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這麽晚了你不睡覺還在看什麽？”

  臨江閣借住沒幾日，驚鴻便搬到了鳳凰閣。新家位於絕情穀西北角，遠離喧囂，倒是被紅淚笑話一回，稱適合養老。

  這夜明月高懸，長夜無聊，驚鴻邀了素女和紅淚前來同住玩耍。紅淚不勝酒力早早睡去，素女安置好她後出來，見驚鴻仍舊坐在院中對著月亮出神，不禁打趣道：“讓我猜猜，你一定在想五哥對不對？”

  驚鴻聞言將一張紙條塞進衣袖，扭頭瞥了她一眼，無語道：“我賞月不行嗎？你從哪裏看出我想五哥了？”

  白素女抿嘴偷笑：“你呀，不用嘴硬。師兄妹中你就跟五哥親近，成天粘在一起，打量著我們都瞎呢？”

  驚鴻淩亂了：“有嗎？這麽誇張的？”

  素女點頭如搗蒜：“有的。”

  驚鴻扶額：“好吧，下次我注意。”她眼珠一轉，立時就眉開眼笑：“還打趣我？素女，你是不是喜歡大哥？快從實招來，別想瞞我。”

  “瞎說什麽呢？小小年紀不學好。”素女臉一下就紅了：“我哪有……”她住了口，弱弱道：“有這麽明顯嗎？”

  驚鴻也點頭：“有的。”

  素女一下子泄氣：“不會吧，我還以為我隱藏很好，這下完了。”

  驚鴻奇怪：“男未婚女未嫁，有什麽好隱藏的？”

  素女低頭：“你來的晚不知道，大哥有未婚妻，這事以後別再提了。”

  “未婚妻？”驚鴻心念一動，似乎想起什麽，看一眼身後院牆，到底還是忍住了。

  “你放棄了？以後都不再喜歡他？”

  素女低頭不語，良久，她抬頭堅定道：“不，我不放棄。喜歡他是我的事，我不打擾他，更不會破壞他和嫂子，我一個人默默喜歡他就行。”

  “什麽人？”屋內上官紅淚大喝一聲，素女驚鴻同時一驚，急忙向屋內跑去，卻慢了半拍，七八個黑衣人揚劍從院外躍進來擋住了她們去路。

  “你們是什麽人？”素女立即拔劍，黑衣人卻不回答，隻悶頭殺來。素女見他們出手狠辣，急忙護住驚鴻，揮劍格擋。她擅長劍道，一套劍法使得密不透風，雖然年輕，竟也一時勝負難分。

  驚鴻沒打算出手，見素女可以自己解決，她徑直去了裏屋。屋內紅淚已經和另外幾個黑衣人打在了一起。她擅長掌法，千手雙煞掌以狠絕著稱，招式卻特別漂亮，看著賞心悅目。驚鴻倚在門前，分明看出這些人並沒有使出全力，意在拖延時間。

  有人悄悄潛到身後，驚鴻隻作不知，眼見他舉劍欲刺，不知從哪飛來的飛鏢直接釘在了他後頸上。

  “啊！”與此同時，與素女紅淚纏鬥的黑衣人也紛紛中招，屋裏屋外哀嚎聲一片。

  驚鴻回頭笑顏如花：“還不走？”

  殺手捂著受傷後頸，踉蹌了幾步，轉聲吹了一聲口哨後越牆而去。他一走，剩下的黑衣人也紛紛作了鳥獸散。

  紅淚氣喘籲籲跑出來，她早知今晚會遇襲，但本著天機不可泄露原則，隻能裝作不懂：“什麽情況，這些都什麽人？”

  素女撿起一枚掉在地上的飛鏢，驚異道：“這……這好像是大哥的千魔釘？”

  驚鴻衝院牆努努嘴：“還有二哥，剛走。”

  紅淚不解：“不是，大哥二哥來幫忙怎麽還神神秘秘的？”

  驚鴻聳肩：“暗中救人嘛，當然要神秘些。不早了，睡去吧。”

  紅淚十分敬業配合說台詞：“你還睡得下？絕情穀裏有殺手，不行，我要去告訴師父。”

  驚鴻安慰道：“不就是幾個殺手嘛，沒什麽，就是今晚有人嫌咱們無聊，送了點樂子來。”

  素女愣住，她究竟年長些，馬上就明白了：“驚鴻，你得罪什麽人了嗎？”

  驚鴻故作天真：“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招惹那些人了，今晚幸虧有兩位姐姐在，不然我可就遭了，謝了。”

  她轉身就走，獨留下素女和紅淚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素女瞪圓了雙眼：“不是，我怎麽覺得我倆被她耍了？”

  紅淚撇嘴：“你才發現？她今晚叫我們來是有目的的，把我們當打手了。”

  “下次再遇見這事不用管，我敢打賭，她功夫好著呢！”

  “對。”

  素女突然想起一事，問羽杭在院牆上發飛鏢幫助自己退敵，那剛才自己的一番深情自述豈不是全被他聽見了？想起當時驚鴻神色，她一定早就知道了！臭丫頭，她瞬間暴怒：“姚驚鴻，你給我出來！”

  驚鴻早就跑沒影了，隻聽到“嘭”的一聲關門聲。

  院子外麵，林飛和葉明軒正忙，要將抓到的幾名黑衣人統統打包帶走。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屬於絕密，不能假手他人，他二人便被叫來充當了苦力。

  “三哥，雖然今晚咱們成了苦力，不過還是挺值的，對吧？”葉明軒說著看一眼問羽杭，卻又不敢明笑，隻在心中笑到打跌。

  林飛深有同感：“值，當然值。哎呀想不到素女還有這麽彪悍一麵，真讓我大開眼界。”

  問羽杭瞥他們一眼，又看一眼身邊連湛。連湛目不斜視裝傻，他哼一聲，轉身自走了。葉明軒幹完活還不怕死，和林飛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大哥的未婚妻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麽從沒見過？”

  林飛噓道：“聽說是大哥表妹，從小指腹為婚。”

  葉明軒更加不解：“指腹為婚？那大哥年紀不小了，怎麽還不把嫂子娶回來？”

  連湛背手站在他倆後麵斥道：“閑著呢？要不要再給你倆派點活幹？”

  林飛趕緊開溜，他擅長輕功，眨眼間已奔出幾丈遠：“不用不用，四弟沒事，給他派活，他閑著。”

  “真是好兄弟，講義氣！”葉明軒心中有萬匹馬奔過，轉頭衝連湛賠笑：“二、二哥，要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連湛順勢踢他一腳：“滾蛋。”

  “好嘞。”葉明軒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抓到的黑衣人都是分堂弟子，避過執法殿單獨審理後，連湛便去後山見歐陽霸天。此時天已大亮，歐陽霸天聽完說道：“果然，尚氏並不敢真撕破臉皮，所以隻派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小弟子，被抓到也無所謂。”

  連湛道：“那幾個人什麽也不知道，與尚氏關係也並不密切。襲擊鳳凰閣恐怕隻是幌子，尚老大另有所圖。”

  歐陽霸天點頭：“是衝暗衛名單去的，尚老大已經開始懷疑驚鴻。昨夜除了那幾個廢物，還有一個人趁亂摸進了驚鴻房間。”

  連湛心驚：“誰？”

  歐陽霸天一笑：“麻煩驚鴻已經解決了，咱們這次穩掙不賠。”

  連湛擔憂，在旁邊坐下問道：“師父，您把暗衛交給驚鴻，就不怕大哥會有怨言？您應該知道，您外甥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歐陽霸天失笑：“外甥像舅，他什麽樣我這個做舅舅的還不知道嗎？放心，不會有事的。”他停頓一下，壓低了聲音：“你現在是執法弟子，三年時間，三年之內師父希望執法殿能盡歸你手，明白嗎？”

  連湛神色自若：“是。”

  與此同時鳳凰閣也上演了一出審案鬧劇。沈醉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環顧四周，姚驚鴻，上官紅淚，薛醒，林飛？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立刻變節：“九姑娘，我願意將功補過。我是尚氏嫡傳弟子，知道的秘密多，收了我，對你有好處。”

  薛醒鄙夷：“沈兄啊，從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沒底線？好歹多堅持一會再投降，試試逃跑，也讓我們玩玩嘛。”

  沈醉看著站在門口的林飛：“你們把三公子都找來幫忙，我逃哪去？”

  林飛示意：“誒，我是臨時被抓來看熱鬧的，不用管我。”

  紅淚扶額：“聊上了？都正經點，說正事。沈大哥，你半夜摸進鳳凰閣，想偷什麽？”

  沈醉活動筋骨，卻發現被綁得動彈不得。他看向驚鴻，神色一時正經起來：“九姑娘，師父派我來幹什麽，想必你很清楚，就不用明說了。一句話，我願意投誠，今後為九姑娘辦差。”

  紅淚撇嘴：“還真是爽快人，一句廢話不說，直接遞投名狀。”

  林飛暗暗移到紅淚身邊：“誒，快跟我說說，我好像錯過很多，驚鴻這是要幹大事？”

  紅淚瞪他一眼：“閉嘴吧，少說話多做事。”

  “好嘞。”林飛已經隱隱猜到，果見驚鴻緩緩起身走到沈醉對麵說道：“我如何能信你？”

  沈醉麵露笑意：“日久見人心，九姑娘可賭一把。”

  薛醒走到驚鴻身後：“九姑娘，屬下與他自幼相識，交情匪淺，可為他做保。”

  紅淚也蹦過來：“驚鴻，給他一機會。他說得對，他是尚老大嫡傳弟子，對我們有好處。”

  驚鴻回身坐下：“空手而歸，回去後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嗎？”

  沈醉道：“姑娘放心，師父那我自有交代。尚氏弟子我為首，不會讓姑娘吃虧。”

  注：本章劇情來自《無心訣之翩若驚鴻》

  第16章：尚老大謀劃將來，九姑娘扮豬吃虎

  《無心訣之翩若驚鴻》同人文，遊戲之作，博君一笑。

  《無心訣之翩若驚鴻》連載於創世中文網，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