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雪花落在屋頂和地麵, 發出簌簌的輕響，南宮悅躺在冰冷的床上，有些睡不著。

  　　與那名自稱為“流水真君”的前輩告別之後, 她就回到了客棧的房間，躺下準備入睡。

  　　可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甚至到了顛覆她認知的地步。

  　　流雲祖師、魔龍的複仇還有呂言,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腦海裏不停盤旋著, 一點點和前世的記憶鏈接, 形成一條完整的脈絡。

  　　原來做出那些事情，傷害七星門弟子之人並非是呂言，而是附於他身上的螭龍, 而螭龍會做這一切, 都是因為他在報複七星門、報複流雲真君。

  　　南宮悅捏緊了拳頭，可是即使她知道了這樣的真相, 即使呂言真的是無辜的, 她也不可能心無芥蒂地原諒他，她心中的恨意不受控製地迸發而出, 痛苦、怨恨一點點折磨著她，她永遠也忘不了呂言將匕首刺入她心髒時，那份冰冷的死亡氣息，還有他最後望向她的冷冽目光。

  　　不能原諒！不論是什麽原因！她都無法原諒！

  　　隻希望，這一世，一切不要再朝著那樣的方向發展，七星門、師父都能平平安安的, 好好地活著。

  　　南宮悅咬緊了牙關, 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 也要守護住七星門。

  　　……

  　　這天晚上，不僅南宮悅失眠了，葉拂也失眠了。

  　　雖然她困得厲害，趕了一天的路也非常疲憊，但因為實在是太愁了，她愣就是睡不著。

  　　“啊！”葉拂給了身上的被子一腳。

  　　被子：“……”

  　　和南宮悅道別之後，她就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睡覺，可是……睡不著，完全睡不著啊救命！

  　　從南宮悅那兒得來的消息實在是太多了，她一閉上眼睛就忍不住開始胡亂思考。

  　　按照南宮悅的說法，現在這個世界的劇情發展和原著的劇情已經產生了偏差……

  　　而且，葉拂越是想，越覺得這詭異的偏差和她多少有點兒關係……

  　　在原著劇情中，正道盟的弟子同樣是跑去東海城調查呂家滅門案了，而且他們這群倒黴蛋同樣也被煉骨堂的蠱公子給擄走了。不一樣的是，在南宮悅的描述中，蠱公子在擄走他們的時候是痛下了殺手的，他將淩絕染給殺了。

  　　這一舉動自然激怒了整個正道盟，也成了正魔矛盾爆發的導火索，之後季無淵和歸青山的掌門江許音便殺到了東海城，對煉骨堂之人進行討伐。再然後，作為七星門掌門的季無淵在幽冥蟲窟中受了重傷，正道與魔教之間的關係也愈發緊張，這也為日後七星門會在各種混亂中越來越難以立足奠定了基礎。

  　　而這個世界呢，導火索淩絕染沒被蠱公子殺死，因為那個時候在係統的引導下，葉拂出手將淩絕染給救下來了。季無淵也沒有在幽冥蟲窟中受傷，反倒和渡血窟窟主很和平的樣子，兩個人還一起交流了一下工作經驗。

  　　而這樣的發展，顯然是被蝴蝶的翅膀給影響了。

  　　所以一切都變了，全變得不一樣了，隻不過……這樣的發展也不能說是和她葉拂有關，因為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和她的係統有關，她因為剛穿越來經曆的那些毒打，對係統非常信任，係統給她指出路人甲選項，她絕對不會作死地去選主角選項和反派選項。

  　　比如說，在東海城的時候，若不是因為係統，她也不會偷偷出手救下淩絕染，那麽淩絕染可能就真的死在蠱公子的手中了。再比如說，若非係統，她也不會連夜去營救被蠱公子擄走的寧簌簌，更不會到達煉骨堂，落入幽冥蟲窟。雖然大方向來看，改變的情節並不多，但很顯然，造成的最終結果完全發生了改變。

  　　怪不得南宮悅剛出關時見到季無淵會那麽激動……

  　　葉拂越是思考越覺得細思極恐，從眼下這個發展來看，她覺得自己隱約間好像察覺到了幾分係統的真正目的。現階段，她能看出兩個來，第一，也是最直觀的，係統很明顯一直在引導她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真正的路人甲，從而不被別人察覺到自己的真實實力。第二個便是原著劇情，係統在努力地通過她改變原著劇情，根據南宮悅的描述來看，到現在為止原著的走向應該已經被改變了不少……

  　　葉拂其實始終都覺得自己的係統不是那麽平白無故的東西，畢竟天上是不可能掉餡餅的，係統有時候雖然很坑，但它的存在明顯是為了幫助她的，而且她通過係統的天賦加點確實有了很大的提升。這感覺就好像是，係統隨便找了個理由，給她送金手指……

  　　不僅如此，係統還可以利用這種選項的方式，引導她的行為，從而達到改變原著劇情的目的，實在是一舉兩得、一石二鳥。

  　　雖然葉拂不知道係統到底是什麽，但她的以上猜想更加讓她肯定，這係統絕對是什麽有意識有思維的東西刻意安排給她的。

  　　這東西可能是傳說中的天道，也可能是什麽幕後之人……

  　　能確定的是，暫時來看，這個幕後之人對她是沒有威脅的，甚至在想方設法地幫助她變強，但以後會不會有什麽隱患就不得而知了。

  　　“氣運養成係統……”

  　　葉拂慢慢地念出了係統的名字……老實說，她之前其實還以為這狗係統叫這名字是在反諷，畢竟氣運養成，怎麽看也是養成氣運之子的東西，但這玩意兒卻一直在引導她當一個路人甲，但凡她選擇任何出頭的選項就會變得倒黴，這嘲諷值簡直拉滿啊！

  　　不過如今看來，係統的起名也許是真的有意義的，並非隻是在溜她……

  　　原著是瑪麗蘇仙俠言情，而且女主寧簌簌的運氣極好，身上的光環也大到刺眼，是妥妥的氣運之子、天道親閨女。

  　　如果她葉拂真的在係統的幫助下不知不覺地修改了原著劇情，導致很多東西都和原著不同了，也許女主寧簌簌身上的光環就會慢慢變淡，氣運也會悄悄偏移。久而久之，寧簌簌可能就不再是無敵的氣運之子了，而主角光環也會減輕不少。

  　　發展到現在，從各個細節出發，葉拂很快就有了一個完整的猜測，說不定這係統是真的在幫她養成氣運，隻是氣運這東西不是什麽貓貓狗狗都能擁有的，她還是個外來的穿書者，養成氣運肯定會波及到原本的主角，若是被人家這個世界原本的規則注意到了，她葉拂很可能會直接被主角光環壓死。所以為了讓她能夠平安穩健地養成氣運，係統才會逼著她偽裝自己，讓她時刻扮演一個路人甲。

  　　隻不過，想明白了這些依舊沒能讓她放鬆下來，她甚至覺得非常難受，就好像自己走的每一步，每一個選擇都是被人精心策劃好的，有一個幕後之人正安穩地坐在黑暗裏，操縱著她，也操縱著一切。

  　　這感覺實在是太無力了，就好像有一把刀時刻懸在腦袋上，隨時隨地會落下。

  　　但是葉拂還是太渺小了，現在能做的也就隻是一步步往前走，也許等她走到最後，那個幕後之人就會出現了，而她心中的疑惑也就能夠得到解答了。

  　　但是未來的劇情一定會越發凶險，眠川修真界要發生的事情似乎還挺多的。

  　　就像南宮悅說的那樣，過不了多久，還會爆發妖巢，妖獸會突然有組織有紀律地襲擊人類修士，整個眠川瞬間進入戰亂狀態，死傷無數……

  　　這種劇情一看就是給主角來大放光芒的，她得在這之中活下來，還需要努力扮演好一個路人甲。

  　　當然，在此之前，她得先把這次萬靈閣的危機給解決了。

  　　啊！真是前路艱險，什麽時候才能到個頭啊！狗係統！她葉小拂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徹底獲得自由！

  　　葉拂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然後她就發現自己這幾日來通過選項得到的路人值又可以兌換一次隨機屬性加點了。

  　　葉拂“噌”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又到了玄學時刻，對這個世界和係統有了新認知的葉拂跪在床上，朝著不知道什麽東西拜了又拜。

  　　“求求了求求了！大哥大姐還是大佬，總之您是老大，不管您是什麽目的，但現在的處境這麽危險，給孩子點兒有用的屬性吧！這樣我也可以更好地完成選項的提示，更順利地達成係統的目的……”

  　　葉拂一陣碎碎念之後，對著係統下出了兌換的命令，然後係統機械的提示音就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防禦+1】

  　　機械的聲音是那樣的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訴說著這無情的命運。

  　　啊哈哈哈哈！

  　　葉拂瘋了。

  　　真是太高興了，不是說是隨機加嗎？就這啊？就這？！哈哈哈哈哈哈哈！

  　　狗係統一定偷偷改了爆率對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

  　　第二日，葉拂被敲門聲吵醒了，她黑著一張臉從床上起來，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舒小茵。

  　　舒小茵看到葉拂之後，大驚之色：“小師姐，你眼睛怎麽被人打了？！誰幹的！這也太過分了！”

  　　葉拂：“……”

  　　她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銅鏡，發現自己果然眼底一片烏青，一看就是沒睡好。

  　　葉拂抬手摸了摸自己憔悴的臉，然後道：“夢遊，摔的。”

  　　“奇怪，”舒小茵一臉的匪夷所思，“剛剛南宮師姐也是這麽說的。”

  　　葉拂：“是嗎？那還真是好巧呢。”

  　　“對呀對呀！我也是說！”舒小茵居然還點了點頭，“這孤北城肯定是有什麽問題，要不然小師姐怎麽和南宮師姐都開始夢遊了，絕對是有問題！”

  　　“走吧。”葉拂懶得和她扯，推門走了出去，可是剛一出門迎麵就撞上了從對麵走過來的呂言。

  　　葉拂嚇得差點兒跳起來，她趕緊抬起手捂住嘴咳嗽了一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驚恐。

  　　太特麽嚇人了，居然大早上一起來就看到這個煞神，過於晦氣了吧！她甚至辨認不出來眼前這人到底是真的呂言還是螭龍假扮的。

  　　葉拂正在努力克服著心中的恐懼，並暗中觀察著呂言，試圖分辨出他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可就在這個時候，舒小茵這個攪屎棍突然從葉拂身後蹦了出來，然後對著呂言大嗓門地道：“天呐呂師弟！天呐天呐！你的眼睛怎麽了？！誰打的！太過分了吧！！”

  　　隻見呂言的眼底也一片的烏青，而且比葉拂還要嚴重，隔遠了看像化了個煙熏妝一樣，極富風情。

  　　呂言也被舒小茵嚇了一跳，他一臉警惕地抬頭看向了舒小茵，然後他就看到了舒小茵背後的葉拂，這一刻，雙方都被嚇得往後縮了縮，葉拂是因為真的害怕，呂言就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了，偏偏舒小茵還是個沒眼力見的，她繼續湊過去，一臉義憤填膺地道：“居然把呂師弟的眼睛打成這樣了！我們七星門的弟子也敢欺負！實在是太過分了！”

  　　呂言：“……”

  　　葉拂：“……”

  　　呂言咳嗽了一聲，略顯尷尬地道：“不是被打的，是夢遊，不小心被撞到了。”

  　　“嘶！”舒小茵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麽都夢遊了！這孤北城一定是鬧鬼吧！太可怕了！不會是鬼附身吧！”

  　　七星門弟子一共才十幾個，南宮師姐、小師姐和呂師弟竟然齊齊地出現了夢遊的症狀！

  　　好家夥，葉拂愣是被舒小茵的話嚇了一跳，她一個路人怎麽突然觸發了主角才有的言出法隨定理？居然還真被她給說重了，眼前這位呂言呂師弟可不就是被鬼附身了嗎？

  　　舒小茵這麽大剌剌地說出來，葉拂都怕這敏感的話題引起呂言的什麽不快。

  　　再看呂言，他居然“嗯”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道：“確實有些奇怪，我以前都沒有夢遊的習慣，昨晚不知是怎麽了，也可能是因為此處太冷了吧。”

  　　葉拂：“……”

  　　不得不說，雖然她所謂的夢遊是假的，但她可以確定，呂言的夢遊絕對是真的。

  　　螭龍附於他身上到處作惡的時候，對他來說可不就是夢遊嗎？所以這麽看來眼前這個呂言應該是真的才對。

  　　不過葉拂依舊沒有放鬆警惕，那個有中二病的隨身老爺爺可是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呢，不可輕舉妄動。

  　　“走吧，去吃早飯。”葉拂很穩重地率先一步順著樓梯下了樓。

  　　現在是早晨，還是飯點，一樓的飯堂裏零星坐著不少吃早飯的修士，葉拂一眼掃去竟然看見了好幾種熟悉的門服。

  　　玄天宮的白衣，禦靈苑的翠衫，赤霄宗的紅衣……

  　　當然，還有不怎麽熟悉的，比如說琉鳴塔的黃衫。

  　　正道盟一共七個宗門，除了本身就坐落於孤北城以北玉黛山脈的歸青山和落霞穀，其他五個門派竟然全都已經來了。

  　　除了正道盟的修士以外，飯堂中還有不少散修，他們都是清一色的築基初期，顯然也是來參加萬靈閣秘境的，散修們穿著各色的衣衫，拿著不同的武器，有的低調沉穩；有的囂張跋扈，似乎並沒有因為場中的正道盟弟子頗多便露了怯意。

  　　也是，其實隻論鬥法能力的話，不少宗門弟子是比不過散修的，散修成日裏摸爬滾打，實戰經驗非常豐富，他們隻是大多資質不佳，或有著別的原因，不願受人管束，但並不代表他們弱。

  　　葉拂幾人出現之後，飯堂中的人不少都對他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坐在角落裏的七星門弟子也注意到了他們。

  　　魏楠衣朝他們招了招手。

  　　葉拂趕緊加緊腳步走了過去，她可不喜歡被人一直盯著看的感覺。

  　　落座之後，葉拂才發現南宮悅竟然沒在。

  　　她扭頭問魏楠衣：“南宮師姐呢？”

  　　魏楠衣道：“南宮師姐跟我們交代了一下這幾日的安排之後就上樓了，讓我們自由活動，不用管她。”

  　　葉拂：“……”

  　　啊這，這恐怕是上去補覺去了吧……

  　　看來咱們這位南宮師姐昨晚上也沒睡好呀……

  　　葉拂決定吃完早飯之後，自己也上去補個覺，昨晚真是太愁了，翻來覆去了好久才睡著，她覺得她把自己的壓力告訴枕頭，枕頭都能抑鬱，唉！人活著真是太難了！

  　　這樣想著，葉拂就端起碗來喝了一口稀飯，然後她就聽到隔壁桌傳來了爭吵聲，還有小聲地啜泣聲。

  　　葉拂好奇地扭頭看去，這一看之下，她差點兒被嗆到。

  　　寧簌簌！女主，隨遲但到！

  　　此時的寧簌簌正在小聲的啜泣著，而她麵前則站了位年輕的玄天宮女修，一臉尖酸刻薄女配相，她道：“寧師妹，你這樣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他們那邊的聲音鬧得稍微有點兒大，雖然飯堂裏的人沒有明目張膽地竊竊私語，但一個個也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偷偷觀察著。

  　　這樣的場麵可真是眼熟。

  　　葉拂心說，這才一個照麵呢，居然就直接開啟了惡毒女配作死欺負女主的劇情，估計等一會兒女主就要打臉回去了，真刺激啊！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準備安靜看戲，當一個看戲的樂子人就是美好啊！可就在這個時候，輕輕抹眼淚的寧簌簌突然抬了下頭，然後正好就和葉拂的目光對上了，雙方都明顯地愣了一下。

  　　葉拂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現在移開目光已經來不及了，還不待她想出什麽應對之策，寧簌簌就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甚至一邊啜泣一邊和她打招呼：“葉道友，好、久不見。”

  　　葉拂：“……”

  　　寧簌簌來了，她帶著她的聚光燈，帶著無數道各色的目光，來了！她走到了葉拂旁邊，仿佛把聚光燈也照到了葉拂的身上。

  　　葉拂甚至覺得自己能清晰地感覺到無數道目光投射到了她身上，似乎是在好奇。

  　　如果不是因為周圍都是七星門的弟子，都認得她，這一刻的葉拂一定會對寧簌簌說：“你可能是個臉盲，因為你認錯人了。”

  　　可是，葉拂不能，所以她隻好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寒暄道：“寧道友，哈哈哈，你可真會說笑，其實也沒有很久不見啦哈哈哈，上一次見麵還是在上一次呢！”

  　　“寧師妹，沒想到你與七星門的感情倒是不錯嘛！”

  　　剛剛那位似乎是在找茬的玄天宮女修隔著老遠就大嗓門開口了，說出來的話非常的陰陽怪氣，也不知道她跟寧簌簌有什麽矛盾，至於她這麽作死。

  　　坐在葉拂旁邊的舒小茵好奇地看了寧簌簌一眼，又伸長脖子看了看那名找茬的玄天宮女修，最後扭頭向寧簌簌問道：“寧道友，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和同門的師姐鬧得很不愉快的樣子。”

  　　寧簌簌剛一張口，還沒說話呢，她身後的那名玄天宮女修就大聲道：“這位七星門的道友，這是我們玄天宮的私事，你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吧！”

  　　她語氣裏帶了幾分威脅之意，一時之間，氣氛顯得尤為劍拔弩張。

  　　葉拂另一邊的魏楠衣不樂意了，雖然她平時和舒小茵不怎麽對付！但也不能就這麽看著她的死對頭被別人欺負，於是她道：“誰說我們要插手了！道友你沒看出來我們是在看戲嗎？都說玄天宮如日中天，沒想到同門竟然還能當街吵起來，可真是激發了我們七星門看熱鬧的衝動！”

  　　雖然在這一群七星門弟子中，葉拂沒什麽號召力，但魏楠衣和舒小茵可是同階弟子裏的好學生、好榜樣。

  　　魏楠衣說完之後，其餘的七星門弟子也點頭跟著附和。

  　　魏楠衣的同門師弟岑演甚至不嫌事大，還補了句刀：“怪不得玄天宮這次在天榜大比中的排名不怎樣，看來是從根就開始爛了。”

  　　此話一出，葉拂驚了，她一臉驚恐地看向了岑演，這是什麽開口跪的角色定位！一句話直接地圖炮，得罪人家一整個宗門！

  　　“你！”

  　　“你們七星門的太過分了！”

  　　果不其然，玄天宮的人徹底被激怒了，他們一個個站了起來，怒目而視。

  　　年輕氣盛的七星門弟子們絲毫不慌，他們無比的囂張，他們大聲地嘲笑，他們沒看到急得快哭了的寧簌簌和一臉虛無的葉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