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暗巷嗎？”

  雨虞思開門見山的說道。

  “不知道，聽起來不像什麽好地方。”

  沐寧回答，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問路的勿擾。

  “一個集黑市交易，超凡雇傭，藥劑開發於一體的灰色組織，因為把影響比較惡劣的業務全部拓展去了外國，政府機構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組織國內其實有不少，算是野生的超凡者發揮自己本事，獲取資源的地方，不過首先你需要有對應的能力，還得找得到他們的集市。”

  “這可真是……”

  沐寧不好評價，他想起了在李皆因那裏看到的有關陳氏的罪證，對這些影響惡劣的業務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不過全部拓展去了外國可還行，這就是所謂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去看看？”

  雨虞思月光下的臉笑意盈盈，泛著月白色細膩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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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寧卻好整以暇的抱起手臂，對任何事情保持戒心是他從原主的遭遇中學到的處事原則，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相信。

  至少要有一個初步的認知和試探。

  “你這樣的說法恕我不能輕易相信，畢竟我沒下國家反詐中心APP。”

  “那是什麽東西？”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莫名奇妙。”

  雨虞思想了一下，了解到沐寧確實是一個謹慎的人，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去的地方也不是什麽良善之地，決定坦白一些事情。

  “我的序列基因中包含著一種趨利避害的描述，能夠一定程度的感知到危險或者機遇。”

  “在餐廳靠近你的時候，我可是有一種針芒在背一樣的感覺，仿佛生命隨時會受到威脅，雖說我本來就很弱雞啦，但這樣的感覺整個學校除了實戰課的老師外也沒幾個人能給我。”

  “我尊重你的戰力，決定賣你一個人情，恰巧我也確實要去暗巷有些事情，所以就找你當旅伴了。”

  雨虞思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理由倒是蠻新鮮，可以去看看，遲早要接觸的。

  沐寧撮著下巴，原主記憶隱約有這個女孩的印象，似乎是同年級的風雲人物，既然是同學，也沒必要太防備，說起可能的危險……他也不是什麽皇帝，哪有那麽多刁民記掛著他。

  “可以去看看……你不會嘎我腰子吧？”

  “你腰子值幾個錢？”

  雨虞思白了他一眼，

  “那我們就出發？”

  “怎麽去？”

  沐寧問道。

  “專車接送。”

  雨虞思看來是有備而來，很快一輛車就來到這條小路上，自動駕駛技術已經發展得很不錯了，但還是自帶一個司機。

  車子很豪華，是輛價值上百萬的豪車無疑，而司機對她的稱呼也很有意思，竟然是“大小姐”！

  臥槽，有錢人！

  “你家很有錢的樣子啊，為什麽還要接觸暗巷這樣的地方？”

  沐寧問道。

  雨虞思對他的問題感到很無語，回答道:

  “錢又不是無限的，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並非超凡者，錢能買來超凡資源，可買不來超凡的人脈和門路，我需要發展可以信任的夥伴。”

  “我到現在為止可幹的不錯哦，這個班長職位可是全班投票，全數通過，可以說整個超凡二班都是我的班底了。”

  雨虞思美滋滋的說道。

  “我沒投票。”

  沐寧同學舉手說道。

  “不投我就把你從車上踹下去。”

  雨虞思惡狠狠的看著他。

  沐寧:……

  “太暴力了，我希望你花錢拉票，我很好收買的。”

  “何必呢，踹下去更方便。”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車窗外夜景快速向後退去，夜色如同潮水一般，車子像飄搖的小船。

  “我勸你最好睡一覺。”

  “不要，我不習慣在別人的地盤睡覺。”

  “隨你，我要睡了。”

  雨虞思攤攤手，摘下遮陽帽，帽子是裝飾品，除了寬大的帽簷都是柔軟的織物，她把帽子蓋在自己的小腹上，直接歪頭睡著了。

  沐寧:？

  他感到無聊，看著窗外的風景，司機是個戴著黑墨鏡穿著黑西裝渾身散發著不好惹氣息的男人，沐寧也不想去搭話。

  沒事，應該快到了。

  他這樣想著，月亮從天際線升到穹頂，又緩緩落下。

  星星隱匿，霧氣從路旁低窪的水坑裏浮現，風把雲朵拉扯成自己的形狀，天空深藍而幽邃。

  第一抹光破曉而出，晨曦從東方升起，早霞豔紅如火，纏繞著初生的旭日。

  ……

  沃日，開了一個晚上啊。

  沐寧睜著黑眼圈，內心怒吼，這是要把他帶到什麽地方去？

  這麽遠的啊。

  看到旁邊睡得很安靜的雨虞思，早霞把她的臉渲染得紅撲撲的，像是熟透的果子，他忽然心裏一動，暗道機會來了。

  可以為所欲為。

  手指悄悄溜過去，從她濃密的發絲裏捋出來一根看起來多餘的。

  啾~

  “哪來的音效？”

  沐寧疑惑。

  “啊，誰扯我頭發！”

  雨虞思醒過來，勃然大怒。

  “可能是你睡覺不老實，壓到了。”

  “胡說！我媽說我睡覺像死豬！”

  這下沐寧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任由雨虞思胡亂發泄了一通起床氣，終於消停下，看著窗外秀麗得出奇的早霞，她平靜的說道。

  “我們要到了。”

  “何以見得？”

  沐寧頂著黑眼圈和臉上指甲的抓痕質問道。

  “早霞可是很少見的，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一般來說，這是大雨的前奏。”

  仿佛是應證這句話，窗外的旭日很快消失在烏雲裏，就好像時間倒退，世界又回歸黎明前的黑暗，雨從暗無天日的雲層裏落下。

  嘩嘩的打在車頂蓬。

  遠處的雨霧裏隱隱出現了一座青磚黛瓦的古風建築群，枯藤老樹，小橋流水，人們撐著油紙傘在路上行走，身著古意盎然的衣服。

  “暗巷的集市是某種超凡能力的體現。”

  “這座城市不在任何地圖上顯示，因為大雨的緣故也不會被衛星拍到。”

  “真是奇特啊，所以那麽多人追求超凡力量，這座小鎮在有早霞的的黎明中現身，在大雨的霧氣中浮現，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就好像真實存在，但是如果你明天過來，暗巷集市散後，這裏就隻是斷壁殘垣，墓碑林立的山村遺址罷了。”

  “是序列超凡能力嗎？”

  沐寧也感到很奇異。

  “綜合序列表上兩千餘序列能力中沒有關於這種效果的能力描述。”

  “在前二百的隱秘序列裏？”

  “我怎麽知道？”

  雨虞思嘟囔道，從後備箱裏取出兩把油紙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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