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柏夕嵐後知後覺地有了不真實之感
作者:橘徠服兮      更新:2022-06-06 07:54      字數:2192
  第5章 柏夕嵐後知後覺地有了不真實之感

    喻沅白醒了,對於入眼的陌生帳頂,他並未疑惑。

    “你是遭了誰的暗算?”耳邊響起柏雍的聲音。

    喻沅白轉頭看去,便見柏雍坐在床邊眸光沉沉地看著自己。

    他勾了勾唇淡聲道:“給柏相添麻煩了。”

    柏雍麵無表情地說:“也虧了你還知道往我府上跑。”

    “畢竟,我現在還不能死。”喻沅白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

    他對柏雍道:“今日之事還望柏相莫要與陛下提起。”

    “晚了。”柏雍淡聲道:“陛下已經知曉了。”

    喻沅白穿靴子的動作一頓,他抬眼看著柏雍,那張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幾分生動。

    柏雍看得是既無奈又心疼。這孩子,本不應該這樣的。

    他沉默著看著喻沅白穿好靴子,起身整理好衣服然後就要往外走去。

    “準備去哪?”柏雍問道。

    喻沅白頭也不回地說:“自是回府。”

    “我讓人送你吧。”柏雍道。

    喻沅白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柏雍搖搖頭低聲道:“不用,想必黑鷹他們便在附近。”

    他猶豫了一下又朝柏雍走去。

    柏雍見狀便問:“怎麽了?”

    “有件事,很早之前就應該與柏相說了。”喻沅白很認真地與他說:“我與令嬡的婚約還是爹娘在世時定下的,如今他們都不在了,便當不作數了吧。”

    他頓了頓又道:“我也沒幾年活頭了,莫要讓我這個將死之人浪費了令嬡的大好年華。”

    喻沅白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平靜,就好似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一般。

    柏雍心中一疼,看著喻沅白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告辭。”喻沅白轉身離去,他的身後是柏雍的歎息。

    柏夕嵐終於可以出門了,這還是她來這裏這麽長時間第一次出門呢。因此,她有些亢奮。

    楊月茹本想讓護衛跟著柏夕嵐,以免她遇到危險,但是被柏夕嵐給拒絕了。

    柏夕嵐覺得隻是逛個街,沒必要讓護衛跟著。

    既然柏夕嵐說不要家丁跟著,楊月茹也未勉強她,隻是在柏夕嵐出門的時候,讓幾個身後好的護衛偷偷跟著,暗中保護柏夕嵐。

    馬車中,采菊問柏夕嵐:“小姐要去哪裏?”

    “隨便逛逛就是了。”柏夕嵐隻是想出門散散心,這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是要隨便逛逛的。

    “不若,我們去茶樓聽曲?”采菊提議道。

    “沒興趣。”柏夕嵐拒絕得幹脆,她伸手挑起車窗簾往外看。

    對於她來說,外麵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去萬寶齋?”采菊再次提議。

    “那是什麽地方?”柏夕嵐好奇地問道。

    采菊回道:“那是個珠寶樓,很受京中夫人小姐們的喜愛。”

    “哦……”柏夕嵐興致缺缺。

    珠寶首飾什麽的,她也不感興趣。

    采菊見狀便又提議:“那去布莊瞧瞧?”

    “不去。”柏夕嵐一下子就沒有逛街的欲望。

    古時,女子能去的娛樂場所當真是少之又少啊。

    這沒有Wi-Fi手機的日子本就有些難熬,出了門還沒有可打發時間的地方……

    唉!她重重歎氣。

    “小姐?”采菊叫了她一聲。

    柏夕嵐一抬頭便見采菊正滿目擔憂地看著自己。

    這好端端的,小姐怎麽還歎上氣了?采菊疑惑。

    柏夕嵐解釋道:“我隻是有些感概罷了。”

    “感概?”采菊更不明白了。這逛個街的怎麽還能生出感慨來?

    柏夕嵐自是不會與采菊說明白的,她轉頭隔著車門簾與外麵駕車的馬夫道:“停車。”

    馬夫聽後便拉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麽?”對於柏夕嵐的舉動,采菊很是不解。

    “陪我到處走走吧。”柏夕嵐說著便起身要下馬車。

    采菊愣了一下才起身扶著柏夕嵐下馬車。

    如今還未到盛夏,溫度適宜,確實是個適合到處逛逛的好天氣。

    柏夕嵐環顧四周,臉上有了幾分恍惚之色。

    在柏府時,她倒是還沒有多大的感覺,當站在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入眼都是木構架的建築,入耳的是道路兩旁小販的吆喝聲……

    柏夕嵐後知後覺地有了不真實之感。

    采菊讓馬夫駕著車去樹蔭下歇著,這一轉頭便見柏夕嵐站在那裏神色怔怔,便關心地問道:“小姐,您怎麽了?”

    柏夕嵐回過神來,笑著與采菊道:“我們沿著街道就這麽隨便走走吧。”

    采菊不讚同地說:“你身子骨柔弱,萬一累了怎麽辦?”

    柏夕嵐則是說:“你不是說茶館裏可以聽曲麽?若是累了的話,直接去茶館裏歇著吧。”

    采菊:“……”

    新奇的東西太多了,柏夕嵐這裏看看那裏逛逛覺得眼睛有些不夠用。

    采菊多次提醒她,若是有喜歡的可以直接買下來。

    但柏夕嵐則表示,這些東西看看就好,可用性又不高,完全沒有買回去的必要。

    不過……

    她在一個賣麵人的小攤前停下了步子。那一個個小麵人是惟妙惟肖,看著就讓人心生喜歡。

    “姑娘可要來一個?”攤主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長相敦厚老實,就連那笑容都透著憨氣。

    柏夕嵐想了想問他:“可以現捏嗎?”

    那青年人回道:“隻是可以,隻要姑娘等得。”

    柏夕嵐聽後便轉頭問采菊:“你喜歡什麽動物?”

    “兔子。”采菊下意識地回道。

    “那勞煩你給捏一隻兔子、一隻貓吧。”柏夕嵐與青年人說道。

    “好咧。”

    柏夕嵐又問了那青年人多少錢,然後讓采菊付錢。

    她們身後道路對麵的那座茶肆的二樓正中間的那雅座床邊,有一位眉眼溫潤,周身氣度卻十分威嚴的青年男子笑著問他對麵坐著飲茶的少年:“沅白,你瞧那姑娘可是你那未過門的妻子?”

    那少年自是喻沅白,柏夕嵐那自小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夫婿。

    而這男子正是當今聖上、喻沅白的親叔叔喻京墨。

    喻沅白放下茶盞輕咳了一聲才轉頭往窗外看去,見確實是柏夕嵐便挑了挑眉。

    “你小子何時將成親提上日程?”喻京墨問他。

    喻沅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