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這一夜很長
作者:筆下春秋      更新:2022-06-10 03:20      字數:2819
  在看見韓青的慘狀後,韓東升腸子都要悔青了,對陸南的也是恨之入骨,所以他不那麽冷靜了。

  對上蘇萬鵬值得不值得?還是因為這麽一點小事,韓東升肯定知道是不值得的。

  可他看見韓青後,已經糊塗了,他現在腦子裏麵沒有那麽多陰謀陽謀了,就一個想法,那就是替自己兒子報仇。

  姚子健看出了韓東升的心思,委婉的勸說道:“此事若是鬧大了,必定會牽扯蘇家,隻是一個引子而已,我們還可以安排很多後手的,韓大人應該以大局為重,報仇的機會日後會有的。”

  韓東升冷聲反問道:“青兒在大牢內受苦,為何姚公子什麽事都沒有?哈哈,忘了,在姚家眼中,我們韓家又算的了什麽?不過是馬前卒而已對吧!”

  麵對這樣的冷嘲熱諷姚子健並不惱火,畢竟韓東升不是韓青,該有的禮貌他必須有。

  “韓伯父您誤會了,臨走前我也曾勸說過韓青的,可他不聽我的,我就覺得此事有蹊蹺,人家叫你去,肯定就不怕你的。”

  “言盡於此吧,你出你的力,我出我的力,一切等青兒出來在說。”

  扔下一句話後,韓東升便跟姚子健分開了,也不知道去忙什麽了,走的很匆忙。

  其實仔細回想一下韓東升的話,那人家說不無道理,從對上蘇家開始,吃虧的是我們,出人出錢的還是我們,你姚子健幹什麽?

  遇到事你就躲,現在我兒子被關進了大牢,受盡苦難,你還裝好人,還讓我以大局為重?憑什麽啊!

  當然了,這也是站在韓東升的角度來看,如果站在姚子健的角度來看的話,那人家也沒做錯什麽,不可能明知道是陷進還跟著往裏跳吧!

  所以,雙方都沒錯,隻不過是做事風格不同而已。

  韓家最多也隻能說一聲姚子健不仗義,其餘的你挑不出人家毛病來。

  姚子健現在也是一肚子氣,不過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他很會調整自己的情緒,絕對不會因為幾句話就動怒,用他話來說,笑著殺人才是高手。

  就在韓姚兩家鬧得有些不愉快的時候,蘇家這邊也有動靜了。

  不過蘇萬鵬並沒有聽陸南的話,根本沒有動身去姚府,而是派阿福去了。

  陸南為何讓蘇萬鵬親自去姚府呢,其實道理也簡單,這也是在問蘇萬鵬,阿爹你看姚家也入局了,我是不講情麵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刀刀見血,還是打兩巴掌握手言而就算了。

  而蘇萬鵬沒親自去,也算是給出了答案,那就是必須刀刀見血,不留情麵,但凡參合進來的,全部跪下受死。

  阿福趕到姚府的時候,也正好碰見姚子健回府,兩人算是前後腳吧!

  姚子健跟韓青可不同,哪怕是撕破臉了,他也不會像韓青那邊張牙舞爪的帶著家奴去毆打誰,辱罵誰。

  所以,對阿福還算是客氣,請到了中堂看茶。

  說明來意後,阿福直接從懷中掏出了春樓掌櫃的寫的狀紙,以及春樓內一些下人夥計們寫的供詞。

  兩樣東西不過寥寥幾行字而已,但是卻把事說清楚了,那就是陸南一行人不過是在春樓內做樂而已,是韓青一夥人上門鬧事,強搶民女詹楠,詹楠不從,便打砸春樓,這陸南一行人是仗義出手,兩夥人才發生的衝突從而引發的毆鬥。

  看的姚子健心都涼了,這不是後手啊,這是後腳,一腳就給姚家踹出局了。

  眼下事情都在明顯不過了,隻要是明天天一亮,腦到刑部,那韓青是何等結局還用說嗎?幾年的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姚公子好像挺吃驚啊!”阿福雙手環胸笑道:“當初你問過我家姑爺,問他是跟你當朋友還是當敵人,我家姑爺心善,不願意得罪人,所以給了姚公子些許薄麵,可您把我們姑爺的善意當成了他好欺負,現在我家姑爺還是抹不開情麵,所以那就隻能是我來代勞傳話了。”

  “陸南要跟我說什麽?”姚子健心裏憋屈無比,不由自主的語氣開始浮躁了。

  這也難怪,他以為這次鎖住了陸南,便想借著此事好好的把髒水往蘇家身上撲一撲,從而再朝廷上打壓東林黨一脈,可沒想到自己失算了,簡直就是白忙活了一通,如同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阿福坐直腰板,雙手放在膝蓋處,跟陸南平時的坐姿一模一樣,很是規矩。

  接著,又用起了陸南平時說話的腔調。

  “姚公子,事已至此,我陸南講規矩了,也懂禮數了,沒有把此事牽扯進姚家就是最後的情麵,你若不管不顧,繼續陪著韓青,那日後有任何手段,我陸南都會欣然收下,在一並送還。”

  說完,阿福嗬嗬一笑,站起身來,有些放肆的把手放在了姚子健的肩膀處:“我家姑爺會咬文嚼字,俺不會,因為俺是個粗人,粗人呢,就不會說好聽的了。”

  “離韓青那個畜生遠一點,你在幫著他對付我家姑爺,我阿福一人一馬,一條命一杆槍誓死也要取你性命,老子不管你有什麽家世,背後又站著什麽人,我就知道你是血肉之軀,我捅你,你也出血,我砍你脖子,你也得咽氣。”阿福眯著眼睛,麵漏嚴肅,手臂上青筋暴起,殺氣騰騰的輕言了一句。

  連續訓斥兩句後,阿福仰著頭冷哼一聲,一拳懟在姚子健的肩膀處,力道很輕,隻是給姚子健推到座位上而已。

  “懂點事吧,別再惹我家姑爺了。”

  這一嗓子,聲音極大,姚府的不少下人都伸出腦袋來看熱鬧,紛紛議論這阿福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再姚府這麽說話!

  阿福走後,姚子健在中堂內整整愣了半個時辰,這期間姿勢沒變過,就跟讓人點穴了一般。

  他在反思,反思自己怎麽就輸了,還是在勝券在握的時候輸了。

  同時他的腦中也出現了兩個選擇,讓他很是猶豫。

  一個是認輸,一個是拚死在反抗一把。

  前者的好處是能置身事外了,但是自己的布局就白費了,同時散出去的銀子也收不回來了。

  而壞處就是自己會成為一個笑柄,一個連韓青都不如的笑柄,因為人家韓青別管輸贏到底是站在“擂台”上跟陸南打過的,不像他看事不好調頭就跑了。

  後者就更好說了,如果贏了,那麽自己之前的付出都不會白費,都能用上,而如果輸了,那便是名譽掃地,丟進姚家的臉。

  思來想去,姚子健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

  那就是反抗,他太不甘心了,要是就這麽輸了,別說別人笑話他了,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來人啊,備車,去韓府。”

  姚子健猛然站起身來,衝著門外喊了一句,隨即胡亂的喝掉早就涼透的茶水,快步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大牢內。

  因為有張卿安的照顧,所以陸南和陳良是關在一起的,兩人互相之間還能說說話,不至於太悶。

  “讓我殺了韓青就好啦,弄的一身麻煩。”陳良很不喜歡這種失去自由的感覺,所以情緒很不穩定,幾乎每一刻鍾就會嘮叨一兩遍,大致的內容也都差不多,那就是怪陸南拉著自己,沒有讓他一矛挑了韓青。

  陸南打著哈氣解釋道:“叫你進來是有道理的,你殺了韓青有什麽用?後麵還有個韓東升,還有姚子健,你能把所有人都殺掉嗎?你也不要埋怨我了,一會有你大展拳腳的時候,好好歇息一會吧!”

  “什麽意思?”陳良挑眉問道,一臉的不解。

  陸南身子往前湊了湊,隨即輕言了幾句。

  陳良苦著臉用不可置信的口吻反問道:“他們敢這麽做?”

  “為什麽我給韓青打的像豬頭一樣?你以為是我願意啊,我的手也很疼的好不,我就是為了激怒韓東升,這樣張卿安就會站到我們這邊,日後也是能用的上他的,哎呀,這些事我跟你也說不清楚,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現在睡覺吧!”

  陳良聽聞後身子往陸南身邊湊了湊,隨即把兩隻手放在了胸前,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就對了,我也來個回籠覺,等著客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