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治罪還是不治罪
作者:福多多      更新:2022-06-26 09:17      字數:3112
  第165章 治罪還是不治罪

  該死的雲恪,倒是鬼了,這回子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的頭上,德妃一邊裝著嬌弱,一邊狠狠的想到。

  安樂侯也趕了過來。他才下朝,連宮門還來得及出就在半道上被人截了回來,說是德妃娘娘有請。

  他一路上還樂嗬嗬的,女兒昨日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嫁入了親王府了。今日早朝就有不少的同僚和他道賀,別提他心底是有多開心了。自己的閨女那是親王正妃,夏家的實力再度在朝堂上體現出來,出過兩任皇後之後,現在又出了親王妃,這大齊哪一個世家能和夏家相提並論?至於定遠侯那個窮酸,即便再怎麽救過陛下的命,女兒也不過就是一個側妃。有封號又如何,不過就是陛下安撫他的手段罷了。側妃就是側妃,小妾而已,自己的女兒一抬手,就能碾死他女兒了!

  還有他那個兒子已經是個廢人了,看來夏家就算是庶女都不用賠進去了,是時候和他說解除婚約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定遠侯那個老東西會不會耍臭無賴不肯退婚,不過也不要緊,反正他的大女兒在自己女兒的手裏拿捏著,也不怕他敢忤逆。

  等他進了這院子,才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皇後。”還沒等他參見完畢,就見太醫一臉灰敗的從裏麵走出來,跪在了德妃還有陛下的麵前,渾身發抖。

  “微臣無能。人已經去了。”他哆哆嗦嗦的說道,隨後想了想。補了一句,“微臣趕來的時候。人已經咽氣了。微臣實在是無力回天啊。”媽呀,他已經問過太監了,這可是德妃的親侄女,安親王的新婚妻子啊。今日是走了什麽背字,怎麽會輪到他當值的。

  “你說什麽?鶯兒死了?”陛下一愣,厲聲問道。

  鶯兒?安樂侯夏衍這才回過神來,他也顧不得磕頭將禮行完了,一咕嚕爬起來,揪住了那太醫的衣襟,“你再說一遍,誰去了?是夏鶯嗎?”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安樂侯節哀。”太醫認得夏衍,隻能歎息說道。“微臣趕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氣息了。”

  “讓本侯見見鶯兒!”安樂侯一把將太醫推開,朝前跑了兩步,又想起來陛下還在,忙不迭又跑回來噗通一下跪在了景帝的麵前,“陛下開恩啊。讓臣見見女兒吧!”他老淚縱橫,饒是景帝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揮了揮手。

  安樂侯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跑了進去,在過門檻的時候還不小心被門檻給磕了一下,良久,就聽到裏麵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哭喊聲,“鶯兒啊!”隨後安樂侯又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跪在了景帝的麵前,以額觸地,放聲大哭,“陛下,臣的女兒沒了!她死的好慘啊。求陛下替臣做主啊!陛下,臣要嚴懲凶手啊。”

  景帝長歎了一聲,示意身邊的人將安樂侯扶起來,然後他又看向了德妃,“說吧,究竟怎麽回事?鶯兒怎麽會死在你的寢宮之中。”

  德妃抽抽搭搭的也一並跪在了安樂侯的身邊,“陛下,今日本來是恪兒帶著兩位王妃前來謝恩的大喜日子。臣妾就想著早點起來,沾沾恪兒的喜氣。可誰知道恪兒帶著鶯兒和顧側妃來了時候,臣妾就瞅著鶯兒有點不對勁,身上也沒穿著新嫁娘的禮服。臉上也是一片的蒼白。臣妾隻當是恪兒寵愛側妃,忽略了她,惹的她不高興發了小性子,於是就說了恪兒兩句,然後將恪兒和翼兒都轟了出來,單獨將鶯兒留下,想問問她究竟是怎麽回事的。”

  德妃說道這裏頓了一下,回眸觀察了一下張宛儀和顧雨綺的表情,她說道現在基本都是事實。見這兩個人也在專心的側耳聽著,她也鬆了一口氣。

  說謊也是需要技巧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才不容易被揭穿。

  “繼續說。”景帝皺眉道。

  “是。”德妃又哭了一下,抽嗒著說道,“哪裏知道鶯兒見所有人出去,卻是一下子跪在了臣妾的身前,一直在哭。臣妾心疼啊,畢竟是臣妾的親姨侄女,小時候臣妾還親手抱過她呢。於是就說了,不管恪兒怎麽欺負她,臣妾都會給她做主的,又什麽事情盡管說。可是鶯兒卻連續給臣妾磕了好幾個響頭,嚇的臣妾隻能將她扶住,問她究竟怎麽了。她才緩緩的將實情跟臣妾說來。”

  德妃說道這裏又停住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停的位置實在是太巧妙了,將人的胃口吊到了極致,滿院子的人除了雲恪和雲翼之外,都在摒息靜氣的聽她訴說,那知道她忽然一停,就好象半口氣沒調過來一樣,憋的難受。

  “哎呀,愛妃,你就別哭了!”景帝急道,直拍自己大腿。

  就連皇後也被吊的難受,連聲說道,“是啊,妹妹,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將事情和陛下說明啊。”她是著急聽故事,也想知道德妃這裏究竟在鬧什麽幺蛾子,至於夏鶯,她絲毫都不關心。

  “陛下,臣妾實在是”德妃拿著絲帕按了按眼角的淚滴,然後看著景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雲恪眼觀鼻,鼻觀心的在一邊站著,心底一陣陣的冷笑。

  “說吧。左右都是要說的!”景帝也有點吃不消,催促道,“到底鶯兒怎麽了?是不是恪兒欺負她了?她才這般尋死?”景帝一番話,讓大家將目光轉移到雲恪的身上,雲恪依然清冷的站著,好象完全和他無關一樣。

  顧雨綺隻能暗自的搖頭,這個人已經冷到一定段位了,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也無動於衷。

  也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心,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那倒不是。”德妃說道,眾人又將目光轉回,看著德妃,等她繼續說下去。

  “臣妾實在是說不出口!”德妃又開始吊胃口。

  靠啊!就連景帝都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了。“閑雜人等退下!”他想了想,說道,滿院子的侍衛,宮女還有太監們隻能領命退開,太醫也跟著站起來要出去。艾瑪,皇室辛秘可聽不得,知道的越多,腦袋越是不安全。

  “你留下!”景帝見太醫也要跑,出聲說道。

  “是。”太醫暗道了一聲倒黴,他對秘密沒興趣啊,他隻想要自己的腦袋。

  “好了,你說吧。”景帝對德妃說道。

  “是。”德妃見胃口吊的差不多了,這才一邊哭一邊說,“鶯兒婚前已經失貞了。”

  “你胡說!”一直趴在地上的安樂侯馬上跳起來指責道,“陛下!臣的女兒清清白白的,求陛下明察!”他是心裏有鬼,所以下意識的反應大了,話說出之後就覺得不妥,他女兒真的失貞的了,這一查,隻怕要查出岔子來。本來女兒死的哀痛之情現在完全被德妃的話給炸飛了,安樂侯有點手足無措。

  但是在別人看來倒也是正常的。畢竟沒了女兒,父親再怎麽哆嗦都可以理解,除了雲恪之外,他們又哪裏知道安樂侯哆嗦稱這樣,是因為害怕的緣故。

  景帝忽然很想掩麵。人家女兒的清白讓他堂堂一個皇帝去查簡直是。低腸序才。

  “你繼續說。”景帝說道。“安樂侯少安毋躁,聽德妃把話說完。”

  “陛下還記庚子之亂嗎?”德妃說道。

  景帝的眉心一皺,庚子之亂那就是橫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啊!他又怎麽會忘記。“你說就是了。”景帝的口氣也有點不好。

  “是。”德妃說道,“那時候盜賊橫行,燒殺擄掠無所不做,鶯兒就是那時候被萬惡的賊匪給禍害了。她一個姑娘家,害怕,所以一直藏著沒說,直到大婚了,她才意識到這事情是有多嚴重,於是新婚之夜的時候就和恪兒坦白了。恪兒倒是沒說什麽,隻是今日將她帶入宮裏來,讓她自己和臣妾說明。一切都是她因為害怕而種下的惡果,就連安樂侯府都被她蒙在鼓裏。臣妾這一聽,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於是就叫她去耳房待一會,臣妾捋一捋思緒怎麽和陛下回稟此事,哪裏知道那孩子竟然在身上藏了毒,趁著跟前沒人服毒自盡了。她是抱著必死的心入宮的。陛下,望陛下看在那孩子可憐的份上饒恕她吧,人都已經死了,再追究什麽也隻能讓生者痛苦啊。安樂侯府對此事完全不知啊。鶯兒說都是她做的孽啊。”

  雲恪的眸光微微一閃,嘴角隱隱的帶上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景帝一聽完全懵了,就連安樂侯也是渾身顫抖的又趴在了地上。

  皇後倒是一陣的冷笑,“好一個安樂侯府,這不是欺君罔上嗎?”她又將目光落在了德妃的身上,目光與德妃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一個正著,德妃馬上垂下了眼簾。

  “陛下,安樂侯府欺君罔上,臣妾看應該治罪!”皇後馬上對景帝說道。

  “陛下,安樂侯府一直不知此事,夏鶯那還是和臣妾說的明白,一切都是她在隱瞞,欺君的人也隻有她一人而已。如今她已經自盡,也算是保全了皇室的顏麵,還請陛下體諒侯府的失女之痛,網開一麵,況且鶯兒失貞並不是自己所為而是被逼。陛下,難道不能原諒鶯兒嗎?”德妃馬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