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 66

  　　最終, 包括魏薇薇在內的彩虹舞姬組合刺殺國師未遂，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士兵大兄弟拎著給扔進了營寨內的大牢。

  　　這個營寨駐紮於大漠, 氣候條件本就惡劣, 風霜雨雪天寒地凍，大牢所處的營帳內也沒有篝火。魏薇薇蹲在牢裏，被凍得直流鼻涕泡, 深沉地想：她這前後兩次的穿越待遇，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果然應了那句穿越界的至理名言：穿越是門技術活，穿得好, 錦衣玉食揮土如金, 穿不好, 朝不保夕沿街討口。

  　　唉，苦澀。

  　　這時, 又聽一旁的紅裙少女憤懣不甘地開口，說：“原以為這次我們準備充分, 萬無一失, 竟又失敗了！我們死不足惜，可誤了大人的事, 委實萬死難辭其咎。”

  　　紅裙少女說完，魏薇薇登時虎軀一震，緩慢將腦袋轉向另一側, 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說起來，此番我們刺殺國師失敗的根源……”

  　　紅裙少女說著，視線“嗖”的一轉，落在縮在角落裏cos鵪鶉的魏薇薇身上, 憤怒咆哮：“來之前我們千叮嚀萬囑咐, 讓你謹慎行事不可輕舉妄動, 你搞什麽啊！”

  　　魏薇薇隱身失敗，隻能又把腦袋轉回去麵朝紅裙少女。她想了想，道：“我記得你之前說，我是被臨時找來湊數的。”

  　　紅裙少女：“那又如何？”

  　　魏薇薇理不直氣也壯：“既然是湊數的，那我自然不專業。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麽殺得了人呢？”

  　　紅裙少女聞言一愣，看魏薇薇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她重新認真打量了魏薇薇一番，質問：“你不是極樂門的頭牌麽？”

  　　魏薇薇：“我是啊。”

  　　紅裙少女：“那你豈會手無縛雞之力？你不應該凶猛無比殺人如麻麽？”

  　　聽了這話，魏薇薇的表情瞬間變得比紅裙姐妹還迷茫，怔怔道：“我一個青樓舞姬，凶猛無比？殺人如麻？？”蛤？？？

  　　紅裙少女仿佛快要吐血，大聲：“……青樓你個頭啊！清醒一點！極樂門是江湖第一大殺手組織！你是江湖人稱‘奪命十三娘’的極樂門頭牌殺手啊！”

  　　魏薇薇：瞳、孔、大、地、震.jpg

  　　什……什麽？

  　　殺手組織？頭牌殺手？

  　　還有，奪命十三娘是個什麽非主流二百五綽號啊，一聽就是穿越小說裏活不過兩章的超級炮灰好不好！

  　　就在魏薇薇呆似木雞，艱難消化著自己新身份的同時，邊上的綠裙少女也出聲了。她對紅裙少女說道：“莫非大人搞錯了？此女並非十三娘？”

  　　紅裙少女麵色狐疑，又問魏薇薇：“你不是十三娘？那你是何人。”

  　　魏薇薇：完蛋。怎麽編？

  　　魏薇薇飛快開動腦筋，數秒後，她靈機一動，手扶著腦門兒哎喲一聲，皺著眉：“我的頭，好疼……”說著一頓，作勢冥思苦想回憶著什麽，自言自語般續道：“欸？為何大腦一片空白，我是誰，這是哪裏，發生了什麽。莫非剛才摔倒時腦袋撞了桌子，我失憶了？”

  　　舞姬組合：“……”

  　　綠裙少女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魏薇薇一會兒，隨之長歎一聲，對紅裙少女說：“紅羅，算了，事已至此，再追究她是何許人已無意義。國師心狠毒辣城府深沉，又是刀槍不入之軀，要取他性命難比登天。即便沒有此人搗亂，我們恐怕也凶多吉少，唉！”

  　　話音落地，名為紅羅的美少女又惡狠狠地瞪了魏薇薇一眼，然後便不再理她了。

  　　魏薇薇見自己蒙混過關，暗暗呼出一口氣。舞姬們零零散散坐在鋪了一地的茅草上，均神情消沉，不再言聲，整個營牢被籠罩在一片死氣沉沉的陰霾中。

  　　魏薇薇初來乍到摸不著門道，暗想：這麽傻坐著等死可不是辦法，還是應該先搞清楚這個新世界的大背景。思索著，她目光在幾名舞姬隊友臉上溜達一圈，最終，選定了看起來脾氣最溫和、最好說話的綠裙少女作為目標。

  　　黃瓜小天使，就你了！

  　　一番攀談交心東拉西扯，魏薇薇從黃瓜小天使口中了解到，以這些古人的眼界來看，目前中原共有三個大國，分別乃：車吾、己嗣、大馳。她們的國家就是車吾國。黃瓜小天使名為青綠，她、紅羅，以及此次獻舞的其它舞姬，均是車吾高官慶國公豢養的美人死侍。

  　　近日邊塞出現異動，國師率鐵騎八千征戰平亂，不費吹灰之力，大捷而歸，如今正是在班師回朝的路上。

  　　打聽完時代背景，魏薇薇思索片刻，又問青綠道：“我有個朋友想知道關於國師的事，姐妹可否告知一二？”

  　　青綠略思量，道：“國師他不是人。”

  　　魏薇薇用力點頭：“嗯，這我知道。”

  　　何止不是人，簡直是禽獸不如。

  　　青綠：“相傳，國師不老不死，壽與天齊。”

  　　魏薇薇：畢竟是個吸血鬼，人設確實很逆天。

  　　魏薇薇又試探地問：“國師是車吾本土人士？”

  　　青綠搖頭，“當然不是。國師來自異域，至於是多遠的異域，無人知曉。隻聽說，國師百年前遊曆至車吾，被當時的車吾國君奉為天人，冊封為國師，佐君王、攝朝政，主國之大事。自國師攝政以來，車吾國力日漸強盛，如今已是中原諸國之首。”

  　　魏薇薇結合她吸血鬼老公的瘋批神經病屬性，把青綠美女子的話深度剖析了一番，終於還原出真相：

  　　也就是說，萊希爾斯出現在車吾的原因，是這位偉大的少年親王某日閑得發慌實在沒事幹，幹脆出門旅遊，瞬移buff日行千裏，遛著彎兒遛著彎兒，就遛到了車吾。恰好遇上個皇帝老兒讓他當國師，他反正無聊，幹脆就當著玩玩。

  　　這一玩就是百年，還把這兒的工作玩得挺好。

  　　魏薇薇認真地想：這麽奇葩不可思議，確實是萊希爾斯能做出來的事。

  　　她在心裏無語了兩秒鍾，又困惑了，“聽你這麽說，國師輔佐朝政輔佐得還不錯啊。慶國公為何要派你們刺殺國師？”

  　　聞聽此言，青綠換上副憂國憂民的語調，答說：“國師有治國平天下之大才不假，但他凶殘暴戾，殺人不眨眼，還格外喜食人血！太變態了！是以廟堂江湖，許多人都說國師並非仙人，而是妖孽，務必除之而後快。隻可惜，國師神通蓋世，乃金剛不壞之軀，唯有蘭橡木可傷他肉身。百年來大家夥前赴後繼地刺殺，愣是沒一個成功。”

  　　魏薇薇想起之前她喊出“萊希爾斯”這個名字時，她瘋批老公的反應。

  　　於是又問：“對了，你可知國師叫什麽名字？”

  　　青綠說：“國師容貌百年未變分毫，滄海桑田，根本沒人知道國師從哪裏來，也沒人知道國師真名。大家隻知，國師自入車吾後為入鄉隨俗，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喚作應無塵。”

  　　魏薇薇被口水嗆住：噗。

  　　應無塵？這個名字也太仙了吧！簡直分分鍾就能讓人腦補出一個“玉樹臨風前，溫潤美少年”，且十分之仙風道骨的世外謫仙形象。

  　　他明明更適合叫“狗無常”。

  　　魏薇薇默了默，又問了好些關於少年萊希爾斯，也就是車吾國師應無塵的事。

  　　青綠原本還挺耐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跟她講著。後麵聽她越問越起勁，終於察覺到了不對頭。

  　　青綠話音驟頓，抬起眼，麵無表情地看著魏薇薇，道：“你說吧，你口中的友人是否就是你自己？”

  　　魏薇薇噎住，撓撓頭：“哈，哈哈，怎麽會。”

  　　這時，舞姬裏年紀最小的女孩終於繃不住了，她扭頭看向魏薇薇和青綠，紅著眼氣呼呼地來了句：“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你們竟還有心情閑聊！”

  　　魏薇薇被小蘿莉這一嗓子吼得愣了愣，正要說話，便見小蘿莉抱住膝蓋就開始哭，抽噎道：“舉目中原，人人皆知車吾國師應無塵凶殘暴戾，心狠手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大魔頭！”

  　　魏薇薇：不是。晉江的通用文案是怎麽亂入過來的啊喂！

  　　小蘿莉繼續誠惶誠恐地嚶嚶嚶：“我們落在了國師手裏，還不知道那個嗜殺如命的魔頭會怎麽對我們！隻希望能給我們一個痛快的，嗚嗚嗚！”

  　　紅羅聽得蹙眉，沉聲道：“行了！我們既是死侍，自當視死如歸，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小蘿莉明顯很怕紅羅，被紅羅這麽一吼，她瞬間就不敢哭了。咬著嘴唇忍著淚，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淚意盈盈，臉蛋凍得紅紅的，鼻頭哭得紅紅的，好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弱樣。

  　　魏薇薇看得母愛泛濫，試探著安慰，小聲說：“你別這麽悲觀。說不定不會死呢？”

  　　哪知小蘿莉聽完，唰的抬起腦袋惡狠狠瞪她，怒道：“你還好意思說話！若不是你突然跑去掐國師的臉，我們沒準兒能刺殺成功呢！氣死了，你算哪門子頭牌殺手！”

  　　魏薇薇：腔都不敢開.jpg

  　　魏薇薇：雖然但是，好冤。我真的以為隻是去單純跳個舞，誰知道你們要搞行刺啊！

  　　因著小蘿莉舞姬的最後一番話，舞姬們的心情都隨變得愈發沉重，惶惶不能自已。就這麽一惶惶了整整兩天。

  　　第三日的時候，平定完邊疆之亂的國師鐵騎拔寨啟程。

  　　魏薇薇與舞姬組合們一塊兒被扣在囚車裏，連同俘虜們一起被帶回車吾王都上梁城。整個過程中，她再沒有見過少年血族親王。

  　　*

  　　與大漠的銀裝素裹不同，上梁城幹冷已久，在國師回朝的當日才遲遲落下入冬後的第一場雪。

  　　沿著上梁城的長街往南走上大半天，便能瞧見兩隻威武的大石獅子像，盈著滿口滿麵的風雪，坐在一座三層高閣兩側。高閣巍峨聳立氣派不凡，外有重兵層層把守，底層大門是獸頭門，門匾上的字以金漆飾，寫著：永夜宮。

  　　此處便是國師府邸。

  　　揮別大漠的營帳大牢，魏薇薇和所有俘虜們待一塊兒，顛簸一整路，吐得是眼冒金星昏天暗地，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夕。

  　　直到和青綠等人一起被丟進永夜宮的地牢，她才稍微緩過一口氣來。

  　　魏薇薇癱在牢房的地上，喪到變形，流下兩排寬麵條淚。

  　　痛苦。太痛苦了。

  　　如果一切能重來，她絕對不會去參加季驍的婚禮。那樣的話，她就不會穿越到平行世界，不會遇到吸血鬼老公，不會被吸血鬼老公親，更不會穿到這個還沒有發明彈簧的架空古代！

  　　沒有彈簧的囚車不是車，是要她命的衝擊波。

  　　魏薇薇躺了會兒，覺得胃還是有點不舒服，正準備爬起來吐第二場，牢房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魏薇薇動作一滯，轉過頭去。

  　　來人身著一襲素色白衫，膚色蒼白，束著發，冷著臉，就是之前帶著她們去獻舞的冷酷大哥。

  　　冷酷大哥麵無表情地站在牢門外，邊上幾個牢頭垂著腦袋大氣不聞，對冷酷大哥相當的恭敬。他們默默打開了牢門的大鎖。

  　　冷酷大哥抬眼，目光看向魏薇薇，宛若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他說：“跟我走。”

  　　魏薇薇：？

  　　魏薇薇轉動腦袋，往左瞧了瞧，又往右瞧了瞧，最後豎起根食指非常不確定地指指自己：“我？”

  　　“對。”冷酷大哥非常冷酷地說，“國師要見你。”

  　　魏薇薇：攤手，麻了。

  　　這就是穿越者的光環嗎？為什麽每次都是她？

  　　片刻，魏薇薇頂著一臉黑線走出了牢房，跟在冷酷大哥身後去見萊希爾斯，也就是現在的國師大人應無塵。

  　　離開地牢，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國師的府邸與尋常的平房宅院不同，這裏看起來就像一座古色古香的超級庭院式大別墅，主宅足有三層高，庭院極廣，目之所及，碧瓦飛甍，煙波畫橋，石屏上還雕刻有栩栩如生的仙鶴壁畫，跟仙俠劇裏的仙宮都有一拚。

  　　如果不是深知國師大人的真麵目，魏薇薇幾乎真的要以為這裏住著一個仙氣飄飄的大仙男。

  　　一路東瞅西瞧神思飛轉，魏薇薇跟著冷酷大哥，又是過假山，又是爬樓梯，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到達目的地。

  　　此處是永夜宮主宅的第三層，國師寢殿。

  　　魏薇薇打眼一瞧，隻見寢殿簾幔重重，殿門前還站著幾名佩刀侍衛和侍女。眾人垂著眸恭默守靜，麵上沒有一絲表情。

  　　突的，一道人聲從寂若死灰的寢殿內傳出，恭謹道：“國師，林侍郎的那幾名部下如何處置？”

  　　隨後便是一個清冷好聽的嗓音，漫不經意又風輕雲淡地回了兩個字：“殺了。”

  　　“是。”

  　　魏薇薇內心瘋狂暴走：我真的好害怕啊嗚嗚嗚。

  　　魏薇薇表麵淡定成狗：老實本分.jpg

  　　須臾，一個一身甲胄的男子從寢殿內走了出來。魏薇薇暗搓搓地瞄了這人一眼，對方身形高大挺拔，氣質冷硬，渾身的殺伐氣，看著氣度不凡威風凜凜，應該是個大將軍。

  　　看見杵在門口的魏薇薇，將軍哥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詫異。但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多作停留，很快便闊步離去。

  　　待將軍哥腳步聲漸遠，冷酷大哥躬身拱手，恭恭敬敬地朝殿內說道：“大人，你要的人來了。”

  　　“進來。”

  　　冷酷大哥應了聲是，隨後便對魏薇薇說：“進去吧。”

  　　魏薇薇：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這該死的熟悉的劇情。

  　　魏薇薇下意識摸了摸脖子，無法，隻能強打精神走進了寢殿。

  　　分明是大白天，但寢殿內的光線並不明亮。和整座永夜宮仙氣渺渺的畫風不同，國師的寢殿大而空曠，空氣裏還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梁是雲頂檀木，燈是水晶玉璧，金碧輝煌又死氣沉沉。

  　　魏薇薇暈車後遺症本就還沒過去，聞見這種氣味，頓覺胃裏又開始翻滾。

  　　她連忙稍稍屏住呼吸，餘光一瞥，瞧見雕花窗戶旁倚著道高大人影，黑袍廣袖，長發如墨。這次他沒有帶麵具，兩手抱著肩，站姿分明隨意，甚至隨意得懶漫，但那淩厲如畫的眉眼和與生俱來的倨傲，使他看上去仍舊高不可攀，就似一彎孤絕的冷月，隻可遠觀不可接近。

  　　他直直地瞧著她，冷白修長的食指習慣性地敲打著手臂，有一搭沒一搭，不知所想。

  　　魏薇薇愈發戰戰兢兢，遲疑了下，說道：“國師大人，您找我？”

  　　應無塵靜默半晌，說：“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魏薇薇：廢話我能不知道嗎？我可是你未來的老婆啊少年。

  　　魏薇薇：“我……猜的？”

  　　應無塵不說話了。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陰沉，涼得徹骨，如同在窗外的漫天寒雪中浸過一遭，教人不寒而栗。

  　　魏薇薇被他瞧得頭皮發麻，當然知道自己剛才的回答並沒有讓這位大佬滿意。她左思右想好半天，最終一咬牙一橫心，無比真誠地說道：“實不相瞞，大人，一切都是因為我太仰慕國師您了。早在見到您真容之前，我便聽過許多關於您的傳說，對你情根深種無法自拔。故而我不惜走南闖北打聽了許多許多關於您的事，我也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得知您的名字。”

  　　應無塵語調冷漠：“哦。是麽？”

  　　“嗯嗯是的。”

  　　白無塵涼涼挑了下眉，極緩慢而低沉地問：“按照你的說法。你對我情根深種難以自拔。仰慕我，所以來殺我？”

  　　魏薇薇差點被嗆死，腦瓜子飛速轉動，又說道：“國師大人，您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猶如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尋常手段怎麽能引起您的注意呢？我既然這麽喜歡你，當然不會放過任何能接近你的機會，哪怕……哪怕付出性命代價，隻要能見到自己的心上人，我也死而無憾了！”

  　　國師大人自然不會信她的一番鬼話。他冷漠地勾起嘴角，淡淡道：“既然死而無憾，那我也可以成全你。”

  　　魏薇薇：“……”

  　　魏薇薇表情嚴肅：“大人，認真想想，我倒也不是完全無憾。”

  　　應無塵對她的這句話毫不在意，隻是話鋒一轉，淡聲說：“上次我說，要和你玩一個遊戲，還記得麽？”

  　　魏薇薇當即小雞啄米式點頭：“記得記得。”

  　　“給你七日時間，隻要你有法子能傷我，我便賞你黃金千兩。你若能取我性命，我便賞你黃金萬兩。”應無塵眼底浮起病態玩味的光，似乎非常滿意自己想出的這個天才“自殺”遊戲，“你意下如何？”

  　　魏薇薇：雖然一直知道你是個瘋批，但你這也瘋得太過分了吧？

  　　到底是有多瘋才會想出這麽喪心病狂超級變態的遊戲啊。

  　　魏薇薇小心翼翼地問：“如果七日後，我殺不了你也傷不了你呢？”

  　　應無塵：“我就先殺了那幾個舞姬，再殺了你。”

  　　魏薇薇被哽了一下，問：“我可不可以拒絕這個遊戲？”

  　　應無塵竟破天荒地好說話。他點頭：“可以。”

  　　然而魏薇薇還沒來得及高興，便又聽見國師大人和風細雨地說：“那我現在就先殺了你，再殺了那幾個舞姬。”

  　　魏薇薇沉默了。

  　　兩秒後，她抬頭滿臉微笑地看向應無塵，說：“我認真想了想，這個遊戲還是挺有趣的。”

  　　應無塵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優雅的弧度，道：“你可以走了。這七日內，隻要你想到了能傷我的法子，我允許你自由出入永夜宮。”

  　　“好的，國師大人再見，我一定會努力殺掉你的。”

  　　一聽見自己可以走了，魏薇薇精神一振，說完便轉過忙顛顛地往殿門方向走。

  　　就在這時，之前那名冷酷大哥的聲音再度響起。他在寢殿外道：“大人，您的晚膳送來了。”說罷，便見一名侍女端著一碗白玉瓷碗走了進來。

  　　空氣裏血腥味更濃。

  　　魏薇薇經過的時候不經意一瞥，乖乖，那白玉瓷碗裏暗紅一片，明顯裝的是人血。

  　　魏薇薇：……又想嘔了。

  　　胃裏再次翻江倒海，魏薇薇忍了忍，沒忍住，回過頭瞪著這位未來吸血鬼老公就來了句：“你平時就吃人血？那萬一這些人有什麽病，那不就傳染給你了？”

  　　搞什麽。

  　　這位大佬少年時期這麽不注重身體健康嗎？

  　　應塵麵無表情地看她一眼：“不吃這些吃什麽？”

  　　魏薇薇：？

  　　魏薇薇：古代吸血鬼們隻吸人血的原因，不會是因為沒吃過其它正常的可口美食吧？不會吧不會吧？

  　　*

  　　一炷香後，魏薇薇牌椒鹽大烤雞呈到了尊貴的國師大人麵前。

  　　應無塵冷冷地端詳了這隻烤雞一番，而後冷冷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放進嘴裏，緩慢地咀嚼。

  　　魏薇薇眼瞧著他把烤雞放進嘴裏，莫名便緊張起來。

  　　須臾，她問：“怎麽樣？比人血好吃吧！”

  　　應無塵頓了頓，淡淡點頭：“此物口味新奇，我從未吃過。還不錯。”

  　　“是吧是吧！”眼見自己的手藝被認可，魏薇薇心裏美滋滋，洋洋得意道：“和這些食物相比，人血簡直難以下咽，對吧？”

  　　應無塵說：“嗯。”

  　　隨後，他隨口喚道：“範鐸。”

  　　話音落地，冷酷大哥當即走了進來，躬身回道：“大人請吩咐。”

  　　“不必放她走了。”應無塵說著，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一旁表情逐漸呆滯的魏薇薇，“這七日，她就留在永夜宮，做飯給我吃。”

  　　範鐸：“是。”

  　　魏薇薇目瞪狗呆：“……@#￥%”

  　　東方不亮西方亮，瓜皮啥樣我啥樣。

  　　魏薇薇在心裏痛哭流涕地暴打不久前快樂烤雞的自己：讓你顯擺！讓你顯擺！

  　　作者有話說：

  　　萊狗：崽子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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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到現在都還有寶子沒看懂這篇文……嗯，很快就會恍然大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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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寶子們兒童節快樂，願你的可愛治愈世間一切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