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指鹿為馬(捉蟲)
作者:金麵佛      更新:2022-06-18 20:28      字數:6513
  第381章 指鹿為馬(捉蟲)

    大陸的公安太盡職, 對曹敏莉來說絕對是個麻煩。

    受害者還活著,那凶手的定義就有太多的可操縱空間。

    當天下午,比曹敏莉還早20分鍾得知消息的曹董就攜著妻子匆匆忙忙趕到了暌違已久的深圳。

    曹家接班人把人打了半死, 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結果叫公安給抓了,曹氏肯定得立刻行動啊。

    而忤逆不孝的曹家長女這個時候自然也得積極表現自己對家族的忠誠和用處, 必須得和家人站在同一戰線, 並且積極衝鋒陷陣。

    曹敏莉當機立斷打電話給父親,語氣無比焦急:“爹地,啟龍到深圳來怎麽不跟我打聲招呼?他怎麽能如此魯莽,和逃犯攪在一起,公安剛剛找上我,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爹地, 不是我說, 你不能太縱容弟弟, 人人都知道他是曹家少爺。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曹家形象,現在出這麽大的事, 會不會影響集團的股票?這件事必須得捂住, 不能鬧大了, 不然人家都會看我們曹家的笑話。”

    電話那頭的曹董正急著上飛機,焦急的程度遠勝於女兒,毫不留情地遷怒:“你這個姐姐是怎麽當的?啟龍在大陸出這麽大的事, 你竟然什麽都不知道,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曹敏莉唯唯諾諾地道歉, 委屈強調:“啟龍一向討厭大陸, 一直都說這種鄉下地方太惡心了。我怎麽想得到他會跑到深圳來呢?”

    曹董心中浮現出不悅。

    作為早年逃港的人, 他對大陸的感情十分複雜, 一方麵鄙夷,嫌棄大陸耽誤了自己的前程,另一方麵又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麵前詆毀大陸。

    就好像對原生家庭不滿的人,痛恨是他的痛恨,由不得旁人說三道四。

    兒子討厭大陸,他雖然已經決定撤出大陸市場,卻也並不樂意兒子的態度。

    但現在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把兒子撈出來。

    曹董夫妻風風火火來,先去公安局看望兒子。他們帶來了大律師,直接要求保釋。

    負責接待的民警都懵圈了,啥保釋啊?深圳雖然天天能接到翡翠台的電視劇,但這裏不是香港啊,砸出一堆錢就把人保釋走了?這不開玩笑嗎?

    好在大律師是很牛掰的,總算傳達清楚了曹董兩口子的意思,他們要求取保候審。

    可惜警察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因為案件還沒調查清楚,因為此案十分複雜,現在曹啟龍絕對不能離開公安局。

    後續要怎麽處理?要看案件的調查情況。

    曹董想發火,直接砸了派出所。

    說來也奇怪,他在香港時還以形象紳士而著稱,可隻要踏上大陸的土地,他好像沒辦法壓抑自己的情緒,隻想為所欲為。

    律師怕事情搞僵了,趕緊勸住他,退而求其次,要求見一見曹啟龍。

    這其實也不合規矩,但現在各方麵的規矩彈性本身就很大,最後警察商量了半天,隻同意雙方隔著窗戶玻璃看一眼,不允許交談。

    因為害怕他們串供。

    曹董發火:“我們有什麽供詞好串的?”

    警察卻又變成了鋸嘴的葫蘆,堅決不肯透露一個字了。

    自從發家之後,曹總已經很多年沒感受過這種強烈的憋屈。但為了兒子,他不絕後的希望,他不得不忍耐,隻好同意警察的安排。

    隔著不知道多久沒擦的玻璃,夫妻倆見到曹啟龍時,曹董還能控製住情緒,他妻子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不停地念叨:“瘦了,遭大罪了,他吃了多少苦啊?”

    曹敏莉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己親生母親對著自己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兒子展現蓬勃的母愛。

    她真覺得神奇,感覺母親是另外一個星球上的生物。難道這世上真有女人可以沒有自己的感情,無氣不妒,無怨無悔,全身心地為了丈夫和兒子犧牲。

    最可笑的是,這兒子還不是她生的。

    警察表示探視時間已經到了,讓曹家人趕緊離開。

    曹母念念不舍,隔著玻璃窗哭得稀裏嘩啦。

    那一瞬間,曹敏莉心中湧現出一種強烈的厭惡與惡心。她下意識地開口喊:“媽咪。”

    結果曹夫人看到女兒像是找到了終於可以遷入的對象:“你死到哪裏去了?你要害死你弟弟嗎?”

    真奇怪,曹敏莉努力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點都不心痛,她甚至還能展現出理智又堅強的長女形象:“媽咪,現在的關鍵是趕緊解決了這件事。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曹董嫌棄地看了眼妻子。

    如果不是結發多年,妻子又把他從外麵抱回來的兒子當成親生的一樣疼愛,他早就另娶他人了。

    這個無能的女人除了早年拿出自己的嫁妝給他做生意之外,真是一無是處。既不是解語花,也不是賢內助,實在乏善可陳。

    “好了,別哭哭啼啼的了,叫人看笑話。敏莉說的有道理,現在該想辦法把啟龍放出來。”他的目光轉向了律師,“你是專業人士,你認為現在的關鍵是什麽?”

    律師趕緊開口:“現在他們按給曹少的罪名是人身傷害。那這件事的定性就取決於傷者傷到了什麽程度,雙方又是如何打起來的?”

    專業人士到底是專業人士啊,一場單方麵的虐打到了他嘴裏就變成了雙方互毆。

    曹敏莉不動聲色,也不發表意見,隻跟著曹董夫妻一道去醫院。

    這家醫院規模不小,在深圳也是數的上號的。

    當初警察破門而入時,被摁住的曹啟龍還叫囂:“送什麽醫院,不許送醫院,打死他都是便宜他了!”

    幸虧助理智商在線,知道什麽話能聽,什麽話不能聽,沒由著他發神經,不僅把奄奄一息的周良彬送進了醫院,來動用關係特地花大價錢請了專家過來給他診療。

    反正,好歹人沒死,還有氣在,就是昏迷不醒。

    深圳的大夫已經看過了病人,診斷是顱腦損傷。對方能不能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有沒有嚴重的後遺症,現在都難說。

    目前治療的關鍵在於先保住命,後續再慢慢看情況。

    曹董又火冒三丈:“你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會不會看病?”

    大夫其實也不高興,他們見多了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富商,總覺得好像自己有錢了就什麽都懂。

    大夫也不求著他:“我們已經竭盡所能在給病人看病。你要是覺得我們水平差,達不到您的要求,等到病人的生命穩定下來,您可以選擇轉院,據您認為滿意的醫院。”

    說著,頭發花白的主任就揚長而去,才不受他的閑氣。

    曹敏莉在旁邊勸:“爹地,你別生氣,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專家。傷到腦子,本身很多事都很難講。”

    這話算是捅到馬蜂窩了,曹董暴怒,衝著女兒一頓咆哮:“你是不是希望他一輩子醒不過來?我讓你弟弟把牢底坐穿?你不要幻想,你老子我還沒七老八十,我完全還可以再生一個。”

    1990年,私立醫院對大陸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名詞。而公家的醫院條件再優秀的,也最多就是單間,壓根沒有包一層樓單獨診療的概念。

    開玩笑啊,這是治病救命的題。你把醫院都包了,你讓其他病人不活嗎?

    所以他這一吼,周圍人都側目,集體朝著他們的方向指指點點。

    曹董的火氣更加旺盛,如果不是他自覺年紀還輕,還不需要駐拐杖的話,他現在絕對能夠揚起拐杖打人。

    曹敏莉不動如山,溫聲細語地勸父親:“爹地,你先別發怒,現在我們不能亂了陣腳,起碼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重症監護室不能進人,他們隻能去旁邊的貴賓接待室說話。

    曹敏莉招呼曹啟龍的助理:“你現在跟董事長認真匯報究竟是怎麽回事?茲事體大,不可有任何隱瞞。”

    助理也心慌手抖。當初他跟了曹少做事,還以為自己就要一飛衝天。結果沒想到第一次到大陸就碰上了這種倒黴的事,甚至連曹少都被警察抓走了。

    他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說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內容。他隻知道周良彬是帶罪之身,還在服刑當中,至於他是怎麽出的監獄,曹少沒提過,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不敢問。

    曹董想拍桌子,真是亂七八糟。

    一個神棍居然把曹家的接班人耍的團團轉,足足損失了上億的資金。

    錢還是小事,關鍵把人都給賠了進去。

    他目光掃到房門,看到一個小孩探頭探腦,頓時又火氣往上冒:“誰?你們怎麽做事的?”

    助理趕緊解釋:“他是周良彬的兒子,曹少先前把他帶到了香港,現在又把人送到了周良彬身邊。”

    周小寶看著房裏的人,嚇得縮脖子,想要湊上前又害怕。

    他跑過來是因為他太餓了。

    自從爸爸被送到醫院,曹少被警察抓走,所有人都像忘了他的存在,連一口飯都不給他吃。他在醫院的角落裏躲了半天,餓的實在吃不消,隻能跑過來找他認為好歹有點交情的助理叔叔。

    沒想到碰上了一群更可怕的人。

    曹董眯了眯眼睛,重複了一句:“兒子?”

    他還沒有做出進一步的指示,他的秘書匆匆忙忙跑過來匯報:“曹董,記者來了。”

    曹家夫妻臉色大變,記者怎麽跑過來了?在深圳發生的事,他們的鼻子什麽時靈到這個地步,居然嗅著血腥味跨越香江而來。

    不待他們有所反應,遠道而來的記者就直接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貴賓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了,長.槍短.炮懟上頭,話筒堵住人的嘴巴。

    “曹董,請問您對令郎殺人有什麽看法?”

    “曹董,大陸法律講究殺人償命。如果令公子被槍斃,您是不是要再納一位太太生下一位繼承人?”

    “曹董,令公子為什麽要痛下殺手?是不是因為有暴虐傾向?”

    曹董狼狽不堪,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些討厭的記者。他從來都厭煩狗仔,幾乎不和這些人打交道,所以缺乏相關經驗,隻能咬緊牙關不讓別人抓住話柄。

    還有記者注意到了周小寶的存在,立刻興奮:“曹董,這是令郎的私生子嗎?你是不是要全力培養第三代?”

    曹啟龍作為香江豪門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養活了不知道多少小報。雖然他對周小寶非常冷淡,基本上處於沒管過他的狀態。但因為有記者常年蹲守曹啟龍,居然也拍到過周小寶的照片。私底下有傳言,說這是他和某位高級交際花的私生子。

    曹董大發雷霆:“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麽?絕對沒有的事。”

    周小寶的一顆心砰砰直跳,不由自主地幻想,假如自己真的是曹家的小少爺該多好啊。

    可惜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周良彬——自己的親生父親,而不是曹啟龍。不然他就假裝他是曹啟龍的兒子好了,反正昏迷不醒的人又不能說什麽。最好死了,再也不能開口講話。

    奈何天不遂人願,他隻能在心中失望。

    記者都圍攻曹董夫妻,倒是沒顧上他這個核心人物。

    助理靈機一動,直接把小孩抱到了旁邊的小房間,關上房門,眼睛死死盯著他:“想不想過好日子?想不想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住大房子?你不是個蠢小孩,你應該知道你爸爸並不愛你,他根本靠不住。”

    周小寶縮了下脖子,兩隻眼睛跟老鼠一樣偷偷地看助理。

    助理心中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直接招呼他:“想過好日子的話,就照我說的做。”

    房門打開了,剛好有記者在追問曹董,擁有一個殺人犯兒子是什麽感想?

    周小寶立刻喊出聲:“你們不要胡說八道,叔叔和我爸爸是好朋友,因為爸爸騙了他,還打他,所以叔叔才跟他打在一起了。”

    小孩子的聲音又高又亮,記者們全都轉過腦袋,有人開口問:“是曹啟龍的兒子嗎?”

    “我不是,我爸爸是周文彬。爸爸把我托付給叔叔,叔叔對我很好。但是爸爸騙了叔叔,叔叔知道以後很生氣跟他吵了起來。我爸爸脾氣不好,就動手打人了。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爸爸摔倒了,昏了過去。”

    房間裏嘩然聲不斷。

    曹敏莉微微眯起眼睛。

    這個小孩真夠可以的。

    看來他們還真想把這個案件變成互毆啊。

    留在飯店裏的人不知道醫院的熱鬧。

    抓到了周良彬,對周大爹和周偉來說是喜訊也是悲劇,因為他們真正最關心的並不是周良彬的下場,而是25萬塊的下落。

    現在它們倒是變成了真正的股票,隻可惜現在的股票和假股票也沒什麽區別了,同樣沒人接手,同樣沒辦法變成錢。

    陳自強認為這是很正常,電視新聞都不厭其煩地播放: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股票有漲就有跌,怎麽可能隻漲不跌。

    這就相當於他們籌錢買到了股票,完成了工作。現在股票下跌了是市場規律,跟他們又沒關係。

    可惜周大爹和周偉都沒辦法這樣理解,他們能想的就是完蛋了,這要怎麽辦?25萬塊呀。

    聽上去這種邏輯挺詭異的。

    可再想想那位先是在國庫券市場發了大財,然後90年轉戰股市,又一舉成名的楊百萬。現在他家親戚找到他讓他幫忙炒股票,提出的要求就是賺了錢歸親戚,虧了本得楊百萬自己填。

    人家就是這樣理不直氣也壯地提要求。

    周秋萍試圖跟著二人解釋,最後也放棄了,因為她知道,即便他們理解,下河村的人也理解不能。

    包括現在外麵大街上的股民們同樣無法理解為什麽股價會下跌?是政府發行的股票啊,政府怎麽能夠讓股價跌下來呢?

    他們再轉不過彎來,也得麵對事實。

    隻眼下擺在周家父子麵前的難題就是他們要去哪兒掙那25萬,甚至要掙比25萬更多的錢。

    因為這是全村人出國討生活的希望。

    張國富倒是願意留他們在工地幹活,馬上要開工,他需要大量的建築工。大工做不了做小工,這是農民工最常見的出路。而且收入也不低。

    當初中建三局為了讓國貿大廈能夠如期完工,采取的是計件工資。管理人員的工資比一線工人低,甚至有一線工人一個月拿到了600塊。

    那可是1984年時的600塊呀。而這一年人均純收入是355塊,相當於他一個月掙了人家接近兩年的工資。

    張國富采取的也是差不多的方式。如果周家父子好好幹的話,一年幾千塊絕對不是問題。

    但幾千塊對於25萬來說又成了杯水車薪,他們要不吃不喝攢多久才能把錢攢到手,而在這漫長的時間裏,周家人又該如何麵對下河村的鄉裏鄉親?

    最好的方式當然是周偉繼續回老家做生意,如果拖拉機運輸事業和菜籽餅能接著做下去,幾年之內還清所謂的債務不成問題。

    但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大問題。他要能做買賣的話,下河村的人要是能繼續做小生意的話,也就不會挖空心思的想要弄錢出國發財了。

    就是不讓他們做小生意了啊。

    張國富又提出了另一個解決方案,幹脆讓他們把村裏的壯勞力都帶出來,一起到他工地上幹活。這樣每個人都掙錢了,就相當於自己把損失給賺了回來。

    反正有三個工地要開工了,起碼一年之內是不愁沒活幹的。

    條件已經提的這麽優厚,周大爹也沒話講了。

    現在出門打工的人不怕苦也不怕累,畢竟再苦再累也比不上麵朝黃土背朝天,大家怕的是找不到工作掙不到錢,還要被當成盲流驅趕。

    周秋萍鬆了口氣。她是需要人手幹活的,但她能提供的工作崗位,下河村鮮少有人能勝任。畢竟他們店裏的服務員基本上也是高中以上的學曆啊。

    沒上過多少學又缺乏一技之長,到大城市最常見的工作大概也就是賣苦力了。

    她去隔壁房間準備打電話跟盧振軍匯報,盧振軍對下河村有感情,很關心村民的情況。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忙得要死了,還這麽關注周良彬事情的進展,絕對不放過這個騙了鄉親們血汗錢的詐騙犯。

    她出了房間門,剛好碰上曹敏莉和蘇珊回來,趕緊問:“怎麽樣?”

    曹敏莉讓她進屋說話:“顱腦損傷,還在昏迷中。曹啟龍被抓去派出所了,不過周良彬的兒子指證說是因為周良彬騙了曹啟龍,而且先動手打人,自己摔倒了昏了過去。”

    周秋萍大吃一驚:“周良彬的兒子?”

    那位周小寶不是被周良彬的兩個哥哥養著嗎?什麽時候又跑到深圳來了?難為周良彬自己從監獄裏鑽空子出來,居然還有蓬勃的父愛,不辭辛苦地把兒子接到身邊養。

    真沒看出來,他這人還有人性在?

    曹敏莉搖頭,一言難盡:“是曹啟龍把他弄過去的,大概覺得可以用他來拿捏周文彬吧。”

    周秋萍也搖頭:“那他可真想多了。周良彬這人啊,永遠隻在乎自己,那人對他來說都是可以拋棄和利用的工具。”

    一樣米養百種人,天底下就有這種生性涼薄的人。

    曹敏莉笑了笑,意味深長道:“那大概就是養出感情了,所以他要保護他的曹叔叔,把髒水潑給自己的爸爸。”

    剛才在醫院裏,她的父親曹董還義憤填膺地強調他兒子被騙了,一片赤誠之心遭到了侮辱。他之所以動手,是因為發現對方是個逃犯,想把他送回監獄。

    一個暴虐的罪犯,居然變成了見義勇為的英雄。

    真是諷刺啊。

    周秋萍端正了顏色,一本正經道:“怎麽能這樣呢?就算周良彬是正在服刑的罪犯,他也有人.權,不能由著別人顛倒黑白。難道凶手是資本主義世界的大少爺就了不起嗎?深圳改革開放10年,就是改出了大少爺的無法無天嗎?深圳到底是社會主義的深圳,還是資本主義的深圳?我們的政府到底是在給資本家說話,還是為我們老百姓說話?這件事,必須得表明態度。要嚴懲凶手,有錢能使鬼推磨,是資本主義的法則,在我們社會主義的國家行不通。”

    她滿臉氣憤的樣子,“不行,這一定要找記者,對受害者主持公道。”

    蘇珊目瞪口呆。

    這是用黑魔法打敗黑魔法嗎?11月份就是深圳成立10周年的慶祝,現在大家討論最激烈的就是所謂的姓資姓社的問題啊。

    對呀,香港有記者發言,大陸當然也要有記者說話。本來就不該偏聽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