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奶奶，我沒事。”

  “奶奶，不是說好了要是見到小黑不提孩子的事的，您這不是純粹給她添堵的嗎？”

  寧香：“……”

  略微窘迫。

  就連尚尚都鬱悶了，抬著小腦袋看寧香。

  小黑？？

  不是在叫他媽咪吧？

  為什麽叫小黑！他媽咪白得很過分啊！

  “咳！慕小！”孫奶奶順勢也將夏夏的事帶了過去不再提，訓斥起孫慕小來，“寧香比你大，你就是叫她聲姐姐也不過分的！”

  會叫她“小黑”的，自始自終也隻有孫慕小一人，孫慕寒沒怎麽喊過她，而孫慕北則一直規規矩矩地叫她名字。

  這個昵稱，真的是好久好久沒聽到了。

  寧香除了窘迫之外，還有些略微的懷念，那時候的她，玩得確實是瘋，怎麽高興怎麽來，哪像現在，做什麽事都喜歡三思而後行，考慮周全了才做，思前想後，束手束腳的。

  被孫奶奶訓斥，孫慕小很不滿意地回了句嘴：“本來就是小黑！她小的時候黑得跟煤裏挖出來似的，灰姑娘還能變白雪公主不成？嗷……孫慕北你幹嘛？！”

  孫慕小雖說是小弟，但也沒小孫慕北很多，加上性格關係，他基本上就不叫他二哥，總是直來直去喊名字，被孫奶奶教訓過多次也不改。孫慕北無所謂，這事也就這麽帶過去了。

  眼前孫慕小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孫慕北用手肘子捅了一下，吃痛地彎腰。

  孫慕小不肯吃虧，衝上去要給孫慕北一個教訓，可後者雖說是初出茅廬，但也好歹是警校畢業的，論年齡論體格論身手，製服孫慕小那是綽綽有餘的。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孫奶奶和於蕊在一旁也聊勝於無地勸了勸，倒不是很在意，像是習慣了他們兩兄弟的打鬧。

  尚尚悄悄湊到寧香身邊說了一句，“媽咪，他們比爹地還幼稚……”

  撲哧……

  這尚尚真是……

  寧香又囧開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噓……！被你爹地聽到你又要挨揍了！小孩子別這麽多話！”

  雖說童言無忌，眼下這兩人也的確是幼稚得讓人無語，可男人最忌諱別人說他們幼稚，還是被本來就比自己幼稚的小孩子說幼稚，這不是傷人，這是侮辱！

  尚尚一直以來的生活習慣了眾人以他為重心的方式，隻怕口無遮攔起來，得罪人就不好了，所以寧香捂著他，讓他少說話。

  “別鬧了！”冷不防的，孫慕寒冰冰冷冷沒什麽溫度的話在他們之間炸開。

  孫慕小馬上不掙紮了，孫慕北也立刻放開了小弟，兩人迅速站了起來，拍打身上的灰塵。

  依如寧香記憶中的那樣，兩個小的誰都不怕，就怕他們老大。

  孫慕寒一開口，他們就不敢造次了。

  孫叔叔和孫阿姨平日工作忙，孫奶奶年事高，又管不住那兩個機靈鬼，所幸老大比較讓人省心，平時倒也會幫著管管他們，不讓他們太過分抽獎人生。

  “你們兩個還是那麽怕老大啊，”寧香想起一些陳年舊事，樂嗬起來，“我記得那時候慕要跟我一較高下，要不是老大來攔，我可能給你按在地上打死了。”

  “誰讓你不自量力來著！”孫慕小沒忘記這事，因為寧香算是兒時給他印象較深的玩伴，明明是個女孩子，卻樣樣不想輸給男孩，一點身為小丫頭的自覺都沒有。因為不服她比他大，不肯乖乖叫她姐，於是提出了華山論劍，誰知她還真的應下了挑戰，誰輸了誰做最小。

  如她所說，兩人扭打成一塊，孫慕小力氣始終比她大，不久就占了上風，對著寧香就是一頓胖揍，那時候的意識是，把她揍怕了，她以後就不敢跟他頂嘴了。

  要不是老大突然趕來製止，可能寧香的小臉蛋估計得花。

  幾人一路走一路聊，去到一家咖啡廳裏坐了下來。

  尚尚做為一個孩子，隻能默默將那個叫孫慕小的男人給記在心裏。

  胖揍他媽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慕小，這次我都不幫你了，你再過分也不能打女孩子啊。”於蕊說道。

  “蕊姐！”大概於蕊是孫慕寒女朋友的關係，“敬屋及屋”，對於蕊比對他二哥還尊敬，“你那是不知道小黑那會兒壓根就不能叫女孩子！我記得還留著照片呢！回頭我找給你看！”

  “噗……真的假的……”

  寧香：“……”

  那段時期的照片？她自己都沒有了，孫慕小居然還有存檔？

  這小子難道算好了這麽多年在之後他們會重逢，留著用來取笑她嗎？

  不過形象這東西，寧香倒也不是特別的在意。反正早就毀了，除了求孫慕小別無他法，寧香哪會為這點事而紆尊降貴地去求人，就笑了笑沒當一回事。

  “你這小東西！就是不給人省心！人寧香不跟你計較才把這事當樂趣提了，你還真驕傲上了！這點出息！多學學你大哥二哥，弄點正事做做，別成天沉迷於遊戲，奶奶將來百年歸老也放心！”

  “奶奶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啊！還有啊，別那麽傳統好不好，我不是單單玩網遊，我有比賽的！是職業選手，以奪冠為目的，跟老大以升職為目的是同樣的性質！別老想著我在玩好不好！”

  “咦，慕小叔叔，你玩網遊嗎？”

  孫慕小正準備再次給孫奶奶灌輸他玩的“遊戲”不是“遊戲”的觀念，就被尚尚給問上了，愣了愣，“呃……是？”

  一個孩子問他這個問題做什麽？

  “什麽網遊？”尚尚問了之後，又自答了一句，“當下最火爆的網遊《神秘島》嗎？”

  “咦？”孫慕小奇怪的，自然是眼前這個小鬼不過四五歲的模樣，居然知道這個網遊？“不錯，還知道是最火爆的。”

  “慕小！自己玩壞了就好，別再教壞小孩子了！”不管他灌輸多少次，孫奶奶始終覺得，遊戲就是遊戲，再怎麽正經地玩，那還是沉迷遊戲的叛逆孩子！

  神秘島是個什麽東西，寧香完全不知。

  她突然間發現，尚尚知道的……好像比她多了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