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監禁(2)
作者:Tyra      更新:2022-06-10 23:23      字數:2305
  言家的地牢,陰暗潮濕,暗無天日,和地麵上的大宅院完全是光明和黑暗般對比鮮明的存在。

  而言懷箋----名義上的言家大小姐、實際上被人輕看的私生女,此刻正被關在這地牢裏,四肢被沉重的抗靈力鐵鏈束縛著。

  言恒站在她麵前,看著她,眼裏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箋兒,你到底想幹什麽?”

  言懷箋也不回答,冷笑了一聲,反問道:“木槿阿姨到底去哪了?我的生母,真名到底是什麽?”

  話音剛落,對麵的言恒臉色整個都變了,鐵青的麵孔霎時變得慘白,眼神裏也充滿慌張:“你。。。怎麽會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她們是我的生母和姨娘,難道我不該知道嗎?!你到底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父親?!”言懷箋激憤地嘶吼著,這聲勢把言恒都給嚇了一大跳。

  對這個女兒,他是有愧疚的,也一直知道她對自己的過去頗為在意。但沒想到,在明令禁止一眾知情人士泄露相關信息的情況下,言懷箋還能憑自己一人之力調查到這個地步。

  這已經算是相當強的執念了。

  到這個地步,言恒也無法再對她隱瞞了。雖然言語中,他一直有在避重就輕地推卸自己的責任,但言懷箋還是從他的講述中,結合自己的調查,補完了自己父母過去真實的故事。

  那是早在言恒與白水歡結識之前的事了。

  當時正當青年的言恒,也曾意氣風發,年少輕狂。在一次外出遊曆來到楊禾州,卻不幸遇到劫匪偷襲,身受重傷,被路過的秦家長女秦水仙救了下來,並悉心照顧。

  兩名年紀相仿的青年男女,自然很聊得來,一來一往之下,當然還生出了超出友情的情愫。然而,當時的秦水仙早已許配他人,但已為人婦的她卻為了這禁忌之戀隱瞞自己的已婚身份,在得知言恒家裏對血統傳承的嚴苛要求後,更是謊稱自己就是土係術師。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對言家顯赫家世的追求就是了。

  言恒並沒多懷疑,也想不到對方為了這露水情緣能做到這種地步。

  他把秦水仙帶回了荒洪州,並介紹給了家裏人。奈何長輩們都是見過世麵的,這謊言沒多久就被揭穿了。他們堅決地拆散了這兩人,言恒囿於家族規則,也沒有多做反抗。

  但是,這件事並沒有結束。

  不久後,言家為了徹底斷了這段孽緣,便給他與白水歡說親。兩家亞洋大陸最古老的土係家族聯姻,自然是聲勢浩大,辦得也熱熱烈烈的。

  但是在他們新婚第二天,秦水仙便找上了門,還帶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這件事當時是在府裏是掀起了軒然大波的。堂堂言家少爺,不僅在婚前與人有私生女,還是和一名已婚的外係女子!

  不止言家長老氣憤不已,白水歡氣得不行,帶著家族長老裏討說法。

  最後,兩家為了不讓家醜外傳,商議著壓下這事。而秦水仙,言家自是不可能接納,隻是,對於她所抱著的剛出生的言懷箋,族內卻有不同意見。

  因為,她具有先天土靈根。

  言家趕走了秦水仙,但接納了血統並不算完全純正的言懷箋,並把她歸在白水歡門下,以言家大小姐的身份培養至今。

  言懷箋看著眼前的父親,他背著手傲然挺立,但飄忽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內心的忐忑。言懷箋慘笑道:“呐,父親,你真覺得,這種事能瞞一輩子嗎?說是相關人士都要隱瞞關於我的真實身世,但我還不是一懂事就知道了。也是,憑言夫人那生怕我不知道的樣子,還有我那嘴巴把不住關的弟弟妹妹,這事沒傳出去,都已經算是奇跡了。”

  “箋兒,我知道你有怨氣。但是,你現在也知道了,這事真的不怪我。畢竟你母親從頭到尾就一直在欺騙我,走到這種結局,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言懷箋瞪了他一眼,隻問了一句:“她現在在哪?”

  言恒撇過頭去,並不敢看向她的眼睛:“她被趕走後,好像一直留在荒洪州也沒走。沒過兩年,聽人說她似乎得了失心瘋,此後也漸漸沒了她的消息,估計應該是。。。”

  “嗬,所以你也就這樣不管她,任她自生自滅了是吧?”

  “箋兒,不是我不想管,而是你也知道,言家家規森嚴,我現在身為一家之主,更是有諸多束縛。更何況,我就算不顧及家族顏麵,也得顧忌一下水歡的立場。她能如此大度的接納你進來,已經是做了莫大犧牲了,我。。。”

  “家族顏麵?莫大犧牲?所以我就活該受到這樣的待遇是嗎?!”

  “箋兒!”

  “最後一個問題,”言懷箋打斷言恒的話,嚴肅地看向他,問道,“木槿阿姨去哪了?”

  言恒背過身去,不同於之前的坦白,他反而變得吞吞吐吐:“你自己也調查過了吧,她、那個,她當時來言家當你的文藝老師,也是為了來找她的姐姐,後麵她也知道你姐姐已經不在了。再說,你也已經學得差不多,她。。。她完成任務,不就離開了嗎?”

  “少胡說了!”言懷箋大吼一聲,拚命掙紮,把束縛的鎖鏈弄得丁零當啷響,“別把我當三歲小孩!她偏偏是在和白舅舅的戀情暴露後,突然就消失不見的,你跟我說她是自己離開的?!開什麽玩笑?!”

  言恒依舊不改口,強裝鎮定:“你胡說什麽呢,你水錫舅舅怎麽可能跟秦木槿有什麽關係呢,哈、哈哈。。。他們隻是年齡相仿,聊得來而已。”

  “是嗎?說起來,你跟我生母最初也是因為年齡相仿,很聊得來呢。”

  “箋兒,怎麽又說到我身上了?這都不是一碼事,你水錫舅舅真跟秦木槿沒關係。。。”

  “夠了,狡辯的話你留著說給別人聽吧,‘血祭戒斷’,是什麽?”

  言恒瞪大了雙眼,慌張地連連後退:“你。。。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言懷箋也不回答,隻是盯著他。

  言恒捂著頭,蹲坐下去,表情凝重。

  血祭戒斷,是言家最深、最重要的秘密,一般隻在家主之間曆代傳承,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但看言懷箋的樣子,也是不想告訴自己。

  言恒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了。

  他癱在冰冷的地麵,幹笑了幾聲,轉而變成極為嚇人的瘋笑,那聲音回蕩在空曠而封閉的地牢,傳來陣陣陰沉的回聲,甚是可怖。

  “你都查到這個地步了,還用我跟你說嗎?秦木槿,你的藝術老師,你的親阿姨,被施了血祭戒斷----因為你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