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碰上了熟人(捉蟲)
作者:金麵佛      更新:2022-06-18 20:28      字數:6619
  第377章 碰上了熟人(捉蟲)

    中午周秋萍和餘成要了番茄雞蛋麵和海鮮餅, 吃完之後一人一間房,各自幹活。

    餘成得考慮電腦賣場該怎樣布置,又該從什麽地方進貨來壓縮成本。

    周秋萍琢磨的則是該如何做好一個完美的甲方。乙方從來不怕甲方提具體要求, 哪怕要求再多也沒問題, 隻怕甲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比方說五彩斑斕的黑,姹紫嫣紅的白, 這不成心折磨人嗎?

    一開始就定位清楚你到底是想要123還是456, 那才不至於做白工,人家活都要做完了,你卻說不是你的菜,非逼的人推倒重來。

    周秋萍沒蓋過房子,也沒開過商場,但她見多識廣啊。重生的閱曆擺在這兒, 網紅大賣場不知道逛過多少家, 屬於典型的豬肉沒吃上, 絕對看過豬跑的那種。

    她加加減減。

    高層建築最重要的是要做好安全措施,逃生通道要舍得放地方。一旦發生險情, 裏麵的人可以及時撤退。

    她想到一條就加一條要求。至於如何滿足她的要求, 那就是專業人士的工作了。

    周秋萍寫了一半感覺有點渴了, 正要打電話讓客房給她送果汁,她的大哥大先響了起來。

    唐老師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疑惑:“秋萍,我問你件事, 你有伯伯嗎?”

    周秋萍滿頭霧水:“什麽伯伯?”

    唐老師如釋重負,有些不好意思:“嗐, 估計是瞎說的。我不是到樟木頭來接人嗎, 有個老頭跟個年輕人, 大概是父子吧, 非得說你是那老頭的侄女,說你能把他們保出來。”

    其實當時她就覺得這事兒挺可笑的。因為這個月周秋萍在深圳的知名度堪比港台一線紅星。從電視上看到她的人太多了,認識她的人也太多了。

    倘若不是那老頭說話口音像他們那邊人,唐老師也不多這個嘴了。

    她嘀咕了兩句,跟周秋萍道歉,就準備掛電話。

    沒想到周秋萍聽到說口音相像,又忍不住多問了句:“他倆叫什麽名字呀?”

    雖然出來以後,她和阿媽跟老家聯係都少了,但也有以前關係比較好的,承過人家的情,別真是自己的熟人。

    唐老師又跑過去多問了一句,然後才回答:“那個老的叫周忠德,那個年紀輕點的叫周偉。”

    周秋萍大驚失色:“他倆怎麽跑到樟木頭去了?被抓了?”

    樟木頭是什麽地方?對於沒有邊防證的人來說,那就是噩夢般的存在。

    唐老師驚訝:“真是你家親戚呀?”

    周秋萍含糊其辭:“以前一個村的,住在一塊兒。那個,麻煩你幫我把他們贖出來吧,回頭我把錢給你。”

    主要一個是太遠了,她跑過去一趟挺麻煩的。另一個就是外麵守株待兔的人太多了,她不管有什麽行動,都會被人盯著。

    唐老師痛快答應:“行,我把他們保出來吧。”

    這話聽上去挺奇怪的,雙方之前完全不認識,居然也能把人保出來。

    可當人民本該享有的權利變成少部分人的特權時,腐敗自然應運而生。一旦有腐敗,那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簡而言之,隻要你掏錢,掏得起大幾千塊,那就跟贖罪券一樣,直接洗刷人的罪過,把人給撈出來。

    唐老師又掏了錢,給他們辦了臨時的證件,然後把人領到周秋萍麵前。

    因為那個年輕的一直在說自己被騙了,要報警。

    然後看守所的人又說他們是非法倒賣股票,被抓了個正著。

    到底怎麽回事?

    唐老師忙得很,還要給自己的雇工收拾爛攤子,實在沒空多管別人的閑事,不如交接完畢拉倒。

    周秋萍看到兩個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瘦骨嶙峋的人時,嚇了一跳,好半晌才敢確認:“大爹,你們怎麽到深圳來了?”

    餘成拿了錢給唐老師,跟她道謝,又主動提出:“大爹,你們餓了吧?先吃點東西洗個澡吧。”

    周大爹看到他給人遞鈔票,已經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進沙發裏。他這輩子都沒這麽丟過人,他可是老革命,居然也落到了今天。

    周秋萍也反應過來,送唐老師出去的時候,又喊了客房服務,幫大爹和周偉買了衣服。好在10月份的深圳也挺熱的,一人一條沙灘褲一件T恤衫,就能解決問題。

    至於吃的,因為現在不是飯點,點餐得臨時做。她先給他們要了麵包和果汁,墊過肚子洗過澡再吃熱飯。

    大爹不敢抬頭看人,嘴裏一個勁兒地念叨:“我咋就被他給騙了呢?明明知道不是個好的。”

    周偉卻一聲不吭,整個人都處於強烈的震驚中。從他走進這個大酒店,他就感覺自己踩在雲上。陳煥生上城算什麽呀?那就是個縣城的招待所。

    可這是什麽地方?是《公關小姐》那樣的豪華大酒店。

    電視的虛幻世界和現實突然間交錯了,他已經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如果不是餘成拽了他一下,他甚至反應不過來還要去洗澡。

    這父子兩人在看守所待了好幾天,身上醃臢的跟從垃圾堆裏滾出來的一樣。得虧酒店是24小時熱水,才能讓他們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待到他們收拾齊整出來,外麵天早黑了。晚飯也直接變成了夜宵。

    周秋萍招呼他們坐,然後才開口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們怎麽跑深圳來了?在家多自在。”

    說實在的,雖然說80 90年代都流行南下打工。但真正願意背井離鄉的多半是在家過得不怎麽樣。

    大大爹家應該不屬於這種情況,他們家條件放在下河村都是數得上的,一家人都掙錢。

    周大爹垂著頭,羞愧難當。

    還是周偉開口說了話:“還自在呢,根本過不下去了。”

    今年開過春以後,他們家乃至整個村裏的日子都江河日下。

    “之前你阿媽把拖拉機轉給我的時候,日子還好好的。我也卯足了勁準備好好大幹一場。正好要修路嘛,用得上拖拉機。還有人承包了荒山,準備栽果樹,剛好可以用拖拉機挖坑。結果好了,換了一個縣領導,就完蛋了。”

    下河村這兩年是有變化的,自從1989年春節,周家母女回去過了年之後,大家的心思都活泛了。最大的感受就是不能光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地裏刨不出金子,必須得出去,必須得做小買賣。

    否則永遠不要指望靠種地過上像城裏人一樣自在的日子。

    村民們說幹就幹。

    有人從自家和別家的菜地裏收了菜,騎著自行車送到縣城去賣。雖然價格不高,就賺個中間的差價,那收入也比種田強。

    有人從市場上批了針頭線腦,然後走街串巷走村入戶,到處叫賣。一個月下來比一畝田一年的收成還高。

    還有人發揮了自己的手藝,熬糖釀酒,然後拿出去賣。

    反正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各種各樣的招數都有,核心價值觀就是搞錢。

    去年算是整個下河村有史以來日子最好過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掙到了錢。

    也正因為如此,高女士把拖拉機和菜籽餅的生意都轉給周偉時,周偉真是開心如過大年。他已經打定主意要給家裏蓋三層樓了。

    結果沒想到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風聲說不對就不對。

    先是菜籽餅的生意,榨油廠一直沒說什麽,大家合作的挺好。他拖了菜籽餅去各個村倒賣的時候,卻出事了。

    一群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聯防隊把他連人帶拖拉機給扣下了,給他安了個投機倒把的罪名,愣是把他拖去了派出所。

    大爹豁出了老臉,愣是托了一堆老關係,好不容易才把小兒子給保出來,但罰款少不了,一開口就是五萬,不然就要把他送去蹲大牢。

    餘成皺眉:“一拖拉機菜籽餅多少錢?他們下手也太狠了吧。”

    周偉苦笑:“槍打出頭鳥,我估計這就是個借口,他們早就盯上我了。”

    菜籽餅的買賣本小利大,看著不起眼,其實很掙錢。有背景的人回過神來,意識到這一點,能不心動嗎?

    升鬥小民,從來能做的都是官老爺看不上的買賣。一旦人家看上了,那就跟你沒關係了。

    周偉一開始想塞錢,指望靠著花錢能買通各位老爺高抬貴手。結果人家連手指縫露點都不願意,非得把生意直接搶過去。

    他沒轍,也沒膽子硬杠,隻能將生意放在拖拉機運輸上。

    誰知道這也落了人的眼,他的拖拉機三天兩頭被征用。一分錢的工錢沒有不說,還得自己掏油錢,天天虧本。

    與此同時,下河村人的日子跟著不好過起來,各個地方都有稽查隊和聯防隊,都是一群吃拿卡要的二流子。

    這些人負責幹嘛呢?割.資本.主義尾巴來了。

    新上任的縣領導抓經濟搞建設不行,搞鬥爭是一把好手。眼看著政治空氣不對,他深覺應該把握好時機,好好幹好自己的成績。

    具體表現就是和資本主義作堅決鬥爭,堅決打擊私.營經濟。個體戶那就是搞曆史的複.辟,拖拉機運輸隊,分明就是剝削,搞資本家的那一套。

    不僅如此,甚至連挑著擔子去村裏賣針頭線腦紐扣的小商小販,也是□□的典型,一旦抓到東西沒收罰款不說,人還要去上學習班。

    一夜之間似乎要回到20年前,之前種種都不算數。

    周秋萍無語。

    這大概也是人治時代的特色。一個地方到底執行怎樣的政策,主要取決於一把手到底想怎麽做。

    所以老百姓渴望青天大老爺是常態。因為老爺真的能決定他們的生活過成什麽樣。

    在這種嚴厲打壓政策下,好不容易日子好過起來的下河村一下子就變成了反麵典型。

    周大爹作為村裏的老幹部被點名批評,要求做檢討,還罰了他家的款。因為錢湊不夠,連他家的口糧都扒走了。

    村裏其他人家同樣淒淒慘慘,日子過得夠嗆。熬糖釀酒的人家連灶台都被扒了,臨走的時候自家養的雞鴨也被掃蕩一空。

    餘成皺眉道:“你們沒搞集體合作製嗎?私營經濟不讓搞,幾戶人家合在一起做買賣啊,這就是集體,合規則的。”

    周偉罵了一聲:“呸!他們肯給我們搞才怪呢。”

    其實下河村距離江州很近,不然當初周秋萍哪能騎著自行車去寧安縣做買賣呢?江州乃至整個江省搞集體合作製的事,他們村也聽人提到過。

    大爹甚至還特地去縣裏問過,卻被擋了回來。

    周偉憤憤不平:“他們怎麽肯搞這個?他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割資.本主義的尾巴,還不趕緊搶啊。”

    上麵要求集體辦企業,搞活經濟。可他們要真能搞活,私營企業根本就沒機會冒出來呀。

    現在肥羊瑟瑟發抖,他們怎麽肯放羊一條生路。

    江州是江州,他們是他們,他們為什麽要學江州?

    所以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上,集體合作是根本行不通。

    下河村作為反麵典型,從4月份到現在,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剛好這時候有人退伍回鄉,說自己有戰友出國去了東歐,在那邊日子不要太好過。一個人交20000塊,就能順利去東歐。

    下河村的村民基本都搞不清楚東歐究竟在什麽地方,上了年紀的老人倒還記得他們是我們的敵人,是蘇.修的打手。但現在管不了許多了,能有機會出國,是所有人都渴望的美夢。

    可美夢是要付出代價的呀,一個人20000塊,這簡直要逼人搶.銀行。

    倘若是在沒遭災的時候,像周偉家還能湊一湊,送一兩個人出去看看動靜。

    現在,各家都被打劫一空,哪裏還湊得出這麽多錢。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居然又叫他們發現了一個賺錢的好機會,那就是炒股票。

    去南方打工的人回來探親,說那邊炒股票超級掙錢。本來1000塊買的股票,一兩個月的時間,啊啊,到手的數都已經變成1萬多了。

    真後悔賣早了,不然肯定還能掙更多錢。

    下河村現在也有好幾戶人家買了電視機,在新聞裏看到過股票。他們原本以為這是跟自己沒關係的事,沒想到還真有人靠這掙了錢。

    倘若是幾個月前,大家估計也就跟著感歎一聲,羨慕人家的好運氣能發大財。

    但是現在,村裏人的想法就不一樣了。他們不是沒錢辦出國嗎?如果搞這個股票掙了錢,那大家都能出國過好日子了呀。

    周偉也想拚一拚,單車變摩托。

    他早就習慣了做買賣掙錢的日子。

    一個個說種田多好,那當官的和當官的爹怎麽不自己去種田啊?

    他就是要做生意,他就是要掙錢。

    於是他拿出了準備蓋樓房的錢,又讓老婆回娘家借了錢,總共湊了5萬塊,準備到深圳發大財。

    他原本想的是單獨行動,但村裏沒秘密,其他人家很心動,各家各戶都動了起來。你出1000,我出800,全村100多戶人家,硬生生地湊了20萬,請他一塊兒到深圳買股票。

    電視新聞都放了,人家村裏的村長都扛著全村人的錢過去買股票的。

    他們下河村的村長不願意動,大家隻好指望老支書了。

    周大爹就這樣被高高地捧了起來。

    聽到這裏,餘成隻能在心中說兩個字:佩服。

    就他們倆也敢帶著25萬的現金上路。

    可是想想好像也沒什麽。當初秋萍帶著那麽多國庫券直接去海城的時候,不也無所畏懼嗎?

    大街上那些來來往往,拎著皮箱,扛著蛇皮口袋等著買股票的人,也是這樣風塵仆仆從全國各地跑過來的啊。

    高風險意味著高利潤,窮怕了的人什麽都能豁出去。

    周家父子還算運氣不錯,最起碼的沒有在路上就被賊偷了錢,順順利利來到了深圳。然後在蛇頭的帶領下鑽鐵絲網入了關。

    本來父子倆想的都很簡單,就是買了股票,等個把月再賣出去,賺了錢就走。最好趕在秋收過後,新年前出國。這樣去了新地方,好新年新氣象。

    但入了關他倆就傻眼了,高樓大廈看得人頭暈不說,最要命的是他們不曉得去哪兒買股票啊。

    好不容易有熱心的路人給他們指點,讓他們摸到了證券公司的門。可也僅限於此了。你們兩個內地來的老農民還想買股票,沒看到深圳多少人都在等著買股票嗎?

    想買啊,等著去,天知道什麽時候有人賣。

    兩人守著二十幾萬,天天心驚肉跳的,也不曉得什麽時候才能買到股票,又害怕碰到賊,把他們的錢給偷了。

    就在他們日日煎熬之時,居然讓他們碰上了熟人,而這熟人知道了他們的窘迫之後,還主動表示可以給他們引薦門路買股票。

    周大爹後悔得要死:“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的,他就不可能沾上正經事。”

    但為什麽明明知道對方不是好人,還要相信他呢?因為錢真的很香,大把的鈔票真的很誘人。

    而這時代又有個特點,所謂的能人從來都不是正經人。

    這麽說吧,在老百姓正常的權力被國家攫取,變成少部分人的特權屬於常態時,你要真一板一眼按照規矩來,你基本上什麽事兒都辦不成。

    加上大家默認的規則是不管在內部有多少紛爭,出門在外,老鄉之間彼此應該幫襯。

    反正就各種原因加在一起,周家父子背著25萬跟在神通廣大的熟人後麵,買了一遝子所謂的新股。

    周偉突然間一拍大腿:“結果周良彬那個畜生就是個騙子,股票根本不能用,人家證券公司就不收!”

    之前這父子倆說話一直處於顛三倒四的狀態中,不時有激憤之言,好多話車軲轆一般轉了半天,直到此刻才正式說出了周良彬的名字,聽得周秋萍立刻眼睛一跳:“周良彬?!”

    “對,就是那個王八羔子。”周大爹悔得要命,“他要真有好事會搭理我們,他就是誠心害我們。”

    周秋萍已經懶得理會所謂的假股票事件。

    眼下深圳市麵上隻有老五股流通,市場需求過於旺盛的結果,就是一堆公司冒出來自行發行股票,甚至有人直接拿張紙蓋個章,就成了所謂的股票。

    實際上,金融機構根本不承認。

    但上當的人不少,政府還特地發了通知,要求嚴厲打擊這些事。

    餘成也皺眉毛:“周良彬不是在坐牢嗎?他怎麽跑到深圳來了?逃獄?”

    周偉搖頭:“應該不是。要真逃獄的話,肯定要去我們村找人啊。”

    雖然周良彬被逐出下河村了,可他畢竟在那兒生活了這麽多年。

    “他說他立了功,大領導相中他了,把他放了出來。”

    當時這人西裝筆挺,旁邊還有人伺候著,看著就是個大老板的派頭。假如是逃犯,應該不敢這麽囂張吧。

    也正是因為他這份氣派,所以周家父子本人覺得他混出頭了,也就跟著他去買了所謂的股票。

    周秋萍無語,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們。當初他們把周良彬逐出族譜,因為硬將人趕了出去,周良彬不恨死他們才怪,還幫他們掙錢?

    隻能說財富迷人眼,讓人喪失了判斷力。

    這父子倆和周良彬分手之後,拿著股票想去證券公司問問到底什麽時候能賣。結果證券公司告訴他們沒有這個股票,他們上當了,還要沒收他們的股票。

    父子倆都嚇壞了,趕緊拿著股票就跑。他倆再跑回頭想找賣股票的人,哪裏還能找到人的影子?

    直到此時此刻他倆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受騙了,25萬就這麽沒了。

    至於後來他們為什麽被抓?誰又願意自己承擔這損失。人在錢麵前,底線是無限低的。尤其這裏麵20萬還是村裏人湊出來的。

    父子倆就琢磨著把這股票再轉手出去。反正現在大家都是倒買倒賣。說不定以後這股票也上市了,就能發財呢?

    周秋萍清楚這不過是借口,但她也沒當麵戳穿。在窮是最大的犯罪的時代,在地方政府可以集體帶領當地人民造假的時代,很多事情已經變得毫無下限可言。

    隻是這個周良彬能耐不小啊,竟然能提前出獄?他得立多大的功勞啊!

    作者有話說:

    1990年9月15日及10月4日,深圳市政府分別頒發了《關於嚴格禁止擅自以股票、證券形式集資的通告》及《加強對股票發行公司管理的措施》,強調“未經中國人民銀行批準,任何單位不得在內部或社會上以股票、債券及其他方式進行集.資活動”,“未經中國人民銀,行批準發行和轉讓的股票、債券及其收據,均不得進入流通領域非法買賣”,提出要對上市公司進行財務、稅務、外匯、工商行政等方麵的“全麵監督管理”。

    當時利用股票做騙局的也不少。

    另外,80 90年代造假挺多的,比方說晉江假藥案,當時是整個鎮都參與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