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季淮深也沒再繼續問。

  而是，自顧自地說到：“那就講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兒吧。”

  “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兒，家裏……”

  他還真講？

  沐小橙緊抿著唇瓣，唇色漸失，眼眶莫名的酸澀起來。

  她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一隻手攬著她，沒有多餘的動作。

  深冬的夜晚很安靜。

  她耳畔是他那低沉溫柔的聲音，這樣的感覺恬靜而美好。

  沐小橙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許多年前的夜晚，媽媽給她講故事的時候……

  她鼻尖酸澀，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但她卻固執地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困意逐漸襲來，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臨睡前，她嘟囔著說到：“季淮深，明天記得叫我早起。”

  季淮深側眸，盯著她那恬靜可愛的的睡顏，輕輕地應下。

  “嗯。”

  感受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季淮深小心翼翼地低下頭，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

  聲音暗啞柔情：“晚安。”

  —

  因為上一次齊妃菀在沐小橙那兒沒討到好處不說，還被沐小橙整了。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她心裏都挺不舒服的。

  而周寧霜，似乎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總是在她耳邊煽風點火。

  齊妃菀當然知道周寧霜不是什麽好人，但，隻要她能幫自己做成事兒，至於她是什麽樣的人，她可管不著。

  此時，齊妃菀帶著帽子和口罩，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裏。

  而周寧霜，坐在她旁邊，手裏拿了根女士香煙，沒點。

  “上一次那事兒我聽說了，真替你打抱不平，沐小橙那死丫頭，可真夠讓人惡心的。”

  周寧霜喝了口酒，然後拿出打火機，啪的一下，點燃手裏的煙。

  齊妃菀危險地眯了眯眼：“可不是嘛。”

  沐小橙如今是有了大靠山，她動不得了。

  白白受氣。

  上次的仇，她可好好記著的，怎麽著，也要想盡一切辦法，一雪前恥。

  周寧霜享受性地吸了口煙，眼角，不經意間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忽而挑眉問到：“想弄她嗎？”

  齊妃菀輕蹙了蹙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跟那個沐小橙，算是親戚關係吧？你為什麽，要幫我？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對她，敵意不淺。”

  聽見齊妃菀這樣說，周寧霜低聲笑了。

  指尖彈了彈煙灰，嘴角上揚：“我啊，隻要孟家不安寧，周寧儀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

  說得風輕雲淡，但那雙眼睛裏，卻是布滿了仇恨。

  原來如此。

  周寧霜幫她，是帶著目的的。

  借她的手整沐小橙，想要讓孟家的人不好過。

  齊妃菀眸光一凜，直直看向她：“你覺得我會跟你合作？”

  周寧霜倩然一笑，紅唇上揚：“齊小姐難道不會嗎？”

  齊妃菀雙手環胸，輕蔑地一笑。

  “說吧，你有什麽計劃。”

  周寧霜手一指，指向酒吧大廳的某個方向。

  “看見那個瘦高帥氣的嫩嫩小夥子了嗎？”

  “那是宋家老二，宋歸然，沐小橙很要好的朋友。”

  齊妃菀挑眉。

  周寧霜笑了笑，語氣陰冷：“要是他出了事，沐小橙應該不會不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