

    “回郡主,太醫令到了,剛給國師看完傷,夫人正陪著給太史令給國師煮藥。”

    那就好那就好,太醫令可是大立醫術最高明者了,她不待路喜開門,自己直接將房門打開衝了進去,問道:“大郎傷得怎麽樣?”

    無人回答她,司馬佑安不喜小廝和宦官貼身照顧,因此此時屋裏除了他沒別的人,路喜更是不敢進屋,隻貼心地將門重新關上了。

    屋內血腥味刺鼻,她用袖子掩麵,眼睛裏立刻就湧上了一層霧氣,這得傷得多重啊!

    急不可耐地奔向床榻,腳下一拌,直往床榻邊緣磕去,疼痛並未傳來,一隻冰涼的手扶住了她,“慢慢走,我沒事。”

    辛離離愣愣抬頭看他,他黑發披散下來,臉有些白,看著羸弱不堪,猶如被折辱過的一般,讓人心悸。

    見人還清醒著,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白色裏衣上沒有任何血跡,她上手碰去,“你傷哪了?外麵都傳你掉進地縫中了,可嚇死我了。”

    整齊的裏衣被她弄的淩亂,他輕巧地握住她的手,將人扶好坐在床榻邊緣,“我並未真的掉進地縫中,隻是扭傷了右臂。”

    右臂?辛離離看向一直垂在身側,自她過來就沒有用力的手臂,這才後怕地坐好了,“怎麽回事啊?”

    司馬佑安伸出左手插進她的指間,指腹揉著她手上的軟肉,道:“有人安排部曲刺殺我,被禦林軍提前發現,我們引他們去了龍虎山,那裏地形險峻,又剛剛地龍翻身過,除了去那勘探過的禦林軍,普通人去了必迷路。”

    “利用地型差異,引他們出手,而後我便裝做受傷的模樣,由禦林軍背了回來,嚇到你了。”

    她問:“那些血?”

    “都是雞血罷了,給他們做做樣子。”

    辛離離眼裏的霧氣已是越積越多,他說的輕巧,想必當時情況凶險萬分,不然他胳膊是怎麽扭傷的。

    她輕聲道:“知道是誰嗎?桓家?”

    司馬佑安沉默,他確定辛離離是從後世而歸,但她對他與桓家之間的關係了如指掌,有些時候不能細想。

    隻是道:“這些部曲身上並未佩戴標識,不能肯定就是桓家,但就算是,應也不是桓家家主下的令。”

    有人暗地裏搞鬼,那肯定是桓之凡了,辛離離咬著下唇,臉上奶凶奶凶的,男主光環都快失去了,他怎麽還在蹦躂。

    她是不知自己這副為他生氣的模樣,有多戳他心窩,清冷的氣息蓋下,他給了她一個淺嚐截止的吻。

    兩人分開,麵色均帶薄紅,氣氛正好,司馬佑安正想趁虛弱,爭得她同意與母親所說二人之事,房門便被打開了。

    倏地收回各自的手,辛離離幾乎是從床榻上彈起來,站在一邊。

    平日裏兩人就很親密,辛離離什麽時候考慮過男女大防,若是以往的她不一屁股坐在他床榻上逼他喝藥都不是辛離離。

    此地無銀三百兩。

    袁依婉瞟了兩人一眼,全當自己沒有發現,等著他們什麽時候受不住了,過來同她攤牌。

    她腳步上前,將窗戶打開,散散屋中的血腥氣,說道:“為了讓大郎你的傷勢表現的嚴重,太醫令暫且不能離府,我將人安排在了你院裏偏房,並讓路喜回宮去向陛下稟告你的傷勢了。”

    “他也是個妙人,一路哭著去的宮裏,還說要將整個太醫請過來給你看傷。”

    司馬冉澤特意給他挑的人,確實很機靈,司馬佑安道:“多謝母親操勞。”

    袁依婉憐惜的看著床榻上,受了寒涼的養子,氣他不愛惜身子,便不得不訓斥他一二,“再如何,也不該以身犯險才是,我常說離離是個小豚,你也不遑多讓!”

    是親近的人,才會關心他,訓斥他,司馬佑安不僅沒有年輕人被長輩訓斥的不甘心理,反而十分受用,他道:“兒謹記。”

    “你啊你啊!”說著,她又看向旁邊努力試圖讓自己成為空氣的辛離離,“還有你,一個兩個不讓我省心!”

    “好了,如今大郎重傷,需得在家養病,離離你便不要去施食了,在家照顧大郎,我也讓你姨夫去替大郎給陛下告假了,他最近不能上朝。”

    “甭管你們到底想做什麽,大郎,最後一次。”

    司馬佑安鄭重承諾:“母親放心。”

    袁依婉看了兩人一眼,將房間讓給他們,又叮囑了院裏人不要打擾,這才開始準備回複各家打探消息的帖子。

    是的,國師病重,我已哭成淚人,實在無力招待各位。

    對,地龍翻身導致龍虎山地形地貌改變,他不小心跌落地縫,受了重傷!

    如今人還昏迷不醒,不知該如何示好。

    街頭巷尾都在談論此事,“國師真病危了?”

    “你沒瞧見從侯府出來的那位,日常跟在國師身邊服侍的宦官,一路哭著進的宮?”

    “據說侯府裏麵全是血腥味,侯爺歸家大發雷霆。”

    “陛下派的太醫令都住在侯府了。”

    宮裏司馬冉澤來回踱步,“他當真沒有事?”

    路喜已經被派給司馬佑安,那便是他的人,隻聽他一人話,跪地道:“國師讓奴稟告陛下安然無恙。”

    “那就是到底受傷了!”司馬冉澤按著太陽穴,眼尾漸漸逼上殷紅,咬牙切齒道,“傷得重嗎?”

    “回陛下,國師確實掉進地縫中,幸周圍人保護得當,僅受驚受寒,傷了手臂,性命無憂。”

    竟如此凶險!司馬佑安頭痛欲裂,“所有行刺之人一個活口不留!”

    事發突然,被不懷好意的部曲尾隨,司馬佑安當機立斷,將計就計,尚且來不及和司馬冉澤商量,但他相信舅父能懂他的意思。

    國師之名太盛,世家處處提防,反而不好讓兩人定下的政策施展,如今國師性命垂危,正是好時機。

    可司馬冉澤也如袁依婉那般,率先考慮的是他的身體!什麽計謀,能有他重要麽!膽敢刺殺他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作者有話說:

    看到有寶貝猜聖旨是求婚~nono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