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7話
作者:清梅暖陽      更新:2022-06-12 16:04      字數:2753
  【南書房】

  暗影螳螂寒鈞報之:“皇上,那名宮女出宮後便有兩個神秘人物暗中跟蹤,等到那個宮女來到城南的順寧客棧後,那兩個神秘人物就顯露殺機,將其殺死在客棧之中。”

  皇上厲聲變色道:“朕是怎麽跟你說的,要你暗中護她周全,千萬不要出任何意外,這怎麽不到一日人就死了!你怎麽當差的。”

  寒鈞趕緊解釋:“請皇上息怒,那宮女並沒有真死,而是昏死過去,當時客棧人多眼雜那兩個凶手也未詳加確認便火速離開,而奴才趁機將其救走醫治,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這樣也可讓凶手徹底放心。”

  皇帝問:“是這樣,如你所言那凶手早就在宮外埋伏好了是嗎?”

  “皇上聖明!這些凶手怕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才在宮外守株待兔的。”

  皇帝心想:“消息好靈通啊,朕昨晚才有旨意,今日就動起來了,難道就這麽迫不及待呀,簡直肆無忌憚,根本不把朕放在眼裏!真是太可恨了。”

  寒鈞看了看皇帝說:“皇上,奴才讓人跟蹤那兩個凶手的去向和落腳點發現他們進了~~”

  皇帝麵無表情,頗有威嚴:“索爾和府對嗎?”

  寒鈞驚了一下:“啊,皇上都知道了,是的正是跳進了索爾和大人的府邸,皇上,用不用奴才派人包了索大人的府邸,將其捉拿跪安。”

  “不要,這件事事關重大不可輕率而定,容朕好好思量思量,那個宮女絕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則朕拿你是問。”

  “請皇上放心,奴才定然護佑其毫發無損,奴才先行告退了。”

  皇帝想:“朕手底下竟然有這樣的臣子,皇子們怎麽可能靜讀聖人書,怪不得朕的兒子們各個躍躍欲試,劍拔弩張,都離不開大臣們的慫恿,有了野心難保不會弑君逼宮,宋文帝,北魏道武帝,隋文帝便是前車之鑒呐,難道朕也會有齊桓公的下場嗎?…………”

  日月如梭,時光荏苒,幾十年的歲月洗禮,讓那個神采飛揚精神奕奕的翩翩公子消失殆盡,如今的康熙皇帝已不再青春年少,已沒有了往日那般血氣方剛的蓬勃朝氣,已沒有了鬥誌昂揚的拚搏進取心,如今的他已是兩鬢斑白,褶皺密布,身子單薄,精力不足的遲暮老人了,燭光的照耀下更顯滄桑。

  康熙皇帝獨自一人黯然神傷,麵容憔悴惆悵痛苦不堪,內心的五味雜陳難以釋懷,久而久之淚眼朦朧,一副無助的樣子讓人唏噓不已。

  敬事房的人都被打發了回去,獨自呆坐,蠟燭在慢慢滴淚,風兒在外淒楚……

  【延禧宮】

  秋梅說:“主兒,消息來了,請您過目!”

  秋蘭接過紙條,呈給惠妃。

  紙條內容:病患已除,高枕無憂。

  惠妃滿意地笑著:“本宮就知道還是娘家人最為可靠,辦事也最為穩妥,這雖說本宮的榮華恩寵是皇上給的,應以順從為上,恭謹本分但卻可少不了娘家的幫襯,後宮都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哪有盛寵不衰的,如果沒有強大的母家作為倚仗,不僅本宮難以坐穩後宮,連本宮的兒子在前朝也會形單影隻,無所助益,也失去了爭奪儲君之位的資格,前途渺茫。”

  秋蘭說:“依奴婢看大爺還是很有優勢的,一則是皇上名副其實的皇長子,二則深受皇上多年的寵愛,征討葛爾丹立下汗馬功勞,軍功上大爺是一枝獨秀其他阿哥望塵莫及的,三則大爺的叔祖父和外祖父都是朝廷重臣,算得上肱骨耳目,隻要娘娘吹吹枕邊風,外麵呼應配合不愁得不到儲君之位。”

  惠妃洋洋自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秋蘭,扶本宮去潤澤堂拜拜菩薩,讓菩薩保佑我的兒子能順利繼承大統。”

  秋蘭說:“是!”

  秋蘭為惠妃穿上了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入了偏殿。

  花開花落自有時,寒江水暖東不息。蓬勃華茂淩雲誌,龍鍾老態好顏戚。

  【翊坤宮】

  晴雪勸道:“宜主子,天色不早了,都快三更天了,讓奴婢伺候您睡吧,啊~”

  宜妃獨坐暖墊,望著銀白色的窗戶紙暗暗發呆,已是愁腸百結,憂思如麻,愁眉緊鎖,鬱鬱不歡,根本沒有心情和精力聽丫鬟們講話。

  鋪床的晴雪沒有得到回應便停止了手裏的活,挪過頭來便看到宜妃在那裏獨獨愣神,於是走到宜妃娘娘跟前柔聲細語地呼喚。

  晴雪溫言細語道:“宜主子,宜主子,看您這樣分明就是未見君子,憂心忡忡。”

  “你這小蹄子整日地胡言亂語,都是本宮平時對你太好了,以至於說話如此隨意,絲毫不慮後果。”

  晴雪說:“難道不是嗎?這幾日皇上除了去儲秀宮看望元妃娘娘外,其它宮都不曾踏入半步,而且自上次主兒被臨幸後,皇上就再也沒翻過嬪妃的牌子,敬事房也空閑多日,如今算來差不多有半個月了,主兒怕是想皇上想的吧。”

  宜妃感觸傷神道:“本宮心裏是在想皇上,可此想非彼想,皇上已過鼎盛之年,漸漸的精力不足,神勞形瘁,朝政之事也沒了早年的勤勉,有了些許怠政倦懶的味道,凡事都有些力不從心,身子也大不如從前,過了春秋鼎盛剩下的便是夕陽西下,生老病死是自然之數,本宮隻希望皇上能好好保養,延年益壽,因此本宮不希望皇上沉迷後宮,尋歡作樂,縱欲過度而傷了根本,與國運有損,依皇上的體質想要康複如初恐怕要大費些周章,熬些時日了。”

  晴雪講:“如今皇上許久不來後宮了,這個月敬事房記檔皇上也隻臨幸嬪妃3次,如此懂節製,樂而不淫,歡愛有度,這不正與娘娘心意相和嘛,怎不見主子愜意和悅之色呢,反而增添憂鬱之色,邑邑不樂。”

  宜妃哭喪著臉,額蹙心痛地說:“愜意和悅,求之不得呀,然而本宮是愁不堪言呐,滿腹憂愁難以言表,實時憂心如焚呐。”

  晴雪講:“奴婢不知宜主子何以言此?”

  宜妃不緊不慢地講:“晴雪呀,你怎麽變得如此健忘了呢?今日皇上身邊的鄒瑾軒是怎麽說的?”

  晴雪想想說:“當然記得,鄒公公說皇上近些日子食不知味,寢不安枕,茶不思飯不想的,整日裏鬱鬱寡歡,不見歡顏,日漸消瘦,想請主兒拿個主意想個辦法排憂解難,難道主兒是因此不快。”

  宜妃痛心疾首:“龍體國之根本,關乎國運興衰,皇上本就骨子清瘦單薄,食欲不佳,如今憂鬱成疾,鬱鬱寡歡,不思飲食,長久以往龍體豈能承受,微恙也會演變為急症,每每想到此都令本宮憂心不已呀。”

  晴雪不解的嘟囔:“也不知道皇上這些日子是怎麽了,哭喪著臉,悶悶不樂的,問鄒瑾軒也沒問出個有價值的東西。”

  宜妃言道:“鄒瑾軒這麽做並沒有錯,伺候皇上就應該管住嘴,口無遮攔是大忌,有可能他也並不清楚,皇上的秉性本宮這八年來也算知根知底,皇上雖重情重義但絕不沉迷兒女私情,這一點便勝過太宗皇帝和先帝順治爺,而今令皇帝反常於此恐非一般之事,不然也不會鬱結不散,終日不悅。”

  晴雪講:“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我們並不知道症結所在呀,主兒也沒法對症下藥,隻怕收效甚微啊。”

  宜妃說:“隻要用心就一定能有收獲,即使不能消磨病根也能稍微緩解些。”

  晴雪心疼不忍道:嗯“後宮這麽多的娘娘小主也隻有您對皇上如此關心,也隻有您為了皇上可以舍棄一切。”

  宜妃說:“好了,傳出去怕是又要變味了,行了,扶本宮歇著吧,明日還有很多事要費神呢。”

  宜妃起身突然眼前一黑,身體前後搖晃,頭腦昏沉,沒有晴雪及時輔助真就倒地上了,晴雪趕緊扶著頭昏眼花的宜妃來到床邊,服侍其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