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別抱太大的希望

  　　“腦……腦子有問題？”阮歌愣住了。

  　　這個她還真是沒有想到，平日裏看餘心芝也挺正常的，沒見她有什麽不正常的表現。

  　　“是啊，這病年輕的時候就被發現了，後來也是一直用藥物控製著，最近有越來越失控的表現了。首長一直很頭疼，西醫暫時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來治療，所以來看看中醫。”童哲說道。

  　　“丫頭，是誰在門口啊！”鄭老太太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了出來。

  　　“師母，是來找鄭老師看病的。”阮歌回答道，“我這就讓人進來！”

  　　“ 好，先帶到東廂房去等一下吧。”

  　　“知道了。”

  　　阮歌帶童哲去了東廂房，平日裏鄭老師會在這裏給一些找上門來的鄰居們看病。

  　　“你稍等等一會兒，我去喊老師過來。”

  　　童哲坐得筆挺，點頭客氣道：“那就麻煩你了！”

  　　“姐夫你太客氣了。”

  　　阮歌回到了廚房，見鄭老師剛剛放下擀麵杖，正要起身去洗手，她把童哲的來意大概地跟鄭老師說了一遍。

  　　“您看這精神上的疾病用中藥有沒有治愈的可能呢？”

  　　“我得多了解一下情況，也得去見見病人，看看具體情況，這才好下定論！”

  　　鄭老師也不能夠當即就下結論，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治愈的可能性不會很大。

  　　“老師，那就拜托您了。這位患者是我丈夫的繼母，如果有可能的話，辛苦您盡全力救治。”阮歌說道。

  　　“會的。”鄭伯仁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藹地說道，“這一點你放心，醫者仁心，隻要有一分的希望，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什麽身份，我都會盡百分之百的努力的！”

  　　“謝謝您老師！”阮歌點頭，微微鞠躬。

  　　“丫頭啊，讓老頭子去人看病，你快來咱們兩個繼續包餃子！”鄭老太太招呼她。

  　　“好。”阮歌也想去聽聽的，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留老太太這麽大年紀一個人包這麽多的餃子，這不合適。

  　　東廂房裏，童哲把餘心芝這麽多年的情況都跟老中醫說了說，甚至還拿出來一部分的診斷書給了他。

  　　鄭伯仁一一都看過了，這才說道：“這情況我隻能夠是先去看看，好治不好治的不確定。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隻要有一分的希望，我們就不會放棄！”童哲堅定地說道。

  　　“我明天白天在醫院裏坐診，如果方便的話你們可以去醫院找我。如果不方便的話，明天晚上來看病也可以！”

  　　“那我明天晚上來接您！”童哲說完起身，從上衣兜裏摸出來幾張票子，“大晚上來叨擾您實在是過意不去，這是給您的診費，還請您收下！”

  　　鄭伯仁笑著拒絕了：“問診不收費，開藥才收費的。”

  　　“謝謝您！”童哲敬了個軍禮。

  　　兩個人從東廂房裏出來的時候，阮歌剛剛煮好了餃子，見童哲要走，她也顧不上吃飯了，就要去送童哲。

  　　鄭老太太留童哲一起吃個晚飯，童哲委婉拒絕了。

  　　他怎麽好意思打擾了人家，還要留下來吃晚飯呢？

  　　“師母，您和老師先吃不用等我，我有一些話要和他說，待會兒我回來再吃！”阮歌跟老太太打了個招呼，就送童哲出去了。

  　　“是不是想問我，關於桓家的一些事情？”童哲笑著問道。

  　　阮歌點點頭：“是的，心裏其實一直有些疑問的。其實我並不想打聽太多的，可……這畢竟是關係到秦軼和他父親的家庭，我想多少有些了解。”

  　　“嗯，我明白。”童哲拉開了車門，“上車吧，車上坐著說。”

  　　阮歌知道這一定是說來話長了，於是，她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童哲姐夫，現在可以跟我說說首長的事情了嗎？”

  　　“可以了。我跟首長算是忘年交吧，我們兩個人有時候會在一起下下棋，聊聊天什麽的。這麽多年，他過得並不是很好。前幾天他生日，聽說你們去過了，鬧得非常不愉快。”

  　　阮歌低頭苦澀的笑了笑：“餘阿姨和桓餘賢很抗拒我和秦軼，最後不歡而散。”

  　　“小賢是個被慣壞的孩子，這點確實是餘阿姨的問題。但是，小奕應該人還很好的吧？還有小雅，她人也挺不錯的，隻是這次她在外地，不能夠及時趕回來，你們沒有見到。下次，下次再來你們一定可以見到她的。”

  　　阮歌搖頭，全身心都在抗拒這件事：“以後我們也不會再去了，免得惹出麻煩來，大家都不舒服。我和秦軼在村裏生活的很好，其實不回桓家也無所謂的。”

  　　“是啊。”童哲笑了笑，歎口氣說道，“誰遇到這種情況心裏也會不舒服的，我可以理解。以後也還是多和首長聯係聯係吧，他其實一個人挺孤獨的。

  　　除了工作之外，他平日裏就是在部隊上待著，也很少回家的。餘阿姨的行為確實是讓人太窒息了。”

  　　“孤獨？他也會感到孤獨嗎？”阮歌覺得桓國鋒應該感到的是很煩，而不是很孤獨才對。

  　　畢竟家裏麵那麽多人吵吵鬧鬧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容忍的。

  　　這麽多年來，她無法想象桓國鋒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當然了。餘阿姨的病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就會不停的去追究周婉阿姨和首長的過去，惹得他很生氣。壞的時候，她就像是個孩子一樣，脾氣暴躁、傷害別人傷害自己……隻能是用藥物控製。”

  　　阮歌緩緩點點頭，感覺這像是精神分裂似的。

  　　“那首長和她結婚是知道她的疾病嗎？”阮歌追問道。

  　　“知道。”

  　　“啊？”阮歌震驚了，“知道為什麽還要結婚呢？”

  　　“因為救命之恩。”童哲說道。

  　　當初首長中槍後傷口感染，高熱不退，迫不得已在一處村子裏落腳，當時餘心芝就喜歡上了他，為了哥哥的戰友，四處奔波給他找醫生買藥，回去的路上體力不支直接昏倒路邊，磕到了腦袋。

  　　其實她這病是與生俱來的，隻是磕到了腦袋也加劇了病情。

  　　她發病了，而且很厲害，一把剪刀將自己的手腕劃得鮮血淋漓的。

  　　桓國鋒因為這件事愧疚了許久。

  　　後來，戰場上餘心芝的哥哥幫桓國鋒擋了一顆子彈，他倒下了，犧牲了，唯一惦記的就是家裏那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