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白眼狼
作者:妙光      更新:2022-06-29 17:41      字數:6517
  第23章 小白眼狼

    等到張葉茗都知道的時候, 流言其實已經在一群學生演員裏傳開了。

    駱思華聽說之後,慌得不行。

    他萬萬沒有想到,隻不過是經常在一起對戲而已,明明所有來往都在眾目睽睽之下, 完全沒有任何私下聯係, 居然也能被編排出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故事。

    雖然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這種流言蜚語畢竟不單涉及自己一個人。

    他趕忙過來道歉。

    謝菱沒有生氣,反而還安慰他:“等戲排完就好了。”

    既然是謠言, 隻要她坦坦蕩蕩的,專心排戲不去理會, 影響其實也並不大。反倒如果自亂陣腳, 出去一通反駁,反而容易讓人引申。

    駱思華沒想到她性格居然這麽隨和,感激之餘, 還添了幾分好感。

    他本來跟謝菱的對手戲就很多, 之前還沒覺得有什麽,現在被外頭流言一傳, 忽然覺得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戲生情,最後談成功的夫妻不要太多,光他知道的學校裏前輩們, 隨便一數, 兩個巴掌都點不過來。

    能進軍文院,想來也知道個人素質肯定很不錯,人品、長相都擺在這裏,樣樣都是出挑的。

    一旦有了想法,接觸越多,駱思華越發現對方的好, 心裏的念頭就更加蠢蠢欲動起來。

    他暗暗觀察,前一秒覺得謝菱對自己確實特別好,哪怕自己有時候對戲確實有點掉鏈子,也沒有表現出來過半點嫌棄。

    可後一秒再看,又覺得謝菱對誰都一視同仁,待人接物如同春風化雨,似乎並沒有往那個方麵想的意思。

    他拿不定主意,隻好先把念頭按住了,暗暗告訴自己不著急,時間還長著,機會也多。

    ……

    沈熠文最近幾乎每天都往軍文院跑。

    他對自己說隻是為了給駱思華做軍事培訓,眾人排戲的時候,也一直在旁邊坐著,可不知為什麽,看著看著,眼睛就從駱思華的動作上,轉到了不遠處的謝菱身上。

    看得越久,沈熠文就越茫然。

    他更覺得這個謝菱,和自己從前認識的,追著自己跑的那一個,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了。

    那麽美,那麽耀眼,那麽自信。

    又那麽對他置若罔聞。

    甚至在沈熠文好幾回忍不住上前搭話,想要跟她聊聊天,示示好的時候,謝菱的態度也是敬而遠之。

    沈熠文十分不解。

    哪怕真的如同她之前所說,已經想通了,以後不會再糾纏自己的話,也不必做到這個份上吧?

    畢竟她怎麽說都是寶珠的妹妹,不看僧麵看佛麵,兩人將來不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

    除非……

    她對自己還有感情,生怕接觸多了之後,心裏的執念又燃了起來。

    想到這裏,沈熠文心裏除了自矜,還有一絲不足為外人道的微妙。

    他自認對謝寶珠的感情肯定是堅定的。

    可有謝菱這麽一個追求者,之前的時候是晦氣跟煩躁,現在她變得這樣優秀、迷人之後,又讓他有種淡淡的得意,和隱約的遺憾。

    寶珠有寶珠的好。

    可謝菱,也有謝菱與眾不同的地方。

    如果有可能……

    當然,也隻是敢在腦子裏想想罷了。

    然而這樣的意淫很快就被打破了,沒過多久他就從旁人口中聽說了一個奇怪的傳言。

    猶豫再三,眼看傳言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廣,即便各不相同,可主角永遠都是不變的那兩個,沈熠文終於坐不住了。

    他挑了個時間,單獨找上了駱思華。

    “駱同學,有件事情我想像你確認一下,希望你不要隱瞞——我聽人說你跟謝菱同學在談朋友,這是真的,還是隻是別人胡說八道?”

    聽到沈熠文的問話,駱思華立刻就澄清道:“當然胡說八道的!都是他們在亂傳,謝菱同學一心都是怎麽把戲演好,根本沒有想那些事!”

    隻聽前麵那一句還好,後麵一句,卻讓沈熠文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什麽叫“謝菱同學一心都是怎麽把戲演好,根本沒有想那些事”。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心裏不止有“把戲演好”,而是想著那些事嗎?

    隻是駱思華也不傻,很快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他一口咬定兩人沒有那種關係之後,不管沈熠文再怎麽問,都不肯多說,隻不停地打哈哈。

    也不知道為什麽,駱思華越是不肯說,沈熠文就越不舒服,越抓心撓肝。

    鬼使神差的,他衝動地開口:“不是就好,我還擔心是真的……”

    沈熠文追問的時候,駱思華不肯透露,可沈熠文這樣遮遮掩掩的時候,駱思華的好奇心就又抑製不住了。

    他好奇地問:“為什麽擔心是真的?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沈熠文欲言又止。

    駱思華就更好奇了,纏著問了又問。

    沈熠文左右看了一眼,一咬牙,最後還是說:“有些事情我不想說得太明白,這次也隻是擔心對大家不好才提醒你,你絕對不能外傳。”

    “你方心,我不是那種包打聽的人。”駱思華滿口答應。

    沈熠文就把謝菱之前曾經有過一個心上人,雖然最終沒有成功,但是因此鬧得名聲不太好的經曆掐頭去尾簡單說了。

    “我想著她難得有一個新環境,最好還是不要再有這種有關生活作風的謠言,畢竟是女同誌,特別影響聲譽。”

    沈熠文雖然說得隱晦,但駱思華還是聽懂了。

    “所以謝菱同學現在還是單身對吧?”他遲疑地問。

    沈熠文皺起了眉。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

    自己說了那麽多,目的是讓你離她遠一點還不明顯嗎?

    他就隻理解到這個嗎?

    看出來沈熠文不太高興,駱思華也沒有再問太多,敷衍了幾句就走開了。

    如果說最開始就是沈熠文給他做軍事培訓的話,駱思華也許還不會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可偏偏傅廷坤排在前麵,先帶了他二十分鍾。

    別看隻有二十分鍾,駱思華自覺學到了很不少東西。

    尤其跟後麵沈熠文教的一對比,真的高下立見。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見過傅廷坤的示範跟教授方式,再看沈熠文的,實在是怎麽都不得勁。

    不過自己畢竟是接收好處的那一個,總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但是不管是能力、人格魅力,沈熠文實在比傅廷坤差得太遠,這就導致駱思華始終對前者親熱不起來,也總抱著幾分懷疑。

    現在聽到他這麽遮遮掩掩地一說之後,他甚至質疑起了沈熠文的動機。

    ——圖什麽啊?

    駱思華可不覺得自己和沈熠文的關係有好到這個程度,能讓他特地來提醒。

    而且那話裏話外的意思,雖然是勸退自己,可對謝菱來說,被人把個人生活掏出來,實在也不是什麽好事吧?

    做演員的,觀察本來就比一般人細致,他隻稍微留意了兩天,沒費多少功夫就發現沈熠文的異樣。

    這位“好心人”對謝菱的關注未免也太不同尋常,而後者則是根本不予理會,連一句主動搭話都沒有。

    駱思華思忖再三,還是覺得自己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一起對戲了這麽久,幾個主要演員之間已經很熟了。

    他裝成不經意的樣子去問:“謝菱,你以前跟沈熠文是認識的嗎?怎麽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挺熟悉你一樣?”

    謝菱“嗯”了一聲:“認識很多年了,我還有個姐姐,以前不懂事的時候總是纏著他們想要一起出去,又老跟在沈熠文同誌後麵跑,鬧出了不少笑話,兩家人都愁得不行。”

    她雲淡風輕的,還毫不避諱地自嘲,反而更讓人覺得沒那回事,隻是小孩子鬧脾氣才惹出來的小問題。

    比起沈熠文的遮掩,當然是謝菱的坦率更讓駱思華覺得可信。

    他好奇地問:“你姐姐今年多大了,是不是特別優秀?”

    謝菱沒有正麵回答,隻笑了笑:“有機會見到的。”

    沈熠文以為是說將來演出的時候,謝家的姐姐會作為家屬來捧場,卻不知道謝菱完全是基於劇情的預判。

    《映山紅》首次表演的時候,謝寶珠為了跟某位大人物結下善緣,也去了現場。

    ……

    眼看駱思華並不把自己說的話當回事,反而好像還更刻意地去接近謝菱,沈熠文惱火得很。

    他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思來想去,隻好回去找謝寶珠。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驚覺自己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跟謝寶珠見麵了。

    一方麵是自己總往軍文院跑,去找謝寶珠的次數大大減少,另一方麵也是每回上門都找不到人。

    謝爸爸謝媽媽對他已經是當做女婿看待,聽到他在打聽女兒最近的行蹤之後,根本沒有瞞著。

    沈熠文這才發現謝寶珠最近一直早出晚歸的,壓根不知蹤影。

    甚至謝家父母還以為女兒是跟著自己這個“準女婿”一起出去的,或者至少是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出去的——因為經常軍用吉普車在門口等著接人。

    仔細詢問之後,沈熠文終於發現來接謝寶珠的人,就是上回在城西溫泉招待所裏認識的兩個,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居然還有聯係,甚至找上門來。

    更不能接受的是,謝寶珠居然一直積極跟他們往來。

    上回不是已經因為這個吵過一架了嗎??

    他的態度表示得很清楚,是非常不喜歡那兩個人,並且希望謝寶珠不要再理會他們的。

    沈熠文黑著臉在謝家等到了晚上十一點,天都黑盡了,才等到外頭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開門一看,謝寶珠正從一輛軍用吉普上開門下來。

    她下車之後,也不著急離開,而是站在原地。

    不一會,從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眼熟的青年。

    兩人在車邊又站了好一會,不知道說了什麽,謝寶珠才滿麵春風地往家裏走。

    那個男青年則是扶著車,一直盯著謝寶珠的背影,過了許久才麵帶癡迷地回了座駕,開車走了。

    沈熠文隻覺得自己頭上都綠了。

    等聽到外頭一陣悉悉索索之後,他才一把將門拉開。

    謝寶珠嚇得花容失色,差點尖叫起來:“熠文,你怎麽躲在這??嚇了我一跳!”

    沈熠文臉色難看,指了指客廳牆上的掛鍾:“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你跟一個男同誌單獨在外麵待到現在才回來,還問我為什麽在這?”

    謝寶珠不以為意,嗔怪地說:“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跟博文是有正經事才會忙到這個時候。”

    聽到謝寶珠對那人的稱呼居然已經變得這麽親昵,沈熠文原本八分的憤怒,此時已經升到了頂。

    他怒極反笑:“那你說說,你跟他能有什麽正經事?!”

    謝寶珠不悅極了。

    她現在非常不喜歡沈熠文對自己過分的醋意。

    以前是覺得小醋怡情,又不懂事,認為吃醋是對自己感情的表現。

    可當她不再想繼續這段感情的時候,吃醋就成了很大的困擾。

    考慮自己將來還有太多要儀仗沈家、沈熠文的地方,她強忍住了摔門的衝動,盡量忍耐地說:“博文告訴我,下個月市裏會舉辦一場外事接待會,會務上的醫務人員要從各大醫院抽取,我想要進接待會醫務組,他這陣子帶著我跑東跑西,就是為了這件事。“

    “你為什麽要進接待會醫務組?”沈熠文非常不理解,隻覺得這個借口太過敷衍。

    謝寶珠說:“那是高規格的外事接待會,會有很多其他國家的高級外交人員,我們作為主辦方,出席的肯定至少是對等、甚至更高級別,要是能進醫務組,在會議時表現出色,那將來的好處——熠文,你那麽聰明,難道還需要我來說嗎?”

    當然,這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在這次會議上,會有某國的大使由於誤食了工作人員自帶的花生製品而引發食物過敏,而醫生在當天的菜單上完全找不到致敏物,從而導致一直排除了正確誘因,從而導致其險些窒息而死。

    最後雖然搶救過來,但也引發了一係列的不良影響,甚至主辦部門還被上級狠狠批評了。

    謝寶珠既然知道了,還有機會參與,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如果自己能在宴會上力挽狂瀾,想也知道之後會有多少無形的好處。

    隻是這件事自然不能跟沈熠文透露。

    而沈熠文也完全不能接受這個解釋。

    他冷聲道:“你好好按照學校的分配在軍一院裏工作,隻要表現出色,一樣前途無量——楊院長不是才誇過你嗎?之前爺爺提起你的時候,他交口稱讚,說以你的能力,根本不用打招呼,隻要有提幹的機會,一定會優先考慮。”

    謝寶珠搖了搖頭:“軍一院這個平台太小了……”

    她說到這裏,抬頭看到沈熠文不能理解的表情,頓時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夏蟲不可語冰。

    跟沈熠文,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兩人的追求不一致,可以說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麽指望他能懂?

    沈熠文確實不懂。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差點吵了起來。

    謝寶珠有求於人,隻好忍氣吞聲地退了一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以後要是再有什麽需要跟其他人晚上單獨出去,我就跟你說一聲,好不好?”

    沈熠文猶不滿意:“你為什麽要跟他們單獨出去?”

    謝寶珠覺得不能再縱容沈熠文對自己的這種查崗一樣的行徑。

    她深深吸了口氣:“熠文,我最近也很少見到你,你到哪裏去了?”

    沈熠文一愣。

    “我聽人說你每天都往軍文院跑,是有什麽事嗎?”

    沈熠文原本還咄咄逼人的,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有點心虛起來。

    他舔了舔嘴唇:“軍文院文學係的趙主任托人找到我,讓我去給一個新生做軍事培訓,我不好拒絕,本來想跟你說一聲,可來了好幾回,都見不到你人。”

    謝寶珠知道自己最近確實常常不在家,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沒有好似,連忙岔開話題:“你最近有沒有見到謝菱的?我回來的時候總不見到她,整天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熠文吃驚極了:“你不知道她去哪了?”

    謝寶珠說:“她什麽時候跟我交代過自己去哪了?躲我都來不及……”

    又埋怨地說:“要不是你,我們姊妹兩的關係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有時候我都想,你對她的態度太差了。”

    謝寶珠以前說類似的話,沈熠文都會強烈反對,表達出自己對謝菱的不喜,以免謝寶珠一定要他與之接觸,又不好拒絕。

    然而這一回他卻隻是沉默了一下,最後說:“我知道了,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以後也會多照顧她的。”

    謝寶珠臉上的表情都僵了,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

    沈熠文又說:“不過謝菱的事情,叔叔阿姨還是要好好管一管才行,最近她有不少傳言,你聽說了嗎?”

    謝寶珠有些茫然。

    沈熠文,怎麽變得這麽關心謝菱了?

    他不是一直唯恐避之不及嗎?

    現在不僅說自己會多加照顧,還在主動關心,甚至要求起了謝家人,覺得他們的管教不夠。

    這是發生了什麽?

    她雖然之前有撮合沈熠文和謝菱的想法,但是最近忙著進醫務組的事,根本沒來得及推進。

    謝寶珠特別不喜歡這種在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發生,忙不迭問:“什麽傳聞?”

    沈熠文就把駱思華好像有意要追求謝菱,現在軍文院裏也有不少學生在傳流言的事情說了。

    他話語之間,不乏對駱思華的嫌棄,覺得這人配不上謝菱:“謝菱畢竟是學生,又是女的,被人傳這種謠言,毀名聲得很,你跟叔叔阿姨好好說一聲。”

    又把自己最近想要關心謝菱,對方卻不怎麽領情的情況也說了。

    他說著說著,就覺得謝家人對謝菱這個小女兒真的太不在意了。

    自己一個外人都知道的事情,謝寶珠作為姐姐,居然一點都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親妹妹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家了。

    他臨走之前還再三強調,讓謝寶珠有空多盯著謝菱,不要讓她在外麵遇到壞人。

    “……軍文院裏都是學表演、藝術的,不少學生個人作風、個人生活都很隨意,甚至有些老師也不怎麽靠譜,她年紀還小,要是被人騙了就麻煩了。”

    謝寶珠滿口答應。

    等送走沈熠文,她轉頭一看,此時已經半夜兩點多了。

    以前她和沈熠文約會,超過十一點,他都催她早點休息,說自己是男的,早睡晚睡不礙事,可女同誌睡晚了傷身。

    今天晚上,為了謝菱那點狗屁倒灶的小事,他根本就把什麽傷身不傷身的忘了個精光,隻知道關心妹妹。

    還把那個軍文院的男學生批得狗血淋頭。

    給謝寶珠來說,能選中軍文院的男學生,別的不說,長相、家庭,都是數一數二的,謝菱絕對是高攀了。

    可沈熠文居然一直幫謝菱說話。

    謝寶珠心裏酸楚得厲害。

    明明把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是早就已經想好了的,可現在沈熠文還隻是稍微多說了幾句,她就很開始受不了了。

    她還沒想出個應對之策來,忽然聽到後麵房間門口傳來一陣響動。

    “寶珠……”

    謝媽媽趿拉拖鞋走了出來。

    她擔憂地問:“我剛聽到你跟小沈在說話,大半夜的,為了什麽事情吵得這麽厲害?”

    謝寶珠連忙說:“沒什麽,媽,你快去睡吧。”

    謝媽媽已經把門掩了,拉著女兒的手在客廳坐了下來:“寶珠啊,今天小沈來我跟你爸才知道,你這幾天都不是跟他出去嗎?你們兩的事情雖然沒有定,但是已經七七八八了,你還老跟其他男同誌出去,怪不得他不高興……”

    謝寶珠自然知道謝媽媽的想法,但也不想跟她解釋太多,於是說:“媽,你放心吧,我有數。”

    又問道:“謝菱最近去了軍文院的事情,你知道嗎?”

    謝媽媽的表情變得有點不自然:“聽說了,之前軍文院的老師來家裏問話,不過我跟你爸都不同意……”

    謝寶珠打斷了她:“那你知道她現在已經住到學校,在參加演出排練了嗎?”

    謝媽媽一愣:“這麽快?這就錄取了嗎?我怎麽不知道??”

    她說到後麵,已經有點咬牙切齒起來。

    謝菱進了軍文院,那可是有津貼,有補貼的地方,居然一點風聲都不透,絲毫都沒有想著補貼家裏!

    這養不熟的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