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季淮深的話，沐小橙驚喜地睜大了眼睛：“真的？”

  看見她仿若又恢複了常態，這雙眼睛也有了神采。

  季淮深便放開了她。

  然後，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沐小橙有些激動地扯住他的衣服，問到：“什麽線索？”

  季淮深垂眸，盯著她扯著自己衣服的手，嘴角揚起一絲笑。

  “我的人查到，你母親生前喜歡畫畫，她在畫上的署名和一個人很像。”

  “那人，便是汀一。”

  當季淮深吐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沐小橙徹底懵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父親，可能是汀一？但是僅憑一個署名，會不會……”

  “不僅僅是署名。”

  季淮深打斷她的話，耐心地說到：“知道樓瞿征是誰嗎？”

  沐小橙搖了搖頭，拽著他的手臂，焦急地說到：“你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

  季淮深揉了揉她的腦袋，眼裏含笑。

  沐小橙反應過來，悻悻的鬆開手，一下便老實了。

  季淮深也不賣關子了，如實說到：“樓瞿征是邊境的一味重要人物，大名鼎鼎的軍火商。他的妹妹，是汀一現在的妻子。”

  沐小橙垂下眼簾，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就是，我們上次在慈善晚會見的那個女人對嗎？”

  汀一的妻子。

  原來，她的父親，真的背叛了母親。

  娶了別的女人，過得逍遙快活。

  季淮深點頭。

  “那女人叫樓沁雪，我在樓瞿征那兒已經得到了證實，汀一，就是你父親。雖然他和樓沁雪結婚了，但沒有領證。”

  他把他這麽久查到了，所有的，一言不差的全部告訴給了她。

  “他們沒有領證？”

  沐小橙就更疑惑了？

  為什麽？

  季淮深點了點頭，語氣毫無波瀾地說到：“據我所知，汀一隻是他的一個假名。你的父親，很可能失憶了，或者說，早已改頭換麵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失憶？！

  變成另外一個人？

  二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著表情錯愕的她，季淮深突然握住她微涼的手，緊緊地裹住。

  他那雙深邃如墨的眸子認真地看著她。

  “二十幾年前，發生過的事我們都不清楚。”

  “但是，如果想要繼續查下去，會有危險，而這威脅，連我也無法掌控。”

  “所以，要繼續查嗎？”

  他尊重她的決定。

  她要查，他就陪她一起，即使路途坎坷，荊棘滿地，他也陪她一起走。

  她如果不想查…

  嗬，不會的，他了解她。

  她就是個傻姑娘。

  倔強又執拗。

  沐小橙聽了他的話，抬眸，看著他的眼睛，目光堅定。

  “你知道的，我這麽多年來，唯一的執念，就是找到我父親，現在有了線索，我不會半途而廢。”

  季淮深輕抿著薄唇，眸光閃了閃：“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沐小橙垂下腦袋，笑了。

  “我曾經也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

  “找到他，真的重要嗎？”

  “當我腦海裏，想起我母親墜樓死在血泊裏的樣子，想起那無數個夜晚，她精神失常，把我關在黑屋裏，打罵我的時候，我心裏是恨我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