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男人的擔當之第一節(一)
作者:杉木      更新:2022-06-04 03:22      字數:1954
  由於蔣德彪致死咬定其軍火是在李天麟處購得,即便是讓其陪殺場並當著他的麵槍斃了其兩個好兄弟,但仍然不能讓蔣德彪改口。一急之下,劉湘下令,隻要追回被搶劫的那批軍火,就放了蔣德彪並不再追究這件事情。就在蘭庭社眾哥弟想要救出蔣德彪而又沒有更好招數時,搶槍案陷入僵持階段。

  然而,虞城的另一引人關注的案件,龍煥明能否被釋放也成僵局。虞城地下黨組織雖用盡多方力量,但由於時處革命低潮時期,有國民黨中央“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指示在,要想救出一個被懷疑為有共黨嫌疑的政治犯,是極為困難的。地下黨的老A準備一方麵利用與虞城一批知名的民主人士聯名保釋龍煥明;另一方麵由陳新支持王海媚出頭秘密聯絡同學讀書會的中堅骨幹分子,籌劃萬人聯名抗議書遞交當局;同時,陳新已起草多篇文章通過新聞媒體的聲音向政府施壓。就在各種營救方案正在緊鑼密鼓籌備之時,龍煥章與其舅舅江秀坤在監獄裏見到了龍煥明。

  這次見到煥明,雖然才過去一天的時間,但江秀坤感覺煥明的情緒和精神好多了。這是因為,煥明在監獄裏已經得到了外麵組織上對其營救的信息,知道自己始終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心裏充滿了信心。再看到多時未見到的哥哥回來了,心裏更是放心了很多。因為,在煥明的心裏,始終都對自己哥哥非常崇敬和有信心,知道哥哥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棄自己不管的。煥章與煥明兩兄弟相見彼此都很感慨。煥章長期在江湖上走,打打殺殺的見多了,所以對煥明身上的傷都還不太在意,而是在意煥明能否出得去。

  煥章略帶責備的說:“你這毛娃娃,不好好的讀書,攪到什麽政治裏邊去幹啥子?你懂啥子政治喲?那年你大嫂在上海就看到政府殺了那麽多人,街上的血都流成了河,你有幾個腦袋?你這個樣子要是讓姆和伯爺知道了,他們還不擔心死呀?”

  煥明知道哥哥這是心痛自己,同時也知道哥哥不懂得自己所要從事的事業,也就不和他多說什麽。煥明說:“好了好了,上次舅舅就數落了我,你這次又來教訓我了,這我隻有認了。俗話說‘長兄當父’嘛,誰讓你是我的哥哥呢?”

  江秀坤說:“知道你進了監獄,煥章都快急死了,說你兩句那是愛你,不然你們這些年輕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將來還不知道要鬧出啥子事情來。”

  煥明就說:“舅舅,這還不是受你們龍、江兩家的影響,你看舅舅你,年輕的時候可比我現在鬧騰得還要厲害吧?你煥章哥哥那更是不消停,你的故事聽說都被人編成書在到處說到處傳唱呢。”

  煥章說:“這都是啥子時候了還在這裏貧嘴,讀了幾年大學真是長本事了,自己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還有這副精神頭和嘴巴勁。不過,這倒還像是我們龍家的男人,到啥子時候都是雄起的。”

  江秀坤說:“你這個當哥哥的,現在是啥子地方啥子時候了,你還在長他的風,你還不勸勸他,讓他幹脆就把那個啥子‘認罪書’簽了,這有啥子嘛?該服軟的時候就要服軟,可不能夠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煥明說:“舅舅,這可不像是您說的話。你是我們魁星公學的校長,您一直都不是這樣教導我們的,您一直要求我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現在我們的國家和民族到了危急關頭,我青年人怎可能為一己安危而苟且偷生呢?再說,我也沒有犯罪,憑什麽要簽什麽‘認罪書’呀?”

  煥章說:“煥明,不可以這樣說舅舅,他老人家是在愛護我們呢。”

  江秀坤擦著眼淚說:“煥明呀,你們的靜曦妹妹走得遠,我江、龍兩家可就隻有你們兩兄弟了,你們可是我們兩家老輩人的命根子呀,你們誰都不能夠有事呀。”

  煥明說:“舅舅,我知道您的心思,您別難過,我就不相信他們會用莫須有的罪名定我的罪。”

  煥章說:“舅舅,我理解煥明,我們龍家的男人就是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的。舅舅,你放心,我是龍家的長子,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這時,廖滿天走了進來說:“江老前輩,你們談得怎麽樣了呀?他龍煥明願意在‘認罪書’上簽字嗎?年輕人,不就簽個字嘛,何必那麽認真呢?”

  煥章說:“你就是廖局長吧?我弟弟的事情先放一下,你趕快帶我去見劉軍長,我有話說。”

  廖滿天嘲笑地說:“你?就憑你,就想見我們劉軍長?”

  江秀坤吃驚的說:“煥章,你幹什麽?我們家已經進來了一個,不能再搭進你來了。走!我們回去再說。”

  煥明說:“哥哥,你快和舅舅回去,你們別管我了。”

  煥章說:“舅舅,煥明你們都不要說話。”然後轉向廖滿天說:“廖局長,能不能見劉軍長可不是你說了算。這可是你立功的好機會喲,隻要你帶我去見你們劉軍長,弄不好你就立了大功了。”

  廖滿天圍著龍煥章看著轉了一圈,想了想說:“我知道你是龍煥章,我也聽說過你的大名,知道你的板眼多。那好,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們的劉軍長。”

  煥章向煥明和江秀坤擺擺手,說:“舅舅,煥明,你們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心裏有數,不要擔心我。煥明,你再熬兩天。舅舅,你先回去等著消息吧。”煥章說完,就與廖滿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