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光線很暗，因為有窗簾的遮擋，光線沒辦法照進來。

  屋外是嘀嘀嗒嗒的雨聲，聲音急促緊湊，令人不安。

  季淮深單手扯掉領帶，臉上帶著冷意，輕嗤一聲：“現在，就證明一下？”

  說完，他便欺身向前，渾身戾氣乍泄，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沐小橙整個人都懵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季淮深。

  像是沒有感情一般的暴徒，隻剩下冰冷無情的戾氣。

  證明？

  他要的證明是……

  黑暗讓沐小橙無法思考，她隻感覺男人正壓在她身上，他的氣息濃厚，呼吸紊亂。

  她伸出腳，往他身上踹去，卻被季淮深按住了腿，一時間，竟也動彈不得。

  她打不過他。

  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

  外麵的雨還在不停的下，季淮深埋首在她頸肩，狠狠地咬住她的鎖骨。

  沐小橙吃痛地皺眉。

  她反抗，但季淮深卻像是發了瘋似的，蹂躪著她的唇瓣，然後一路往下。

  “季淮深，不要。”

  “不要……”

  男人卻置若罔聞，動作一次比一次狠戾，像是要把她揉碎一樣。

  她真的慌了。

  聲音顫抖著，黑暗的房間，加上這樣暴戾的他，幾乎要令她窒息。

  她緊緊地攥著他的衣服，雙眼逐漸空洞無神。

  一樣的天氣。

  一樣的黑屋子。

  母親那張猙獰的臉卻是格外的清晰。

  打罵聲，再一次向潮水一般湧來，一次比一次強烈，讓她無從招架。

  那個雨夜，母親拖著她，想要讓她和她一起死。

  她也像現在這樣，無助，恐懼。

  一遍一遍地說著：“不要，媽媽不要……”

  那個女人，墜樓而亡，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狼狽又恐怖。

  過往的一幕幕，像是錐子一樣，一遍又一遍的的紮著她的心，讓她無處躲藏。

  原來，媽媽和季淮深，都是一樣的啊。

  一樣的恐怖，一樣的，不愛她。

  眼淚，不自覺地開始往下流。

  沐小橙嗚咽著，兩眼仿佛失了焦距一般，空洞無神，渾身冰涼。

  任由身上的男人胡作非為。

  她腦海裏，回蕩著那個瘋子的話：“小橙，跟媽媽一起去死好不好？死了就解脫了，死了，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一起去死嗎？

  無所謂了。

  反正，現在也是在地獄。

  她閉上眼睛，滾燙的淚水滑落。

  感受到她的淚水，以及身下人的不對勁。

  季淮深身體猛然一震，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看清了她臉上的淚痕。

  以及，她閉上的雙眼。

  他的身體一僵，心裏一緊，略有些狼狽的翻身下床，打開燈。

  床上的姑娘，像個破布娃娃一般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臉蛋白得嚇人，上麵全是淚痕，衣服和頭發淩亂不堪，像是下一秒就要碎了似的。

  感受到強烈的燈光，沐小橙緩緩地睜開眼，看向站在床邊的季淮深。

  他嘴唇慘白，有些狼狽，早沒了以往那股子矜貴的模樣。

  他薄唇輕啟，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我……”

  沐小橙慢悠悠地起身，自顧自地把衣服穿好，沒有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