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賺錢養娃

  　　從趙科長的辦公室走出來, 林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自家媳婦。

  　　許沁抿著嘴笑，“怎麽，不認識我了？”

  　　林東看看四下裏無人, 牽住她的手說道，“是有點不認識了，我怎麽覺得你像換了個人似的？”

  　　許沁笑出了聲，“你說的沒錯, 的確是換了一個人。”

  　　林東也嘿嘿笑了兩聲，“我跟隊長請了假, 帶你去百貨商店逛逛吧？”

  　　許沁不想去買東西, 剛才兜圈子的時候路過一家電影院，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門口倒是貼著一張挺顯眼的畫報。

  　　“我想去看場電影。”

  　　林東帶著她很快來到光明電影院, 恰巧有一個新片子《青春似火》剛上映，但大概因為不是周末，倆人買了票走到放映廳，座位上觀眾寥寥無幾。

  　　電影很快開場了, 雖然是黑白電影, 製作看起來也十分粗糙，但兩人卻很快就看進去了。

  　　這是一個發生在鋼廠的故事, 鋼廠的工人梁東霞想要參與產品改裝設計，但遭到了設計主任的反對, 雖然把她調到了設計室，卻暗中讓人和她打擂台，並指使廠裏的格委會主任偷走她的數據, 後來主任和格委會主任都收到了批評教育。

  　　這個故事的框架很簡單, 最後走向也不複雜, 但因為裏麵人物身份比較特殊，產生的矛盾也比較典型，其實是賦予了很明顯的政治意義。

  　　一部電影的製作是需要時間的，現在國家剛剛宣布要徹底粉碎□□，這電影立馬就上映了。

  　　這說明什麽，說明國家早就製定好了這方麵的政策。

  　　電影放完之後，林東牽著許沁的手走出來，和她討論，“真沒想到，這方麵的電影竟然這麽快就有了，看來的確是要變風向了。”

  　　許沁以前沒看過相關的電影，她一個九五後，對國家這一段時間的曆史了解很有限，看了這個電影，也是感觸頗多，“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首先要吃好穿好，住的也好，然後才會考慮精神層麵的，社員白麵饅頭都吃不上，你要求背這背那，都是不現實的。”

  　　林東噗嗤笑了，“小沁，現在你不讓社員跟你學語錄了？”

  　　許沁白了他一眼，“學還是要學的，但不能光學，還要想想多掙錢的辦法。”

  　　林東調侃她，“說你是財神娘娘，你還真是，你又想要什麽賺錢的好法子了？”

  　　許沁翹起嘴角，“偏不告訴你！”

  　　林東也不以為意，倆人看完電影，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大街上明顯人多了起來，大都騎著自行車，身上穿著形形色色的工作服。

  　　中午已經在單位食堂蹭了一頓飯，晚上不好再去，倆人來到國營飯店，發現不大的店鋪裏簡直人滿為患，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位子，林東買了四個肉包子，一盤炒豆芽，一盤炒白菜，還要了兩碗熱粥。

  　　吃過飯，林東熟門熟路的去一家旅店開了房間。

  　　這個時候的旅店，陳設十分簡單，衛生情況也著實一般，許沁跟服務員聊了幾句，那服務員主動幫她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被褥。

  　　即便如此，她也隻是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就這麽和衣睡的。

  　　林東不太滿意了，“小沁，你這樣舒服嗎？”

  　　許沁衝他眨了眨眼睛，“挺舒服的，你覺得不方便是吧？”

  　　林東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什麽也沒說。

  　　年輕夫妻好不容易有個單獨在一起的機會，自然不會白白浪費，折騰了大半夜才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東去上班了，許沁騎著自行車，又圍著縣城繞了一圈，然後去供銷社排隊，準備買點小魚兒罐頭。

  　　這東西鎮上沒有，吃過幾次之後，不但她吃上癮了，小孩子們也都願意吃，而且還能吃麻辣味兒了，每次三剛都是吸溜著嘴，一邊嚷嚷著辣，一邊吃得挺歡。

  　　沒想到輪到她的時候，罐頭已經賣完了，任何口味的都沒有了，她有點失望，隻得買了兩斤桃酥，正準備推著車子走了，對麵胡同裏突然衝出來一個年輕小夥子，穿著一身舊軍裝，五官平常，一口白牙挺突出，他悄聲走進了，壓著嗓子問，“姐，你要買罐頭嗎？”

  　　許沁警惕的往胡同裏張望了幾眼，沒發現同夥，應該不是騙子，“對。”

  　　小夥子笑了，“姐，你要啥罐頭，我這都有，三塊錢，不要食品票，買不買？”

  　　供銷社賣的罐頭要四兩食品票，但才一塊五一個。

  　　許沁問道，“你的罐頭在哪兒？”

  　　小夥子往胡同裏指了指，低聲說道，“罐頭在我家，請跟我來！”

  　　他這麽說，許沁反而推著車子站下來了，“我不用挑，就要兩個小魚兒罐頭兩個肉罐頭，你拿過來，一手交貨一手交錢。”

  　　小夥子抓了一下頭發，答應了。

  　　沒一會兒功夫，這小夥子手裏拿著一個提籃又出現了，許沁在前麵走，小夥子在後麵跟著，走了一段路之後，許沁才停下了。

  　　小夥子揭開毛巾，提籃裏擺了整整齊齊六個罐頭，他笑道，“姐你看，這罐頭是這個月才生產的呢，新鮮著呢，小魚兒四個，兩個麻辣兩個五香的，肉罐頭是五香的，你全拿著吧，這一批罐頭都賣完了，想買要下個月了！”

  　　要是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許沁現在也算是有點錢了，她做衣服賺的錢，還有林動的存折，加在一起也有八百多了，三元一個的罐頭是能買得起的，不過她覺得肉罐頭味道一般，有這個錢還不如買肉吃呢。

  　　“四個小魚兒罐頭我都要了，肉罐頭不要！”

  　　小夥子呲著大白牙勸她，“姐，你就全要了吧，你牙口好不愛吃，肉罐頭可以給家裏老人吃啊！”

  　　許沁一聽就動心了，說起來她的運氣也不算太差，穿之前家裏父母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寵她，穿過來也是如此，原身的娘家人都特別寵愛原身，現在更是把這份寵加在了她的身上。

  　　尤其是許支書和王美蘭，她現在知道了，許支書不但在村裏給她攬生意，去鎮上開會也是如此呢。

  　　她給做的一套衣服，許支書穿上美滋滋的，逢人就誇自家的小閨女。

  　　王美蘭更是不用說，平時但凡做點好吃的，都不忘給她送來一份。

  　　許沁買好罐頭，又去了公安局，在公安局食堂又蹭了一頓午飯，然後就在林東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踏上了返程的路。

  　　回到家已經是天擦黑了。

  　　不過是外出一天的時間，她推開自家的大門，四個孩子聽到動靜，就從屋子裏飛奔著跑出來了。

  　　二強和三剛一個箭步衝上來，一左一右抱住了她的大腿不撒手。

  　　四麗跑得慢，大國牽著妹妹也落在了後麵。

  　　小姑娘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哭，等撲到許沁懷裏，已經哭得驚天動地了。

  　　林奶奶打開院子裏的電燈，笑著對兒媳婦說道，“孩子們一直念叨你呢，剛才一直在村口等，好不容易才勸回家！”

  　　許沁再不想當媽，也已經當了好幾個月的媽了，她對孩子的看法和思維已經發生了一些改變，此刻看到孩子們這麽依賴自己，心裏升起一股被需要的幸福感，她被三個孩子羈絆著邁不開步，但她沒有像以前那樣立即推開，而是等了一小會兒。

  　　林奶奶趕緊說道，“二強三剛四麗，你媽媽走了那麽遠的路，肯定累了，快別纏著你媽媽了，讓她進屋歇歇！”

  　　二強和三剛放開手了，四麗卻不肯，小手緊緊扯著許沁的衣角不肯鬆開。

  　　一直有些無措的大國去拉妹妹，四麗才不情不願的撒手了。

  　　許沁的確累了，也有些口渴，林奶奶給她倒了一碗水，她一口氣喝了，還給自己又倒了一碗。

  　　林奶奶和孩子們都吃過了，她端上來給許沁留的飯，小聲問道，“現在縣裏情況咋樣？”

  　　許沁笑著回答，“挺好，和以前不一樣了，街麵上有不少擺攤的，沒看見一個巡邏隊的，我和林東去看了個電影，電影裏都批判格委會了！”

  　　林奶奶眼睛一亮，“真的！有賣地瓜幹的嗎？”

  　　許沁點點頭，“有，人家的地瓜幹不如你做的好，還賣一毛錢一斤呢。”

  　　林奶奶一愣，“這麽貴啊，有人買嗎？”

  　　“當然有了，一毛錢買糖也就幾顆，買地瓜幹是一斤呢，都是甜的，當然還是地瓜幹更實惠！”

  　　副食店有很多小孩子吃的零食，比如果丹皮，比如水果糖，都是甜味兒的，價格也不算貴，一毛錢能買好幾個，但若是買上一盤子招待客人，也不算便宜，倒是不如一毛錢買上一斤地瓜幹擺到盤子裏，挺像樣，大人小孩也都愛吃。

  　　林奶奶挺高興，也有些遺憾，她是很想去縣城賣地瓜幹的，但縣城實在是太遠了，騎車子都要好幾個鍾頭，她和林爺爺推著排子車，那就更慢了，來回忒不方便。

  　　倒不如過幾天去鎮上試試。

  　　過了兩天，林東從縣城回到家，還順便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許沁被公安局錄取了，成了一名臨時的文職幹事。

  　　不過，局裏用人比較急，要求三天後必須到崗。

  　　若是許沁去縣上工作，勢必要帶著幾個孩子去，幾個孩子倒好說，公安局有自己的托兒所，三剛和四麗都可以去上，大國和二強也可以上縣裏的機關小學，最大的難題，是一家人住在哪。

  　　公安局新的家屬院還沒修好，不能住人，老家屬院那邊人滿為患，根本騰不出地方，他現在住的是局裏的單身宿舍，一間屋住了三四個人呢。

  　　林東有些發愁，“小沁，要不，我跟趙科長說說，讓他照顧一下，等到家屬院建好了，你再去上班？”

  　　許沁搖頭，“我去你們公安局當苦力，是為了分房的時候多分一間，要是房子建好了，我再去當苦力有什麽意義？”

  　　林東當然知道這個前因後果，但苦於沒有解決的辦法。

  　　這年頭誰家住房都緊張，他已經問過好幾個同事了，都沒有多餘的住房可以外借。

  　　許沁一笑，“咱們住宿的地方，我已經找好了，不過，那地方已經好幾年沒住人了，估計要修繕一下。”

  　　林東挑眉，“誰家的房子？”

  　　昨天許沁去了一趟河東村，拿了一斤桃酥，一個小魚兒罐頭和一個肉罐頭，還從劉改芝家買了十個雞蛋，許支書聽說她在公安局找了一個臨時工，盡管許沁一再說不一定錄取，他也高興的簡直不行了，就著肉罐頭喝了二兩小酒，滔滔不絕的講起了許家上輩子，上上輩子的事兒。

  　　許支書十八歲就入了黨，曾當了五年的兵，參加過死傷特別慘烈的淮海戰役，當時他被子彈打中了左肩，打中了兩條腿，僥幸撿回一條命，退伍後他也沒有殘廢，兩條腿照樣走路虎虎生風，隻是左肩還有一點彈片沒能取出來，一道下雨陰天就會隱隱作痛。

  　　別看許家現在是貧農成分，但以前特別闊，不但是大地主，還是縣裏數一數二的商人，生意做的特別大，而且政治站隊十分正確，暗中出資出力支持解放軍，新中國成立後，更是主動將全部家產都上交了。

  　　許沁對以前的事兒很感興趣，尤其是解放戰爭，但戰場上的事兒，許支書不肯多說，許沁怎麽套話他也不肯說。

  　　許支書倒是主動問道，“小沁，你也去縣上工作了，得帶著幾個孩子吧，你們住哪？”

  　　這事兒許沁也沒底呢，她和林東說好的是，先問問同事家裏有沒有多餘的房子，先借住幾個月，當然不會白住，肯定會給錢的。

  　　如果實在借不著，再去附近問問，有沒有人肯賃房子。

  　　她笑著把自己的想法跟兩位長輩說了。

  　　許支書正要開口，王美蘭瞟了一眼孫子，從兜裏掏出來一毛錢，“出去玩兒把！”

  　　男孩歡天喜地的接過錢就往外跑。

  　　許支書自斟自飲，喝了一小杯酒，說道，“小沁，不用找房子，咱家，在縣城有房子！”

  　　許沁一愣，“真的？”

  　　王美蘭笑嗬嗬的說道，“哪還有假，你爺爺當年把所有的家產都上交了，就留下了一處院子，前些年是給你堂叔一家住了，現在你堂叔調到縣上了，都好幾年沒住人了，地方倒是寬敞，不過住人的話，估計也得好好修一修。”

  　　其實這院子原本是打算給許四哥的，因為幾個孩子裏麵就他在縣城上班，但後來聽說他們五金廠能分房，許支書和王美蘭也就沒給。

  　　許支書是黨員，又當過兵上過戰場，在河東村當支書也好些年了，現在可以說是土生土長的農民了，但因為祖上的根在寧縣，他還是很向往城市生活的，現在有兒有女有孫子脫不開身，村裏也離不開他，他已經和王美蘭商量好了，打算再等上十年八年，就搬去縣城住了。

  　　到那時也攢了半輩子的錢，舒舒服服的養老應該是沒問題了。

  　　但現在小閨女一家沒地方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先給他們住。

  　　許沁萬萬沒想到，事情就這麽容易解決了，她心裏高興，嘴巴就甜，把許支書和王美蘭誇得人間少有，倆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林東詫異道，“你家在縣裏有宅子？”

  　　許沁高興的點點頭，“我也是頭回知道，既然這麽著，咱們就趕緊搬家吧，明天就搬，搬家後安置好孩子，我才能安心去上班！”

  　　林東一愣，“這麽快，來得及嗎？”

  　　許沁說道，“怎麽來不及，家裏這點東西，一車就拉走了，大國和二強是需要辦轉學手續，但這事兒很簡單，我已經跟家裏說了，他姥爺會幫著辦的，辦好了給咱們送過去！”

  　　兩口子雷厲風行，說幹就幹，林東去鎮上找了他開大貨車的戰友，跟人家說好了，第二天一早就來拉東西。

  　　一天的時間用來搬家，其他人是辦不到的，但許沁早已經把家裏收拾的妥妥當當了，衣物都是分門別類收好的，現在隻需要用包袱皮一卷就成了，家具自然也要全帶上，到時候抬上車就是了，最難辦的反而是她做衣服的這一套東西。

  　　現在她的顧客很穩定了，幾乎每天都有來做衣服的，若是把縫紉工具都搬走，顯然是不行的。

  　　最後商議的結果是，隻把縫紉機搬走，鎖邊機電熨鬥等所有的工具都留下，這生意她完全移交給許曉梅和許敏。

  　　許曉梅現在除了量體算尺寸的速度有些慢，其他都已經很不錯了，算是一個合格的裁縫了，但沒有了許沁坐鎮，她還是挺緊張，“姐，我一個人能行嗎？”

  　　許沁鼓勵她，“怎麽不行？最近的衣服，不都是你做的？”

  　　許敏也說道，“小姑姑，你肯定行！”

  　　許曉梅哭喪著一張臉，“姐，你咋突然想起來去縣裏上班了，去公安局幹臨時工，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許敏也說，“對啊，臨時工一個月也就二十多塊吧，和我掙得差不多，還不如我自由呢，姑，要不你別去了吧！”

  　　許沁嗤笑一聲，“你瞧瞧你倆，都掉到錢眼兒裏了，我去公安局上班，可不是全為了錢！不過等一切穩定下來，肯定還是要做裁縫生意的，到時候我會在縣裏開個店，你倆想去也可以去！”

  　　許曉梅拖家帶口的，去縣上對她的誘惑不大，但許敏一聽就心動了，“姑，真的？你啥時候開店啊？”

  　　許沁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現在政策還不明朗，等進一步的政策下發之後再說。”

  　　那就是說不準的事兒了唄。

  　　許敏有些失望，又問，“姑，你去縣上，住哪兒啊，公安局的家屬院？”

  　　許支書和王美蘭一再囑咐了，縣上有房子的事兒，暫時不跟家裏其他人說，許沁回答，“家屬院還沒蓋好，借了別人的房子住。”

  　　第二天一大早，幾乎所有的家當都被搬上車了，許沁領著一臉懵的三剛和四麗坐在前頭，大國二強林東和林奶奶坐在後麵車廂裏，因為怕東西磕了碰了，大貨車開得很慢，搖搖晃晃一個多小時才來到縣城。

  　　根據許支書給出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城東這一處宅子。

  　　許沁掏出院門鑰匙，笑著指著院子裏的一棵石榴樹，“林東，那天咱們路過這兒，我還想，這是誰家的石榴樹，長得這麽高，結滿了石榴也不好摘！”

  　　林東笑笑，“這院子真不錯，地方挺大的，左右也都有人家！”

  　　院子是不錯，房子新建的時候估計也不錯，四間青瓦北屋，東西都有廂房，可惜年頭太長了，又好幾年沒住人了，不但荒草叢生，門窗腐朽，而且西廂房的屋頂破了好大一個洞。

  　　林奶奶看著四個孩子，許沁和林東用了半天的時間，把院子裏全部鏟幹淨了，也把四間北屋從上到下都收拾幹淨了，把帶來的物件兒安置好，倆人對看一眼，彼此身上都是一身灰，許沁笑了笑，洗了一把臉問孩子們，“都餓了吧？”

  　　她拿出桃酥和小魚罐頭先墊了墊，林東騎著車子去國營飯店買了一兜熱包子，還生火燒了一大鍋水，吃過飯，孩子們都躺在床上睡著了，夫妻倆和林奶奶也累了，但顧不上歇，繼續收拾廂房。

  　　西廂房壞了屋頂，暫時不管它，東廂房是廚房，鍋灶都是好用的，三人收拾幹淨後，把帶來的米麵和大白菜都歸置好了。

  　　第二天，林東去上班了，許沁又把自己住的臥室好好拾掇了一下，一下子搬到縣裏來，四個孩子有些懵，還有點不太適應。

  　　大國和二強都問，“媽媽，我們到了縣裏，不需要上學了？”

  　　許沁笑道，“當然要上學了，咱們這次搬家太匆忙，沒有提前聯係好學校，等過幾天你們姥爺就來了，辦好轉學手續，你倆就可以繼續上學了，縣裏的小學，可漂亮了，有籃球場！”

  　　大國和二強都很高興，一臉的期待。

  　　三剛和四麗也羨慕的看向兩個哥哥，許沁安撫兩個小的，“你倆以後跟著媽媽去上班，媽媽上班，你們去公安局的托兒所，那裏麵有好多小朋友，可好玩兒了！”

  　　三剛和四麗不羨慕倆哥哥了，立即異口同聲的問，“媽媽，你什麽時候去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