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假女主
作者:雪上一枝刀      更新:2022-06-28 12:33      字數:6173
  第20章 、真假女主

    縣五金廠效益挺好, 但五金廠的工人實在太多了,家屬院不停的加蓋,原本還有好大一塊空地, 現在空地上全部蓋滿了房子,所以一走進家屬院的大門,第一感覺是特別擁擠,到處都是紅磚紅瓦的房子。

    就連往裏走的路都有點窄。

    許四哥周傳海和妻子張彩英因為是雙職工, 所以分到了一處院子,有兩間正房和一件廚房, 雖說院子很小, 但他們家人口少,隻有一個閨女, 今年才五歲, 還經常去姥姥家,所以住起來倒還算寬敞。

    許沁和朱桂玲到的時候,徐傳海和張彩英剛到家,倆人已經在食堂吃了午飯, 正準備休息一會兒呢。

    許傳海見到倆人很高興, 說道,“小沁來了, 二嫂,你們還沒吃飯吧?”

    朱桂玲笑嗬嗬的說道, “還沒呢,剛去逛了百貨商場。”

    許傳海趕緊說道,“小沁餓了吧, 二嫂, 東西不著急拿下來, 快進屋先喝點水吃點餅幹墊一下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妻子使了個眼色,張彩英婚後去婆家的次數不多,對二嫂朱桂玲印象還挺好的,但她不喜歡小姑子許沁,就不冷不熱的說道,“二嫂,我給你們去下點麵條啊!”

    她說這話似乎隻是跟朱桂玲說的,又似乎把許沁也包含進去了。

    許沁跟著四哥進了屋子,正房外間靠窗擺著沙發茶幾,另一側是吃飯的桌子,還有小孩子的玩具,還放了一個兩門大衣櫃,不大的屋子,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許四海給兩人倒了熱水,又從茶幾旁邊的小櫃子裏拿出一包沒開封的餅幹,“快吃吧,不夠還有啊!”

    這餅幹就是最普通用的鈣奶餅幹,許沁真的熱了,就著熱水一連吃了好幾塊,這餅幹有點奶味,不算太甜,味道還不錯。

    朱桂玲卻有些拘謹,一個餅幹吃了半天。

    很快,張彩英端了一鋼精鍋麵條進來了,朱桂玲趕緊站起來去廚房拿碗筷,許四哥盯著苗條看了看,埋怨她道,“你咋不加兩個雞蛋?”

    張彩英瞅了一眼在沙發上端坐著的許沁,更不高興了,沒好氣的說道,“家裏沒雞蛋了!”

    說完轉身去了裏屋。

    朱桂玲拿來碗筷,倆人一人一碗吃了起來,許四哥拎著鍋去了廚房。

    許沁的娘家在河東村也算是過得比較寬綽的了,家裏每年分的糧食不少,許老三在鎮麵粉廠,時不時捎回家一些細糧,許老四也會往家捎東西,但即便這樣,天天吃麥麵也吃不起,王美蘭和林奶奶查不到,是個特別會過日子的人,家裏一日三餐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兩天吃玉米餅子一天吃白麵饅頭,吃純麥麵麵條的次數那就更少了。

    這純麥麵麵條不加雞蛋也好吃,張彩英用蔥花嗆了鍋,吃起來還挺香的,最起碼朱桂玲吃得很滿足。

    一碗麵條都快吃完了,許四哥又端鍋進來了,鍋裏有兩個剛荷包好的雞蛋,他笑嘻嘻的說道,“你四嫂記性不好,昨天才買的雞蛋,咋會沒雞蛋呢。”

    朱桂玲連忙捂住自己的碗說道,“老四,雞蛋我就不吃了,都給小妹吃吧!”

    許四海真個把兩個荷包蛋都盛給了自己妹妹,許沁趁二嫂不注意,夾給她一個,低聲說道,“別推讓了,快吃吧!”

    香噴噴還冒著熱氣的荷包蛋,誰會不喜歡吃呢,朱桂玲本來就是個爽快人,既然雞蛋都在自己的碗裏了,幾口就吃掉了。

    吃完麵條,朱桂玲搶著去刷完了,外屋隻剩下許四哥和許沁,許沁吃飽喝足了,仔細打量了一下原身的哥哥。

    許傳海長得個子也挺高,約有一米八左右,身材略有些瘦弱,他相貌長得也不錯,五官十分秀氣,鼻梁上還一雙眼睛,雖然身上穿著藍色的工作服,但還是比一般的工人多了一絲文氣。

    許四哥察覺到小妹在看他,笑著說道,“你看我是不是胖了,比以前沉了五斤呢!”一般人的目標都是減肥,這位小哥兒不一樣,目標永遠是增重。

    許沁也抿嘴笑了,說道,“四哥,你想長胖嗎?”

    許四哥點點頭,說道,“對啊,你有好辦法?”

    許沁也點了點頭,“聽別人說過,不知道效果好不好,就是你去買點豬油,一天三頓吃豬油拌米飯,不用兩個月,保準就胖了!”

    許四哥聽了哈哈大笑,說道,“要按照你的意思,吃豬油就能和豬一樣胖啊?”

    他們兄妹倆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被裏屋的張彩英聽到了,冷哼了一聲,覺得許傳海一在妹妹麵前就有點犯蠢,許沁就更不用說了,就是個又懶又饞的還不懂事兒的人,也不知道為啥許家個個都對她這麽好!

    許沁說的米飯,說很輕鬆,他們這北方小城,習慣吃麵食,大米很少見,有錢有票也不好買,還天天吃,哪有那美事兒,豬油也是個好東西,一般人家吃個肉不容易,她和許傳海是雙職工,一個月才有四斤的肉票,幸虧她娘家有門路,隔上一兩個月就能買到特別好的豬肥膘,切成塊在鐵鍋裏熬,很快就能熬成白花花的豬板油,豬油做飯可比植物油想多了,平時她也不太舍得用。

    還天天豬油拌飯!

    張彩英腹誹了一會兒小姑子,一點困意也沒有了,但她也不想出屋,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燒餅。

    外屋朱桂玲已經刷好碗回來了,也加入了閑聊的隊伍,許傳海這人一旦打開了話匣子,是很能說的。

    問完了家裏的情況,很快就說起來了他們五金廠的事兒,朱桂玲老老實實的聽著,許沁偶爾才插上一兩句話。

    張彩英在裏屋躺的實在煩躁,聽到丈夫在外麵侃侃而談,說的都是他們廠裏的事兒,也多少有了些興趣,梳了梳頭,推開門出來了。

    許傳海衝妻子笑了笑,“這麽快就睡醒了,你渴不渴?” 不等妻子說話,他就直接給倒了一杯水。

    張彩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心情立即好多了,她笑著說道,“傳海,你在說啥呢?”

    許傳海說道,“我正在說咱廠子新上的生產線。”

    張彩英立即說道,“嫂子和妹妹哪能聽懂你說的這些,都說這新的生產線好,我也過去看了,那機器看著和咱們車間的沒有很大的區別啊。”

    許傳海立即說道,“那差別大了,我問過張技術員了,新機器的產能高,效率至少能翻一番!”

    兩口子有說有笑的說了一陣子五金廠的事兒,看看時間不早了,要去上班了,許傳海就說道,“二嫂,小沁,你們肯定累了,去裏屋躺一會兒吧。”

    他們走了之後,朱桂玲說道,“妹妹,你去裏屋睡吧,我就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就行了!”

    許沁點了點頭,推開裏屋看了看,裏屋倒是比外麵寬敞多了,放了一大一小兩張床,還放了大衣櫃和一張桌子。

    她的確是累了,脫了外套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朱桂玲在門縫裏瞅了瞅,發現小姑子睡著了之後,立即把外間的電視打開了,城裏的日子還是比農村好多了,河東村都算是富裕的村子了,但現在還沒有一戶人家能買的起電視。

    但小叔子兩口子參加工作滿打滿算也就十來年,居然就能買了一台電視機。

    自從在小叔子家看過一回電視,朱桂玲就惦記上了,回回來縣城閑逛,都要找機會多看看。

    以前她來縣城逛都是當天就回去了,現在因為惦記著看電視,一定會在小叔子家住一晚才走。

    雖然她也知道這樣做不太合適,但每次都忍不住,也因為此,每次許傳海帶著張彩英回去,她這個二嫂都特別的熱情,而且每次來縣城,她也會捎點東西給侄女。

    這回捎的是一雙漂亮的虎頭拖鞋。

    朱桂玲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電視機上,裏麵正在播放一部電視劇,盡管沒看前麵,很多情節不知道,但不妨礙她看得津津有味。

    許沁一直睡到三點多才醒來,聽到了外間的電視機聲音,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猛地拍了一下二嫂。

    因為倆人是背對著的,朱桂玲之前沒看到也沒聽到,肩膀頭哆嗦了一下,真的被嚇到了,扭頭一看是小姑子,立即氣得拍了許沁一下。

    許沁隻瞄了幾眼,對看電視不太感興趣,這電視是黑白的,而且清晰度也不夠,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道,“二嫂,你還出去逛嗎?”

    朱桂玲回答,“不去了。”

    她放下杯子準備走了,朱桂玲又問道,“晚上還回來嗎?”

    許沁覺得她這話問的莫名其妙,她不回來去哪兒?

    沒等她回答,朱桂玲又笑著說道,“我知道了,你不回來了。”

    嗨,這還自問自答上了,許沁更納悶了,“二嫂,我不回來我去哪?”

    朱桂玲笑道,“你不是去找林東嗎?”

    此刻許沁的腦海裏突然湧現出一段原身的記憶,沒錯,原身每次來縣城買東西,都是要去找林東的,公安局的單身宿舍不方便,林東每次都會帶著原身去旅店住一晚。

    同時湧現的還有很多不可言說的場景。

    許沁幹笑了兩聲,說道,“林東前兩天才回家了,我不去找她,我想去縣紡織廠去看看。”

    朱桂玲知道小姑子以前曾在紡織廠工作過半年,但那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兒了,就問道,“你去紡織廠幹啥?”

    許沁笑道,“看看有沒有便宜的布頭賣。”

    雖然這種希望不大,不過總要去試一試。

    朱桂玲眼睛一亮,趕緊說道,“那你快去吧!”

    縣五金廠在南頭紡織廠在北頭,距離有點遠,許沁騎車子快到的時候輪胎卻被紮了,轉了半天才在一個路口找到修車攤,等自行車修好,她來到紡織廠門口的時候,正好趕上人家廠裏上白班的工人下班。

    紡織廠的工人也都穿著藍色的勞動布工作服,不同的是大多數女工都帶著套袖,有的頭上還帶著白色的帽子。

    許沁來這兒本來就是為了等工人下班,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認識原身的工友,原身原來在紡織廠的織布車間,有個很要好的同事叫劉愛玲。

    當然了,原身不在紡織廠幹了,倆人也是好幾年沒來往了。

    許沁等了半天,等來等去也沒等到一個看起來麵熟的人,她長得那麽漂亮,又是等在大門口,看她的人很多,但都是用陌生人的眼光看她的。

    本來她就是來碰運氣的,看來這回碰不上好運氣了,眼看著三三兩兩的工人越來越少,到最後幾乎都沒有人從裏麵走出來了,許沁正要搬動自行車,準備掉頭回去了,此時從廠子裏走出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他身上穿著中山裝,手裏拿著黑提兜,很顯然不是工人,他老遠就看到了許沁,覺得她有點眼熟,走近了再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她嗎?

    胖男人掩住激動,說道,“許沁?”

    許沁都把車把扭過去了,準備走人了,根本沒注意這個胖男人,她回頭一看,愣了半天,原身的記憶裏才出現了這麽一個人。

    胖男人叫程立光,是他們車間的副主任。

    “程主任?這麽巧啊?”

    程立光得意的笑了笑,說道,“許沁,你這真是一點沒變啊,來廠裏有什麽事兒,找人嗎?”

    人咋可能一點不便,其實當然是變得的,許沁十八歲的時候漂亮的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雖然好看,但多少帶著點傲氣,廠裏不少青工都看上她了,但無一例外都挫羽而歸,程立光當時剛跟談了兩年的對象黃了,後來回過神來,也想追許沁,沒想到還沒機會施展他的追求,人家許沁辭職不幹了。

    許沁不在乎編製,不在乎有沒有正式工作,但程立光不行,程立光的父母更不行,這事兒也就拉倒了。

    倆人也是好多年沒見了。

    許沁說道,“對,我是找人,劉愛玲現在還在織布車間嗎?”

    程立光說道,“不在了,她找了實驗小學的對象,調到實驗小徐後勤上工作了,你找她有事兒啊?”

    許沁笑著說道,“是有點事兒,我想跟她打聽一下,咱們紡織廠最近有沒有廢布頭,我想買一點。”

    程立光不露痕跡的打量了她一眼,不得不說,美人就是會被時光優待,這麽多年了,許沁還是一樣的漂亮,看著和十□□的大姑娘差不多,還更多了幾分年輕婦人的嫵媚,隻是衣著打扮就要稍微遜色一點了,可見過得不差,但也沒有太好。

    不然也不會想著要買廢布。

    他正要開口說話,忽然有個秘書模樣的人叫他,“程廠長,車準備好了!”

    許沁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喲,程主任,你現在是程廠長了?”

    程立光衝秘書擺了擺手,說道,“都好幾年的事兒了,你想買廢布啊,今天庫房那邊已經下班了,明天你一早來,去庫房找一個姓李的主任就行。”

    許沁高興的衝他一笑,“那可太好了,程廠長,謝謝啊。”

    程立光十分有範的說道,“沒什麽,一點小忙。”

    許沁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看到美人笑得那麽甜,程立光心情也十分人好,紡織廠女工那麽多,漂亮的也不少,但能趕上許沁的還真是寥寥無幾,他又十分有派頭的說道,“你這是要去哪兒,要不要捎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騎自行車就行了,那明天見啊。”

    許傳海一下班就去肉店買了肉,買了留給他的豬下水,還買了不少青菜,一回到家就張羅著包餃子。

    朱桂玲和麵,許傳海切菜切肉餡,倆人很快包了一蓋簾餃子,張彩英也從娘家把閨女接回來了。

    許明明是個五歲的小姑娘,倒是很喜歡小姑,回到家看到二舅媽,卻沒看到許沁,就問道,“媽,你不是說小姑也來了,小姑去哪了?”

    不管是誰在她麵前提到小姑子,張彩英都沒有好聲氣,“不知道,大概又出去逛了吧。”

    她和許沁的矛盾,源於一件衣服,或者說十五塊錢。

    張彩英和許傳海原來是一個車間的,一進廠倆人就看對眼了,很快就訂了婚,但訂婚後過了四年才結婚的,不是倆人的年齡不夠,是張彩英這人比較要強。她娘家雖然條件好,但爸媽早早說了,家裏的財物都是她哥的,她的嫁妝就是她自己的一輛自行車,除此之外就別想了。

    許傳海家是農村的,在村裏條件算是好的,但和城裏比還是不夠看,她就和許傳海商量好了,兩個人的工資放在一起,留下必要的開支,其餘的錢都存起來,短短四年存了一千八百塊,置辦一場風光的婚禮足夠了。

    在婚禮前夕,許沁從河東村來到縣上,說是要幫著二哥二嫂買東西張羅,張彩英一開始還挺高興的,因為她車間特別忙,她也不願意因為結婚少掙了加班費,而且她這個小姑子愛逛街,眼光特別好,就同意了。

    後來許沁給她買的東西的確都不錯,無論是羊毛毯還是大紅的被套,質量都挺好,家用的小東西比如水壺,臉盆,鋼精鍋,沙發蓋巾等等也都買的很全,還給她和許傳海一人買了一套衣服,是除了喜服之外的新衣服,許傳海的是呢子料的中山裝,她的是一件橘紅色的呢子外套,她皮膚不算白,但穿上這件衣服特別特別抬膚色,許沁說,這衣服縣裏沒有,是她跑到市裏去買的。

    但張彩英是個細心人,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拉了一張單子,發現有十五塊錢對不上,她就當麵問了小姑子,誰知許沁竟然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呢子外套,毫不在意的說道,“哦,二嫂,是我用了,這件衣服二十五塊,我身上錢不夠了。”

    她從小被家裏人寵壞了,用家裏的錢,或者花幾個哥哥的錢,從來都是理直氣壯的,沒覺得有啥不對的。

    但張彩英一聽就很生氣了,十五塊錢,是她小半個月的工資了,小姑子說的如此輕描淡寫,而且也沒有要還的意思,她當場就把許沁說了一頓,說她和許傳海結婚,婆家不幫著出錢也就算了,幫著買東西還要克扣錢,這麽不講究的人家真是少見。

    許沁哭著回家了,許傳海下班回來,張彩英又跟許傳海大吵了一頓,這件事兒最後是許大哥處理的,他幫著妹妹還了張彩英的十五塊錢,另外還捎來了許建山和王美蘭本來打算親自送來的的一百五十塊錢。

    這件事肯定是許沁做錯了,但不管如何,都已近過去很久了,張彩英也並沒有吃虧,但她心裏就是過不去這個坎。

    尤其每次回婆家,看到婆家人對待小姑子那一個寵,簡直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她看了就更不舒服了。

    比起四嫂的毫不在意,二嫂朱桂玲是真心實意的為小姑子擔心了,她有些焦躁的問道,“老四,你說妹妹不會迷路了吧?”

    許四哥也有點擔心,“應該不至於吧,這縣城能逛的地方也就兩三條街,她都來過很多次了啊。”

    不過,他也準備去外麵找找看了。

    許四哥剛把沾了麵的手洗幹淨,就看到妹妹推著自行車進了院子。

    他笑道,“小沁,這是去哪逛了,咋這麽晚才回來?”

    許沁說道,“四哥,我去了趟紡織廠。”

    朱桂玲看到她回來了就不擔心了,想起買布的事兒,“妹妹,找到你以前的工友了嗎?”

    許沁笑著說道,“沒,不過我碰到原來的車間副主任了,現在人家是廠長了,說明天讓我去庫房買布就行了。”

    朱桂玲高興的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許沁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