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上午的時間, 顧沉玉對萬靈閣秘境進行了一個非常詳細的解說。

  　　舒小茵聽得極為認真，她甚至一邊聽一邊做著筆記；呂言用手撐著下巴，盯著站在站台上的顧沉玉, 好像是在認真地聽，但很明顯在走神；坐在窗邊的南宮悅看也沒看顧沉玉一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外,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葉拂見舒小茵記筆記記得那麽認真, 也就沒多此一舉再記一份, 到時候讓舒小茵複製一份給她就行了。她現在在思考另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顧沉玉說，他們這次培訓的主要內容是對戰演練, 也就是說她得跟別人動手……

  　　就說真要打起來的話, 在座的各位誰是她的對手？但是作為一個路人甲！她怎麽能讓別人看出來自己真正的實力呢！要不她幹脆逃課算了？但是參加培訓的一共也就是五個人，她這一逃課, 也太顯眼了吧, 顧沉玉還一副對她特別關注的樣子，她要是真的敢逃, 可能反倒離低調的目標越來越遠……

  　　所以應該怎麽做呢？葉拂思考著，心裏很快就有數了，作為一個路人甲，想盡量不引人矚目，首先不能太強，如果一出來就大殺四方，驚豔所有人, 必定會成為人群的焦點。但也不能太垃圾, 她可是被季無淵選出來當領隊的, 要是誰都打不過, 場場都輸，是肯定會起到反麵效果的，低調不成，反倒會讓她成為大家攻擊的對象，他們肯定會大罵，這麽個廢柴也敢出來做領隊，關係戶就是關係戶！

  　　對戰演練是輪回戰，每個人都會排上，一共十五個人，她會和另外十四個對上，贏八個，輸六個是最合適的，既不會太強，也不至於太弱，水平中上，平平無奇，絕對可以做到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地步。

  　　就這麽決定了！葉拂暗自點頭。

  　　這時候，顧沉玉的講解也終於結束了，他道：“那麽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了，下午的時間留給大家熟悉玉簡中的內容，裏麵記載了所有會在萬靈閣出現的妖獸，包括其會出現的位置，和弱點，還有應對的方法，這些內容是要求全部背誦的，明天一上課就進行抽查，背不出來的弟子要在身上掛著牌子，上麵寫上姓名和所屬哪個峰，並圍著教習院跑二十圈，而且跑的時候，還要一邊跑，一邊大喊自己叫什麽名字，是因為什麽原因被罰跑的。”

  　　葉拂：“！”

  　　好家夥，這懲罰怎麽這麽社死？

  　　教室裏的其他人也被這可怕的懲罰方式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沉玉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各位師弟師妹們呀，不是我要為難大家，但是這些內容是和性命攸關的，你們要是不背清楚，在秘境中真的遇到了對應的妖獸和各種危險狀況時，總不能臨時把玉簡翻出來查找吧？恐怕到時候，你們隻能進妖獸的肚子裏去查玉簡了，師兄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顧沉玉這話倒是沒說錯，秘境中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實在是太多了，若不提前做好準備，很容易喪命的。

  　　隻不過這玉簡中記錄的妖獸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就算他們是修仙者，神識強大，記憶力也會比普通人更強，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背這麽多內容可能還是有些吃力的。

  　　當然，葉拂這是在替舒小茵擔心，因為這些妖獸信息她以前都背過，她隻需要簡單地記一下地圖，和對應的妖獸會在什麽位置出沒就行了。

  　　倒不是她有多天才，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主要是在她剛拜入七星門的那段時間，她因為太恐懼了，整天宅在洞府裏也不怎麽出門，但她畢竟是個外來的穿越者，為了更好的了解這個世界，她就幹脆找了一大堆資料典籍來，什麽靈草妖獸，古今曆史，世界格局，反正隻要是和這個世界有關的，她全都給看了一遍，而且自從她發現修仙者的記憶力比普通人更強時，她就幹脆把那些內容都給背下來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所以，不是她自誇，現在的葉拂稱自己為小型的百科全書也不為過。

  　　“明天就不來教室了，直接在煉武堂集合，今天下午的時間，大家可以繼續留在教室裏上自習，熟悉玉簡中的內容，若有什麽不懂的，可以給我傳音詢問。”說著，顧沉玉便將自己的傳音靈印放在了講台上。

  　　下課了，顧沉玉走了，南宮悅也沒有繼續停留的意思，起身向外走去，反正這場培訓的時間還長著呢，她有的是時間。

  　　還沒走出教習院呢，南宮悅就聽到後麵有人在叫她。

  　　“南宮師妹！”

  　　有一瞬間，南宮悅是真的不想搭理，隻是略微停頓的功夫，顧沉玉就已經追上來了。

  　　“你回天樞峰嗎？我們一起吧。”

  　　南宮悅拒絕道：“我去食堂吃飯。”

  　　“那我跟你一塊去。”

  　　顧沉玉此話一出，南宮悅便停下了腳步，她扭過頭來看向顧沉玉，神色很冷。

  　　“怎、怎麽了？”顧沉玉有些摸不著頭腦。

  　　南宮悅不明白，明明在前世的記憶裏，自她那次表白以後，顧沉玉便再也沒主動來找過她，還刻意躲著她，再後來他與寧簌簌定情後，倆人更是沒什麽交集了，充其量隻能算是不怎麽熟悉的同門罷了，以顧沉玉在門內的聲望，愛慕他的師妹應該不少才對。

  　　記憶慢慢回到前世，她又想起了她與寧簌簌共同落入妖獸群中的景象，那時寧簌簌受了重傷，她也早到了強弩之末，卻依舊動了幾分惻隱之心，沒有真的將寧簌簌推出去。南宮悅下意識捏緊了拳頭，或許那時她若不管寧簌簌的死活，她也就能夠獲救了，也就不會死了……

  　　“顧沉玉，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話中的冷意太過凜冽，讓顧沉玉都稍微愣了一下。

  　　為什麽南宮悅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那是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經曆了什麽極度不好的事情一般。

  　　可是南宮悅很小便拜入了七星門，這些年來也沒出過遠門，背後還有師父那樣強硬的後台立在那裏的，什麽人會讓她受委屈？

  　　顧沉玉一咬牙，終於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其實是想向你道歉，對不起，我……”

  　　“不必了，”南宮悅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必跟我道歉，我也不會因為你生氣。”

  　　說完之後，她似乎是不願再與顧沉玉多交談，轉身便繼續向前走去。

  　　“南宮悅！”顧沉玉心中一緊，他急忙道，“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相處嗎？”

  　　南宮悅停了下來，她回頭看他，眼中竟然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她反問道：“以前？以前是什麽樣的？我不記得了。”

  　　她是不記得了，這中間她經曆了太多的事情，那些回憶也顯得飄渺而虛無，是在她的人生中，最不重要的部分。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不會生顧沉玉的氣，也不會想著去報複他或者遷怒他，因為沒有必要，也因為不值得。前世的那些事情並沒有發生，眼前的顧沉玉也什麽都不知道，南宮悅當然也沒有同他解釋的打算，她不再有任何停留，轉身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顧沉玉略顯愕然地站在原地，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南宮悅越走越遠。

  　　她到底怎麽了？顧沉玉不明白，為什麽她的眼裏有那麽多他讀不懂的情緒，而那些情緒在最後，都化為了一種平靜，那是一種，現在的他無法領悟的平靜，像表麵平靜，卻暗流湧動的潭水，深邃又遙遠。

  　　“小師姐，你拉著我幹嘛，我要快點兒去食堂吃飯，吃完了好回來背書！”被葉拂一把拉到院牆後麵的舒小茵，一臉的不滿。

  　　“噓！”葉拂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著教習院的大門口，示意舒小茵看。

  　　舒小茵探頭去一看，立馬“咦”了一聲：“那不是大師兄和南宮師姐嗎？”

  　　葉拂表情嚴肅地解說道：“看，大師兄屁顛屁顛地追上了南宮師姐，並露出了獻殷勤的笑容，但是南宮師姐對他很冷漠，哦哦哦！南宮師姐好像罵了他！大師兄開始挽留了！萬眾矚目的時刻到了，他能挽留住嗎？哦豁，南宮師姐走了，大師兄落寞地站在原地，追妻失敗。”

  　　舒小茵：“？”

  　　原諒她的腦子不太好使：“大師兄和南宮師姐這是在做什麽？”

  　　葉拂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認真道：“你聽說過追妻火葬場嗎？”

  　　舒小茵眨了眨眼睛，對於小師姐提出的這個新名詞表示出了明顯的疑惑。

  　　葉拂伸出一根手指：“一句話總結，今天的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的我讓你高攀不起！”

  　　舒小茵無法理解。

  　　“就比如說，”葉拂繼續舉例子，“你一開始是一個舔狗……”

  　　“我不是舔狗！”舒小茵激動地否認，她才不是餘子河那種人呢！

  　　“哎呀，我舉個例子嘛，你先聽我說完”葉拂繼續道，“比如說，你是個舔狗，你對著你的男神一陣狂舔，但是你的男神根本不care你，甚至覺得你很煩，對你愛搭不理，然後終於有一天，你舔得心灰意冷了，發誓從今天起，再也不當舔狗，並且因為你當初的悲傷舔狗經曆，你對你的男神因愛生恨，覺得他這個人很討厭。”

  　　葉拂吸了口氣繼續道：“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你的男神突然發現，他已經習慣了你的陪伴，沒有了你這個舔狗，他非常的失落，非常地傷心難過，並且他驚恐的發現，他已經愛上你了，可是這時候的你已經變得冷酷無情，對他的態度極其惡劣，讓他高攀不起，於是他不得不開啟追妻火葬場，反過來舔你，直到他被你虐得體無完膚之後，你才終於對他有了些改觀，接受了他。”

  　　葉拂的講解非常的生動形象，舒小茵聽完之後，立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葉拂點頭，她對這種劇情實在是太了解了，像南宮悅這種重生者配置，重生之後肯定是要讓全世界給她火葬場的，隻是不知道大師兄在她的前世對她幹了什麽，才讓她如此嫌棄，還真是令人好奇呢。

  　　就在這時，葉拂和舒小茵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張大臉，餘子河笑得極其諂媚，他一手拎著個食盒，對舒小茵和葉拂道：“小師姐，舒師妹，我總算找到你們了，這是我給你們帶的飯，你們培訓期間的夥食就由我來負責吧！”

  　　他那殷勤的模樣，就像一條搖著尾巴的舔狗。

  　　空氣安靜了三秒，舒小茵也愣愣地看著他反應了三秒，三秒之後，她突然“哇”地大叫了起來，整個人都躥了起來，她連滾帶爬、哭天搶地地朝著外麵跑去，邊跑還邊崩潰地大喊：“不要啊！我不要火葬場啊！舔狗離我遠點兒啊！”

  　　餘子河：“？”

  　　“舒師妹這是怎麽了？”

  　　葉拂：“可能是話本看多了，自我代入了吧。”

  　　餘子河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是很能明白，他看了看手裏的食盒，又看了看葉拂，然後道：“那小師姐……”

  　　“嗝，我吃飽了，不用了。”葉拂擺了擺手，也向外走去。

  　　吃飽了？

  　　餘子河有些不死心地問道：“小師姐吃什麽吃飽了？”

  　　葉拂頭也沒回，隻答了兩個字：“吃瓜。”

  　　吃瓜？

  　　餘子河滿臉疑惑地看了看手裏的兩個食盒，嘟囔道：“吃瓜吃不飽吧。”

  　　……

  　　呂言去食堂吃完午飯之後，居然也很老實地回到了教習院的教室，開始認真地背誦起了玉簡中的內容。

  　　“小子，那玉簡裏的東西你不背也沒關係，萬靈閣是上古戰場，那地方本座很熟的，那裏的妖獸本座也很了解，你那個大師兄要是真問起你來了，本座說一句，你跟著說一句就行了。”

  　　呂言神色未變，卻在腦海裏對螭龍道：“多謝前輩好意，但我總要自己學一下的，畢竟我總不能事事都依靠前輩。”

  　　螭龍“嗬”了一聲：“你倒是挺有骨氣的。”

  　　呂言抿著唇，沒再發言，而是認真地觀看著手中的玉簡。

  　　螭龍想了想，又道：“你與你那位南宮師姐可是以前認識？”

  　　南宮師姐？呂言皺了下眉頭，他對螭龍道：“我昨日是第一次見到她，怎麽了？她有什麽不對嗎？”

  　　“她似乎對你頗為關注，時常會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你。”

  　　“是嗎？”呂言顯得有些不置可否，“可能因為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曾是我的未婚妻吧，隻不過我從未想過與南宮家聯姻。”

  　　螭龍道：“你還是多注意一些，她是世家之人，說不定對那些事情有所了解，此番她正好會跟隨你們一同前往萬靈閣，你在路上時，可以多試探她一番。”

  　　呂言並未想太多，但還是點頭應下了。

  　　……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葉拂昨天下午直接回洞府了，根本沒去上什麽自習，玉簡也是今天早上起來之後臨時看了幾眼。

  　　今天在煉武堂集合，她同樣是踩著點來的，還沒走進煉武堂呢，她就聽到了別的同門在小聲議論。

  　　“那個葉拂一看就非常的不學無術，我們昨天下午可都留在教室裏背誦玉簡上的內容，就連舒師姐都在，就她葉拂一個人，早早地開溜了，她要是不當領隊，她偷懶就偷懶，但是她現在可是我們的領隊呀！我真替舒師姐不值！”

  　　“哎呀，你小聲點兒吧，正所謂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她不認真背肯定是她自己吃虧，一會兒大師兄問起來了，她要不是答不出來，大師兄總不能徇私枉法吧？咱們可這麽多人看著呢！”

  　　“說起這個來，真沒想到大師兄會這麽嚴格，他看起來明明又溫柔又帥的，簡直可怕……”

  　　“嗐，別這樣說，大師兄顯然也是為我們好嘛……”

  　　然後葉拂就一腳邁入了煉武堂，由於她佩戴著平平無奇斂息花，其內的弟子們都沒怎麽注意到她。他們顯然都不是第一次上煉武堂的實戰演練課了，一個個都極有經驗地做著準備活動，舒小茵也很認真地壓著她的韌帶，葉拂走過去和她打招呼，還把她嚇了一跳。

  　　“你背得怎麽樣了？”葉拂問她。

  　　舒小茵隻答了一個字：“穩！”

  　　“那就行。”葉拂點了點頭。

  　　舒小茵看著葉拂，突然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猶豫了半天，才壓低聲音道：“小師姐，你知不知道他們一直在說你的閑話，還說到我這兒來了。”

  　　這個“他們”指的是誰，她當然知道。

  　　“他們跟你說什麽了？”葉拂有些好奇。

  　　“他們說你不學無術，不配當領隊，還攛掇我把你領隊的位置給搶了！”舒小茵這般說的時候，有幾分義憤填膺。

  　　“什麽！”葉拂一拍大腿，也是一臉的義憤填膺，“他們怎麽能這樣！怎麽把我的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舒小茵：“？”

  　　“來吧舒師妹，我做好準備了，快來把我領隊的位置給搶了，這簡直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

  　　舒小茵：“可是是掌門師叔任命你當領隊的，小師姐要是真想讓我當，可以去跟掌門師叔提。”

  　　“哎呀，幹嘛讓我提，你不是說有人攛掇你搶我的領隊身份嗎？你讓他們去我師父麵前請個願試試唄！”葉拂滿懷期待地看著舒小茵。

  　　“其實我也是這麽跟他們說的，我讓他們有什麽不滿去跟掌門師叔反應，然後他們就都沉默了……”

  　　葉拂：“……”

  　　看來這七星門，苦掌門暴.政久矣呀！

  　　他們沒閑聊太久，南宮師姐就來了，緊隨其後，大師兄也跟著走進了煉武堂。

  　　顧沉玉還是一如既往的陽光燦爛，一身的社交牛逼症氣息，令人望而生畏。

  　　葉拂好奇地看了看南宮悅，又看了看顧沉玉，看樣子，大師兄似乎並沒有因為南宮師姐的事情受到太大的影響呀……

  　　“各位師弟師妹們，玉簡背得怎麽樣了？”他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乍一聽去，完全意識不到背不出來的懲罰是多麽的可怕和離譜。

  　　但這一刻，煉骨堂的空氣卻陷入了可怕的寂靜，所有人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和顧沉玉進行目光交流，生怕自己被抽起來回答問題。

  　　葉拂：“……”

  　　這可怕的抽背氣氛還真是從小學到大學，再到修真界的課堂，都是如此的整齊劃一……

  　　這時候，突然有人開口道：“大師兄不如先抽問小師姐吧，小師姐不是我們這次的領隊嗎？也讓她給我們做做表率！”

  　　葉拂：“？？？”

  　　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扭頭向聲音的來源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名師妹。

  　　這位是……

  　　哦，她想起來了，這不是開陽峰峰主師寧裕師長老門下唯一的女徒弟魏楠衣嗎？

  　　葉拂會認得她，還是因為，她跟舒小茵不怎麽對付，葉拂經常聽舒小茵提起她，這倆人都是長老門下的弟子，門裏自然很多人會拿她們作比較，在舒小茵認識葉拂之前，舒小茵是常年被魏楠衣壓上一頭的，宗門內的比試次次都輸給她，萬年老二。

  　　後來舒小茵認識了葉拂，葉拂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專門跑去看了一場魏楠衣和其他弟子的鬥法，然後給舒小茵指導了一番，自那以後，萬年老二就變成了魏楠衣，而舒小茵也終於慢慢成為了大家眼裏的學霸舒師姐。

  　　怎麽說呢，如果沒有葉拂在背後指點，可能魏楠衣才是那個在門中受人敬仰的師姐。

  　　聽說這個魏楠衣，魏師妹，心氣非常高，若此次萬靈閣秘境的領隊人是舒小茵，她可能還能心服口服，但誰知道半路卻突然殺出葉拂這麽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師姐來，她會對葉拂不滿，倒也是能夠理解的。

  　　魏楠衣見葉拂扭頭看她，甚至對葉拂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小師姐，你不會說你背不出來吧？”

  　　葉拂：“……”

  　　教室裏的其他人見魏楠衣這般說，一個個也跟著附和：“對呀！讓小師姐來給我們做一下表率吧！”

  　　偏偏舒小茵還在一旁火上澆油，她給葉拂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小聲打起道：“小師姐，衝呀！”

  　　顧沉玉笑眯眯的，他道：“那就由葉師妹來第一個回答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