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作者:小晨潞      更新:2022-06-19 21:58      字數:6732
  第29章

    “真是個好孩子。”

    劉氏稱讚了蘇嫵,又和宋梅茹說話,“還是二嫂嫂教養的好。”

    趙姨娘聽到劉氏恭維宋梅茹,心裏實在是不好受。

    她的嫵姐兒是她自己一手養育的,和宋梅茹有什麽關係?難道就因為她頂個正室的名分,好處就都是她的了。

    宋梅茹微笑著搖頭,“我身子不好,弟妹是知道的,並不曾教養過孩子。都是他們自己懂事。”

    劉氏多玲瓏八麵的人,順勢便接過了話題,“瞧瞧,這就是二嫂嫂你的福氣了。孩子們自己懂事,那是最好的,咱們做長輩的,也不用跟著操心了。”

    她抿了口茶水,瞧見了坐在趙姨娘身邊的蘇妍,說道:“妍姐兒也好,才貌雙全的,模樣又清麗。聽你叔父講,還是個有心人,他就愛一口紅燒肉的吃食,還被你給記住了。”

    蘇妍笑的謙虛:“不過是晚輩的一點孝心,當不起三嬸母如此的誇獎。”

    劉氏把二房的幾個孩子誇了個遍,臨了才看到坐在柳姨娘身邊安靜極了的蘇嫻。

    她張了幾次嘴,最終也隻是說了句,“嫻姐兒真文靜。”

    柳姨娘眼神黯了黯。

    ……她的嫻姐兒平日裏連話都沒有一句,這哪裏還是文靜?分明是太孤僻了。

    蘇姝暗中歎氣。

    她早發覺了嫻姐兒太過於怯弱,也準備告訴母親一聲的,因連著幾日發生的事情多,就給忘記了。

    外麵傳來小丫鬟的通稟,說是二少爺過來了。

    “與哥兒?”宋梅茹臉上一喜,匆忙吩咐站在她身邊伺候的果兒去迎:“夜裏冷,快讓他進來說話。”

    劉氏端起茶盞,低頭抿了一口,忍不住歎息:“……與哥兒羸弱,我做嬸母的,也是天天的揪心。”

    提起兒子的身體,宋梅茹心中淒淒然,再沒有了剛才的興致盎然。

    不大會功夫。

    蘇琪與由幾個丫鬟、婆子簇擁著過來了。

    他身穿月白色素麵團領袍子,披了件灰色羽緞鬥篷,清秀的小臉蒼白如雪,竟看著是又消瘦了不少。

    “母親安好。”

    蘇琪與先拱手給宋梅茹請安,又給劉氏請安,喚“嬸母。”

    “好與哥兒,咱們不講那些客套的。”

    劉氏讓丫鬟趕緊搬了牡丹凳過來,讓蘇琪與坐下,說道:“你的身體最重要。”

    “多謝三嬸母關懷。”

    蘇琪與笑眯眯的同她說了會話,又問道:“怎地不見祥哥兒跟著過來?”

    祥哥兒全名蘇悟祥,是劉氏最小的兒子,今年八歲了。大概是年紀相仿吧,蘇琪與和他的關係相當好,倆人每聚到一處,總有說不完的話。

    “他皮猴兒一樣,整日裏就想著瘋玩,正逢今晚中秋佳節這樣的好機會,會不跟著過來?”

    劉氏笑著說:“他早來過了,這會兒正和你三叔還有華哥兒在前院花廳呢。”

    一聽說大哥和祥哥兒都在花廳待著,蘇琪與坐不住了,他轉身去征求宋梅茹的意見,“母親,我也想過去花廳。”

    他知道大哥是今兒白天回來的,還聽蓮兒說大哥去他的房裏看過他兩次,可惜他一直在睡覺,都錯過了。

    宋梅茹伸手替兒子整了整鬥篷係帶,眼神裏都是慈愛,“你想去就去吧。剛好母親讓回事處買了煙花,你也能和祥哥兒好好玩一玩。僅僅一點,夜裏冷,不許脫掉鬥篷。”

    她的與哥兒最是喜愛放煙花的。

    果然。

    蘇琪與聽到家裏有了煙花,一雙眼睛瞬間亮堂堂的,神采奕奕地:“母親,您說的話可當真?”

    “傻孩子。”宋梅茹笑著揉揉兒子的頭發,“母親什麽時候騙過你?快過去花廳吧。”

    她說完,又吩咐跟著兒子伺候的芙兒和蓮兒,“好好照顧著你們二少爺,不許偷懶。”

    “夫人盡管放心。”芙兒屈身行禮。

    蓮兒也說,“奴婢記下了。”

    等蘇琪與出去了琉璃院,跟著伺候蘇鴻的小廝沈丘過來傳話了。

    他拱手行了禮,“夫人,老爺回來了,現在去了前院花廳和三老爺敘話。讓您也帶著女眷過去。老爺還說,今晚的中秋家宴就設在花廳,都是自家親人,也沒有什麽可避諱的。女眷單獨擺出來兩桌即可。”

    宋梅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和沈丘說道,“也煩你去告訴老爺一聲,就說我和三夫人難得見上一麵,說會兒貼己話再過去也不晚。至於要操持家宴的事情……不是還有趙姨娘嗎?”

    宋梅茹停頓了一會兒,抬眼去看趙香兒,“既然趙姨娘在內院管事,就跟著沈丘過去忙乎吧。”

    她語氣冷冷淡淡的,看也沒有看趙姨娘一眼,就像是吩咐下人去做事一樣理所應當。

    趙姨娘抿了抿唇,眼裏的恨意一閃而過,偏偏還在表麵上做文章,“夫人說得對,操持家宴確實是妾侍分內的,夫人隻管歇息著就好。妾侍也是今兒高興糊塗了,這樣重大的事情竟然也能給忘記……”

    她笑的柔媚,“盡記著大少爺歸家了。”

    趙姨娘是蘇琪華的生母這件事,但凡在場的沒有人不知道。

    她卻特地又提出來,其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強調她自身在府內的地位。

    宋梅茹冷笑,“大少爺就在前院花廳裏,你趕緊過去吧,說不準還能再和大少爺搭上話呢。”

    趙姨娘屈身應“是”,施施然轉身離去了。

    她是不能拿宋梅茹怎麽辦,但是能刺上兩句也是好的,不然宋梅茹也太得意了!

    宋梅茹的臉色很不好,趙姨娘卻笑著離去了。

    這般場景,屋裏的眾人自然不敢插嘴說話。

    一時間,俱是靜悄悄的。

    蘇嫻去拉柳姨娘的手,抬眼看了看長姐,又去看嫡母,低下頭去。

    蘇姝卻起身,親自給宋梅茹倒了盞熱茶,笑道:“母親,喝口熱茶暖一暖腸胃。理那等人做什麽,您坐著享福看別人忙活,這才是實在的。”

    蘇妍聞言,抬頭去看蘇姝,眼神莫名,到底也沒有說話。

    劉氏和善,也大約知道些宋梅茹和趙姨娘之間的尷尬關係,便笑著換了話題,說到自己的嫡女蘇宛秀的親事上,“等過了年,秀姐兒就要嫁去應天府六合縣了,雖然嫁過去的地方離家裏遠些,但那戶是個好人家,家裏人口也簡單,但家境卻是不錯的。秀姐兒嫁過去,便主管府內中匱。”

    她喝了一口茶水,繼續往下說,“唯有一個小公子,喚周蕪,我和老爺也都見過了。模樣算是周正吧,勝在脾氣好,也知道爭氣,已經考取秀才的功名了。”

    這門親事,劉氏是極其滿意的。

    蘇宛秀是劉氏的嫡長女,年十六。她長的像極了劉氏,也是個秀美的姑娘。

    此時的蘇宛秀就坐在劉氏的身邊,羞的臉都紅了。

    她伸手去拉劉氏的衣袖,“……母親,您不要再說了。”被母親當眾提及親事,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劉氏卻爽朗的笑起來,拍拍女兒的手,說道:“這是好事。你二伯母隻會為你高興的。”

    宋梅茹善意的笑了笑,“是秀姐兒有福氣。這樣的人家裏,嫁過去隻有享福的。”

    蘇姝笑著和蘇宛秀道喜,“堂姐,恭喜你。”

    蘇宛秀前世也是嫁了這個人,日子過得十分好,一連生了三個嫡子。

    蘇妍也跟著給蘇宛秀道喜,心裏卻不屑一顧。

    嫁了個秀才就是嫁到好人家嗎?

    她不嫁還罷了,要嫁就嫁給王侯將相做正室做夫人……最起碼,也要嫁的高於蘇姝一頭。

    中秋月圓之夜。

    月光是銀白色的,透過雲朵,透過樹梢,照耀著大地。

    寧靜又美麗。

    蘇府更是喜氣洋洋的,到處都掛滿了紅燈籠。

    前院的花廳裏熱鬧非凡,煙花朵朵衝天而起,姹紫嫣紅,猶如曇花一現的絕美,卻又轉瞬即逝。

    蘇琪與和蘇悟祥每人手裏都拿了一株小煙花,差不多都有碗口粗,正商量著在放在哪裏燃放。

    沈丘拿了發燭,遞過去給蘇琪與,“二少爺,去荷花池旁邊吧,也剛好有個六角亭。在亭子裏燃放小煙花,安全也好看。那裏有水,即使點燃了煙花噴出火花,也無礙的。”

    “好,我知道了。”

    蘇琪與很高興,拉著蘇悟祥的手走上轉角遊廊。他手裏的這種小煙花燃放起來是極其漂亮的,能噴出火花,是火樹形狀。很稀奇的。

    回事處的管事說,是專門買的西洋煙火的新花樣。

    蘇琪華被父親蘇鴻叫去問話,先問了他在國子監讀書的事情,又臨時考了他幾句製藝。

    蘇琪華都能回答的上來,且不疾不徐。

    庶長子有出息。

    蘇鴻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和身旁的蘇波說道:“華哥兒隻要穩紮穩打的,到時候考取舉人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蘇波笑起來,“華哥兒一向聰明,我倒不擔心他。”

    到底是自己的親侄子,真的中了舉人,他麵上也有光彩。

    趙姨娘就坐在鄰桌,聽到蘇鴻談論起兒子。

    她心裏自豪的很。

    蘇鴻和蘇波商量起年下要不要回去開州老家祭祖的事情,便擺手讓蘇琪華退下了。

    趙姨娘瞅準了機會,悄悄的跟在蘇琪華身後,一走到庭院。她立刻緊走了幾步,趕上蘇琪華,喚了一聲,“華哥兒。”

    蘇琪華回頭,看到是趙姨娘,俊眉微皺。

    他很快收斂了心神,拱手給趙姨娘行禮,“姨娘。”

    趙姨娘看他又長高了,端正英俊的模樣也開始像蘇鴻了。她不知道怎地鼻尖就有些發酸,嗓音愈發輕柔,“姨娘好久沒有見到你,才發現你都長這麽大了……個頭比姨娘都高出許多了。”

    蘇琪華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他不是在趙姨娘身邊長大的,和她也親近不起來,但是她畢竟是他的生母,所以見麵之後還是會規規矩矩的給她行禮。

    但再多,也沒有了。

    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來蘇琪華是很疏遠趙姨娘的,但是她卻偏偏看不出來,還是用很親昵的語氣和蘇琪華說話:“秋日裏天氣冷,早晚溫差也大,你獨自在國子監讀書,總是吃苦受罪的。姨娘總是擔心你,便親手給你做了一件灰鼠皮大氅,還在領口處繡了竹葉紋……”

    趙姨娘的話還沒有說完,蘇琪華就開口打斷了,“姨娘,我的吃穿用度都是母親給準備的,也足夠用了。您就不必再費心了。那灰鼠皮大氅厚實又暖和,您就留著自己穿。”

    他涵養好,拒絕起趙姨娘的好意也是盡量的委婉。

    “華哥兒……”

    趙姨娘沒有想到兒子會不要她親手做的灰鼠皮大氅,她眼圈一紅,“姨娘的手藝雖然不好,但是卻很用心的。”

    蘇琪華還是搖搖頭,“我真的用不到。”

    趙姨娘眼睜睜看著兒子走遠了,整個人失魂落魄。

    她的華哥兒對她一直是畢恭畢敬的,一看就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怎地就不肯接受她的好意?

    以前也是。無論她做了衣衫或者吃食送過去竹軒……都會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來。

    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趙姨娘想不通。

    蘇鴻到底還是知道了一個叫元由檸的少年,白天來家裏吃午飯的事情。

    他原本都準備歇在趙姨娘處了,聽她一提起來,立刻穿戴齊整,過去了妻子宋氏的琉璃院。

    “我聽說華哥兒的同窗好友過來了……你怎地沒有告訴過我?”

    宋梅茹都梳洗完畢,躺在了床上,又被丈夫給喊了起來。

    她擁著錦被靠在床頭,睡眼惺忪,“你又沒有問我?”

    “……”

    蘇鴻被噎了一下,“我也是才知道的。”

    “才知道的?”

    宋梅茹“哼”了一聲,詢問他:“是趙姨娘故意說的吧?”

    她自從知道了趙姨娘的狼心狗肺,就覺得像一根魚刺哽在喉嚨,氣都喘不過來。

    “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又衝著我發什麽脾氣?”

    蘇鴻歎氣道:“我不是想問上一句……作為一家之主,我難道不應該了解清楚嗎?”

    “那個名字叫元由檸的少年其實是朱由檸,是當今皇上的第六子,賢妃娘娘生下的皇子。”

    宋梅茹並沒有打算隱瞞丈夫。再者,有趙姨娘在中間攪渾水,她就是想隱瞞也不一定能隱瞞下來。

    她停頓了一下,也沒有看丈夫的神色,繼續往下說:“是姝姐兒覺得六皇子不能待在咱們的府裏,若是出了事,怕是誰也吃罪不起……這才差人去請了朱由檸的舅舅阮清川過來,讓她帶走了朱由檸。”

    蘇鴻臉上的表情都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嘴巴張張合合了好久,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他可能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信息量,呆呆地看了宋梅茹有半柱香的時間。

    宋梅茹都被看的脊梁骨發涼了。

    她試探著問道,“夫君,你想要表達些什麽?”

    蘇鴻的聲音很幹澀:“那位元由檸真的是朱由檸?”

    “是。”

    “那姝姐兒的做法是挺正確的。”

    蘇鴻問起了其中的關竅,“為何姝姐兒知道六皇子的舅舅竟然是阮清川……也不對。”

    他的思緒好像還是很混亂,“姝姐兒應該是先知道元由檸是六皇子,然後才知道元由檸的舅舅是阮清川吧?”

    宋梅茹打個嗬欠,困的眼淚都流到了眼角。

    她是真的也想不通,便默默地點頭,“應該是吧。”

    宋梅茹已經想過這些問題了,雖然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但很顯然,她已經接受的很順當了。

    蘇鴻看到妻子如此淡定,卻更加的急躁起來,“那姝姐兒一個閨閣女兒……她為何會知道這些?”

    “我也不知道。”宋梅茹是真的不知道,她也問過女兒了,但是也沒有問出來什麽。

    姝姐兒也根本不告訴她。

    蘇鴻:“……”

    他覺得自己很可能一夜都要睡不好覺了。

    蘇鴻對自己的猜想也確實準,他就是一夜都沒有睡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連帶著,宋梅茹也是一樣的睡不好,她卻是被丈夫打擾的。

    天剛蒙蒙亮。

    蘇鴻就讓果兒去喚了庶長子過來琉璃院,結果庶長子也是一問三不知,他甚至都不明白父親口中所說的“元由檸不是元由檸”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父親,您說元由檸不是元由檸?”

    蘇琪華愣住了,“那他是誰?”

    蘇鴻剛要開口,卻被妻子宋氏給攔下了。

    宋氏笑著讓蘇琪華回去竹軒,“你父親昨夜喝多了酒,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到了現在也不甚清醒,你不必計較他說的話。”

    蘇琪華抬眼去看父親,父親的臉色看起來很憔悴,很像是醉後的狀態。

    他心裏存了疑,卻也沒有說別的,拱手行禮後退下了。

    蘇琪華一走。

    宋梅茹的臉色便難看起來,“夫君也是做官的人了,難道不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那阮清川和六皇子既然都要瞞著華哥兒,便說明了此事不能張揚出去……怎地,你卻要告訴華哥兒嗎?”

    妻子的話雖然難聽,但是句句屬實。

    蘇鴻長籲一口氣,他真的太魯莽了。

    太陽升在空中。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蘇鴻幾乎是一夜沒睡。

    他的精神看起來很不好,早上去衙門的時候,眼圈都是黑的。倒是妻子提醒了他,他再對這件事情不甘心,也隻能把這件事情深埋心底了……和皇家做對抗,他就是有三顆腦袋也絕對不敢的。

    蘇姝過來琉璃院給母親請安,看到父親的狀態也是愣了愣。

    “父親的身體是哪裏不舒服嗎?”

    蘇姝給母親盛了一碗燕窩粥,問道:“怎地看起來懨懨的?沒有精神。”

    “不必管他。”

    宋梅茹提起來丈夫就沒有好氣,“他身體好的很。”

    要不然,又怎麽會一夜都沒有睡,還能爬起來過去衙門公務。

    蘇姝笑了笑,便沒有說什麽。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便到了月底。

    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

    八月最後一天的時候,蘇家迎來了槐香胡同的劉大娘子,就是她曾經來過蘇家給蘇姝做媒的。

    宋梅茹熱情的在宴息處接待了她,又讓人去秋水院請蘇姝過來。

    劉大娘子梳圓髻,簪了赤金梅花紋簪子,看著就是個利索的人。

    她拉著宋梅茹的手,好一頓誇,“夫人的氣色真是愈發好了,我看著都羨慕呢。”

    宋梅茹笑的溫婉:“大娘子的氣色也好。”

    “夫人可真會說話,誇的人心花怒放。我一見到夫人,就覺得心裏喜歡。”

    劉大娘子是最有眼色的,轉瞬便誇起來蘇姝,“想必蘇大小姐和你也是一樣的,都是惹人喜歡的。”

    宋梅茹低頭喝茶水,“她隻是靈巧而已,你見過後就知道了。”

    倆人說了一番客套話後,劉大娘子便往下繼續說道:“太常寺少卿家的王夫人托我過來登門拜訪,想問一下貴府大小姐的意願?若是覺得可以,恰當的給個回信也好。”

    宋梅茹想了一會兒,說道:“講實在話,姝姐兒是我的心肝寶貝,那太常寺少卿家的公子再好,我們一麵也沒有見過,著實不敢放心的。”

    “你的意思是?”

    劉大娘子問道:“……是想讓王家公子先過來蘇家一趟?”

    宋梅茹笑了笑,“總得先讓我和我家老爺見上王家公子一麵吧。”

    “女兒家一向矜貴。這是自然的。”

    劉大娘子一口應承下來,“夫人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蘇姝過來宴息處時,劉大娘子已然和宋梅茹達成了口頭協定。倒是劉大娘子,好好打量了蘇姝,然後心滿意足地走了。

    等劉大娘子一走,宋梅茹就如實告知了女兒,“再過兩天,太常寺少卿家的二公子會過來府裏……”

    “母親。”

    蘇姝頗為無可奈何,“我都說過了,不見什麽太常寺少卿家的公子。”

    她屬意於阮清川,別人對她來說就是無所謂的路人了。

    “總要先見一見麵不是。”

    宋梅茹勸解女兒,“說不準,等你見到了人家,就覺得他也很好了。”

    蘇姝:“……”

    她說不動母親,索性回去了自己的住處。

    秋水院的兩盆墨菊開的更好了。

    有一種特殊的淡雅清香。

    到中午午休時,蘇姝做了個噩夢,大概是日有所思吧……她夢見了阮清川。

    阮清川不知為何對她冷淡極了,倆人麵對麵坐著,他竟然理都不理自己。

    蘇姝一下子就驚醒了,手心裏汗津津的,都是冷汗。

    而遠在大興的阮清川,在蘇姝做噩夢的同時,他也午休做了個夢。

    他做的夢不是噩夢,是娶蘇姝過門的洞房花燭夜美夢。

    他手心裏也汗津津的。

    阮清川驚醒後,躺在羅漢床上發了好久的愣。

    他怎會做這樣的夢?

    而且那個夢太真實了,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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