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睡醒你不在,昨夜你也不在
作者:椋裎      更新:2022-06-28 20:42      字數:3206
  第54章 睡醒你不在,昨夜你也不在

    “我心中記掛又有何用,隻怕他心中記掛的人,不是我啊。”楚贐端起酒杯又想喝,到了唇邊才反應過來已經沒有酒了。

    他往桌上的幾個東倒西歪的空酒壺上看了看,都沒有酒,就有些煩躁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自己用胳膊撐著腦袋。

    “難得,你竟然也有這種時候,那小狐狸精當真有些本事。”封焱把自己酒杯裏最後一口酒喝完,難得勾起唇角,倒是有些看熱鬧的嫌疑。

    按年齡算,他比楚贐大了近千歲,但作為妖,修成人形就不易,所以想要修的好更是難上加難。

    不似楚贐這種,生來是人,又自帶靈根,不過區區十數年已經登峰造極了,所以兩人要打起來還真不相上下。

    兩個人也打過,在他的妖府,隻不過打著打著打累了,誰也贏不了,兩個人便去喝酒了,喝完醉了三天之後兩人竟然也能算個半個朋友了,雖然幾年未見,但這次見麵關係也還不錯,起碼不打了。

    “管不住自己,又管不住別人,真難啊。”楚贐又想到小狐狸脖頸上的那一個吻痕,輕輕的低笑了幾聲,垂下眸子,不在開口。

    過了一會門又被從外麵推開,沈漁年冷著臉,端了滿滿一托盤的酒壺進來,往桌上重重的一放。

    “喝,喝死了我給你們救回來。”

    楚贐也沒含糊,拿起酒壺往自己的杯子裏倒著,一杯一杯的喝。

    封焱也拿起一壺酒,自己到了一杯,又好心的給沈漁年倒了一杯,然後自己端起來輕呡著。

    “聽楚贐說,那天的兔妖是你殺的?”

    沈漁年去端杯的動作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的端起來,喝了一口,隻是聲音冷了些許,沒有剛剛的怒氣,跟嬉鬧。

    “做錯了事,該死罷了。”

    封焱微微搖頭:“一個沒點正形的給人家當師尊,一個沒點醫德的成了神醫。”

    “怎麽,你一個妖王整天裝狼崽子很威武嗎?”沈漁年的嘴從來都不吃虧,他反應極快的一句話懟回去。

    封焱一時無言,他的身影又開始虛晃,本來沒多少的靈力已經快要枯竭,他站起身來,往外走。

    “看好他,一會把他送過去。”

    沈漁年隨意的點點頭,封焱快步離開了。

    先回溫阮住的房間看了一眼,裏麵沒有人床鋪還是整齊的,房間裏也沒有燃燈。

    猜到那小鼎爐應當是沒有回來睡,封焱直接轉身,向著樓下秦末的房間走去。

    閃身進屋,屋裏雖然沒有燭火,但封焱能夠在夜裏視物,他便一眼看到了床上抱在一起的一人一狐。

    不知道什麽時候,因為身子弱,不能維持人形的秦末,已經變成了原型,這會被溫阮抱在懷裏,一人一狐睡的正香。

    封焱站在床邊,看著本來是自己的位置,這會變成了一隻紅毛狐狸,他的眉頭微微皺了幾下。

    走到床邊,把小狐狸扒拉開,封焱直接抱起溫阮往外走。

    睡夢中被打擾,溫阮微微動了動,手臂無意識的環住封焱的脖頸,腦袋靠在他的胸口。

    大概是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溫阮有些嫌棄的轉了個臉,把臉頰埋在封焱胸口,嘴裏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句,“臭……走開。”就又睡了過去。

    封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發頂,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閃身出屋後又回到三樓的房間。

    他變回狼崽子之前,把小鼎爐放回了被子裏,又把身上的衣服藏了起來,自己變成一條小狼崽子,也鑽進被子裏。

    楚贐本就已經是醉意朦朧了,沈漁年又不似封焱那般的冷靜節製。

    兩個人碰到一起,倒是難得有幾分臭味相投,一杯一杯的喝著,兩個人都喝的起勁。

    沈漁年端上來的滿滿一托盤酒,被兩個人全都喝光了,然後倒頭便睡到了桌子上。

    *

    一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楚贐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有些懵懵的望了一眼房間裏的裝飾,他才猛地記起昨晚的事。

    他竟然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整夜,封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桌子對麵的沈漁年還在趴著睡。

    楚贐錘了錘宿醉後有些疼的腦袋,踉蹌著站起來,推開門快步的往樓下走。

    他一晚上沒有回去,也不知道小狐狸怎麽樣了,昨晚他沒在,哭了沒有。

    回到房間,推開門,屋裏一片安靜,楚贐走到床邊,看著床上並沒有自己想見的那個身影,有些驚訝,當掀開被子看到裏麵乖順躺著的小狐狸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用指尖引出一絲靈力點在小狐狸的額頭上,床上紅色毛發的小狐狸慢慢的變化成人形,光溜溜的躺在床上,身上還泛著一抹淡粉色。

    楚贐探手在小狐狸身上摸了一下,燙的厲害,他心中一慌,又立刻跑出去,去三樓找沈漁年。

    昨天他煮好粥讓阮阮看著之後就帶著封焱去了沈漁年房間喝酒,結果醉倒一夜未歸,沒想到小狐狸自己在房間裏發了一晚上的熱。

    又一次回到沈漁年的房間,沈漁年剛剛睡醒,抬起頭來,就被衝進來的楚贐一把拉起來,拖著往外走。

    “大早上的,你能不能斯文點。”沈漁年一路抱怨著,被拖到秦末的床邊。

    “他還在燒著,你快給他看看這是怎麽了?”楚贐心中慌亂,也顧不得什麽斯文禮數了,他這會隻是著急燒了一夜的小狐狸。

    “還在燒?”沈漁年也有些意外,把床上的小狐狸又重新檢查了一遍,眉頭皺的緊緊的,“你這小狐狸精,身體底子就沒養好,最近又累,連著兩次被你給折騰病了,這才高燒不退。”

    沈漁年皺眉想了一會,這小狐狸本就年歲不大,身子嬌嫩,已經燒了一天兩夜了,還是要快速退燒才好啊。

    他拿出自己的銀針,坐在床邊在燭心上灼烤了一會,然後把針慢慢的刺進秦末發頂的穴位。

    銀針刺入的時候,秦末閉著眼睛,還是感受到了疼痛,眉頭皺緊,動了動腦袋,楚贐湊上去握住他的手,扶住他的腦袋不準他亂動。

    又在身上下了幾針,把幾個穴位都刺進去之後,沈漁年又拿了一個白瓷的小碗放在凳子上,握著秦末的手腕拿過去,又從懷裏摸出了刀。

    “你要幹嘛?”楚贐看著那刀刃馬上就要落在,小狐狸潔白的胳膊上,立刻一把攔住。

    “放血散熱啊。”沈漁年拍來楚贐的手,“ 再不給他退燒,就要燒成傻子了,倒時候跟小阮阮一樣。”

    楚贐一時無語,隻能放手,但還是心疼的看著沈漁年在小狐狸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嫣紅的鮮著瞬時間從傷口裏流出來,順著潔白玉臂往下,滴落在白瓷的碗裏。

    “阮阮來了。”剛剛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溫阮從門口探出腦袋,卻一眼看到房間裏,秦末胳膊上的血。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溫阮的眼眶瞬間紅了,他抱著懷裏的狼崽子,猛地衝過來,去奪沈漁年的刀。

    “阮阮,這是在治病,末末還在生病。”楚贐把搗亂的溫阮攔住。

    溫阮用力的掙紮,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向著床上撲去,最近念叨著:“你們欺負末末,你們傷了末末,嗚嗚~末末。”

    床上的秦末似乎被聲音吵到,緊緊的皺起眉頭,動了動,沈漁年又立刻拉住他的胳膊不準他動。

    楚贐著急秦末,這會也沒有心思安撫溫阮,直接一掌劈暈,然後把他懷裏的小狼崽子往地上一扔。

    狼崽子落地,迅速的跑到屏風後麵,再出來已經是穿戴整齊了。

    楚贐把懷裏暈倒的溫阮遞過去:“把他帶回去,看好了,別讓他下來亂跑。”

    封焱把人攬進懷裏打橫抱起,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帶著溫阮回了房。

    沈漁年一直給秦末放了小半碗血才停下,給他的傷口上了藥包紮好,又把他身上的銀針取下來。

    “燒應該很快就會退,晚些等他醒了給他吃點東西再吃藥。”沈漁年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一邊道,“他失了血,醒來多給他補補,身子虛弱一陣子就好了。”

    楚贐點點頭,都應下,記在心裏。

    沈漁年走了之後,他又坐在床邊,用之手輕輕的摩挲著,小狐狸包裹著紗布的胳膊,滿目的心疼。

    要不是他,秦末就不會這般虛弱的躺在這裏。

    楚贐到門口叫了店小二,吩咐了幾句後就一直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

    一直到了晌午,秦末身上的溫度降下去,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末末,你醒了。”楚贐小心的湊上去。

    床上的人因為失血,臉色蒼白的厲害,唇上也沒有血色,憔悴的他都不敢去觸碰,怕把人給傷了。

    “楚贐。”秦末身子難受眼眶也染上了一抹紅,他抬了抬身子,湊近楚贐懷裏,抓住他的衣服,聲音低低的帶著一抹鼻音,“你去哪了,我昨天睡醒你不在,昨夜你也不在。”

    楚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昨晚喝多了,睡在樓上。

    “你喝酒了?”秦末吻到他衣服上濃重的酒味愣住,“你不見我是去喝酒了?喝醉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