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桑柳循著聲源看去。

  　　山上上來的階梯小路上, 不知道何時站著一位身材幹瘦，顴骨尖高的男人。

  　　翠湘子臉色一變，沈千味臉上陰沉的能夠滴水, 沈飛覓站到了沈千味的麵前，擺出了一副阻攔的架勢。

  　　那男人嗤嗤笑了兩聲：“師姐，我們好歹也是同門一場，為何對我如此無情啊？”他自己都被這話逗笑了，他掃去眼角笑出的眼淚，“還是說, 你覺得這個雜種能夠攔得住我？”

  　　沈飛覓眼睛變紅，欲要動手，被沈千味喊住了。

  　　桑柳想，來者不善啊。

  　　沈千味嘴唇一動, 指甲摳進了肉裏：“沈地方，你分裂了我的千味宗, 還敢回來？！”

  　　沈地方欣賞夠了她們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慢條斯理地走上前。

  　　“師姐不是說過，這也是我的家嗎？我自己的家，我怎麽就不能回呢？”

  　　沈千味被沈地方的無恥氣的雙手顫抖。

  　　“曾經是我不識你狼子野心, 你早已不配站到這片土地上呼吸，我念在往昔是同門的份上,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滾！”

  　　“別啊師姐, 我才回來不久你就要趕我走啊，當然, 你若是將師父的秘籍給我, 我也不是不能走的。”

  　　沈千味呼吸一沉：“你當初拿走宗門之典時, 師父的秘籍已經全被你拿走了！”

  　　沈地方當然不信，站在了沈千味麵前，舒適地欣賞著沈千味這幅爬的爬不起來的模樣，故作可惜的嘖了一聲。

  　　“好可惜啊師姐，當初你高高在上站在我頭頂上時，是否想過這之後你會是這副爬都爬不起來的模樣呢？你不如乖乖把你的傳承給了我，我幫你傳承下去吧？”

  　　沈飛覓再也壓製不住，甩出一道飛刃，地麵掀起了巨大波浪，原本生機勃勃地菜地被攪地破爛。

  　　元嬰期的沈地方輕輕鬆鬆的擋下了沈飛覓攻擊。

  　　“飛覓師弟啊，這麽多年，你絲毫沒有什麽長進啊。”沈地方嬉皮笑臉的，又看向桑柳，一雙眼睛在桑柳臉上來回掃著，“——如此平平無奇，師姐為何要將師門菜譜傳承給你？”

  　　桑柳想了想，惡從膽邊起：“大概是你眼瞎？”她實在是看不慣這副醜惡嘴臉了！

  　　原本無賴的模樣沈地方笑容一僵，他緩緩收回了那一副假笑：“我師姐說說我就算了，哪來的黃口小兒，敢在我這裏蹬鼻子上臉的？”

  　　他手一動便要給桑柳一個教訓，忽的察覺到沈千味那邊的動靜。

  　　他還不曾抬頭，就被一隻纖細的手摁住。

  　　“我忍你很久了。”

  　　他對上一雙淬著火的眸子，沈地方瞳孔一縮。

  　　一股他完全無法抵抗的重力，壓著他的脖子往地上砸。

  　　直到他的臉和地麵深入接觸時，劇烈地疼痛從大腦處襲來，他都沒有想明白沈千味是何時恢複的。

  　　“啊——”

  　　沈千味踩住了沈地方的脊椎，寒聲道：“我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沈飛覓兔子眼瞪地溜圓，翠湘子傻傻愣愣地看著突然詐屍……啊不，突然能夠控製住自己身體的沈千味。

  　　“你別囂張！我隻是一時不察！”

  　　“放我起來！我要你好看！！”

  　　沈地方原以為沈千味隻是強弩之末，在地麵上掙紮了好幾次，最終卻都是被沈千味壓的死死的，整個人都快被折騰的埋進了土裏頭。

  　　沈千味也是個狠人。

  　　她一寸寸地踩斷了沈地方的脊椎。

  　　那人的骨頭就如同脆木一樣，發出啪嗒啪嗒的斷裂聲。

  　　被碾碎骨頭的沈地方終於想起來，曾經被大師姐支配的恐懼。

  　　正是因為這層恐懼心在，他在宗門分裂之時都隻是帶走了那些弟子們，不敢有其他動作。

  　　足足做了五年功夫，才有勇氣上山，來搶沈千味秘籍。

  　　隻要是沈千味在的地方，他永遠都是被壓製的那個。

  　　被死亡陰雲籠罩，沈地方瞬間屈服了。

  　　“師姐饒命！師姐饒命！！”

  　　見到沈地方卑微如螻蟻的求饒，沈千味這五年來的憋屈和憤怒一下子就消散了。

  　　堵在她胸口三年的氣散了，她心頭快意舒朗。

  　　沈千味緩緩蹲下，看著口鼻流血的沈地方，神情憐憫。

  　　“你知道我立宗之時說過的話嗎？”

  　　敢有背叛者，廢其修為，斷手廢舌，不得進入千味宗三百裏外。

  　　沈地方本是記不住那麽多的，因為沈千味說過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但是他此刻很是心虛，一下子就想到了沈千味說的這句話。

  　　沈地方此刻是真真正正地後悔了。

  　　“師姐，大師姐，我再也不敢了，那些弟子我都沒有送到別人的宗門，我都好好管著，我可以把宗門好好還原，看在曾經同門一場的份上，你繞過我吧！”

  　　倘若沈千味真的這麽做，那他苦修近千年的功夫便功虧一簣了，他很想讓沈千味再念一次舊情。

  　　沈千味剛剛平下去的火氣又被激了起來。

  　　她是深情的人。

  　　所以在師父兵解之後，她沒有棄下兩個師弟，依舊帶著兩個年幼的師弟，當著半個師父將他們拉上正途，等他們成熟了以後，她才放開心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隻是她不曾注意到，這麽些年來她專注於事業，反倒忘記了觀察人心，竟讓沈地方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宗門分裂，師弟背叛，跟著沈地方離開的那些弟子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擊，千百年來的陪伴扶持成了一個笑話。

  　　也是因為這一次，讓她徹底看清楚了那些人的秉性，也明白了自己曾經是多麽的天真。

  　　如果再原諒他，就是背叛自己。

  　　沈千味冷笑：“我的規矩，你還不懂嗎？”

  　　她性子剛烈，眼睛裏麵容不下沙子。

  　　說完，她也不再聽她廢話，抽掉了他的元嬰，廢掉了他整個人。

  　　元嬰剝離，也扼製住了他想要逃離的後路，沈地方慘叫一聲，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徹徹底底昏倒了過去。

  　　沈千味可不想他髒了自己的地，毫不留情地將人丟了出去。

  　　為此她花盡了自己最後一絲靈力，但她不後悔。

  　　桑柳沉默地看著。

  　　她又一次見識到了修真界的殘酷。

  　　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沈千味向後退，腳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坑，再也維持不住，往下倒去。

  　　沈飛覓立馬拉住了沈千味。

  　　趁著她虛弱，體內的雷火又開始蠢蠢欲動，沈千味躺在沈飛覓懷裏，麵如金紙，臉上起了薄薄的汗珠。

  　　沈飛覓和翠湘子見她這副模樣，嚇白了臉。

  　　“師父！！！”

  　　“雷火又傷害你了？”

  　　沈千味剛剛好起來，又要變回原來的模樣了嗎？

  　　桑柳驚訝：“雷火居然這麽厲害？！”

  　　手忙腳亂的兩人顧不上回答桑柳。

  　　季驚墨冷淡道：“她無法操縱這東西，體內異火不除，好不了。”

  　　桑柳小聲道：“大人你知道怎麽除異火嗎？”

  　　季驚墨：“不知道。”他又沒有除過。

  　　他眼睛在桑柳的肩頭掃過，忽的發現沒有那白色的小東西。

  　　“那白團子呢？”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了桑柳領口處冒出的一點點小白毛。

  　　它在桑柳那安安靜靜地躺著，仿佛死了一般。

  　　季驚墨一言難盡：“你為什麽……”把它放在那？

  　　他不知道如何去說這句話，隻是強調了語氣，希望桑柳能懂。

  　　往常他的聲音裏幾乎是沒有什麽情緒起伏的，需要細心去品才能琢磨其情緒，唯獨這次，她聽出了一絲很明顯的緊張感。

  　　桑柳也感覺到有點尷尬，她本意隻是想讓它安靜。

  　　桑柳把小棉花球從領口揪了出來，不知道為何，她感覺到掌心裏的小棉花球與自己的心髒跳動頻率一模一樣。

  　　小棉花球嬌嬌軟軟的抱著桑柳的手掌貼貼。

  　　桑柳摸了摸自己心髒，熱熱的，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左胸口長出了一片銀龍逆鱗刺青。

  　　季驚墨也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神魂與身體分割，隻有極強烈的反應，神魂才會有一點感覺。

  　　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這裏生長出了什麽，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

  　　季驚墨沒有忽略這一絲變化。

  　　他移步換景，來到放著冰棺的房間，朝著本體的心髒處探去。

  　　那處是空洞的，皮膚都沒有，所以看不出什麽來。

  　　“不好意思桑小友，讓你看了這一遭笑話。”

  　　恢複了一點的沈千味對桑柳道歉。

  　　桑柳回身，體諒地搖頭，沒有再提這個話題。

  　　她從商城兌換出一捧綠豆。

  　　“這是那綠豆種子，它本身無毒，無需特殊照顧，在靈土中撒一撒便能收獲很多，等會我抄一份給你。”

  　　沈千味打起點精神：“飛覓師弟，幫我拿傳承玉簡來。”

  　　沈飛覓毫不猶豫掏出來了一塊金色玉簡。

  　　桑柳笑了起來：“不必，我這個方子沒有辦法替你根除，隻是替你壓一壓那雷火而已……你拿之前給我吃的那份菜譜，與我換一換就好。”

  　　沈千味聽到這溫柔中帶著堅定的聲音，露出一絲動容。

  　　她嘴唇動了動，最終勾起一個笑：“道友，你不知道這對我的重要性，我已被那雷火折磨了五年，日夜不得安寧……能夠壓製我便滿足了，如果不是怕你被我吵著，我都想對你道一萬遍謝謝。”

  　　沈飛覓和翠湘子從沈千味的態度中品出是桑柳幫了忙。

  　　翠湘子連忙從懷裏掏出了之前桑柳給的東西靈石，遞給桑柳。

  　　桑柳困惑。

  　　翠湘子爽朗一笑：“你幫了我們大忙，這錢我收了不安心，你收著吧！”

  　　這點錢對桑柳來說沒什麽，但是對翠湘子來說，可能有很大的幫助。

  　　桑柳正想推辭，沈飛覓轉頭看向那群小兔子，從裏麵抓了一個最好看的白毛兔，他遞給桑柳：“給，謝謝。”

  　　他還是不太擅長和外人對話，所以用了這簡單粗暴的方法。

  　　他知道桑柳喜歡這些小兔子。

  　　沈千味沒有阻止。

  　　桑柳：？幹什麽，孩子都要送！！！

  　　桑柳眼疾手快地捂住炸成毛球的小棉花球。

  　　“別！”

  　　沈飛覓：“你不是喜歡嗎？”

  　　似乎知道自己要被送了，沈飛覓手裏的小白兔縮成了一團，黑眼珠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爹。

  　　桑柳：“可這是……你的娃啊！”

  　　沈飛覓懂了：“你喜歡就拿，我還可以生。”他指了指自己肚子。

  　　桑柳：“什麽？？什麽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

  　　沈千味咳嗽了一聲，沈飛覓聽話地收了回來。

  　　沈千味輕聲道：“……月光兔族是感而有孕，隻要他想，他就可以生很多，實際上這些都是他的兔毛化身，有一絲兔族血脈。”

  　　什麽！男媽媽！

  　　這一瞬間，桑柳重組了一下自己的世界觀。

  　　桑柳捂住臉，她還是不好意思接受人家的“娃”。

  　　桑柳換了一個說法：“好意我心領了，我身上有了兩個，身上落不下了。”

  　　桑柳身上的小棉花球在她肩膀上跳躍，朝著人耀武揚威地釋放威壓。

  　　沈飛覓被那威壓一壓，耳朵迅速耷拉下來，縮在沈千味背後，一串小兔子也跟著跑到了沈飛覓的身後。

  　　沈千味：“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了，桑道友，日後你若需要我幫忙，請千萬告訴我。”

  　　桑柳含蓄地笑了笑：“好，我不會客氣的。”

  　　沈千味放心了，她就怕桑柳不接受報答，她真的會很不安心。

  　　在沈千味的盛情邀請下，桑柳在千味宗上住下來了。

  　　翠湘子還熱情的給桑柳搭建了一個木房子。

  　　桑柳本想拒絕的，但是看著那群小兔子賣力的搬動模板，她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了。

  　　她看兔兔直播施工能看一天。

  　　晚上桑柳就住進了小兔子們搭建的房子裏。

  　　翠湘子敲了桑柳的門，約她出去泡靈泉。

  　　來了這個世界這麽久的桑柳還真的沒有享受過泡溫泉。

  　　她立刻就心動了。

  　　翠湘子道：“這股靈泉是從地下靈脈上來的，有舒經通絡，洗髓伐骨的作用，掌門當初立宗之時便是考慮了這個，所以才將宗門建立在了此處。”

  　　桑柳脫了衣服，桑桑從袖子裏探出頭，偷偷摸摸躲進了桑柳頭發裏，仿佛一根銀色發帶，小棉花球在她光滑的肩膀上扭了扭身子。

  　　翠湘子呆若木雞：“道友，看不出來啊！”

  　　平時桑柳的衣服寬寬大大，不顯身材，這一脫就給翠湘子開了眼了。

  　　桑柳在翠湘子身邊下了水。

  　　翠湘子看了看自己的，又對比了一下桑柳的，嘖嘖稱讚：“哇，桑道友，你這個身材，真是羨煞我了。”

  　　溫水沒過桑柳的鎖骨，桑柳害羞了一下：“都一樣的。”

  　　翠湘子搖搖頭，覺得自己是達不到桑柳那種程度了。

  　　翠湘子瞧到桑柳頭上銀光一閃，咦了一聲：“你頭發上是什麽？”

  　　桑柳摸了摸，發現桑桑不知道什麽時候躲到了自己頭發裏。

  　　“是我的女兒，桑桑。”

  　　她將桑桑摸了下來，桑桑浮在水麵上，被嚇得嗷嗷叫，飛快往桑桑手臂上躥。

  　　桑柳：“乖寶別怕。”

  　　翠湘子瞳孔地震：“你，你孩子都有了？！”

  　　這看著怎麽還是個妖獸？怎麽還有點像是傳說中的龍呢？

  　　翠湘子沒見過真龍，又不太敢下決定。

  　　桑柳哽住，忘記了修真界跟上一世說法又不同了。

  　　“不是我親生的……嗯，我孵出來的蛋。”

  　　她扶著桑桑緩緩下水，桑桑爪子撈著水，沒一會自己就下水遊地開心了。

  　　翠湘子撓撓頭：“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

  　　桑柳放鬆心神，這些泉水緩慢地在她皮膚上流淌，仿佛在做馬殺雞。

  　　她們泡了沒一會，泉水中遊出了不少的魚。

  　　那些魚卻是很有默契地往翠湘子那邊遊，反倒桑柳這邊寥寥無幾。

  　　“這是靈泉魚，它們是被這裏麵的靈脈催生化靈的。”

  　　翠湘子捧起來一條魚，桑柳發現這魚在水裏是白色，但是被撈出來卻是翠青色。

  　　她稀奇地伸出手，可是這些魚和她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怎麽都撈不著。

  　　桑桑的眼睛看著這些魚，對著桑柳嗷嗷了幾聲，不知道說的什麽，它就追著魚跑了。

  　　桑柳微微眯眼，方才自己低頭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心口好像在發光，隻是她那處麵積有點大，一時沒有看到。

  　　她摸了摸心口，又沒有感覺到什麽。

  　　她拿出了一麵小鏡子一照，果然是有著一個發光印記。

  　　桑柳又不好意思問翠湘子，偷偷挺了挺胸，果然有一道銀色，形似月亮的印記在她的心口。

  　　她擦了擦，根本擦除不掉，就好像一道刺青一樣。

  　　正要細看，桑桑驅趕著魚過來了。

  　　桑柳收回了鏡子。

  　　桑桑不過拇指大小，卻是氣勢十足的追著比自己大許多倍的魚兒們。

  　　魚全都上升到了水麵，各種各樣的顏色都有，仿佛一朵朵盛開的鮮花。

  　　桑桑驕傲地嗷嗷。

  　　桑柳摸摸桑桑的下巴：“桑桑真厲害！”

  　　翠湘子稀奇地看著這一幕：“這些魚是不是在聽你女兒指揮？”

  　　桑柳：“對。”

  　　翠湘子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這是龍嗎？”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她完全不會覺得這是龍，但是放在桑柳身上，她又覺得沒有不可能。

  　　桑柳：“是銀龍。”

  　　翠湘子：！！！

  　　大宗們的弟子果然恐怖如斯！

  　　翠湘子想了想，覺得師父拉攏桑柳進千味的計劃要泡湯。

  　　兩人泡完澡，各懷心事地離開。

  　　桑柳進了芥子空間，仔仔細細地看著那個印記。

  　　越看她越覺得像……一片龍鱗。

  　　這個認知讓桑柳慌了。

  　　難道她要變異了？！

  　　她趕緊聯絡線上網友季喵喵。

  　　“大人，我是不是要變龍了？！”

  　　季驚墨：？

  　　他沒有聽說過有什麽人能變龍的例子，除非那個人下一世轉世投胎成一條龍。

  　　季驚墨：“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桑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裏長出了一片，不對，好像是印上了一片刺青，是銀色的，像月牙一樣的龍鱗。”

  　　季驚墨越聽感覺越像他的逆鱗，他神情嚴肅起來：“給我看看。”

  　　桑柳僵住。

  　　那個地方有點私密，她不太好意思。

  　　季驚墨道：“如果真是龍鱗，說明你要死了。”

  　　桑柳被嚇住。

  　　季驚墨：“曾經有人吃過我的肉，因為無法承受住能量，全身都長出了鱗片死了。”

  　　桑柳馬上脫衣服，紗衣一層層掉在地上。

  　　因為剛剛泡過靈泉，肌膚欺霜賽雪，柔滑如軟玉，更是透出了絲絲纏人體香。

  　　季驚墨嗓子一幹，關閉了水鏡：“好了跟我說。”

  　　桑柳倒不怕，她因為那處有點大，沒用肚兜，用的自製裹胸，也沒漏。

  　　她往上提了提，露出印著麟的地方。

  　　“大人，好了。”她一手捧著抬高，一手指著那印記道。

  　　季驚墨穩住心神，向印記看去。

  　　這……並不像是長出來的鱗片。

  　　長出來的鱗片很堅硬，是吸取血肉，最後刺穿皮囊生長的出來的。

  　　但是她這個仿佛一道漂亮的月亮，仿佛是在保護著什麽。

  　　季驚墨神識在她心口位置一點，是柔軟的，仿佛就隻是一個印記。

  　　明明沒有什麽傷害，但季驚墨還是感覺到識海被燙到了。

  　　桑柳輕聲道：“大人，好了嗎？我的手有點酸。”

  　　季驚墨沙啞著嗓子道：“我去查查。”

  　　桑柳從其中聽出來一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撿起了衣服，悶笑出聲。

  　　千味宗上下都對她很好，沈千味一點沒藏私地把自己畢生所會的對桑柳傾囊相授，沈飛覓雖然害怕她身上的小棉花球，還是時不時地鑽小棉花球的空子給桑柳摸摸他的娃們。

  　　翠湘子更不用提，她是千味宗最能舔的，現在她已經磨練出了桑柳抬個屁股她都清楚桑柳想做什麽的技能了。

  　　桑柳在千味宗過的無比舒服。

  　　她感覺如果自己能夠查看到千味宗的好感，那麽千味宗的人對她怕是到了親密這一階段。

  　　沈千味的身體逐漸在好轉，千味宗在重新恢複元氣，都在向好的方向上升。

  　　一個月後，一群弟子找上了千味宗的山門。

  　　“沈千味！你傷盡天良！還我們掌門！！”

  　　“沈千味，你出來啊！！”

  　　桑柳抬著腦袋向著聲源看去。

  　　這竟是一群的弟子們，人數還不少，有二十多位。

  　　原本還對桑柳笑顏如花的翠湘子眨眼冷下臉，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正等著這群白眼狼呢！”

  　　她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