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我心藏你
作者:
袖刀 更新:2022-06-18 20:37 字數:2901
第057章 我心藏你
電影結束的那一刻, 溫情如釋重負。
她沒想到秦淑月介紹給她的這部恐怖片居然全程高能,整個過程中她都繃緊了神經,因為稍微鬆懈一秒, 就有可能被接下來的畫麵嚇到。
礙於謝征就在身邊, 溫情死要麵子,硬著頭皮把片子看完了。
耳邊始終圍繞著謝征磁聲哄她的話, 一聲聲“沫沫”喊得溫情心下顫栗不已。
偏她又不敢走神, 於是溫情全程就像是處於冰與火之間,煎熬無比。
最重要的是, 看完電影去洗澡時, 溫情突然就怕了。
謝征家房子大,入夜後特別安靜,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到溫情, 讓她想起電影裏的恐怖畫麵。
她一開始還揚言說電影結束了, 恐懼也煙消雲散了。
結果去浴室洗澡時,小區裏忽然停電。溫情被忽然而至的黑暗嚇得尖叫了一聲, 引來了謝征。
就在謝征於黑暗中摸到她,將她攬入懷裏安慰時,電又來了。
謝征:“大概是跳閘了, 沒事了。”
溫情抱緊了他的腰,全然顧不上自己隻穿了件打底的吊帶裙, 婀娜的身姿在燈光底下有多勾人。
“謝征……”溫情緩了好一陣才扯了扯男生的衣角, 仰頭巴巴望著他:“你能不能陪我洗澡?”
謝征呆住,呼吸一竭, 頓覺一股熱流從小腹往上湧。
沒等他回話, 溫情便從他晦深的眸子裏看出了端倪, 忙不迭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在門外陪著我。”
“就是別把浴室的門關嚴實了,你在門外等我……”
謝征壓下了內心的起伏,了然地應了一聲,“好。”
隨後溫情又在他懷裏賴了好一會兒,方才重新拾起勇氣,走進了浴室。
這次她沒把浴室的門關嚴實,留了一條細縫,讓謝征站在門外,充當她的守門神。
溫情還把浴室裏另一側的窗戶關嚴實了,生怕會有什麽東西,會從窗外漆黑的夜裏冒出頭來,再從窗戶爬進室內。
隻是想想那畫麵,溫情就自己把自己嚇得一哆嗦。
“謝征,你在嗎?”女音在浴室裏顯得格外空曠悠遠。
從門縫裏清晰地傳到了謝征耳朵裏。
他本靠在門邊牆上,拿手機玩著俄羅斯方塊。聽見溫情的話,趕忙站直身體,朝磨砂門看了一眼,溫沉應道:“我在。”
室內,溫情鬆了口氣。
她將淋浴擰開了,隨後又在淅淅瀝瀝的水聲裏,慢條斯理脫衣服。
整個過程中,溫情沒少朝門那邊看,雖然隻看得見謝征半個影子投在門上,她心裏也是安心的。
隻是這份安心在溫情閉上眼睛洗頭時,被閉眼後無邊的黑暗驅散了。
她又喊了謝征一聲,得到回應後,溫情溫溫吞吞道:“你能不能說點什麽……讓我聽見你的聲音啊?”
隔著水聲和門縫,謝征聽到的溫情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小心翼翼得可愛又可憐。
他既心疼她,又有些忍俊不禁。
抿了抿唇瓣,謝征摸了摸鼻尖,輕咳了一嗓,應了溫情的話:“你想聽我說什麽?”
溫情:“隨便什麽……不然你給我唱首歌吧!”
謝征:“……”
他五音不全唱歌跑調,她又不是不知道……
過了好幾秒鍾,謝征才清了清嗓,給溫情誦起了詩。
浴室裏正洗頭的溫情驀地聽見沉潤的男音念起了席慕蓉的《一棵開花的樹》,心下震驚了一瞬。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
溫情聽著謝征溫沉磁潤的聲音,難免被帶入到詩的意境裏。
她耳邊是水聲和字正腔圓、起伏有度的男音,心下逐漸安寧、空明,腦子裏也沒再想過電影裏的片段。
謝征念的詩是一首接一首,完全被溫情當成佛經聽了。
等她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時,心境已到達了靜如止水,不浮不躁。
謝征聽見水聲沒了,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就開了。
裏頭白霧茫茫般的熱氣兒往外竄,裹著浴巾的溫情從霧氣裏走出來,宛若初入凡塵不知世事的小仙子。
一頭烏黑潤濕的長發散披在肩,一張小臉白裏透紅,連露在外頭的香肩都被熱水熏出了粉暈,格外惹人垂憐。
溫情濕漉漉的眸子望向謝征時,他有種被人一箭射中了心髒要害的錯覺。
背了許久詩詞幹啞不已的嗓子輕顫著喚了一聲“沫沫”。
後麵還想說什麽,謝征自己也不清楚。
他喚完以後便滾著喉結咽了口唾沫潤嗓,眼睛直勾勾望著溫情,像魔怔了似的。
最終還是溫情被他燙人的視線灼得臉上臊得慌。
她紅潤的小嘴抿了抿,噙笑誇了謝征一句:“詩誦得不錯,比你唱歌好聽多了。”
話落,也沒等謝征反應,溫情便越過他急匆匆往次臥的方向跑了。
回過神來的謝征也笑了笑,隻因為溫情那打趣似的一句誇讚。
他捂著嘴靠在牆上,樂了半晌。
-
溫情洗完澡後,謝征也去洗澡了。
他進門後,無意間瞥見了髒衣簍裏扔的衣服,正是溫情今天套在毛衣裏頭的那件打底吊帶裙。
除此之外,裙子底下還隱隱露出一件粉色內衣的邊角。
在意識到那是溫情的內衣後,謝征渾身的氣血都朝著小腹湧去。
他及時移開了視線,但洗澡的過程中卻總也集中不了精神,而且眼睛不受控製地朝髒衣簍的方向看。
雖然什麽也沒再看見,但那丁點粉色的邊角卻是深刻在了謝征的腦海裏,已經忘不掉了。
這還不算最緊要的。
最緊要的是,謝征在洗澡的過程中,又斷斷續續回想起了之前在沙發上壓著溫情接吻的畫麵。
他那會兒,差點失控到散了她後背的扣子。
好在他還尚存一絲理智,還記著溫情經期這事兒。
不然以當時溫情在他腰腹間的各種小動作,謝征難保自己不會獸性大發,當場把她辦了。
水聲潺潺,謝征越想越多,身體也越想越熱。
於是原本計劃半小時洗完澡出去的他,生生在浴室裏磨了近兩個小時。
-
夜深人靜時,謝征裹著浴巾走出了浴室。
他裸著上半身,身上還掛著幾條水紋,順著他溝壑分明的肌理消失在腰上的浴巾下。
水線蜿蜒,人魚線卻弧度優美,交錯在一起時,那畫麵,簡直讓人想要衝他吹流氓口哨。
事實上,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謝征洗完澡出來的溫情也確實這麽幹了。
她翹著二郎腿,一手隨意搭放在沙發靠背上,側身朝剛走出浴室的謝征看。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將男生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後,溫情便不自覺地衝他吹了聲口哨。
謝征瞧過去,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就想過去抓人。
想把溫情抓了,摁在腿上,打她屁股。
讓她不學好,學人家吹口哨,像個女流氓似的。
溫情顯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在吹完口哨的一瞬間她就後悔了。
隨後又在看見謝征眼裏湧動的複雜眸光時,她麻溜起身,捂著嘴逃回了次臥。
嘭——
謝征追到次臥門口時,溫情剛好把門關上,哢嚓就是一通反鎖。
剩下門外的謝征望著緊閉的次臥門,幾次生出想要把門直接卸了的衝動。
還好,最終他忍下了這股衝動。
哭笑不得的回了主臥,找睡衣穿上,然後又去浴室把頭發吹幹。
原本謝征是打算幫溫情吹頭發的,不過他剛才看溫情的頭發已經幹了,想必是他在浴室裏磨蹭的那兩個小時裏,她自己吹幹的。
客廳裏沒了那抹嬌俏的身影,謝征從浴室出來時,竟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不僅如此,他回了主臥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頭腦格外清醒。
折騰了半小時左右,謝征放棄了。
他看了眼牆上往外冒著熱風的掛式空調,忽然靈機一動。
五分鍾後,謝征帶上主臥的門,躡手躡腳走到了溫情睡的那間次臥門口。
淺淺醞釀了一下,謝征抬手敲了門,故意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沉潤磁性些,比較蠱人:“沫沫,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