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更)
作者:小晨潞      更新:2022-06-19 21:58      字數:3513
  第122章 (一更)

    “不是生氣。”

    隻是感覺她心裏沒有那麽在乎他。

    月光皎潔,倒映在妻子的眼睛裏,如春日一汪最清澈的湖。巴掌大的小臉,膚白如玉。長睫顫抖,莫名在傳遞她的害怕或者忐忑。

    阮清川低下頭,輕輕親了親妻子的眼睛,還在安慰她,“你別怕。”

    她怕什麽呢,他永遠也不會生她的氣,哪怕是他知道她沒有那麽在乎他。

    阮清川自嘲低笑,卻沒再說一句話。

    蘇姝仰臉去看阮清川,嗓音軟軟的:“我沒有害怕。”

    隻是緊張。

    她不想阮清川不高興。

    阮清川的眼眸裏閃過苦澀,“那就好。”

    “你不是生氣,是不高興……對不對?”蘇姝也不等阮清川的回答,繼續說道:“你不要再急著否認,我能感覺到的。”

    阮清川鬆開手,把妻子摟在了懷裏。

    夫妻倆人是麵對麵的姿勢。

    阮清川似乎是有些自暴自棄,“你說的對,我是不高興了。”

    蘇姝愣了愣,她沒有想到丈夫會承認的這樣徹底。

    她以為他又要說“沒有”,或者是直接沉默不語。

    一直沒有等到妻子再開口,阮清川閉了閉眼,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夜裏冷,咱們回去……”

    阮清川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蘇姝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她在道歉。

    “對不起,是我不好。”

    阮清川伸手揉揉她的發,沒有吭聲。

    “……那以後,我再也不惹你不高興了。”蘇姝試探性的摟緊了阮清川的腰,“好不好?”

    阮清川還能說什麽呢,他應了“好。”

    蘇姝聽阮清川答應下來,在他懷裏掙紮了一下,想抬頭去看阮清川此時的表情,卻被阮清川緊緊的摟住了肩膀。

    蘇姝掙紮不動,索性就不掙紮了。

    她想了想,鼓起勇氣繼續問:“夫君,若是以後伺候在你身邊的人……就隻有我,你會高興一些嗎?”

    蘇姝問出這句話,麵上還是冷靜的,但是內心卻已經焦灼的了不得了。

    她很怕阮清川的回答是“不會”二字。

    而回應蘇姝的是阮清川簡直要把她嵌入他身體的力道,他聲音都啞了,“會!”

    “我一直都笨手笨腳的,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

    “我有時候脾氣不好,麵對你也會耍小性子,你會厭煩我嗎?”

    “不會,我隻會覺得榮幸。”

    蘇姝不再問什麽,她的眼圈慢慢紅了,“我才是那個最榮幸的……你對我那麽好,我根本不想任何人去分享這份好。我巴不得你眼裏心裏就隻有我……以後就我來伺候你,其餘的誰都不行。”

    原來阮清川和她是一樣的,他想要的從來都是她,就像她也根本不想別人去伺候阮清川一樣。

    她終於是明白了,好在也不算晚。

    妻子無聲的哭泣到底還是被阮清川知道了,他從未聽到過她和他說過這樣的話,一顆心酸酸漲漲麻麻。那樣直率的認錯,又那麽勇敢的向他表明心跡。真是可憐又可愛。

    他打橫抱起她,順著抄手遊廊往正屋走去。

    阮清川低聲哄他,還道了歉:“姝姐兒乖,快別哭了。”

    他嗓音柔和,又堅決極了,“我心裏眼裏一直都隻有你,無論是以前還是往後。”

    “你又沒有錯……”蘇姝哽咽著開口:“要說誰有錯,那也是我的問題。”

    她著急和阮清川掰扯清楚,用手背胡亂的擦掉眼淚,“要道歉也應該是我。”

    阮清川隻有一麵對蘇姝,就有數不盡的耐心。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角,“怎麽樣都好,隻要你別再哭了。”

    蘇姝悄悄瞄了阮清川一眼,覺得他下頜線條特別的好看,就“嗯”了一聲。

    秀兒跟在身後,鬆了一口氣。主子和二爺彼此說開了就好,她也不用再跟著擔心了。主子懷著身孕,可不敢終日鬱鬱寡歡的,若真的傷到了主子肚子裏的小少爺就糟糕了。

    阮清川走進去內室,擺手讓站在屋裏伺候的幾個丫鬟都退出去。

    他把蘇姝放在羅漢榻上做好,欺身而上,是無比炙熱的一個吻。

    阮清川像是在這時候,才想起來要懲罰妻子的自作主張。

    蘇姝舌根都麻了,她都感覺要窒息了,阮清川還是沒有放開她。

    “嗚嗚……不要……”

    蘇姝真的要喘不上氣了,她微微用力擰了一把阮清川的後腰,迫使他停下來。

    蘇姝努力平緩著呼吸,不經間抬眼,卻看到了阮清川眼尾發紅,眸底炙熱的眼神,彷佛要將她吞吃入腹一般。

    蘇姝的心裏漸漸熱起來。

    她別過臉,聲音竟然也有些啞,“……孩子才兩個月。”

    阮清川何嚐不知道,他指腹碾了碾蘇姝的嘴角,語調微揚:“我知道。”

    所以他才會停下來。

    夫妻倆人挨的那樣近,蘇姝幾乎是貼在阮清川的懷裏了,她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反應。

    蘇姝紅透了臉頰,說話的聲音十分小,“你這樣會很難受吧?要不要我幫一幫你。”

    “嗯?”阮清川的眸色更深了,“怎麽幫?”

    蘇姝咬了咬紅唇,有些冰涼的右手慢慢往下。

    阮清川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苦笑:“還是算了吧。”

    妻子剛哭了一場,她又懷著身孕,情緒還是不要起伏太大了。

    “……好。”蘇姝是第一次做這事,也是羞的連頭也抬不起來了。

    阮清川這會兒坐的離蘇姝遠了不少,他獨自歇了一會兒,揚聲叫婆子抬熱水進去淨房。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姝和阮清川說起母親生病的事情,“夫君,我想回去通州一趟。”

    母親病了,她不過去親眼瞧一瞧,總是擔憂的緊。

    “你一個人坐馬車來回的折騰,我不放心。”阮清川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左右我明兒要去衙門,就先去找一下父親,問問他有關於母親的情況,若是母親已然無礙了,你就不用跑一趟了。若真的不大好,我後日休沐,再陪你一起過去。”

    “還是你的方法好。”蘇姝偎依在阮清川的懷裏,笑的桃花眼彎彎。

    小夫妻倆彼此真正的通了心意,誰也舍不得睡覺,一直閑聊到了後半夜。

    還是蘇姝先撐不住,一個勁的打嗬欠。

    “真是奇怪,我明明白天睡了那麽久,怎地到了夜裏還是會犯困?”蘇姝去摟阮清川的胳膊,撒嬌一般晃了晃,問道:“夫君,你這會兒困不困?”

    “我還好。”阮清川嗓音溫潤,“時辰也不早了,你若是困了,咱們就睡吧。”

    他伸手去給蘇姝掖了掖被角。

    蘇姝“嗯”了一聲,特別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她這一覺睡的極好,醒來的時候阮清川已經坐馬車離開阮家了。

    蘇姝穿好了衣衫,走進去淨房洗漱。

    她和一旁正在銅盆裏擰熱帕子的蓮兒說話,“怎地二爺起床了……你們都不叫醒我?”

    蓮兒愣一愣,“是二爺特地囑咐了,不讓奴婢們打擾您的。”

    她們在屋裏都不敢大聲說話。

    蘇姝“哦”了一聲,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微微紅了臉頰。

    秋香拿了盒牙粉遞給蘇姝,“夫人,這是回事處在外麵的牙粉行新采購的,昨兒奴婢才去拿的。聽說有一股子茉莉花的味道。”

    蘇姝接過來看了看,是深褐色圓木盒子,比冬棗大了兩圈,盒子上還刻了一支梅花。很是精致。

    她打開看了看,是白色粉末狀,確實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蘇姝猜測:“想必裏麵是放了碾碎的茉莉花粉。”

    蓮兒覺得稀奇,還探頭去看。

    蘇姝吃罷早餐後,依例過去青崖院給阮老夫人請安。

    江氏正在和阮老夫人商量事情,“英國公府的老夫人和您是姑表姐妹的關係,論起來咱們兩家是親戚,他們家現如今要出嫁一位庶女……媳婦兒要向您請教一下,咱們家要送過去多少的添箱禮最為合適?”

    既然英國公府的老夫人是母親的表妹,不妨就讓母親來做這個主,若真的拿的多了或者少了,自然有母親頂著,她也不必受埋怨。

    阮老夫人都是活了一輩子的老人了,怎會不明白老大媳婦的意思。

    她先看了看往日英國公府給自家兒女拿的添箱禮單子,然後交待江氏:“你去賬房支一百兩紋銀,再拿幾匹眼下時興的料子送過去就行了。”

    英國公府裏兒女眾多,尤其是庶女,也最不受待見。她給的這些添箱禮,還是往多裏給的,是足夠了。

    江氏應“是”,又笑眯眯的奉承阮老夫人,“媳婦兒畢竟年輕,有些事情還是要母親拿主意的。”

    “你手腳麻利,人有能幹,做的也不錯了。”阮老夫人還是比較認同江氏的能力,雖然江氏也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不管怎麽說,阮家這些年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多半是江氏的功勞。

    “母親謬讚了,媳婦兒做的還不夠,以後會更加努力的。”阮老夫人不是常誇讚別人的人,剛才卻誇讚了江氏,所以江氏特別的高興。

    阮陵寧低聲和蘇姝說道:“大嫂子一直都是嚴肅的緊,今兒難得有了笑容。”

    蘇姝笑了笑,沒有吭聲。

    阮陵寧拎著茶壺往自己剛用過的盞碗裏倒茶水,也隨便也給蘇姝倒了一盞。

    她又和蘇姝說起金頭麵的事情,“二嫂嫂,我及笄那天……你送給我的禮物太貴重了,連母親都說你是太看重我了。”

    “隻要你喜歡便好。”蘇姝端起來盞碗,抿了一口茶水,問道:“花鳥魚蟲的樣式是我為你選的,你感覺好不好看?”

    “好看,我特別特別的喜歡。”阮陵寧連連點頭,“那個喜鵲和梅花搭配的多喜慶啊,寓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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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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