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知道啊。

  寧香略微無語。

  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失憶了。

  霍曼靈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說，“之前，陸奶奶來找過我。”

  說完霍曼靈著寧香，疑似要她的反應。

  奈何寧香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反應。

  “你不想知道陸奶奶找我做什麽？說了什麽嗎？”

  “霍小姐，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跟陸景天離婚了，陸家好像已經和我沒有關係，陸奶奶跟你說了什麽，我必須知道嗎？”

  霍曼靈卻不管霍寧香說什麽，就好像她就算不想聽，她也還是要說一樣。

  或許在霍曼靈心裏，不管寧香做什麽，她依然相信她不會就這樣算了。

  “陸奶奶問我，是不是還喜歡景天。”

  這麽說了之後她頓了一下，可惜依然沒有在寧香的臉上出什麽在意一樣的表情。

  這個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啊！

  而自己依然不能明白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寧香就算不接她的話，霍曼靈也還是繼續說著：“我實話跟她說了。其實後來我不是已經暴露了嗎？陸奶奶用景天假癱瘓來騙我們退婚的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那時候我們真的上當了，我還慶幸提早脫身。”

  這件事，寧香的確有聽說，那是陸老夫人和她說的。

  說是報應，之前用假癱瘓來騙霍家，哪知這次真的……

  想來陸老夫人其實也很後悔吧，老人家信佛的，相信因果報應。

  霍曼靈也說：“陸奶奶說啊，那是報應啊，佛祖來懲罰她了……霍寧香，你讓老夫人寧願用欺騙來讓我和景天分開，你明明已經得到了，現在卻又要辜負了老夫人的心意，你於心何忍？以前的霍寧香，不是善良到螞蟻都不忍心踩死嗎？現在的霍寧香是怎麽一回事？景天一瘸，你就和我一樣，不要他了嗎？那你和我的區別又在哪裏？”

  寧香不會用是陸景天提出離婚這樣的理由來保護自己。

  因為她知道，那晚她並沒有去爭取過。

  因為很多原因，她任由陸景天胡鬧，自己也乖乖地簽了字。

  “我跟陸奶奶說，那不是報應，隻是巧合，佛祖慈悲為懷，又怎麽會去懲罰世人？奶奶不信。後來她又問我還喜不喜歡景天，我告訴她，不喜歡。”

  “……”

  怎麽大家跟她說的，是一個不敢怎樣都要得到陸景天的霍曼靈？

  她怎麽脫胎換骨了？

  “其實陸奶奶也知道啊，之前不就已經知道我喜歡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景天嗎？擁有一切地位的，如果他癱了，我就不喜歡他了。所以實際上我並不喜歡他而已，後來我認清了啊。所以奶奶這麽問我，我也就那麽答，是真的不喜歡，喜歡的一直是一個飄渺的幻影，而如今幻影消失了，我當然不喜歡他了。”

  “你跟我所想的不一樣。”

  寧香終於說話。

  “當然不一樣了，沒人能在失去那麽多，很有可能變得終身殘疾的情況下，還像以前一樣吧？或許我該慶幸這一次的發生，至少不再讓自己難過了。現在的情況，是不管景天能不能站起來，我都不喜歡他，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跟你說這些幹什麽？”

  霍曼靈說了這句話之後，忽然自顧自地笑了一會兒。

  “是啊，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如果換了是以前的我，又怎麽會在這跟你說這些說教的話？一直以來都是你霍寧香在說教啊……這不是你的技能嗎？什麽時候被我偷來了？”

  霍曼靈到底什麽意思？

  “霍寧香，我隻是很不慣你這個樣子而已！因為景天瘸了，你就不要他了，這是我都不過去的事。霍寧香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否則，我輸了的意義又是什麽？你就是用這個答案來回答我的？”

  “……”

  寧香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還能說什麽。

  “我可以輸的，”霍曼靈說，“後來我發現我能輸得起，而現在的我，還有什麽是不能輸的？但我不能認同我要輸給一個會拋棄景天的人。”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在陸奶奶之後，我在這裏再次遇見了景天，是幾天前的事了。你猜他跟我說什麽？”

  “他……也問你還喜不喜歡他？”

  這是寧香的猜測。

  之前陸景天就一直很在意這次的受傷。

  “沒有。”

  霍曼靈頓了頓答道：“他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