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作者:狂且懦      更新:2022-06-28 17:49      字數:3584
  第119章

    臨走狠狠瞪了管信衡一眼,“活到現在,怎麽一點眼色不長。”

    鄭葳哈哈大笑,“果然,姑姑還是最疼我。”

    “是是是,最疼你,有什麽事你就囑咐這小子,我就先走了。”

    看管信衡拿起一塊桃酥送到嘴裏,鄭葳便道,“這味道可曾覺得熟悉?”

    管信衡極少吃甜點,這次是在鄭葳的要求下,才會吃點心。

    麵對鄭葳的提問,管信衡誠實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鄭葳笑了笑,“你都離開太明這許多年,不記得這味道也正常。不知你還記得開在西街口的好吃點嗎?”

    管信衡從前不吃糕點,更沒有閑錢買糕點。

    他每日學習讀書、了解天下大事,卻不知道縣城哪家的糕點出名。

    他在太明縣時沒有聽說過好吃點這個店鋪,卻是在去了冀州與辛婕成親之後,偶爾會聽辛婕談起想吃好吃點這家店裏的點心。

    經過辛婕的科普,管信衡才知道這是一家開在太明的點心店,店主是鄭葳的好友。

    管信衡雖然見過孫晴天,卻沒有將她跟點心鋪老板結合起來。

    雖是在去冀州之後才知道這家店鋪,但由於辛婕經常提起,管信衡卻記住了這家店鋪。

    他對這家店鋪的了解也隻是在辛婕的描述之中,哪裏記得這曾經的味道。

    不過鄭葳這樣提起,他不能直不楞登地說自己不太了解這家店鋪。

    其實管信衡很會聊天,“我夫人在離開太明之後,時常想起這家鋪子的點心,公主也喜歡這家店鋪的點心嗎?”

    “我很喜歡吃點心,這家鋪子的老板娘是我的好友,說來你也認識,你還經常能在我們家碰見她呢。”

    鄭葳這樣說,管信衡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當時經常來往小師弟家裏的女性隻有這麽一位,管信衡在腦子裏搜腸刮肚,思索這位娘子要如何稱呼。

    似乎是在兩人剛見麵時,公主介紹說她似乎姓孫。

    “沒想到,孫娘子竟是深藏不露。”

    鄭葳毫不吝嗇的替孫晴天接受了誇獎,“的確,她的手藝很好。”

    “既然你夫人喜歡這點心,離開之後可以帶上一些可以存放的點心,也讓她解解饞。這鋪子在州府也有了十多家的分店,若是想吃不必再去太明購買。”

    鄭葳上麵說了一大串,就是為了提起這句話。

    她的好朋友孫晴天,店鋪在州府開了十幾家分店在州府。

    既然在州府開了十多家,那兗州的其他郡縣不可能沒有分店。

    短短這幾年,開了上百家分店。在這其中固然有點心美味的緣故,可不是所有的美食都能開上幾百家分店。這其中不可能沒有鄭葳的原因。

    孫晴天能開上這麽多的分店,就是確實主要是靠她的商業頭腦和做點心水平。

    能做大做強跟鄭葳和鄭章有一些關係,但是關係不太大。

    孫晴天經常出入燕王府,讓不少想搞事的競爭對手不敢鬧事,這讓孫晴天無形中少了許多麻煩。

    隻不過鄭葳這裏再暗示她這人照拂舊友,舊友難道隻有孫晴天一個人嗎,當然不是,還有管信衡。

    管信衡自然會想還不是我也是舊友,我還是燕王曾經的師兄,在這關係上,更是親密了一層。

    他娘還一直由師弟照顧。

    不管是發生什麽變故,都沒有把他娘拋下不管,證明燕王和公主都是念舊情的人。

    鄭葳直起身,看向管信衡的方向,“對了師兄這次過來是所謂何事啊,冀州距離兗州幾百公裏,能讓你特意跑一趟,應該也不是一件小事,說來之前小七全靠你照顧,他現在不在兗州,若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你直接開口便是,不必客氣。”

    管信衡放下手裏吃了一半的桃酥,“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我隻是不知應該如何開口。”

    “我帶了一封信過來,您一看便知。”

    管信衡從懷裏摸出一封信,遞給鄭葳。

    怪不得他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摸胸口,鄭葳還以為他懷裏藏著毒藥呢。

    管信衡遞來的信封鄭葳接過後便放在桌上,沒有急著打開,鄭葳害怕這信裏有毒,等著他離開之後讓暗衛辨認之後再打開。

    見鄭葳一直沒有打開信封,管信衡便有些焦急,他還等著鄭葳的回複呢,“我們刺史聽說燕王與我有同門之誼,因此讓我來送信。”

    管信衡隻要不催著自己看信,鄭葳才不冒險,她隻當聽不懂管信衡的潛在意思。

    “從姑姑那裏聽說你現在很出息,賈先生可驕傲了,你可是他最得意的門生。”

    “先生謬讚,兩位師弟都很優秀。”管信衡知道鄭章在豫州,以為宇文允跟他在一塊。

    “他倆那是命好,跟你沒法比。”

    鄭葳一時嘴瓢,說了他倆,管信衡滿心都在信上麵,沒有發現她話裏的漏洞。

    看鄭葳似乎沒有要看信的意思,管信衡隻能通過語言鋪墊。

    “師弟是出身尊貴這極為難得,更為難得的是他德才兼備,不然也不會做到手握四州之地。”

    “我們嶽刺史曾經從小兵起身,多虧得弘成帝賞識,才能一步步封侯拜相,鎮守冀州邊城。到了廢帝作亂,他由於距離太遠實在沒有辦法出力,卻從不肯承認廢帝,天下英雄起兵反抗廢帝時,他也是頭一個響應的。”

    鄭葳覺得這話很有意思,似乎是對自己有利,沒有打斷管信衡,讓他繼續說下去。

    管信衡這一段話隻有一個意思,冀州刺史嶽朗原對她爹忠心耿耿。

    平白無故為什麽要跟她說這位嶽刺史對她爹十分忠心,沒有其他的原因她才不信。

    “嶽刺史曾為渤海郡郡守,僅僅依靠一個郡的軍力,就阻擋住了北魏的五萬大軍。嶽刺史清正廉潔,從渤海郡守到冀州刺史一直治下有方。”

    先是誇嶽朗原對她爹忠心,接著誇嶽朗原真能幹,是棟梁之材。

    管信衡這目的似乎有些明顯啊!

    對她爹忠心的人,難道不該對她爹的好兒子也忠心?

    果然就聽管信衡說,“聽弘成帝誇獎七殿下是不世之材,嶽刺史一直敬仰燕王殿下的風姿,那時身份卑賤,哪裏敢奢望。如今他事業上有了一點起色,也完全能說自己無愧於陛下囑托,無愧於冀州百姓。”

    “殿下仁善之人,有祖宗之餘蔭,四海歸心。為圖殿下之誌,刺史大人願意為殿下效犬馬之勞。”①

    說了半天,這是來投誠的,為什麽不直接說,聰明人就是麻煩,繞來繞去搞這麽大一個彎子。

    “這裏麵的信件,就是嶽刺史親手寫下的信。嶽刺史身份敏感,又正在這個當口,不能親自拜見兩位殿下,他本人感到十分抱歉。”

    冀州要投靠燕王,在沒有完全成事之前,不能為大眾知曉,尤其是被丞相雷明琨知道。

    雖然建康現在鞭長莫及,早就失去了對北方五州的控製,冀州要投靠燕王,天子不能阻止,卻能使絆子。

    比如說暗中讓雙方產生嫌隙,以此離間兩方的關係,這也未嚐不可。

    嶽朗原作為冀州的最高長官,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不光是朝廷的人,還有北魏人。

    他所處的位置讓他不能離開冀州,所以派出了手下的管信衡。

    管信衡本身位置不顯眼,他祖籍兗州,母親還是常年居住在兗州。

    他消失一段時間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就算被人知道他的蹤跡,也可以牽強的說是想念母親,過去看望。

    其他人相不相信就不歸他們管了。

    冀州方麵的投誠,鄭葳也要表達自己的態度,總不能隻說一句,這可太好了,你們這刺史非常明智。

    要不然等著我回過頭來,跟北魏一起削他。

    那這樣都不用雷明琨離間,鄭葳隻要開口說話,她跟鄭章就會失去全部盟友。

    “嶽刺史鐵血丹心之名,我素來有聞,不愧是長冀軍出身。我還小的時候,就曾經聽父親說過,長冀軍忠肝義膽,是帝國最後的底線。刺史果然不複父親的期望,守住邊境,善待百姓。”

    她聽過個屁啊,她那個皇帝爹才不會在後妃女兒麵前評價臣子。

    這句話是鄭葳根據她爹的腦回路,猜測她爹可能說過這樣的話而已。

    長冀軍是冀州軍隊的名號,冀州地處南北兩國邊境,是最經常發生戰爭的地區之一。

    長冀軍戰鬥力很強。南漢的軍官有一半都是長冀出身,長冀係的軍官之間聯係密切,互幫互助。

    無數將軍們都以自己是長冀的出身為驕傲,嶽朗原也不例外。

    管信衡笑,“您客氣了。”

    鄭葳似是無意間提起,“對了,冀州臨近北魏,我聽說最近北魏國內大亂,冀州與北魏隔得近,往來的商人應該傳回不少北魏國內的狀況。”

    “你與我說說,北魏現在的形式如何。”

    班驊芸為了解欒英騏的情況,特意開拓了一條來往於北魏與兗州之間的商路。

    得到消息之後,她就會往鄭葳這裏送一份。

    不過這商路有些不通暢,班驊芸送來的消息有些滯後。

    自從祁元潛離開之後,鄭葳隻在上個月收到班驊芸傳來的消息。

    傳來的消息,還是鄭葳已經知道的內容,祁元潛才離開前她就知道的

    擾亂朝野的奸臣以下犯上,意圖謀害小皇帝,被垂簾的年輕太後指使親近的小太監們殺死。

    什麽是亂拳打死老師傅,這就是了。

    無數人在暗地裏謀劃要如何殺死這個亂臣賊子,由於怕連累自身,想了各種計策,卻沒想到他被殺的這麽簡單粗暴。

    作為兒皇帝生母的太後雖然想得簡單一些,卻是唯一一個殺死這奸臣的人。

    奸臣被殺,太後被囚,小皇帝受了驚嚇也一病不起,北魏朝廷亂成一鍋粥。

    作者有話說:

    我今天一定還能更一章!

    我發誓!

    沒做到我就回來把作話給刪了

    ①引自三國演義諸葛亮“為圖將軍之誌,亮願效犬馬之勞”

    ~感謝在2022-06-08 23:18:47~2022-06-10 14:08: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江眠總是睡不飽5瓶;今天又想喝奶茶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