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連環車禍 2
作者:
夏淺陌 更新:2022-06-26 00:08 字數:2053
第二百四十八章 連環車禍 2
兩人皆是一愣。
顧君澤大步朝高晨越走來,“你說謊,她不可能出事的。”
顧君澤不願意相信。
他剛才已經找了一圈,看到了很多人都從車裏被救出來,可就是沒有找到她。
她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連人影都找不到了。
他心裏有一個想法,卻還是不肯承認。
高晨越抿唇,好一會才道:“如果可以,我也不願意相信她會出事,”他說著停頓了一下,“我親眼看見貨車撞向她,還是從她坐的那個方向。”
最後一句話,打破了所有人心中存有的一絲希望。
剛走回來的米娜聽到這句話,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
他們找到了林緗如乘坐的那輛車子,也找到了司機,司機受傷嚴重,當場宣布死亡。
林緗如的屍體還是沒有找到。
最後還是警方來通知的。
“那一邊有一些……碎肢,醫院的人檢查過了,應該就是車禍中那些被碾碎身體的人,你們要找的人或許就在那兒。”
來通知的那個警員說話都有些顫抖,畢竟麵前站著這位可以A市呼風喚雨的大人物,這些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果然,再聽到這段話,顧君澤臉色劇變,周身的氣息冷了三度。
警員指了一個方向,又說自己還有其他事情處理,轉身就走了。
他可不敢留下來。
在場四人,沒有人願意動一步。
誰都不願意相信最後的結局會是那般。
尤其是米娜,她哭得眼睛都腫了,趴在邢卿卿肩膀上,還在小聲抽泣,聽到這句話,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毫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又嘩啦啦的流出來。
邢卿卿也不好受,雖然她看似很平靜,可她心裏早就難過得無法言說,她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誰也不願意踏出第一步。
而在那一堆殘骸邊,跪著一群哭得撕心裂肺的家屬。
那一聲聲哭聲,像是有一把刀子,狠狠的一刀、一刀淩遲著他們的心。
許久。
顧君澤終於忍不住,轉身朝那一片地方走去。
剩下幾人愣了一會,也跟著走過去。
那一片殘骸,全是被碾碎的肉體,完全看不出是人的四肢,觸目可及隻能看到鮮血淋漓,那濃厚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顧君澤似乎是想找點什麽。
就算四肢被碾碎了,總有一些物品還在的,哪怕是一件衣服、甚至是衣服上的一塊布也好。
米娜和邢卿卿像是察覺到顧君澤的用意,兩人帶著僅存的一絲希望開始在這一片殘骸裏搜索,希望找不到林緗如的東西,這樣也許還能把希望寄托在“也許她還活著”的想法上。
幾人搜索了許久,原本還有許多家屬也在找著自己親人的物品,但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們也開始放棄了,找不找到遺物都已經不重要了,這麽嚴重的車禍能活下來的幾率太渺茫。
顧君澤等人還是不放棄。
一直到連高晨越都開始勸他們別再找了,再找也不會有意義的時候,顧君澤卻找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玉佩。
顧君澤拿起那塊沾了血的玉佩,用袖子擦幹了血跡,仔細的翻看,那麽多玉佩也不一定這一枚就是林緗如的。
也許是別人的呢?
他仔細的查看,心中一再的告訴自己,不會是的,不會有這麽巧的。
然而在他看到玉佩邊緣的裂縫時,他卻再也說不出話。
猶如萬念俱灰。
他閉上眼睛,把玉佩緊緊的攥在手心,不敢相信這枚玉佩就是林緗如的。
這枚玉佩是林緗如一直戴在身上的,她曾經和自己說過,自她被林家父母救醒之後,脖子上就掛著這枚玉佩,應該就是她的東西。
玉佩上本是沒有裂縫的,是有一次她拿下玉佩做清潔,而他因為一些小事情遷怒於她,一不小心把玉佩摔在了地上,那裂縫就是在那個時候造成的。
那時候她還難過了很久。
後來他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的時候,特地拍下了一枚據說是唐朝時期皇室太後所佩戴過的玉佩拿回家給她,她那時候隻是說了聲謝謝,把玉佩放進櫃子裏,卻從來沒有拿出來戴過。
回憶如凶猛的野獸席卷而來,狠狠的撕咬著他的五髒六腑,顧君澤隻覺得自己心痛得連呼吸都是痛的。
他拿著那枚玉佩離開了。
米娜哭得傷心,不能自已,是高晨越和邢卿卿把她拉回家的。
像是黑雲吞噬了太陽,整個世界都黯淡了。
顧君澤無法相信林緗如真的在車禍中喪身,他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一直到警方在調查逝者名單的時候,找上了林家,林緗如去世的消息才被確認。
林羽碩當時在家裏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無法接受,甚至還跟來通報的警方起了衝突,警方念在林家喪女的份上,沒有做追究。
林家父母都不敢相信,尤其是林父,一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暈過去了。
林母尖叫起來,忙抓著丈夫,林羽碩連忙叫救護車,把父親送去醫院,到了醫院檢查,醫生說是刺激過度暈倒的,等病人醒來還是要多注意病人的情緒。
他從醫院出來,攔車去了顧家。
顧君澤把自己鎖在屋裏整整兩天。
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屋裏都是空了的酒瓶子,濃烈的酒味在屋裏散發,地上散落著許多煙頭,原本充滿淡淡香氣的臥室,此刻已經被煙酒的氣味充滿。
他狠狠的往嘴裏灌了一口酒,烈酒燒喉,更燒心,他兩天都沒有進食,除了喝酒和抽煙,就便是抱著玉佩沉浸在悲傷當中,偶爾半睡半醒之間還會哽咽著罵她狠心,連見她一麵的機會都不給。
扔在地上的手機一直在響,響到沒電了,他都不曾拿起來看一眼。
他瘋狂的用酒精麻痹自己,仿佛隻要醉倒了,就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太狠心了,你怎麽就這麽狠心,連等我都不願意……”
他忽然發起瘋了,砸了酒瓶子,又覺得痛苦,埋頭哽咽。
“砰!”
巨大的聲音響起,臥室大門被人從外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