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顫栗，允落排隊領了麵具就往大街上走，許是關鍵時期人少了不少，比不得之前的熱鬧。

  街道兩邊擺滿貨物，琳琅滿目，允落沿路找到賣功德的攤位，卻沒有看見賣功德的老頭兒。

  朝隔壁攤問：“你好，我想問一下，這個攤的攤主呢？”

  不會來遲了吧，人已經收攤了。

  隔壁攤主搖著扇子，瞅她一眼，“還沒來呢，不過我奉勸你別等了，他都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

  允落就地蹲下，固執道：“沒事，我等會兒，萬一就被我遇到了呢。”

  隔壁攤主翻白眼，這些天這麽多人沒等到還就被你等到了，臉真大。

  等許久也沒見老頭人影，街上的人來來回回，賣東西的人也陸陸續續收攤，最後剩下幾個稀稀拉拉的人。

  看樣子等不到人了。

  到底是不甘心啊。

  允落站了起來，準備也離開，就在這時，黑霧朦朧中一道顛簸的身影映入眼簾，來人背著大口袋，很顯然就是賣功德的老頭啊。

  還好沒走，不然就碰不到了。

  “老頭兒，老頭兒，賣功德的老頭兒。”隔著老遠，允落招手。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快看看我。

  有個人站在街道中央，瞳孔發亮，眼神像是要吃人，老頭身軀一震，拎著包轉身就要跑。

  媽呀，有鬼。

  咦，怎麽跑不掉？

  扭頭一看，原來口袋被人拉住了。

  允落賊嘻嘻笑，“跑什麽啊，我又不是鬼，我是送上門的肥羊，我要買功德。”

  “……”

  “怎麽又是你這個為小不尊的女娃娃。”老頭子沒好氣的把包搶回來，冷哼一聲，“我才不賣給你，說了不賣就不賣。”

  “話別說這麽滿哦。”允落無奈，“等會也許你還要求著我買呢。”

  人呐，總是會真香。

  “放屁！”老頭瞪她，“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

  不待他說完，一個“亓老”成功讓他閉嘴，驚懼道：“你說什麽？”你喊我什麽？

  “別這麽驚訝啊，我喊你亓老。”允落道。

  “你怎麽知道的！”難道是什麽時候泄露了身份。

  允落飛快掀開麵具，痛心疾首道：“是我啊，是我啊。”

  不會吧，不會吧，你忘記了我。

  那就太傷心了。

  允落突如其來的舉動把亓老嚇得不輕，迅速把麵具給她蓋回去，又看了看周圍，把她拉到角落，心有餘悸道：“你什麽蠢丫頭，簡直膽大包天，不知道這裏規矩啊！”

  允落急切的是另一件事：“那你記起我了嗎？”熟人才好說話，先把關係拉進。

  亓老吹胡子瞪眼：“當然記得。”什麽時候了，還在強調認不認識我。

  又想到，“你又是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允落笑，“第一麵就認出了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放屁。”我偽裝得這麽好，哪是你能認出來的。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允落抱著胳膊道，“天真，戴麵具是偽裝給陌生人看的，在認識你的人麵前毫無卵用。”

  偽裝太過拙劣，以至於一眼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