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沁雪幽幽地回頭，嘴角是諷刺性的笑。

  沒有絲毫的恐懼。

  “他沒有失憶前，親口對我說，他手裏握著很重要的東西，所以那些人不會放過他。”

  “所以，那場車禍，他失憶之後，我決定讓人給他整容，將他改頭換麵，你沒有阻止我。”

  “這麽多年來，我瞞著他所有關於沐小橙母女的事，你也沒有阻止我。”

  “因為你知道，我這樣做是對的。”

  說到這兒，她嗤笑一聲：“而現在，你卻要把他交給季淮深，你要阻止我。想來，你是懷疑孟青檸的死跟我有關係吧？也隻有孟青檸，能夠讓你變得這麽讓人惡心。”

  提起孟青檸，樓沁雪的情緒便開始越發的不受控製起來。

  身上，早已沒了那股她好不容易才偽裝起來的優雅，轉眼間，像是變了一個人。

  眉眼間英氣十足，聲音有些嘶啞，暴躁。

  她狠狠地盯著樓瞿征：“她那樣虛偽又柔弱不堪的女人，到底哪裏好啊？為什麽你們一個個的，都那麽喜歡她？”

  “他為了孟青檸，寧願策劃一場車禍殺了自己，也不願她有絲毫的危險。你為了她，可以終身不娶，你告訴我，孟青檸到底有什麽好？”

  看著麵前這個已經瀕臨崩潰的樓沁雪，樓瞿征緊緊地握著槍，眼裏逐漸染上一層霧氣。

  “因為，她是孟青檸。”

  “你永遠不會明白的。”

  愛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很難說清楚。

  感情這種東西，向來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沒有什麽可說的。

  樓沁雪低低地笑了，越笑越大聲。

  “樓瞿征，你真是可悲呢。”

  “你這麽愛她，有用嗎？你得到過什麽嗎？”

  “真正擁有她的人是沐小橙的父親，是汀一。”

  “你什麽都沒有，你才是最可憐的。”

  樓瞿征緊咬著後牙，強忍著要一槍解決掉她的衝動，冷著臉，語氣暴戾：“滾。”

  “怎麽，被我戳中傷心事了？”

  樓沁雪沒有絲毫的膽怯，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我叫你滾。”

  樓瞿征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到，眼眶通紅，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在暴怒邊緣的獅子。

  樓沁雪勾唇一笑。

  他終究是她的哥哥，他不會就這麽殺了她。

  她知道，他下不去手。

  她沒有再說什麽，今天這樣的場麵，她已經預料到了。

  從上一次，季淮深跟她交談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事，終究是要浮出水麵了。

  所以，她就更不會讓他們把汀一帶走了。

  絕不。

  樓沁雪握緊了雙拳，眼底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

  —

  知道今天晚上季淮深不會回來，沐小橙也沒什麽精神，蔫蔫的，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而且，還很擔心他。

  她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回了房間。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決定畫會兒畫，找點兒事做。

  她剛準備好東西準備下筆，突然，屋裏的燈暗了。

  連帶著，屋外，所有的燈都熄了。

  一時之間，屋內屋外都陷入濃濃的黑暗，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