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撒嬌【雙更合一】……
作者:三生糖      更新:2022-06-29 17:33      字數:7000
  第30章 撒嬌【雙更合一】……

    雲霏霏被陸驍抱在腿上, 緊摟在懷中。

    陸驍的大腿肌肉結實,坐起來很舒服,隻是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難為情。

    她能感覺得到某種危險, 和他略為沉重的呼吸聲。

    雲霏霏臉頰漸漸染上一層緋紅。

    陸驍手指修長漂亮, 骨節分明,摩挲著粉色宮服上花紋的動作, 也充滿優雅,賞心悅目。

    雲霏霏的腰比尋常女子還要纖細, 合身的宮服穿在身上後,襯得酥腰愈發纖細,嫋娜娉婷, 如弱柳扶風。

    陸驍修長如玉的手,沿著弱柳扶風下的繁複花紋緩緩往上:“就這麽喜歡孤嗎?”

    雲霏霏呼吸微亂,包裹於宮服下的飽滿酥玉起伏不休, 虛`軟的身子無`力的靠在男人懷中。

    她不敢看陸驍,卻可從眼角餘光看到近在咫尺的薄唇。

    他薄唇上破了一口子,是前晚被他狠狠掠奪口中`喘`息、啃咬檀口中的芬芳時留下的痕跡。

    陸驍夢魘失去理智時的吻炙`熱`滾`燙, 如急風驟雨;清醒時的吻克製纏`綿, 溫柔得猶如春日裏綿綿細雨;然而無論是哪樣的吻, 都讓她情難自抑。

    明明已經過了兩晚,她卻可恥的覺得, 嘴中仿佛還有他的味道。

    雲霏霏羞恥地咬緊下唇,不敢再想。

    她如蔥玉般纖細白皙的手指, 無助的按住陸驍的手,小聲求饒:“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偷看的,奴婢隻是……”

    雲霏霏此時求饒的語調, 陸驍很熟悉,她聲音軟`綿`綿的,卻不帶一絲抗拒或厭惡,明顯是在撒嬌。

    陸驍薄唇緊抿,狹長鳳眸卻愉悅地眯了眯。

    雲霏霏背對著陸驍,看不到他的臉上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停下動作。

    陸驍微微俯身,堅硬的胸膛往前靠,摟在細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緊。

    他嘴唇輕輕貼在她的後頸,漫不經心地接下她的話:“不是故意的,隻是因為太喜歡孤是嗎?”

    雲霏霏綿`軟的身子,被那滾`燙`灼`人、占`有`欲濃重的聲音,燙得微微嬌`顫。

    馬車隨著秋獵隊伍緩緩行進,外邊除了雜遝的腳步聲外,還有著馬鳴聲與宮人們交談的聲響,雲霏霏卻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紊亂的呼吸聲。

    若是換了旁人,雲霏霏肯定不管動靜會不會被馬車外的人聽見,必定拚了命也會掙開這般過分放肆的懷抱。

    她卻不討厭陸驍這般,甚至控製不住心底想要親近他的念頭。

    雲霏霏以前不是沒有察覺,隻是不想承認,如今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對陸驍毫無抵抗能力。

    “是……”她難為情地閉上眼,烏黑纖長的睫毛輕`顫,有些語無倫次地求饒:“奴婢太過喜歡殿下,所以總忍不住想偷看您。”

    陸驍隻是想確認一件事,並不是真的想要雲霏霏,見她害羞得全身都在發抖,側過頭,薄唇輕輕掃過她瑩白如玉的耳垂,就將人鬆開。

    雲霏霏幾乎是落慌而逃。

    她甚至故意挑了一個離陸驍遠的地方坐下。

    被陸驍輕吻過的耳垂燙得厲害,雲霏霏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察覺到指尖觸碰的濡濕,瞬間羞得手腳發軟。

    她覺得有點奇怪,之前陸驍明明表現得很矜持,克製有禮,為何隻是過了一晚,便有這麽大的轉變。

    果然是因為殿下也做了跟她同樣的夢,跟她一樣控製不住心裏那股難以解釋的情愫?

    雲霏霏知道陸驍是喜歡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待她這麽好,又是帶她回侯府看阿娘,又是請太醫幫她看病,甚至還將她提升為一等宮女。

    她目光再次飄向陸驍。

    殿下應該也是喜歡自己的吧?

    陸驍曲著一條腿的坐在軟榻上,姿態顯得散漫不羈,見她又偷看自己,淡聲問:“還想孤再抱你?”

    雲霏霏聽出他話中的取笑之意,羞恥地偏過頭,露出一截纖細修長的玉頸。

    陸驍喉結滾了滾,同樣偏過頭去,挑開窗簾,試圖讓外頭的冷風吹熄心中的那股邪火。

    沒想到簾子剛挑開,便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

    謝肆生得極為俊美,側臉線條冷硬而堅毅,一雙眼卻終年彌漫寒霜。

    他掃了眼陸驍微微染上桃花意的臉龐,接著越過陸驍,望向隱在他身後的那抹淺粉色嬌影。

    謝肆饒富興味的挑了下眉。

    “殿下臉這麽紅,可是身子不適,可需下官幫您叫太醫?”謝肆聲音低沉,語氣冷硬,陸驍卻還是從他話語中聽出了取笑之意。

    “沒有不適,多謝師父關心。”陸驍神色淡淡。

    “既如此,還請殿下自重。”謝肆點到為止,繼續駕著馬沿途巡視。

    陸驍望著謝肆漸漸遠去的高大背影,若有所思。

    此次秋獵,除了皇後之外,隨行的妃嬪就隻有榮貴妃跟賢妃,原本惠嬪也在隨行名單裏,惠嬪被擄之後,景帝便將她從隨行名單劃掉。

    哪怕惠嬪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清白的,景帝去鍾粹宮的次數依舊明顯減少。

    就算那些暴徒沒有碰惠嬪又如何?她的身子已經被那些百姓看光了,景帝生性高傲,完全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那麽多人看。

    兩世為人,陸驍很清楚自己的父皇是什麽人,惠嬪失寵在他意料之中,隻是沒想到景帝那麽狠心,連做做樣子也不肯。

    圍場離京城有一段距離,就算天氣好最少也得花上兩天時間,中途不得不找個地方落腳。

    午膳時間,大隊人馬停了下來,陸驍身為太子,午膳自然有人送,雲霏霏卻得自己去拿。

    雲霏霏剛下馬車,就看到不遠處的賀烺跳下馬,懶洋洋地伸了一下修長的腰腿,往太子車駕走了過來。

    賀烺依舊一身正紅底繡金官服,一頭長發紮成了利落的高馬尾,渾身上下充滿肆意不羈的少年氣息,隻是他笑裏透著一股傲慢的痞氣,看起來就很危險。

    雲霏霏下意識就想避開,但賀烺已經往這邊走來,躲避不得,隻能退到一邊微微行禮:“奴婢見過賀指揮使。”

    “不必多禮。”賀烺漫不經心地擺擺手,目光掠過她身上的淺粉色宮女服時卻頓了下。

    他記得,淺粉色宮女服是一等宮女才能穿的。

    賀烺詫異地挑了下眉。

    他記得這個叫雲霏霏的小宮女,進宮還不到一年,怎麽就成了一等宮女?

    賀烺六歲就進宮當太子伴讀,陪著太子一起讀書、一起練功,兩人還是過命之交,不止是太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曆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子心腹,還與太子交情甚篤,向來有話直說。

    他也不怕得罪太子,一上馬車就提起雲霏霏的事。

    “殿下若是疼愛那小宮女,怎麽不直接收為侍妾,您將她越級升為一等宮女,會讓人說嫌話的。”

    這次隨行的朝臣眾多,要是讓榮貴妃知道陸驍的貼身宮女,進宮還不到一年,肯定會想辦法讓禦史參他一本。

    榮貴妃的兒子三皇子陸凜,隻比陸驍晚一個時辰出生,因為容貌肖母的關係,自幼深得景帝喜愛。

    要不是已經有陸驍這個過分優秀的兒子,景帝甚至想過立三皇子為儲君。

    三皇子雖然無奪嫡之心,可他的母妃榮貴妃與背後的承恩伯府卻野心勃勃,太子要是出了什麽紕漏,榮貴妃馬上就會補上一刀,甚至想辦法將他踹下去,為自己兒子鋪路。

    賀烺身為太子的心腹,有些話即便太子不愛聽,他也不得不說。

    “孤從來不怕別人說什麽。”陸驍神色冷淡。

    賀烺挑了下眉,覺得有些奇怪:“您隻是把她當成禦婢,並不打算給她名分是嗎?”

    他還記得在忠勇侯,陸驍得知雲霏霏落水時有多失態,甚至為了那小宮女跟他動手。

    太子身邊從來沒有過人,雲霏霏是他頭一個動心的女子,按太子的脾性,應該早就向皇上請聖旨,封她為良娣才對。

    “孤會給她名分。”

    陸驍並不想談這件事,隨口說:“你不是應該領著金吾衛先行一步到圍場紮營,怎麽還在這兒?”

    “……”賀烺抱著胳膊,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子。

    “殿下這是在趕我?我不過說了那小宮女一句,您居然就要趕我?”

    賀烺跟陸知禮一樣,都長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與恰到好處的臥蠶。

    隻是陸知禮的桃花眼天生帶情,很容易讓人生心好感;賀烺則多了幾分肆意,顯得慵懶風流。

    哪怕賀烺瞪大眼,故作誇張地看著太子,亦是英氣逼人。

    陸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太子居然沒有否認!

    賀烺與太子相識十多載,哪裏看不出他那一眼的意思。

    他故作痛心疾首,見太子依舊沒打算理自己,便懶洋洋地往後一靠,修長雙腿優雅交迭,閉眼假寐。

    陸驍見他裝死,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有事快說,別打擾孤跟嬌嬌用膳。”

    “……”居然連嬌嬌都喊上了?

    賀烺懶洋洋地撩起眼皮,睨了太子一眼。

    看來太子說要給她名分,並不是隨口說說,隻是既然要給名分,幹嘛不現在就給?

    莫非矜持冷淡的太子殿下,覺得偷偷摸摸才刺激?

    賀烺這才吊兒啷當地坐直身,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遞給陸驍。

    “您要我查的事已有著落。”

    陸驍將密信拆開,原本還算輕鬆的神色瞬間被一層寒霜籠罩。

    “雲彥辰還真是個畜牲。”陸驍冷笑一聲,將手中的信遞給賀烺。

    賀烺知道這是要他看的意思,伸手接過密信,仔細觀看。

    雲彥辰就是忠勇侯,密信上寫的是雲霏霏生母謝姨娘的事。

    謝姨娘沒有任何家人,她是忠勇侯在十五年前戰亂時撿到的癡兒。

    十五年前,景帝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景帝的皇叔靖王趁著邊關告急,趁亂起兵造反。

    賀烺當時雖然才三、四歲,卻也聽賀父說過,當時叛軍攻入京城,死了很多人,別說平民百姓,就算是權貴叛軍也照殺不誤。

    據說太子就是那一年被賊人趁亂擄走的,要不是他們的師父謝肆及時找到人,後果不堪設想。

    賀烺看完信,隨手把信扔進熏籠內燒了。

    “謝姨娘一個癡兒,適逢戰亂被忠勇侯撿回去,應該是算是件好事,殿下看完之後怎麽反而罵他畜牲?”

    陸驍不語,置在腿上的手指微微敲打著。

    賀烺看出太子心情不是很好,沒再追問,隻是心中愈發好奇起謝氏母女。

    太子向來循規蹈矩,卻為了雲霏霏一再破例,他實在很好奇這個叫雲霏霏的小宮女,到底有什麽魅力。

    雲霏霏並不知道自己有什麽魅力,隻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雲霏霏來到分發食盒的地方,剛領過自己的食盒,正要轉身,一道清朗的少年聲音便從背後傳來。

    “表妹好生厲害,進宮不到一年便當上了一等宮女。”

    雲霏霏回過頭。

    隻見沈言之一身海青色窄袖勁裝,長發以同色錦帶束起,長身玉立,麵色陰沉地看著她。

    雲霏霏看了眼他的左手。

    沈言之左手用白布吊著,看樣子剛斷不久。

    雲霏霏並不知道沈言之被暴徒打斷手的事,看到他的手,不由愣了下。

    分發食盒的地方到處都是太監宮女,陸知禮還尚未出宮另立府邸之前,沈言之就是他的專屬太醫,認得他的人不少。

    沈言之一開口,雲霏霏就感覺到許多好奇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紮來。

    她現在是太子的貼身宮女,若是與宮中太醫有所牽扯,對太子的名聲也不好。

    雲霏霏麵色微冷,提著食盒轉身就走。

    她走得很快,沈言之卻比她走得更快,甚至陰魂不散地拉住她的手。

    哪怕沈言之隻剩一隻手,力氣亦是極大,雲霏霏差點要像那日在明月軒那般,直接甩他一個耳光。

    可她不行。

    大庭廣眾下,她不能辱了太子顏麵。

    “請沈太醫自重。”雲霏霏強忍著怒意低聲道,依舊看都不看他一眼。

    “表妹莫怕,我隻是想與你說幾句話。”沈言之也知道這裏人多眼雜,不好說話,直接拉著她往前走。

    雲霏霏一點也不想跟沈言之走,皓腕卻被他緊緊箍住,根本掙不開。

    老太太壽宴那日,雲霏霏已經知道,沈言之並不如她以前所見的那般靦腆木訥,心中慌亂不已。

    雲霏霏急得小臉兒紅撲撲的,但她不想引起旁人注意,隻能壓低聲音道:“沈言之,你放開我,那日在侯府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太子殿下還在等著我伺候,要是我回去遲了會挨罰的。”

    沈言之無動於衷,還越走越偏僻。

    雲霏霏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索性破罐子破摔,拿著食盒狠狠往他頭頸砸去。

    沒想到她剛剛抬起手臂,便被一隻大手輕輕按下。

    “姑娘,食盒砸了就得餓肚子,下一頓可得等到晚上紮營落腳時才有得吃,莫要浪費食物。”

    雲霏霏愣了下,還來不及抬頭,就感覺到被沈言之箍住的手腕一鬆。

    她錯愕的抬起頭。

    隻見來人身著黑色甲胄,俊美剛毅的臉龐威嚴而冷漠,周身充斥著鐵血寒氣,身形十分高大。

    男人麵無表情地將沈言之推到一旁。

    “光天化日,沈太醫強擄太子殿下身邊的宮女,可是在考驗禦林軍或金吾衛的巡察能力?”

    謝肆低沉的聲線帶著隱隱的壓迫感,周身充斥著不容置喙的威嚴與氣勢。

    雲霏霏認出此人身上的甲胄,便是禦林軍軍服,緊繃的心弦這才放鬆下來。

    禦林軍統領謝肆,出生於將門之家,三代將門子,滿門忠烈,他的義父襄國公,更是大魏赫赫有名的戰神。

    十五年前的靖王之亂,當時負責守衛邊疆,擊退外敵進犯,保家衛國的便是襄國公;駐守於京保護皇上,擊退逆臣賊子的則是謝肆。

    謝肆性情肅正,最是剛正不阿,雲霏霏知道,就算糾纏她的人是四皇子陸知禮,這位謝統領看到也照樣會出手相助。

    “謝統領誤會了,這小宮女是下官的表妹,下官隻是想告訴表妹家裏的情況,並沒有想要做什麽。”沈言之靦腆一笑。

    他生得清俊溫文,眉宇間書卷氣極濃,氣質儒雅,讓人看了就有親近之心。

    若非如此,當初雲霏霏也不會覺得沈言之是個好人。

    雲霏霏擔心謝肆跟侯府那些人一樣,都被沈言之木訥的模樣蒙騙,立刻搖頭道:“大人,奴婢確實是沈太醫的表妹,但是奴婢已經說過不想跟他走,他卻不顧奴婢的反抗,硬將奴婢拉到這等偏僻之處。”

    謝肆淡淡看了她一眼。

    男人麵容極為冷酷,眼神也太過冰冷,氣勢不怒自威,雲霏霏隻是被他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就嚇得臉色發白。

    雲霏霏倉惶地低下頭。

    謝肆目光卻沒有移開,棱角分明的俊美麵容甚至有一瞬的愣怔,但他很快就收起失態,就連沈言之都沒有察覺。

    謝肆看向沈言之:“沈太醫,就算你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兒,要是敢在秋獵期間,在金吾衛或是禦林軍眼皮子底下犯下錯事,娘娘也救不了你。”

    因為惠嬪出事的關係,景帝對於出此秋獵的護衛要求更加嚴格,這話的確不是在嚇唬人。

    沈言之聽出他的警告之意,麵上笑容愈發慚愧,連忙朝他拱手一揖:“謝統領言重了,既然表妹誤會在下一番好意,在下也不便多說。”

    雲霏霏沒想到沈言之居然如此厚顏無恥,提著食盒的手指因為氣憤,指節微微泛白。

    謝肆聽完沈言之的話,麵色更冷:“沈太醫這話騙騙旁人便罷,我謝肆若是連這等小事都辨不出假,如今也不會穿著這身甲胄。”

    “你走吧,莫要再讓我看到你欺淩宮女。”

    沈言之完全沒想到謝肆竟如此不給情麵,一語道破,臉上靦腆的笑容僵硬一瞬。

    見謝肆一動不動的站在雲霏霏身旁,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沈言之也隻能暫時放棄。

    沈言之離開後,雲霏霏立刻朝謝肆行了個萬福禮:“奴婢謝過謝統領救命之恩。”

    “言重,倒也沒到救命之恩。”

    謝肆的語氣還是那樣冷硬,雲霏霏卻莫名從中聽出一絲笑意。

    看來跟太子殿下一樣,是個麵冷心熱之人。

    雲霏霏抬起頭,朝他笑了笑,轉身就要回太子車駕,卻被謝肆喊住。

    “且慢。”

    謝肆聲音實在太過威嚴,雲霏霏心不自覺地提了起來。

    她轉回去,吶吶地問:“不知謝統領還有何吩咐?”

    謝肆冷冰的目光緩慢地掃過她精致的五官,最後回到那雙勾魂奪魄的美人眸上。

    雲霏霏的長相不算特別嬌媚,那雙桃花眼卻十分勾人,哪怕不笑看人時也像是含情脈脈,極具魅惑。

    謝肆的目光雖然帶著探究,卻充滿克製,並不讓人覺得冒犯,然而他身上的氣勢實在太具威懾性,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雲霏霏被他冷冰冰的眸子看著,心中不免膽怯。

    謝肆若無其事地別開目光,看著沈言之離去的方向:“沈太醫離開時眼帶不甘,很可能還會再回來,你是哪個宮的?為免發生意外,我送你回去。”

    這話要是旁人來說,雲霏霏都要以為對方是在借機搭訕自己,但是由謝肆口中說出來,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反感。

    雲霏霏看著謝肆冷酷的麵容,微微頷首,再次福了福身:“奴婢是東宮太子身邊的宮女,有勞謝統領了。”

    謝肆點點頭,用眼神意示她先走。

    ……

    賀烺的確還要帶著金吾衛趕往圍場紮營布署,將密信交給太子之後,便又駕馬離去。

    兩人在馬車上談話的時間並不短,雲霏霏卻遲遲未歸。

    雲霏霏身邊雖有暗衛跟著,但除非必要,暗衛不會隨意出手,她離開得太久,陸驍有點不放心。

    陸驍剛從車駕上下來,就看見雲霏霏與跟在她身後的謝肆。

    陸驍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麵容一如既往的冰冷,看不出情緒。

    “殿下。”雲霏霏快步來到陸驍麵前福身行禮,“您怎麽下來了,可是要去哪兒?奴婢這就去將食盒收好。”

    說著,她便要上馬車。

    “沒事。”陸驍輕輕拉住她的手。

    剛才被沈言之強拉著走的陰影還在,雲霏霏心頭一跳,差點掙開陸驍。

    哪怕她馬上就冷靜下來,陸驍依舊敏銳地察覺到雲霏霏剎那的抗拒與害怕。

    陸驍鬆開手,蹙眉看向謝肆。

    謝肆朝太子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對提雲霏霏剛才遇到的事隻字未提。

    雲霏霏瓷白的肌膚嫩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稍稍一用力便會留下痕跡。

    雖然她上馬車之後有意將腕子藏起來,陸驍卻不發一語地將她拉了過來,仔仔細細檢查一番。

    手腕上的那道紅痕根本藏不住。

    “誰弄的?”陸驍麵無表情,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雲霏霏看不出他的情緒,卻隱隱察覺到他的怒意。

    她不敢隱瞞,將在路上遇到沈言之的事全盤托出。

    “都斷了一隻手還不老實。”陸驍冷笑。

    雲霏霏不敢說話。

    “以後不用取食盒了,你與孤一塊用膳便是。”

    雲霏霏想說這不合規矩,又記起剛到東宮,就算自己拒絕了陸驍的好意,他也有辦法讓自己乖乖接受的事,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疼嗎?”

    陸驍說話的同時,指腹已經輕輕擦過她腕子上的紅痕。

    “不疼的。”雲霏霏搖頭。

    陸驍置若罔聞,自顧自地捧起她的手湊到唇邊。

    上一次她被沈言之騷擾時,陸驍也是以這種極為親密又極為克製的姿勢與距離,安靜地審視著她手腕上的傷痕。

    雲霏霏以為這次又是如此。

    她垂眸看著陸驍,輕聲道:“真的不疼,沈太醫已經被謝統領教訓一頓,想必不敢再來找奴婢麻煩了。”

    陸驍柔軟的嘴唇,卻在她的注視下,直接吻上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