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東的車停在一家高檔的西餐廳門前。

  薑瓷手撐著腰，跟在陸禹東身後。

  “真不吃？”陸禹東開始點餐。

  “嗯，麻煩給我一杯檸檬水，謝謝。”薑瓷客氣地對服務員說道。

  陸禹東點了一份法式鵝肝，一份魚子醬，一份七分熟牛排，一份刺身，蔬菜沙拉，以及一小份甜品。

  反正過年放假，沒什麽事，陸禹東吃得從容淡定。

  “真不吃？”陸禹東問她。

  “嗯。不吃。”薑瓷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陸禹東說話，一邊翻看手機上和初碩的聊天記錄。

  她還沒來得及看。

  【薑瓷，唐一俊是唐思穎的父親，挺有錢的，他和我父親認識，我估計這一切都是他和我父親商量好了的，他強勢入主事務所，我知道，你在first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隻能越來越糟心。我跟卓瀟說好了，你去中南，我在那裏還有兩成的投資。行嗎？估計我早晚也會退出first。咱倆合作的事務所，短短幾個月，就夭折了。】

  薑瓷沒回。

  卓瀟也給薑瓷發來了微信：【薑瓷，來姐姐這幹，那個唐一俊算個什麽東西？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唐思穎是個富二代，一直想在事務所有所作為，不過你的本科學曆，幹得卻比她好，她嫉妒你，在外麵說起來，自己的領導是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本科生，怕被人嘲笑，所以，給她老爹出了這麽個餿主意。】

  薑瓷回：【我知道的瀟姐，我現在懷孕了，想好好養胎，先不去想事物所的事兒了。】

  【有什麽困難找姐啊。】

  薑瓷：【嗯。】

  薑瓷不想回first，更不想去中南，對這兩個地方，都有心理陰影。

  卓瀟這麽一說，她心裏釋然了，現在的她，隻想出國念書。

  但是，加州大學的offer還沒來。

  雖然時間並不是很長，但薑瓷心裏很焦慮。

  她給初碩回了一句：【我告訴你我郵箱的賬號和密碼，你找個人幫我看一下，萬一郵件丟了怎麽辦？】

  初碩回了一個字：【好。】

  薑瓷知道初碩不會那麽快回複的，可她非常焦慮，手一直摩挲著手機。

  “要不要吃口蛋糕？”陸禹東問薑瓷。

  “孕婦不能吃甜品。”薑瓷隨口說道。

  “怎麽？”陸禹東不懂。

  “吃甜品會讓胎兒太大，孕婦有壓力，要嚴格控製血糖，孩子大了，將來也不好生。”薑瓷解釋地有些心不在焉。

  “這樣？”他問。

  “嗯。”

  “你看見這麽多吃的不想吐？”陸禹東問薑瓷。

  薑瓷搖了搖頭。

  “懷孕以來吐得多嗎？”陸禹東又問。

  他好像突然對薑瓷懷孕的事情感興趣了。

  “沒吐過吧，寶寶很乖。”說完，薑瓷低下頭，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陸禹東微皺了一下眉頭。

  薑瓷喝了兩杯檸檬水，要去洗手間。

  陸禹東喊服務員陪她去了，她怕陸禹東再看自己的手機，一直拿著。

  從洗手間出來的路上，她收到了初碩的微信：【薑瓷，加州大學在美.國時間大年三十晚上九點曾經給你發過一封offer，可是被人刪掉了，但我又給你恢複了，你看一下。】

  薑瓷的心一下就跳起來。

  看到是貨真價實的offer的時候，薑瓷差點兒跳起來。

  可郵件在郵箱裏，好端端，怎麽會被人刪除了呢？

  美.國時間晚上九點，應該是北京時間上午九點，那天，陸禹東睡在她的身邊，而她，還在睡覺……

  頓時，又有一股火氣直衝薑瓷的五髒六腑和腦門，她有些暈，便在洗手間門口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

  今天看到陸禹東給她摔了的吊墜，又受到唐一俊的打擊，丟了工作，薑瓷心情就極為不暢，如今又被陸禹東刪了郵件。

  他可真好！

  他好得很！

  薑瓷的臉，氣得漲紅，肚子裏又開始抽筋，有些痙攣地難受。

  “小姐，你怎麽了？”跟在薑瓷身邊的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眼看著薑瓷的臉越來越蒼白，趕緊去叫了陸禹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