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假女主

  　　胡秋芳站在大門外, 忽然想起來有一次她媽媽不在家，她晚飯也是在林嬸嬸家吃的，那天月亮特別亮, 林嬸嬸帶著他們在院子裏玩兒，還給他們講故事呢，她是第一次聽西遊記，一聽就喜歡上啦。

  　　她在外麵看不到, 這次許沁在院子裏點燈，並不是在說笑玩鬧, 而是真真正正的在挑燈幹活兒。

  　　當然了, 幹活的不是她，是林東。

  　　這一天林東都沒啥機會幹體力活兒, 上午去了林爺爺林奶奶家, 給老人家送了一包桃酥，中午飯也是在那邊吃的，回來後跟著孩子們睡了個午覺，然後繼續和孩子們在院子裏玩兒。

  　　許沁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雖然她有大姨媽護體, 但還是要給林東找點事情。

  　　她靈機一動，問孩子們想不想吃麵包, 四個孩子異口同聲的說想吃，媽媽做的飯好吃, 媽媽上回做的蛋糕更好吃，媽媽做的麵包一定也是非常好吃的。

  　　許沁這回沒拿馮翠花的親戚當借口，而是說道, “林東, 前一陣子我們出去串聯, 上回你來家，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有一家據說是很有名的廚子？”

  　　這麽小的事兒，原身的記憶裏沒有，她是試探他的。

  　　林東不記得許沁說過這事兒，他沒立即回答，而是很認真的回憶上次他回家的情形：上一次他回來是半月前，那天有事兒耽誤了，他上午買好了東西正準備往家走，被隊長臨時抓壯丁，去火車站抓流竄犯了，還好下午很順利的給抓住了，等到局裏忙完天已經擦黑了，他騎著車子匆匆忙忙往家趕，從縣城到西山村一共有五十多裏地，走到家都晚上七八點了，吃了點飯就上床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天他媳婦也很有興致，倆人顛龍倒鳳的做了很久，後來他們說悄悄話，好像許沁提到串聯的事兒了，當時他太困太累了，沒太仔細聽。

  　　次日上午他們全家去了他父母家，下午許沁的二哥來了，晚上吃過飯倆人又親熱了好長時間，但那天倆人都沒說話，事後很快就睡著了。

  　　第三日上午，天剛亮他就騎著車子往縣上趕了。

  　　這麽看來，應該就是上次回來頭天晚上許沁跟他提了，而他沒仔細聽就睡著了。

  　　他含糊的點了點頭，說道，“提過一回。”

  　　行，挺上道的，還算比較配合，許沁心裏給他點了個讚，又說道，“那一戶人家院子裏有個爐子，盤的特別高，看起來不像一般的爐子，我好奇就多問了兩句，你猜人家那是啥，那是一個烤爐，有了烤爐，可以做很多好吃的，比如烤麵包，烤地瓜，烤肉！”

  　　她說道最後一個詞兒的時候，孩子們集體咽了一下口水，三剛忍不住問道，“媽媽，你會給我們做烤肉吃嗎？”

  　　許沁笑著看了林東一眼，說道，“這就要看你們爸爸的了，他要是能給咱們做一個烤爐，烤肉當然也可以做了。”

  　　這種土烤爐，林東還真的見過，不過不是在縣上見的，是去年他們去市裏協助辦案，案子辦完了他和趙隊長在市裏轉悠了半天，市裏好玩的好吃的真是太多了，但囊中羞澀不可能什麽買太多，最終兩個大男人在一家國營飯店買了二斤人家現烤的點心。

  　　那烤點心的爐子，他還特意多看了兩眼。

  　　林東撓了撓頭，說道，“你說的爐子我應該也見過，但人家裏麵咋做的，這個不清楚。”

  　　許沁翹了翹嘴角，說道，“你不清楚我清楚，我當時特意問過人家的，你等會兒，我這就給你去畫個圖！”

  　　以前她可是有好幾套別墅的富姐兒，其中有一套別墅在郊區，聽從了一個很知名的麵包師的建議，在院子裏建造了一個土烤爐，做好之後烤出來的麵包似乎比幾萬的烤箱做出來的風味還要更特別一點。

  　　或許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但總之土烤爐做出來的東西非常好。

  　　當時她閑著沒事兒，全程參與了這個烤爐的建造，內部結構自然也很了解，很快就畫出來一個草圖，然後各個部分還做了詳細的標注。

  　　她自認為很完美的一張圖拿給林東，林東卻皺了皺眉頭，說道，“沒有具體的尺寸？”

  　　許沁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當時就問了人家怎麽做的，人家能告訴，我能記住就不錯了，再說了我也沒帶著尺子去啊！”

  　　林東好脾氣的笑了笑，說道，“行，那我看著弄吧！”

  　　這爐子分上下兩部分，上麵可以完全用泥坯，下麵最好還是要用點磚比較好，林東拿了一把尺子量來量去，往許沁畫的草圖上加了尺寸，然後去了村裏姓胡的一戶人家。

  　　村裏姓胡的人家有一半左右的，這家男人非常勤快，每到冬天農閑的時候就去磚窯上幹活兒，而且他不要工錢隻要磚，年年都拉回家一車磚。

  　　林東花了三塊錢，從他家買了五十塊磚。

  　　回到家後他就忙活開了，先是去院子外麵背了好幾筐土，加水攪合成稀泥，然後選好了地方，就開始砌磚了。

  　　林勇從地裏下工的時候看到弟弟林東往家裏背土了，放下農具就過來幫忙，哥倆忙活了好一陣，總算是把基層砌好了，把裏麵的保溫層也做好了，之後林勇回家吃飯了，許沁做好了晚飯，林東吃過飯又開始打泥坯了。

  　　他這人幹活不喜歡拖拉，而且明天他下午他就得走了，這土烤爐上麵的爐腔做好了，還需要風幹再塗一層，如果今天晚上做好了，明天中午就能看出來有沒有成型，如果有裂縫，那還需要修補的。

  　　這些活，他的嬌媳婦根本幹不了。

  　　許沁自然也是支持他挑燈夜戰的，這樣林東消耗了所有的體力，她也就更安全了。

  　　當然了，作為曾經的成功人士，她看人很準，經過這一兩天的接觸，她覺得林東是個有原則的人，應該不會因為某種不可說的欲望亂來的。

  　　許沁猜的沒錯，這天晚上林東一直幹到晚上九點還沒停，孩子們早都睡了，這事兒是許沁提出來的，她覺得要是她也去早早去睡了，那就太做的太過了，太沒有人性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也不困。

  　　許沁搬了凳子坐在院子裏看林東幹活兒，一開始她隻盯著沒成形的烤爐和泥坯看，後來覺得一堆破磚頭破泥巴有什麽好看的呢，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轉到了某人身上。

  　　之前她還真沒注意，林東的身材的確是很好的，她對男人的身材要求很高，不能太胖，不能太瘦，不胖不瘦沒有肌肉也不行。

  　　林東因為幹活兒也不怕涼，不但沒有穿外套，就連襯衣的袖子也是擼上去的，露出了粗壯有力的手臂，他身上的這襯衣有點小了，因為後背出汗，看起來也有些緊，卻也因此露出了模糊的肌肉線條。

  　　真的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許沁篤定，他肯定是有八塊腹肌的。

  　　每個人的喜好不一樣，許沁是最喜歡男人的腹肌的，用手摸上去，那種緊實順滑的手感，會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她不停的盯著林東看，即便是有夜色保護，即便是林東專心幹活，也還是察覺到了。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放下手裏的鐵鍁說道，“小沁，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許沁覺得夜賞美男比去睡覺要美妙的多，不過美男現在察覺到她看他了，那就不好玩了。

  　　她點了點頭，假裝打了個哈欠，說道，“好，那我先睡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下看美男心情變輕鬆了，她上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晚上十點，林東洗了手臉進屋，重新點著了蠟燭，盯著媳婦睡熟的小臉兒看了又看，猶豫了好幾分鍾，最後決定還是不弄醒她了，而是俯下身，輕輕的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也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許沁醒來天已經亮了，孩子們都還在床上排排躺，但林東已經不見了。

  　　許沁剛穿好外衣，孩子們也都醒了，大國二強和三剛很自覺地自己穿衣服，最小的四麗張開兩隻小胳膊，求媽媽抱。

  　　許沁把她抱在懷裏，親了親她的小臉蛋，說道，“四麗，你今天自己穿衣服好不好？”

  　　四麗的小腦袋緊緊貼著她，撒了一會兒嬌，乖乖的自己穿衣服了，這小孩兒手腳還不太協調，自己穿褲子也可以，穿外套有點費勁，她一隻胳膊穿到袖子裏，另一隻怎麽也穿不進去了。

  　　許沁沒幫她，小家夥吭哧吭哧用了半天勁兒還是沒穿上，她有點急了，眼圈都憋紅了。

  　　許沁說道，“四麗，加油，你重新穿！”

  　　林四麗穿不進去，氣得小胳膊一甩，很利落的把衣服給甩下來了，然後撿起來重新穿。

  　　這回比上次好多了，吭哧吭哧用力穿上了。

  　　但穿上後係扣子又讓她好一頓費工夫。

  　　許沁在旁邊看著一點兒不著急，等小姑娘把鞋子穿好了，又遞給小姑娘一把梳子，說道，“四麗最厲害了，你試試自己梳頭好不好？”

  　　林四麗人小胳膊短，穿衣服勉強還行，梳頭真的不行，她的小手甚至拿不穩梳子。

  　　許沁沒辦法，隻能拿過梳子給她弄了個很簡單的馬尾辮。

  　　這麽點大的孩子其實沒必要留頭發，等下次有機會去鎮上，幹脆給她剪短了得了。

  　　許沁領著孩子們去院子裏洗漱，順便自己也洗了臉刷了牙，擦完百雀羚之後，剛想在鏡子前麵自我欣賞一下，林東進屋了，衝她笑笑，還擠了擠眼睛，問四麗，“四麗，咱家誰最好看啊？”

  　　林四麗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很認真的說道，“我最好看！！”

  　　林東本來想借孩子誇一下自己的漂亮老婆，沒想到這孩子這麽小就這麽自戀。。

  　　他糾正道，“四麗，你說的不對，咱家你媽媽最好看！”

  　　林四麗嘟著嘴，小肉包子臉不高興的說道，“我好看，媽媽也很好看！”

  　　吃過早飯，林東還是跟那個烤爐較勁兒，山裏風大，昨天晚上整好的爐腔外麵一層已經半幹了，而且不出所料有兩個裂痕。

  　　林東繼續去院外背土，繼續和泥，把整個爐腔又加厚了一層，並且去林爺爺家尋摸了一塊木頭，從林勇家借了工具，給爐子做個了門，還很細心的做個了把手。

  　　不過外層的泥坯剛弄上去，現在還不能裝門。

  　　林東做完這些，把院子裏的泥土都清理幹淨了，然後又去了後山，去的時候推著獨輪車，回來的時候獨輪車上放著七八課長得很旺的月季花，很多花兒都還盛開著，花苞也特別多。

  　　他推著獨輪車進來，不仔細看還以為推著一大抱鮮花呢。

  　　林四麗丟下手裏的沙包，又驚又喜的朝爸爸跑去，“爸爸，這些花兒好漂亮啊！”

  　　許沁也覺得很漂亮，林東選的的確很好，有幾棵花兒顏色是大紅色，有幾棵兒是果汁陽台的樣色，還有一棵白色的月季，雖然是同一個品種的花，不同顏色看起來倒也熱熱鬧鬧的。

  　　後山上雖然沒啥好東西，但叫不出來的植物多得很，林東挖月季的時候不小心被一種類似於蒺藜的草給劃傷了手背，隻是劃破了皮，對他來說沒啥，但二強眼尖，第一個看見了。

  　　“爸爸！你手上流血了？”

  　　林東笑道，“沒事兒，等明天就好了！”

  　　林二強這麽一喊，許沁自然也看到了，她等他把獨輪車放好了，說道，“林東，你那手上的傷是不是要處理一下？”

  　　林東毫不在意的說道，“真沒事兒。”

  　　許沁堅持道，“不行，必須要處理一下，你這野草劃傷的，上麵會有細菌的，不處理容易發炎。”

  　　她這麽一說，林東忍不住又看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右手，就是很輕的皮外傷啊，不出意料兩三天就結痂了，脫一次皮就好了，還能發炎？

  　　許沁從褲兜裏掏出五分錢，對大國說道，“大國，村裏是不是有個衛生室啊，你去買點消毒棉球回來！”

  　　林大國接過錢跑著就走了。

  　　林東雖然覺得她小題大做了，但媳婦疼他，他心裏美得不行，說道，“那要不，等會兒再種花？”

  　　許沁斬釘截鐵的說道，“等會兒種，等大國拿來消毒棉球，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再幹活！”

  　　林東很聽話的點了點頭。

  　　很快林大國又跑著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玻璃瓶，玻璃瓶裏全是泡好的酒精棉。

  　　許沁很不滿意，問道，“大國，衛生室沒有碘伏棉球嗎？”

  　　林大國不知道啥叫碘伏棉球，剛才他跑去了衛生室，黃醫生聽說是林東手劃傷了，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瓶酒精棉球和一把鑷子，還囑咐他用完了再送回來。

  　　他搖搖頭，“不知道。”

  　　酒精消毒效果很好，但如果接觸到破損的皮膚，會特別特別疼的，許沁以為，這應該是生活常識，沒想到這個赤腳醫生竟然這麽不講究。

  　　當然了，她之所以知道很多醫學常識，是因為她曾經交往過一個當外科醫生的男朋友，倆人談戀愛的時候感情很好，後來分手也是和平分手的。

  　　外科醫生想要結婚想要自己的娃，這兩點她都滿足不了，隻能分路揚鑣了。

  　　林東在公安局會定期有一些體能訓練，有時候還會跟同事切磋，再加上工作屬性特殊，小痛小傷避免不了，他們大隊有專門的醫藥包，各種消毒棉球各種藥膏藥粉都很齊全。

  　　他現在是皮膚劃傷了，的確要用碘伏棉球消毒，用酒精當然也不是不行，隻是那體驗有點痛苦而已。。

  　　不過，村裏窮，也可能赤腳醫生那裏根本沒有碘伏棉球。

  　　林東笑著說道，“小沁，你懂得還挺多啊，沒事兒，就用酒精來消毒吧！”

  　　許沁讓他坐到凳子上，拿著鑷子夾起棉球很認真的給他消毒傷口，剛才沒仔細看，他手背上的傷口雖然很淺，但被劃傷的麵積挺大的，掉了一塊皮，還有一塊皮也掉了一部分，她覺得動作已經盡量很輕柔了，但棉球一接觸到皮膚，還是會有很明顯的痛感。

  　　林東雖然覺得很疼，但手還是一動不動的任她消毒。

  　　許沁很認真的給他消了兩遍毒，看了一眼帶刺的月季花兒說道，“你歇著吧，這花兒我來栽就行了！”

  　　她是不怎麽擅長幹各種純體力活兒，但土已經送好了，她隻需要挖個坑把花兒放進去就行了，她覺得她能行。

  　　林東特別吃驚，一方麵覺得許沁簡直太疼他了，疼得讓他都不好意思了，他一個大男人，就因為被草劃了一下就不幹活兒了，這也太嬌氣了，另一方麵也覺得許沁這變化簡直也太大了，以前她可是從來不會主動要求幹活兒的。

  　　不過轉念又想，人的確是會變化的，許沁現在思想上很上進，變得勤快愛幹淨也很正常。

  　　不過，一個年輕女人帶著四個孩子，還要忙裏忙外的收拾，的確也是很辛苦的。

  　　所以他在家就要盡量多幹活兒。

  　　林東說道，“小沁，我來挖坑，等挖好了你望你放月季。”

  　　許沁點了點頭，說好。

  　　剛鬆過的土很好挖，林東挖一個坑許沁往裏麵放一棵月季花，然後林東再填上土，很快，所有的花兒都種完了。

  　　林四麗高興的拍著手，說道，“這些花好漂亮啊！”

  　　許沁也高興的說道，“等月季爬滿整個牆，那會更好看呢！”

  　　林東滿足的笑了笑，再一次問道，“四麗，爸爸問你一個問題，這花兒漂亮還是你媽媽漂亮？”

  　　兩歲的小女娃看了看媽媽，又看看了紅色的月季花，覺得都很漂亮，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媽媽漂亮。”

  　　林東滿意的翹了翹嘴角，正要衝自己的媳婦擠擠眼睛，沒想到許沁轉頭去廚房了。

  　　馬上要中午了，是該要做午飯了。

  　　林東下午就要走了，這兩天他幹了那麽多純體力活兒，許沁覺得應該做點好吃的，就掏出五毛錢，對二強說道，“二強，你去你大伯家問問，有沒有雞蛋，有的話買上十個。”

  　　他們家也養了雞，平時下的蛋都吃掉了，但村裏絕大多數人家是不舍得這樣做的，都會把雞蛋攢起來賣錢，要麽送到收購站賣了，要麽私下裏賣了，一般是賣到鎮上去。

  　　不但舍得吃雞蛋，自家的吃完還要買著吃，估計整個西山村，也就許沁能做出來了。

  　　交到收購站的話，雞蛋一斤是三毛五，一斤雞蛋大約有八個，一個雞蛋四分多錢，但要是賣給私人，都是五分錢一個，比收購站的價格要略高一點。

  　　所以劉改芝是很高興把雞蛋賣給許沁的。

  　　很快，二強端著一個裝了十個雞蛋的碗來了，他小心的放到桌子上，問道，“媽媽，今天咱們要吃炒雞蛋嗎？”

  　　許沁點點頭，說道，“是，你去菜園子薅點蔥吧！”

  　　大國在旁邊說道，“媽，我也去吧，還要摘點黃瓜嗎？”

  　　許沁說道，“好啊。”

  　　大國和二強去菜園子了，三剛一個人玩兒他的彈弓，林巧巧來找四麗玩兒，兩個小姑娘玩起了撿石子。

  　　林東跟著進了廚房，說道，“小沁，你給我過來！”

  　　許沁愣了一下，問道，“什麽事兒啊？”

  　　林東神神秘秘的說道，“你過來就知道了！”

  　　許沁不情不願的跟著他來到西側屋，但她沒進去而是站在了門口，林東美滋滋的從帶來的大包裏拿出一件東西，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麽？”

  　　他手裏拿的是一雙嶄新的女式淺口皮鞋，雖然式樣挺土的，但比起她腳上穿的布鞋肯定是好多了。

  　　林東見許沁還是站的不動，說道，“快過來試試啊，看看大小合不合適！”

  　　許沁接過鞋子試了試，但她沒在裏屋試，而是坐在堂屋的凳子試的，皮鞋款式不怎麽樣，質量倒還可以，穿起來挺舒服的。

  　　她笑道，“挺好的！”

  　　林東又拿出一摞錢和各種供應票交給她，說道，“錢我這月多留了一點，打算下次回來給孩子們都買一雙涼鞋。”

  　　許沁說道，“好。”

  　　林東看了看窗外，孩子們都玩得正開心，沒注意這邊，他很想抱一下自己的媳婦。

  　　許沁站起來說道，“前幾天我才給孩子們各做了一雙鞋，小孩兒的腳長得很快，等會兒我量下尺寸，萬一買小就不好了！”她一邊說，一邊笑著往外走。

  　　林東錯本來懊惱自己錯失良機，聽到許沁的話卻迅速的轉移了注意力，他盯著她腳上的布鞋看了看，說道，“你給孩子們做鞋了，你的也是自己做的？”

  　　許沁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其實做鞋並不難，就是有點費工夫。”

  　　林東也點了點頭，覺得許沁變化真的太大了，心口又湧上那種奇怪的感覺。

  　　許沁抬腳往外走，快走到廚房了，回頭一看，林東竟也走過來了，無奈的笑了笑，“你總跟著我幹嘛？”

  　　看到她臉上熟悉的笑容，林東又覺得是自己少見多怪，許沁這人其實很愛麵子，大概當上了村裏的婦女主任，凡事兒都不愛落在人後了。

  　　料理家事照顧孩子閑暇的時候做點針線活兒，家家戶戶的小媳婦不都是這樣的？隻不過許沁以前不愛做這些罷了。

  　　現在許沁變得比較正常比較勤快了，他好像倒是一時不習慣了。

  　　林東也笑了笑，伸出手想要拍她的腦袋，說道，“你做飯，我給你打個下手啊。”

  　　許沁一偏頭躲過一劫，說道，“也好，我打算做點南瓜發糕，再用小蔥炒個雞蛋，再涼拌一個黃瓜，等我把發糕弄好了，你來燒火！”

  　　她一早就發好了麵，林東看著她揉麵，又點燃了灶底的火。

  　　他很快就燒開了水，正想趁著許沁背對著他揉麵的機會抱她一下，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下賊手，林二強抱著一大把蔥雄赳赳的進來了，“媽媽，媽媽，這些蔥夠不夠？”

  　　許沁笑道，“夠了夠了！”

  　　中午孩子們美美的吃了一頓炒雞蛋，十個雞蛋炒了滿滿一大碗，許沁放了很多蔥，但都吃的特別歡。

  　　吃過飯，林東自己收拾好了東西，其實也沒啥好收拾的，每次他回來大包小包的，走的時候就輕鬆了，網兜裏什麽也沒有了，大帆布包裏隻有兩件他換洗的衣服。

  　　車把上掛著一個軍水壺，是許沁把他路上口渴讓他帶上的。

  　　五十多裏地，一半是不太平坦的土路，盡管他已經來回了無數次了，但上坡下坡太多，也不敢騎得太快，怎麽也要至少兩個小時趕到縣城。

  　　孩子們都很舍不得林東走，四麗一直纏著讓爸爸抱，大國低著頭不說話，二強和三剛問了又問爸爸下次什麽時候回來。

  　　期盼著林東早點離開的，大概隻有許沁一個人了。

  　　下午三點，林東不得不出發離開家了，孩子們追著一直送到村口，許沁抱著四麗落在最後麵。

  　　林東推著車子，不舍得看著跟在身後的妻兒，他的目光越過孩子看向自己漂亮的媳婦，這次回來許沁給了他太多的驚喜，唯一遺憾的是，沒能那啥，沒能那啥也就算了，他光顧幹活兒和陪著孩子們玩兒了，除了昨天晚上趁媳婦睡著，偷親了她一下，竟然沒找到機會再抱抱她，再親親她。

  　　感覺心裏空落落的，簡直都要憋出內傷了。

  　　林東不死心的左看右看，發現此刻村頭靜悄悄的沒有人，他把自行車停下來，大著膽子招呼道，“小沁，我再抱抱四麗！”

  　　許沁不知有詐，還當他舍不得孩子，笑著把四麗遞給他，林東趁機快速伸出胳膊，將她們娘倆都抱在了懷裏。

  　　到底是大白天，又是在路上，林東隻是短暫的擁抱了一下，很快就放開了。

  　　作者有話說：

  　　許沁：什麽，你昨晚偷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