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作者:雪上一枝刀      更新:2022-06-28 12:33      字數:6775
  第一百二十九章

    胡秋芳一口氣跑到門外, 但實際上沒多遠就放慢了速度,周渭南很輕易的就追上了她。

    她眼睛紅紅的解釋,“周渭南, 我和林茉莉其實是一個村的,她本來叫四麗,那個林巧巧是她的堂姐,小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玩兒的。”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四麗的爸爸是公安,她堂姐的爸爸, 也就是她大伯是村裏的生產隊長, 她們有時候會欺負我。”

    “那次是去山上找石子,四麗的堂姐搶我的, 所以我才推了她的, 我並不是有意的!”

    剛才聽到那個林巧巧說的,起初,周渭南也和其他人一樣震驚,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 現在聽了她的解釋, 更加覺得是言過其實了,小孩子之間推一把, 那簡直不要太常見了。

    而且小時候被欺負,這種經曆他也有。

    周渭南也是很小失去了父親, 媽媽改嫁,他也跟著過去了,前些年繼父被打成臭老九, 發配到農場改造, 他也是被人看不起, 很多小孩會趁機欺負他的。

    他安慰她,“林巧巧同學,即便別人誤會你了,隻要你問心無愧就行了,再說了,都那麽多年的事兒了,小時候玩鬧的事兒,竟然還斤斤計較的,可見那個林巧巧本身也有問題!”

    胡秋芳抽了一下鼻子,“估計她是氣不過,我竟然也考上了北大。”

    周渭南笑了一下,“那你就更沒必要生氣了,她嫉妒你,說明她過得不如你好。”

    “咱們點的菜估計這會兒都上齊了,走,趕緊去吃飯,”

    胡秋芳不肯去,說,“我這會兒吃不下。”

    周渭南一想也對,指了指旁邊賣糖葫蘆的,“這個酸甜開胃的,要不要再吃一個?”

    胡秋芳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

    等她慢悠悠的吃完一個糖葫蘆,再次跟著周渭南來到烤魚館,四麗那桌已經吃完走人了。

    胡秋芳舒了一口氣。

    周渭南雖然不相信,可其他人並非如此,對她的態度都不一樣了,尤其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兩個女生。

    胡秋芳坐到位子還沒拿起筷子,先就委委屈屈的哭了,她哽咽著承認了小時候推過林巧巧,但真的是無意的。

    周渭南替她補充,“五六歲的時候知道什麽,就是小孩兒之間搶東西。”

    胡秋芳淚水漣漣,“是她先搶我采的花,又搶我的石子,我一時著急,才推了她的。”

    “為了這事兒,我二叔用皮鞭抽我,把我後背都抽攔了。”

    說著,不管不顧的扒拉自己的衣領子,對旁邊的趙福巧說,“不信你看,現在還有印子呢!”

    當年養傷的時候,她媽太不精心了,雖然傷口愈合了,也沒有留太難看的疤痕,但有幾道紅印子,至今到現在都沒消退。

    趙福巧湊近一看,還真的是,她帶著歉意的說,“巧巧,不好意思啊,我們不應該偏心一麵之詞,來,快吃飯吧。”

    下午,按照計劃,還要去旁邊公園看看的。

    但胡秋芳實在沒興致繼續遊玩了,選擇和周渭南一起返校了。

    雖然這事兒算是平穩的過去了,許多人都相信了她的解釋,但她自己還是特別不甘。

    她最大的損失就是,景鬆現在看到她都不搭理她了。

    胡秋芳覺得,她需要找機會好好解釋一下。

    這天下午,她看到景鬆在湖邊拍照,不少同學圍在旁邊看,有男生也有女生,她猶豫了幾秒,也過去湊熱鬧了。

    一直等到其他人都散了,她還沒走。

    景鬆又不瞎,當然也看到她了,可他不想搭理這個女生,假裝沒看見。

    又拍了幾張之後,夕陽終於沉下去了,湖麵一下子變暗了。

    景鬆正準備走,沒想到胡秋芳大聲叫他了。

    這時候湖邊還有其他同學。

    他止步,不悅的問,“林巧巧同學,你有事兒嗎?”

    胡秋芳心裏又氣又惱,說,“有事兒,那天的事情我想解釋一下。”

    她把之前的托詞又說了一遍。

    但景鬆不是周渭南,而且那天從八達嶺回來的路上,林巧巧把當年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

    是從胡秋芳爸爸去世之後說起的。

    以為說的十分詳實,還有二強和四麗佐證,景鬆相信是真的。

    而且,很多人都不信的一點,是覺得五六歲的孩子不會這麽壞,但景鬆對此是相信的,他生在一個超級富裕的大家族,看起來似乎比一般的小孩兒要幸福很多。

    如果說是物質上的,那的確是的。

    但為了爭權爭利益,家裏人都隻是表麵和氣的,就連小孩子之間,內心也都成了仇人。

    他父親排行老大,股權最多資產也最多,因此,兩位嬸嬸都恨,連帶著堂弟也看他不順眼。

    因此,景鬆是相信人性本惡的。

    聽胡秋芳說完,景鬆笑笑,“其實你沒必要給我解釋,畢竟我和那個林巧巧也不熟,咱們也不熟,對我來說無所謂。”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個兒把胡秋芳氣了個半死。

    過了幾天,她一個人在校園裏瞎溜達,不湊巧又看到了四麗和景鬆,倆人有說有笑的,看樣子是準備出去。

    兩個男女同學單獨出去,意味著什麽,當然是逛街吃飯看電影了,要麽是在談對象,要麽是在開始談對象的前奏。

    她不由握緊了拳頭。

    其實,這一次胡秋芳又誤會了,的確,四麗和景鬆是一起出校門的,但並不是單獨出去吃飯,還有其他同學。

    本來,四麗對景鬆的印象很不好,她也最反感死纏爛打的男生了,可上個周末,她媽帶著她去參加朋友的壽宴,沒想到碰上景鬆了。

    景鬆是跟著堂姑景冉冉一起來的.

    景冉冉也不是景家嫡係,但她家裏的經濟條件還是十分不錯的,她的父親和哥哥都在景氏集團中高層任職。

    她是一名優秀的服裝設計師,人長得不算頂漂亮,但特別有氣質,和許沁一見如故,現在算是不錯的朋友。

    因為這層關係,四麗才對景鬆沒那麽反感了。

    這次出去聚會,主要是他們都加入了一個攝影愛好小組,組裏的人商量著,下周去長城拍日出呢。

    胡秋芳覺得,再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了,景鬆多好,人長得帥,還很聰明,家裏還特別有錢,四麗再不識貨,時間長了也會覺出來好了。

    這天晚上,她特意早早的睡了。

    果然,那個夢境又來了,這次特別的清晰,夢裏景鬆是跟四麗好了一陣子沒錯,可後來,還是跟她好了,並且一畢業就跟她結婚了。

    醒來後,胡秋芳百思不得其解,她心不在焉的想了大半天,忽然得出了一個答案。

    在夢裏,四麗後來一直沒出現。

    是不是意味著,後來壓根兒沒這個人了?

    雖然胡秋芳毒死過爺爺奶奶,還試著推過林巧巧,可去山上找幾棵毒蘑菇不是什麽大事兒,推一下小孩兒就更簡單了。

    可如今她不是在村裏,也不是在縣裏,而是在北京。

    而且,四麗壓根兒就不搭理她,她根本沾不了人家的邊兒。

    這難度可忒大了。

    而且萬一出了紕漏,她自己的前程也別想要了。

    過了有七八天,胡秋芳去找了一個寧縣老鄉,這人是個男生,叫張丙辰,是北大化學係的高材生。

    曾經也對胡秋芳表示過好感,可他家裏是農村的,比西山村還窮呢,她自然不樂意。

    “丙辰,我想跟著你去做實驗可以嗎?”

    張丙辰覺得這個請求有點奇怪,學校的化學實驗室管理非常嚴格,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而且即便本係的,那也是不能隨時進的。

    不過幸而,前幾天老師把鑰匙教給他了,而且這個老師突然出差了,他要上交也找不到人。

    雖然這個請求有點奇怪,但他還是答應了。

    “可以是可以,但你千萬不要隨便亂碰啊。”

    第二天下午,張丙辰帶著胡秋芳去了實驗室,有些驕傲的給她做了簡單的介紹,然後就開始忙活真的做試驗了。

    他從高中的時候就很喜歡化學,高考化學是滿分的。

    胡秋芳百無聊賴,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她坐在旁邊裝作隨意聊天的樣子問,“張丙辰,你家是溪鎮的?”

    張丙辰笑笑,“對,溪鎮鬆山鄉張家莊的。”

    又不是查戶口,還用得著說的那麽詳細嗎,胡秋芳偷偷翻了個白眼,問,“你們那邊兒靠海嗎?”

    張丙辰搖搖頭,“溪鎮東邊靠海,我們那沒有。”

    胡秋芳點了點頭,說,“這幾天可真冷,也不知道現在地裏都還有什麽活兒。”

    別看張丙辰是個大學生,以前在家可沒少幹過農活兒,而且幹的還挺好,他根據土壤的酸堿度種莊稼施肥,種什麽都長得好。

    村裏不少人都請他去地裏看呢。

    張丙辰回答,“剛過了立冬,地裏也沒啥活兒了,估計小麥都有一紮高了,就等著下一場雪過冬了。”

    胡秋芳笑了笑,“也是,不然的話,這麽冷的天去地裏幹活,真的是太遭罪了。”

    張丙辰瞅了她一眼,笑了笑,說,“可不是嗎,我還有半個小時就做好了,別急啊。”

    胡秋芳搖了搖頭,“沒關係,我不急,我這麽跟你聊天,會不會也影響你啊?”

    做實驗就是必須要百分百的專心,一邊聊天一邊做,當然會影響了。

    不過,張丙辰隻是說,“還好。”

    胡秋芳又十分苦惱的說,“我們女生宿舍最近鬧耗子,買了耗子藥也不頂用,煩死了。”

    男生宿舍其實也鬧過耗子的。

    張丙辰說,“外麵那些耗子藥,都不知道是什麽成分,很多都是假的。”

    他猶豫了數十秒,“我可以給你配一點,你拌在食物裏灑在地上,隻要老鼠吃了,保準就死了。”

    胡秋芳驚訝道,“真的,什麽東西這麽厲害?”

    “我家是老房子,也經常鬧耗子,那你能不能多給我一點兒,我寒假的時候帶回去。”

    張丙辰解釋道,“是□□鹽,建國初期,這個東西還作為農藥使用過,不過毒性太大,所以現在不讓用了,但外麵有一些很貴的耗子藥,其實就是加了一點這玩兒。”

    他找到一個幹淨的小空瓶,用另一把鑰匙打開一個櫃子,從裏麵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瓶子,從裏麵倒出來一點點粉末,說,“這些足夠了。”

    胡秋芳看了看,問,“就這麽點啊?”

    張丙辰說,“這玩意兒毒性大著呢,放一半就可以了。”

    又額外囑咐她,“要是別人問,你就說是從外麵買的老鼠藥,千萬別說是從實驗室拿的啊。”

    要不然,他會受處分的。

    胡秋芳沒想到,難題一下子就解決了,她重重點了點頭,“我不會說的,我今天壓根兒就沒來過你們實驗室。”

    張丙辰笑了笑,放心了。

    她們女生宿舍的確鬧過耗子,可前一陣子宿管老師拿來了耗子藥,已經給除掉了,胡秋芳要這個,當然是另有他用。

    次日,她去商店買了一瓶黃桃罐頭,還買了兩包點心,拎著和舍友一起,去找了四麗。

    這會兒剛下課,四麗拎著包匆匆往外走。

    今天她要早早回去,因為保姆王嬸的孫子病了,這兩天都沒來,她和二哥準備一起做一頓大餐給家裏人吃。

    菜譜昨天都擬好了,食材家裏也都有。

    不料在路口就被胡秋芳給攔住了。

    胡秋芳一上來就道歉,說,“四麗,我知道我錯了,我那時太小,不應該因為搶石子推你堂姐,求你原諒我好吧?”

    她的舍友王雙雙也求情道,“林茉莉,巧巧為了這事兒可難過了,都那麽多年過去了,就被追究了好不好?”

    四麗才懶得理,冷冷的說,“讓開。”

    胡秋芳是主動讓開了,但卻厚著臉皮一直跟著來到了車棚,又說了幾句道歉的話,說,“四麗,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橘子罐頭。”

    “太貴的東西我也買不起,所以買了這個。”

    說著,企退把罐頭和點心都放到前麵的車筐裏。

    四麗不耐煩的用胳膊擋了一下,“聽不懂人話啊,我說請你讓開,你這些破玩意兒留著自己吃吧!”

    說完,騎上車子走了。

    王雙雙憤憤的說,“這林茉莉怎麽這樣啊,巧巧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別想著給她道歉了,反正,你當年不小心推得也不是她,不用理她!”

    胡秋芳哭喪著一張臉,說,“可她家現在是本市的,爸爸是軍官,媽媽做生意的,家裏特別有錢,會不會欺負我啊?”

    王雙雙覺得她想多了,“瞎尋思什麽呢,沒那麽嚴重,走,咱們回去吧,她不要,咱倆把罐頭給吃了!”

    本來就是隨意說的一句話,但胡秋芳卻認真了。

    她猶豫了一下,找到一個理由,“雙雙,這橘子罐頭是我買的快過期的,別吃了不好,不如咱們把點心吃了吧。”

    這橘子罐頭僅從外觀看,和其他的沒什麽區別,看不出什麽異常來,可實際上被胡秋芳打開過,往裏麵撒了約有一半左右的那種粉末,然後又重新給封好了。

    這種加料的罐頭,自然不能吃,吃了要出事兒的。

    回到宿舍,恰巧另外三個女生也在,大家一起分著吃完了一包點心,然後就各自拿著飯盒去食堂打飯了。

    第二天中午,趁人不注意,胡秋芳把那瓶帶毒的罐頭放到書包裏,想要找個機會給扔掉。

    誰知道怕什麽來什麽。

    舍友劉明莉見她的書包鼓鼓囊囊的,好奇地看了一眼,發現是橘子罐頭,立即不客氣的說,“巧巧,你帶過來就是準備課間加餐吧,你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麽多,來,大家一起吃吧。”

    說著熟練地開始擰罐頭了。

    倒也不是她不問自取,她和林巧巧一個宿舍,大家關係都不錯,有了好吃的都是一起分享的。

    王雙雙也圍上來了,“就是,巧巧,趕緊吃了吧,要不然真過期了!”

    胡秋芳著急的要上前奪,“你們別吃,我留著還有用呢。”

    此時劉明莉已經打開了,大家紛紛拿出自己喝水的搪瓷缸,都要求倒了一點。

    王雙雙也不例外,她喝了一口甜甜的罐頭汁兒,說,“你可別想了,你沒看出來嗎,人家林茉莉壓根兒就不稀罕。”

    說著把搪瓷缸遞給胡秋芳,“來,你也吃點。”

    胡秋芳不吃,眼疾手快的拿起放在桌子上,還剩下的小半瓶罐頭,飛快地走了。

    留下的三個人覺得莫名其妙,不就是一瓶罐頭嗎,學校商店一塊錢一瓶,她至於嘛?

    以前也沒發現胡秋芳是這麽小氣的人啊。

    王雙雙解釋道,“可能是心情不好,你們是沒看到,林茉莉那態度,可冷漠了,的確讓人不舒服。”

    說說笑笑很快就吃完了搪瓷缸裏的罐頭。

    其實也沒多少,一人也就吃了兩三塊,喝了幾口汁兒而已。

    但到了中午,三個人都不行了,都覺得頭暈,惡心,想吐,身體最嬌弱的趙鳳甚至一下子暈倒了。

    三個人都被同班同學給送到了校醫院。

    根據症狀,初步認定是食物中毒。

    王雙雙說,“指定是那罐頭的問題,難怪林巧巧不吃,她說不定是買了過期的!”

    劉明莉向來仔細,“不會啊,我看了日期的,到明年六月份才過期,還有半年多呢。”

    既然罐頭沒問題,那就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三個人接受治療,掛了三大瓶子的液體後,症狀不但一點沒有減退,反而更嚴重了。

    這種情況真的很少見。

    特別是趙鳳,竟然再一次昏迷了。

    校醫院怕出事兒,趕緊聯係了更大的醫院。

    好在經過幾天的治療,三個女生的情況都得到了控製。

    但這樣的事情是瞞不住的,經濟係有三個女生吃了罐頭中毒了,很快就在校園裏傳開了。

    趙鳳的爸爸是警察,第一時間選擇報了案。

    胡秋芳買罐頭的那個商店被查封了,店主被派出所帶走問話,胡秋芳也是,也被問過兩次了。

    不過,那天她拿著半瓶罐頭,立馬就給倒掉了,瓶子也刷的幹幹淨淨,然後也扔掉了。

    也就是說,不會有任何證據了。

    她十分鎮定的應付警察的盤問,咬死了說這本來是送人的,罐頭在劉明莉打開之前沒動過,她因為心情不好也沒吃。

    被問及為何倒掉罐頭,難道提前知道有毒,她絲毫不慌張,說倒掉了同樣也是因為心情不好。

    然而她什麽都算到了,唯獨漏掉了張丙辰。

    事發後,張丙辰來找過她一次,對毒罐頭事件提出了質疑,因為□□中毒,也是同樣的症狀,都能對上來。

    胡秋芳自然是矢口否認,並且還用威脅的語氣說了,不準多事,否則讓別人知道了,他私自將實驗室裏的□□鹽帶出來,也會被學校處分的。

    張丙辰當時是答應了,可事後認真想了想,他的確違規將危險化學製劑讓林巧巧帶出來了,可要是不主動承認,而是由警察查出來了。

    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且,出差的衛老師很快就回來了,他是個特別仔細的人,一定會詳細稱量所有危險品的份量。

    要是讓他知道□□鹽少了半克,指定會盤問他。

    到時候還不是要承認,萬一,他是說萬一,林巧巧不是拿□□鹽藥死耗子,而是對舍友下了手,那,他就算是幫凶了呀。

    即便不是這樣,他說清楚總沒錯。

    周一上午,張丙辰史無前例的翹了課,去了附近的派出所,把這個情況反映給了一個姓陳的警察。

    姓陳的警察詳細做了筆錄,然後說,“這個案子我們十分重視,你跟我去刑警隊走一趟吧。”

    在市刑警隊,張丙辰又接受了新一輪的盤問,他倒是不緊張,任何問題都是照實說了。

    與此同時,在住院的三個同學,這幾天的情況又好了一些,但醫院始終查不出來什麽原因。

    陳警察匆匆趕到醫院,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前同事趙鳳的爸爸。

    趙鳳的爸爸雖然心痛女兒的遭遇,但同時是個特別理智的人,他聽到後不是憤怒,而是立即請教了大夫,得知醫院沒有這個能力,需要化學研究所來做這個檢查,他立即就著手聯係安排了。

    三天後,結果出來了,的確就是□□鹽中毒。

    醫院在此之前,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立即改變了治療方案,對症治療後,三個同學的情況立即好轉了。

    不出意外,胡秋芳的嫌疑最大,被公安機關拘留了。

    這種大事兒自然會通知她的家人,不但周金書和兒子來了,很罕見的,就連她的親媽也來北京了。

    一見到她就哭罵,“你這個不省心的孩子,都考上北大了,幹嘛還去害人啊!”

    周金書的臉色也鐵青。

    理論上的邏輯鏈有了,犯罪事實也有,但苦於找不到確鑿的證據。

    無論怎麽盤問,胡秋芳就是咬死了不承認,不承認去過實驗室,不承認張丙辰給過她□□鹽,更不承認往罐頭瓶子裏下了毒。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23 21:46:58~2022-06-24 16:04: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遙遙xyc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