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工作室，裏麵永遠是一個樣，沒有任何變化，別人都看厭煩了，隻有他不覺得。

  多年如一日。

  反正他是看不慣了，蹙了下眉，冷冷掃了一圈，沒見著人，人呢？死哪去了？

  善已有點煩躁，黑眸裏的戾氣翻騰得厲害，眼底一片陰沉。

  抬步想走，背後出傳來聲音，“等會。”

  頓了下，轉身看向他，冰冷說道：“躲起來有意思麽？”

  此時的白遲像個遲暮老人，行將就木，衣袍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依稀看得見衣服底下的冷色，他的機械身體極其刺眼。

  白遲睜著藍色的眼睛，很努力找到了他的位置，聲音呈一條線平穩，“我即將被送去格式化。”

  嗓音沒有情緒，卻聽得出低落。

  “嗯。”表示知道了。

  依舊冷漠得傷人，別人生死與他無關，就算認識了這麽久也不例外。

  遲白握著長發，一手拿著剪刀，請求道：“貌似我的頭發又長了呢，你能幫我剪最後一次嗎？”

  善已喉嚨一哽，他的頭發從來就沒有長過，還要自欺欺人。

  “不剪。”他冷漠拒絕，“長了這麽久的頭發，自己留著吧。”

  遲白有些失落，作為機器人卻不能表達出任何情緒，永遠隻是麵無表情，他把剪刀收起，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麽。

  “沒有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善已轉過身，渾身冷冽。

  “等會。”白遲叫住他，“還有最後一件事請求你。”

  “說。”

  遲白拿出鍍金鑲花的毛筆，“我想請你收下它，它是天生靈寶，也許對你會有用。”

  不講情，隻講利。

  善已沒有轉身，黑眸陰沉，抬手毛筆就落入手中，“可以。”

  說完人就消失不見。

  －

  允落拒絕帶手銬，“憑啥要帶這東西，我又不是犯人，你們這樣很侮辱人的知不知道？”

  過分了哈，這群捕風捉影的二貨。

  “我們認為你和黑暗勢力有灰色交易的嫌疑，這也是秉公執法，請你諒解。”

  允落冷笑，“這也是你們認為，你們有證據嗎？就說我犯罪。”

  “況且你們怎麽沒想著鏟除黑暗勢力呢？任由他們為非作歹。”

  恐怕是得罪不起吧。

  “……”能鏟除就好了。

  被帶回了監察局，整個部門黑不溜秋的，光線很暗。

  沒有帶手銬的允落被他們交給了一個人，此人沒規矩的躺在辦公椅上，修長筆直的小腿被軍靴包裹著，擱在桌上，染了一頭綠毛，在低黯光線提成愈發綠蓁蓁，神情慵懶，放浪不羈。

  “呦，來了。”他坐直身體，挑眉一笑。

  “……”貌似我們不熟吧，這麽親熱打招呼幹嘛。

  “哦，來了。”允落冷淡回應。

  “……”

  少禹咳了聲，進入正題，“聽說你和黑暗組織有瓜葛，到底怎麽回事？”

  允落木著臉，“我沒有。”

  “你有沒有進了審訊室才知道。”他這般說道。

  然後她被帶進了黑漆漆的審訊室，固定在座位上，伸手不見五指，禁閉空間，十分壓抑。

  一束刺眼的光亮起，帶有洞察力。

  審問過程十分枯燥，允落老實回答每個問題，測謊儀判定她說的真話，最後被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