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深牽著沐小橙，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

  而沐小橙，鼓著腮幫子，低著頭，不情不願似的跟在他身後。

  他緊握著她的手，因為知道她還在生氣，所以他不敢說話。

  是的。

  不敢。

  他不太會哄女孩子，他怕自己一說出口，她就更加生氣了。

  剛才看見她幾乎要哭了的樣子，他就覺得難受。

  心裏某個地方像是被人揪著一般。

  疼。

  情緒波動之際，不自覺的，他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沐小橙被他捏得很疼。

  但始終咬著唇，沒有吭聲。

  她不想跟他說話。

  兩人就這麽僵著。

  這是季淮深第一次出現一種難以言說的無力感。

  不對。

  應該說是，自從遇見沐小橙之後，他才知道有一種叫做無力感的東西。

  孟之祥的醫館在郊區邊緣的一個小鎮上，這裏空氣很好，而且平時煙火氣很足。

  但這會兒外麵刮著冷風，又是大冬天的，路上的人很少。

  走了一會兒，沐小橙突然停了下來。

  不想走了。

  季淮深隨之停了下來，終於轉過身，看著她。

  沐小橙還是忍不住了，仰頭看著他：“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她的眼眶紅紅的，眸中水霧彌漫，惹人心疼。

  看見這樣的她，就算季淮深再生氣，也全部化為烏有了。

  他猛的將她抱入自己懷裏，聲音壓抑暗啞：“我錯了。我認錯好不好？”

  這樣的語氣，完全就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輕輕柔柔的，原本屬於他的冰冷和強硬消失無蹤。

  聽見他道歉的話，沐小橙突然沒控製住自己，猝不及防的，咬上了他的脖子。

  “嗯。”

  季淮深悶哼一聲，因為疼痛，眉頭緊皺。

  但卻沒有推開懷裏的人，相反的，將她抱得更緊。

  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沐小橙沒有下重口，懲罰性的咬了一下，就鬆了口。

  “要換個地方嗎？”

  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目光如炬。

  “不要。”

  她回答得幹脆。

  咬一次就夠了，她才不想咬他，硌牙。

  季淮深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緩緩地說到：“我以為你不會同意周欣瀾跟我談合作。”

  “所以，當我聽見你說不介意的時候，心裏是生氣的。”

  “我覺得你不在乎我，所以我故意利用周欣瀾氣你。是我不好，讓我的小朋友傷心了。”

  他的聲音性感極具磁性，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在沐小橙聽來，又蘇又暖，迷得人找不著北了。

  她咬了咬牙，忿忿地說到：“我就知道，你故意氣我。”

  “季淮深。”

  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季淮深下意識地應到：“嗯？”

  等著她的下文。

  沐小橙仰頭看著他，撅嘴說到：“你真卑鄙。”

  卑鄙的季先生：“……”

  他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卻聽她忽然軟著聲音道：“我沒有不在乎你。”

  軟軟糯糯的聲音，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他心裏。

  懷裏的小姑娘低著頭，繼續說到：“她是周家的人，我不能那麽直接拒絕她。”

  “我相信你啊季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