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第261 博弈(2)
作者:Tyra      更新:2022-06-10 23:25      字數:2280
  宗奎返回監察局時,李雲岫已然離開,但比起李雲岫來說,符貴被釋放的消息卻更讓他在意。

  瞿懿行跟著宗奎走著,一邊無奈地解釋:“二老大,這我可真沒辦法了。龍局長約見了冷副局長,一聽就知道肯定要討論大事,我得跟著。然後,一出來就聽說那白星漸跟中央府的人有接觸,交談過後,很快便釋放了符貴和一眾涉事的術師,我。。。唉!”

  “行了,你和嘉言先在外麵候著。”宗奎一邊吩咐,一邊獨自走進了白星漸的房間。

  經由醫係術師的治療,白星漸的靈力已經恢複了五成,此刻,正端坐在位,品著茶。與之相對而坐的,宗奎倒不算熟悉,但卻也讓他警惕了起來,因為在鬧出大事的符家附近,他也感應到了這個人的靈力氣息。

  “祁主事,宗奎有禮。隻是,沒曾想,中央府的人也會樂意跟我們私下接觸。”

  祁楔抬起頭,也不露聲色,點頭向他表示示意。

  白星漸倒是直性子:“宗奎,別裝了,你是來問楊禾州的事吧?這個案子,是交由我來管,現在已經審判清楚,你怕是無權過問吧?”

  宗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審判清楚?

  開什麽玩笑!

  宗奎可是帶著人馬親自勘察過現場的,哪些人參與了那次暴亂、哪些人對普通人出手,他再清楚不過,可白星漸卻把這些有罪之人都給放了。

  而且,宗奎當時也感受到了另外一股更加強大、純粹的木係靈力牽涉其中,是不屬於那在場的任何一人的,這一對比,他也馬上便意識到了,那人,便是祁楔!

  隻是,從殘留的痕跡來看,當時祁楔與之對戰的隻有李雲岫,牽扯不深,以李雲岫目前的身份,他二人的戰鬥,也並未違反術師使用靈術的法則,他自然無權問責。

  但他卻不明白,白星漸也當了那麽多年的副官,為何卻連符貴的事都看不清。

  隻能說,宗奎身為術師,靈術實力相當優秀,但作為執法者,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他不知道,在符家等人盡數被帶往神武州後,符貴便暗中通知了祁楔。祁楔在其走後,不僅消去了符貴在符家戰鬥的部分痕跡,連將此案件交由白星漸審理這件事,也有祁楔的一份力。

  被破壞後的現場痕跡,隻能提示符貴參與了那場暴亂,但由於事件本身便是因李雲岫姐妹而起,祁楔當然可以把這事說成符貴是為了自衛而出手,對李雲岫的圍堵、下毒也可以說成是對“異端分子”的“合理抓捕”。

  至於這個過程中,殃及無辜的普通人和其他術師的責任,則被盡數推給了後來鬧事的薛朗一行人,反正也死無對證,當時涉事的貴族名流出於利益捆綁,也不會出賣符貴。

  顛倒黑白、賊喊捉賊,這荒唐的事,在官場可謂是見慣不怪。

  白星漸雖然孤高自傲,但腦子還是清醒的。祁楔都出麵了,加上對符貴在外的名聲,他當然知道這種證詞存在貓膩。

  但白星漸隻是權當不知。

  畢竟,以祁楔所做的一係列操作來看,遠在神武州的他要調查楊禾州的事,力有不逮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他也無意得罪中央府的人。

  祁楔和白星漸也算默契地達成了共識,釋放了符貴,隻有宗奎單純地為此感到意外。

  隻是,這案件已然交由白星漸審理,他的上頭冷狩也是默許了這個結果的----雖然,白星漸對案件本身隱瞞多少就難說了。在這種情況下,宗奎的立場著實不太好做。隻能說,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宗奎倒也想過將此事告知龍問澤和冷狩,但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監察局雖說有監察術師行事之責,但到底,還是需要講求證據的。祁楔既然想讓符貴得以脫身,隻怕要尋得事件的真相翻案,怕是難上加難了。

  “這次,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隻是,祁主事願意為符貴這種人奔走,倒是我意料之外的。”

  祁楔也聽出了宗奎的諷刺之意,卻也隻是雲淡風輕地笑笑:“符州長怎麽了?是殺人越貨還是作奸犯科?我倒是聽聞,符貴作為一州之長,倒是把楊禾州治理地井井有條啊。”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而宗奎也聽出來了,對方就是刻意在保符貴:“是人是鬼,終會有暴露的那一天,監察局不會無辜冤枉好人,也不會放任任何一個惡人。”

  “那是最好,”祁楔一邊說著,一邊湊上前在宗奎耳語道,“以後記得,打蛇可要打七寸,否則,再像這次這樣抓不到死處,你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逃出生天。”

  宗奎看向離去的祁楔,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他倒有點弄不明白,這祁楔對符貴,到底是何態度。

  但,這可沒有他可以休息的功夫----他那兩個活寶又給他惹事了。

  好吧,這屬實也怪不得他二人。

  瞿嘉言自藥王穀回來後,便一直在擺弄著那兩截槍身,還和她哥哥瞿懿行聊起了其他流靈係列的靈屬性武器,這可讓剛從房間走出來的白星漸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看到瞿嘉言在擺弄著的兩截槍身,便回想到自己慘敗的經曆。

  白星漸一個箭步上去,便踢飛了瞿嘉言手中的土靈槍,毫無防備的瞿嘉言也被踢倒在地,揉著生疼的手腕。

  瞿懿行站出來為妹妹說話:“白副官,嘉言一沒犯錯二沒惹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可笑,你還敢在那擺弄土靈槍,便已經是對我的不敬!”白星漸怒目而視,“那把兵器,在它敗於李雲岫那術法之下的那一刻,便已經死去了,你現在還拿回來,是什麽意思?!”

  宗奎撿起地上的兩截槍身,扶起瞿嘉言,把槍身交予她,轉而對白星漸說道:“白星漸,既然是你不要這土靈槍在先,它便與你無關,何必為此動氣。何況,這土靈槍可是中央府親自贈予你的,雖說它現在失去了作為靈屬性武器的作用,但你此舉,隻怕是有些不妥吧?”

  說實話,對宗奎而言,中央府著實沒有太大的威懾作用,但對白星漸而言,卻還是有用的。

  白星漸一時間也啞然。

  但他可不會就這麽放過這鬧心的兩人,加之剛才在房間內關於符貴案件的討論也不算愉快,始作俑者李雲岫還就這樣被放了出去,白星漸此刻的內心可謂是充滿了火氣,正愁沒處發泄呢。

  眼瞅著白星漸步步緊逼,兩方的手下都漸漸圍了上來,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