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先生，你好——

  幼稚啊！

  寧香都想不到什麽詞語可以用來形容他了，隻能用無語來表示自己的心情。

  寧香一邊喂他吃蘋果，一邊轉移了話題說，“對了，你那件白薔薇，你還要不要？”

  果然，寧香還是了解他的，陸景天嫌棄地說，“別告訴我你要還給我！你不穿就算了，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理，不要就扔掉！”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要的！我早送人了！現在隻不過是禮貌地跟你打聲招呼而已！”

  寧香微笑著說完，陸景天黑線了幾條，“我果然時時刻刻都想掐死你。”

  “所以你就不應該救我，讓凶手把我殺了，也省得我老是來氣你是不是？”

  “不要！”他果斷拒絕。

  他不想。

  是的，他不想，經過這一次讓他知道，他不想霍寧香死，他想她活著！

  他想隨時都能看見她。

  寧香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說：“丹茹穿的那件白色鬱金香破了，毛毛和可可說很貴，我又不想下半輩子都在還債，所以如果你不要白薔薇的話，那我就把同等價值的白薔薇還給那人就是了！反正白薔薇是你的，既然你送給我，那我就欣然接受了！”

  寧香還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英明的決定。

  陸景天倒是沒有對此發表什麽意見。

  但他想說，做得好！

  他巴不得她把那件白色鬱金香還給那個人！

  而她那種欣然接受他送的禮物的這種做法，深得他心。

  就是這樣才對，至於哪裏對哪裏不對，他也說不清楚。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丹茹說，那個凶手是正對著她開槍的，一點也不像是誤傷，但丹茹為人雖然毒舌，但卻不至於讓人追殺吧？她說她看到一個鴨舌帽的人撞了那個刀疤男人一下，她就看了一眼，結果他就朝自己開槍了。我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沒必要動手殺一個不必要的人而讓自己暴露，失去了本來要殺的目標吧？”

  說到正事，陸景天也褪去了玩笑的表情，嘴裏在吃，神情卻也是在思考的樣子。

  “繼續說。”她分析得很正確。

  “我是想……除非那個人的目標就是丹茹，但我想不通的事，丹茹跟我們有什麽聯係嗎？從那凶手最後想要殺的人來看，他的目標要麽是我，要麽是你，要說丹茹跟我的關係，她隻是我們薰衣草的一員而已，當時毛毛跟丹茹很近，凶手為什麽殺丹茹不殺毛毛呢？”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吧？”

  寧香點點頭，“有是有猜測……但我不知道對不對。”

  “說來聽聽，或許你跟我想的一樣。”

  她還能想的跟他一樣？

  寧香承認自己eq比他高，但iq卻是自愧不如，推理這種事上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沒法和他比。

  不過反正猜猜也不用錢，便說：“我在想，除非凶手並不是個人，而是一個集體，背後有一個殺手集團活著雇傭兵公司什麽的，有人出錢買凶。白薔薇是你送給我的，一定沒有問題，白色鬱金香是誰送的，卻不知道，我在想會不會是那個雇主以為我會認為白色鬱金香是我心儀的男人送的，這次宴會一定會穿上。所以這件白色鬱金香是讓殺手來辨認的信物吧？”

  “八九不離十了！”她的想法果然和他一致，陸景天繼續補充說，“但那個人卻沒想到我也同時送了禮服給你，哪知你怕得罪其中任何一個人，哪件都沒穿，又那麽巧，你的兩個姐妹穿上了那兩件禮服，穿白薔薇的自然沒事，但穿白色鬱金香的卻被凶手認成了你。那凶手不知道你長什麽樣，卻知道你的名字，我和葉理當時分不清狀況，想要叫你趴下，哪知反而讓凶手知道了哪個是霍寧香。但是最後他同時也發現了我，臨時改了目標。”

  寧香有些開心，因為他說的和她的想法一致，幾乎相同。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發表什麽勝利的感言，陸景天就一捶手掌，“這麽說我又救了你一次！我要是不送你白薔薇，你一定已經穿上了白色鬱金香，那麽你就死定了！還是不明不白最後被判定為誤殺。”

  “……陸先生，咱們能先把正事解決了再討論你救了我幾次嗎？”

  “正事？”說到這兩個字，他的變臉速度倒是很快，“這件事我們兩個是當局者，知道很多旁觀者不知道的事，就比如說這兩件花嫁禮服，除了我們兩個，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其中的幹係嗎？就連‘那個人’，都不知道白薔薇的存在和那個小插曲，他或許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為什麽不穿白色鬱金香。”

  “你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在他昏迷的時間裏，不會有其他人去查這條線，是嗎？

  而她因為不確定自己的這種想法，也不敢隨便擾亂他們的查案進度，帶著這樣不確定的想法，耽誤了最重要的時間段。

  “我的意思是，想要找到證據，黃金二十四小時之內最容易，現在都過去多久了？時間一久，什麽證據都沒了！凶手既然能混進來，說明勢力還是有的，他們在事發後第一時間就去毀滅了相關證據，我們現在再去查，還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嗎？我相信他們既然有能力策劃，那就會連退路都準備好了。他們至少有三人，刀疤，鴨舌帽，半臉麵具。鴨舌帽和半臉麵具跑了，刀疤則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繼續留下來，不殺了你，不罷休。”

  “……那你和丹茹這兩槍算白中了嗎？就這麽放任他們不管？”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該查的還是要查的。首先我們要通過那家快遞公司，去查查看寄白色鬱金香的那個人是誰，能找得到什麽最好，找不到，也沒有辦法。我醒來之後就已經告訴爺爺這條線，讓他著重往這上麵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