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為什麽不能是我呢

  　　美食博主靠著混亂，成功把這一幕完整地拍了下來。

  　　因此直播間內的所有觀眾也都看到了這令人震驚的錦鯉現場。

  　　“一時間甚至不知道這是拍戲還是真的……”

  　　“兄弟們，剛查了下海螺珠價格，我酸了。”

  　　“這珠子歸餐廳還是歸吃出來的人啊？我現在去樓下的海鮮大排檔吃一盤海螺有戲嗎？”

  　　“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餐廳的經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不過既然東西賣給了對方，那肯定裏麵的海螺珠也算是時別雲的了。

  　　鼎新還沒這麽小氣。

  　　更何況……

  　　經理看了看周圍，這會兒除了美食博主，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客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現在是都聽說了這件奇聞異事。

  　　——這可是免費的宣傳啊！

  　　很快，這段視頻就被人發在了網上。

  　　標題起得也很勁爆。

  　　“秦一玥的姐姐在鼎新吃出了……？因此獲得三百萬！”

  　　不得不說，小編該漲工資了。

  　　秦一玥這個名字，再加上充滿噱頭的標題黨，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再加上在現場的不少人也發出了自己的證據……

  　　#秦一玥姐姐吃到海螺珠#這個話題，居然登上了熱搜榜，並開始直接攀升。

  　　下麵的評論裏更是擠滿了吃瓜路人。

  　　“我去，這是什麽逆天運氣啊！我在海邊十幾年也沒吃到過一顆珠子？？？”

  　　“隻有我注意到她是秦一玥的姐姐嗎？該不會就是之前抽那個九連金卡的姐姐吧？”

  　　“臥槽，那這人豈不是活生生的錦鯉？！牛逼了。”

  　　“別亂說謝謝，我家玥玥是富豪家的小公主，就隻有一個哥哥！不要隨便來個人就碰瓷拉踩！”

  　　秦一玥的粉絲挺氣。

  　　標題蹭了秦一玥的熱度，裏麵的內容卻和她毫無關係。

  　　更別提好多人還在評論說“這妹子挺好看”“好有氣質”之類的話。

  　　她們便下意識以為，又是一個想要借著秦一玥的名氣出道的十八線。

  　　這整件事情，估計也是提前預演好的劇本！

  　　因此，評論的風向也逐漸轉變為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炒作事件。

  　　畢竟誰相信世界上哪真有那麽好運的人呢？

  　　秦家人自然不知道外麵的言論，秦盛睿的秘書已經按照之前的吩咐，把大部分拍到了時別雲麵孔的視頻和照片都刪除了。

  　　熱搜也迅速地從榜上撤了下來，避免進一步發酵。

  　　這邊時別雲等人回家後。

  　　時韻就聯係了自己的珠寶鑒定師，請她上門來鑒定一下這顆新鮮出爐的海螺珠。

  　　“這種海螺珠，粉紅的顏色最為難得，這顆光澤度和形狀都不錯，是我看過的海螺珠中質量非常好的了。”

  　　珠寶鑒定師笑了起來，她閱珠寶無數，還是難得能看見這種珍品。

  　　尤其是聽說來曆，更覺得新奇了。

  　　時韻便點點頭：“那就做成個吊墜吧，剛好給雲雲戴著玩玩。”

  　　旁邊的珠寶設計師立刻跟上，遞給時別雲一個ipad，裏麵全都是各種海螺珠的項鏈樣式。

  　　“要是沒有喜歡的，也可以跟我說說要求，我來設計一下。”設計師笑著開口：“這樣也算是定製款了。”

  　　時別雲：……

  　　還是算了，到時候定製款太特殊，說不定還不好出手呢。

  　　這種幾百萬的首飾，現在戴戴還可以。以後離開了秦家，作為一個普通小市民生活時，那就太浮誇了。

  　　她便指了其中最簡單也是最經典的樣式：“就這個吧。”

  　　大概是被這海螺珠勾起了愛美的天性。

  　　時韻招呼姐妹倆人去了三樓她的臥室。

  　　主臥內，除了夫妻倆一人一個的衣帽間，時韻還有一個單獨的化妝間。裏麵有一整排櫃子的珠寶首飾。

  　　一部分收在抽屜裏，還有一部分則展示了出來。

  　　透過透明的玻璃櫃子看過去，隻感覺……

  　　眼睛要瞎了。

  　　秦一玥顯然也是難得看到這一幕，滿臉都寫著震驚：“媽媽的珠寶好多……”

  　　時韻從最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了兩條十分漂亮的手鏈來，遞給了兩個小姑娘。

  　　看起來是一對兒的樣式，全都鑲嵌著粉鑽。隻不過一條的吊墜是星星，一條是月亮。

  　　“爺爺送雲雲的那鐲子不好戴到學校去，平時你們就戴戴這個吧。”

  　　時韻微笑著看著兩個小姑娘。

  　　孩子大了，也到了應該打扮妝點的時候了。

  　　新誠高中相對而言，在這方麵管得並不太嚴。平時學生戴點首飾，隻要不是太誇張，老師們都睜一眼閉一眼了。

  　　兩個人把手鏈一戴上，秦一玥就立刻忍不住湊在一起拍了張照片。

  　　她看起來格外興奮：“姐姐！我們戴姐妹手鏈啦！”

  　　四舍五入，她和姐姐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時別雲：“……好好，你開心就好。”

  　　秦一玥拍完照，才發現手機上多了不少消息。

  　　有來自經紀人的，也有不少是微博推送。她看過之後，便愣住了。

  　　“我的粉絲，說姐姐不是我姐姐……？”

  　　秦一玥茫然地眨眨眼，反應過來後頓時急了。

  　　“不行，這樣豈不是誤會姐姐了！”

  　　上次在學校裏，就是因為時別雲的身份不清楚，才會被沈翔那樣對待。

  　　後來秦一玥想了好久，每次都懊悔自己當時沒發揮好，及時解釋清楚。

  　　現在雖然不是曆史重演，但情況卻差不多。

  　　這等於是她終於迎來了新的發揮機會！

  　　——這次，一定要好好為姐姐解釋！

  　　秦一玥直接發了自己剛剛拍下的姐妹手鏈的照片。

  　　並沒有露臉，但兩隻女孩子的手比在一起，配上手鏈的襯托，足以看得出感情十分不錯。

  　　附上文字：“姐姐和我的新首飾~”

  　　評論裏，自然早有粉絲趕過來打卡了。

  　　秦一玥便順便回複了前排的幾個粉絲和她們的問題。

  　　“是姐姐呀，不是別人~”

  　　“姐姐運氣真的很好QAQ羨慕了”

  　　“哈哈哈姐姐不喜歡露臉，所以不能給你們看！”

  　　簡簡單單幾句話，已經把該解釋的都解釋清楚了。

  　　——不是蹭熱度的人，更沒興趣進娛樂圈。是真的姐姐，也是真的運氣好。

  　　話裏話外都是姐姐，偶像都表明了態度，粉絲們自然也知道自己誤會了。

  　　當即要麽開麥道歉，要麽轉而開始幫忙澄清謠言。

  　　還有人趁機總結了一番。

  　　“所以說這個妹子不僅家裏有錢，長得好看，還真的是歐皇轉世運氣爆棚？！還有秦一玥當妹妹……我酸了。”

  　　這應該就是活生生的錦鯉吧？

  　　誰也沒想到，原本撤下去的熱搜，居然又被頂了上來。

  　　大概是所有人都有一顆想要成為錦鯉的心。這回，不管是想抽卡的，還是也想天降橫財的，全都開始轉發秦一玥的那條微博。

  　　美其名曰：“拜拜錦鯉，好運降臨！”

  　　甚至順勢還有記者聯係了秦一玥這邊，想采訪她……姐姐？

  　　經紀人和秦一玥說起這事的時候，簡直一臉黑線。

  　　不過她也順便問了問。

  　　“你姐姐，想進娛樂圈嗎？”

  　　這人設都立起來了，熱度還這麽高，不進真是可惜了。

  　　“不想的。”秦一玥歎口氣，她也問過姐姐了，可是姐姐——

  　　“姐姐隻想好好學習。”

  　　她想和姐姐一起拍戲的美夢，大概是做不成了。

  　　時別雲確實覺得挺沒必要。

  　　她又不會演戲，連唱歌都五音不全，何必去娛樂圈當花瓶呢？

  　　還是安安心心過踏實日子吧鹹魚！

  　　當然，她這副態度落在了秦盛睿和時韻的眼裏……

  　　反而更加覺得她人間清醒了。

  　　“本來我還擔心，驟然到咱們家這樣的環境，容易讓雲雲被名利遮了眼睛。”

  　　秦盛睿感慨，“還是我小看咱們女兒了。”

  　　像他們這種人家，條件太過優越反而養孩子養廢了的不在少數。

  　　秦盛睿本來還憂慮環境的大起大落對時別雲有影響，害怕她誤入歧途。

  　　現在看來……

  　　不愧是他的孩子。

  　　意誌力和心思，都絕非外物能動搖啊。

  　　與此同時。

  　　時別雲正在房間內，她剛剛登陸了企鵝，就收到了梁星闌的消息。

  　　【星辰：天降橫財？】

  　　【雲朵：……你怎麽知道的。】

  　　梁星闌直接發過來了一個鏈接，原來是校內論壇上，也有同學看到了熱搜並展開了討論。

  　　同校同學上了新聞和熱搜，可把他們興奮壞了。

  　　立刻就圍繞著時別雲這件事展開了幾百層樓的討論。

  　　時別雲不由地想要發展靈魂疑問。

  　　——他們都不用寫作業的嗎？

  　　【星辰：你要進娛樂圈嗎？】

  　　【雲朵：當然不。我的目標是大學。】

  　　【雲朵：混個文憑，不然以後不好找工作。】

  　　梁星闌：……？

  　　他正打算鼓勵誇獎一下對方，就看到這句話。

  　　頓時頭頂上冒出了好幾個問號。

  　　混文憑？找工作？

  　　時別雲的號確定沒被盜嗎？怎麽看著都不像是秦家的人會說出來的話……

  　　不過還沒等他繼續，那邊時別雲已經發來了新消息。

  　　【雲朵：你現在有空嗎？可以視頻幫我看一下我的演講嗎？】

  　　後麵還跟了一個拜托的小貓表情包。

  　　有空當然是有空的。

  　　梁星闌直接發去了視頻邀請。

  　　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時別雲的畫麵。

  　　她明顯是在家裏，穿著舒適寬鬆的居家服，頭發披下來，仿佛一塊柔軟的綢緞。

  　　再加上攝像頭略微模糊的鏡頭，仿佛給人鍍上了一層濾鏡。

  　　梁星闌下意識一怔，感覺看到了一個不太熟悉的時別雲。

  　　或者說，仿佛看見了學校之外的她。

  　　“喂喂喂？聽得到嗎？”

  　　時別雲主動開口，測試信號。

  　　梁星闌：“……聽得到。”

  　　時別雲便點點頭：“好，那我開始了哦。”

  　　她很快就開始了演講。

  　　提綱都是梁星闌寫的，兩個人還一起討論過。因此時別雲一說，梁星闌就立刻了如指掌，知道她在講什麽主題、什麽內容。

  　　甚至連之後她可能會用到的句子、例子都能猜出來。

  　　不得不說，時別雲的英語確實比數學好多了。

  　　而且她很有自信。

  　　梁星闌的目光落在屏幕中的少女身上。雖然是背稿，但說話語氣起起伏伏，情感自然，目光堅定。

  　　看上去，就像是她在臨場發揮一樣。

  　　還發揮得特別完美。

  　　梁星闌順手抽了一張紙，一邊聽，一邊飛速地在上麵寫著什麽。

  　　時別雲就這麽說了一個小時，把自己準備的幾套稿子都講了一遍。

  　　她這才口幹舌燥地開始喝水。

  　　視頻那邊，梁星闌也停下了手中的筆。

  　　“說完了？那我來講一講。”

  　　他拿起手上的……一遝紙，開始從時別雲的第一篇稿子講起。

  　　“開場沒問題。不過引入第一個例子時有點生硬……”

  　　時別雲：“……”

  　　越往下講，她越覺得恐怖。

  　　當然，是梁星闌恐怖！

  　　她演講時的速度並不慢，梁星闌在聽的同時，還要準確地記下她的問題和錯誤並記錄下來。

  　　現在還能不加思索就立刻回憶出來，反饋給她。

  　　……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

  　　看著那一遝紙，時別雲微微歎了口氣。

  　　忽然就理解了天妒英才的意思。

  　　她這一刻，驟然感覺梁星闌的命運……太令人遺憾了。

  　　梁星闌也很快注意到了時別雲在開小差。

  　　這實在很不像她。

  　　畢竟，同桌這一個星期以來，梁星闌看見的永遠都是一個在課堂上把筆記記到滿滿當當、注意力集中到超聚精會神的少女。

  　　走神，還是第一次見。

  　　……是不是累了？

  　　梁星闌覺得自己可能是講太快，便開口道：“我整理一下，發成電子檔給你？”

  　　時別雲也隻以為是梁星闌有事。

  　　便揮揮手：“好，你忙你的，不著急。”

  　　視頻掛斷。

  　　原本稍許熱鬧一點的房間，瞬間又重新回歸了沉寂。

  　　梁星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家，扯起一抹無奈的笑。

  　　忙？

  　　他家裏連人都沒有，忙什麽呢。

  　　周一。

  　　上車前，秦一玥就看見時別雲的手裏拿著幾張紙。

  　　看上去像是打印出來的……別人的筆記？

  　　反正都是英語，字還挺好看的。

  　　“姐姐今天放學後去參加選拔嗎？我到時候去給姐姐加油！”

  　　秦一玥鼓勵她。

  　　旁邊也準備去上班的秦一旭聽見，也停下了腳步。

  　　“雲雲加油。不過別有壓力。”

  　　他輕笑著拍了拍時別雲的肩。

  　　想了想，又掏出自己的手機摁了幾下，“考完了去吃點好吃的或者買點東西。慶祝那天哥哥不在，這個算補給你的。”

  　　隨著秦一旭話音剛落，時別雲就聽見自己手機發出了震動聲。

  　　都不用看，她就知道肯定是轉賬。

  　　……秦家人，好像都有一言不合就轉賬的習慣。

  　　等到了學校，時別雲已經又把梁星闌給她的“糾錯筆記”看了一遍。

  　　梁星闌正好也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見她便抬手打了個招呼。

  　　劉新宇在後座笑嘻嘻地開口：“時小姐姐，周末好大的流量啊，在熱搜上看見我還嚇了一大跳呢~”

  　　連司曉璿都一臉好奇地轉過頭來問她。

  　　“那個海螺珠是真的嗎？”

  　　可見同學們有多八卦。

  　　一個論壇都不夠討論的，還得親自來找她確認一下。

  　　時別雲把項鏈從衣領裏拉了出來，遞給司曉璿看。

  　　周六送去定製的，加班加點，第二天就送到了她的手上。

  　　明豔粉紅色的海螺珠被鑲嵌在了純銀的花朵之中，仿佛花苞一般，靜靜地綻放著屬於它的光華。

  　　“哇。”

  　　司曉璿驚歎。

  　　“哇！”

  　　其他圍觀的八班同學也驚歎。

  　　其實大家家裏都不差，也不是沒見過海螺珠。

  　　但自己吃出來的，和買到的肯定不太一樣。

  　　這會兒看時別雲的眼神都帶著羨慕。

  　　“這是個好兆頭。”司曉璿篤定道：“你今天選拔肯定能贏！”

  　　“選拔？是那個什麽英語競賽嗎？”

  　　“對啊，就是今天。時別雲是咱們班的代表呢……哎，要不咱們一起去加油吧？”

  　　圍觀的幾個女孩子說著說著就敲定了這事。

  　　時別雲當然是沒有異議的。

  　　甚至她還加入了女孩子們的討論之中，連連附和。

  　　“行啊，去唄，反正人多熱鬧。”

  　　“大家玩得開心就好。”

  　　“好好好，一定戴著這個福氣項鏈。”

  　　旁邊的梁星闌：“……”

  　　忽然之間，就湧上了對時別雲的敬佩。

  　　這自來熟和打入群眾的能力，他自愧不如。

  　　英語選拔就在放學後。

  　　地點依舊是在新誠高中的階梯教室。

  　　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也十分歡迎其他同學來當觀眾。

  　　不過這種放學後的時間，除了關係特別好的朋友，一般都是沒人會來的。

  　　大家都忙著早點回家。

  　　柳艾瑤正在和旁邊的選手說話。

  　　“我看，那個時別雲今天多半不會來了。不然也太丟臉了。”

  　　她雖然這麽說著，語氣裏卻帶著無法壓抑的不甘心。

  　　周末的熱搜，她也看了。

  　　柳艾瑤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個海螺珠嗎？又不是買不到！值得那麽大驚小怪的嗎？

  　　居然還引得論壇上不少人討論時別雲……

  　　有什麽可討論的？

  　　柳艾瑤不願意承認，自己心底處傳來的那種嫉妒和不甘。

  　　她隻認為是時別雲故意在搶自己的風頭。

  　　越是這樣，她越是想要在方方麵麵把時別雲給比下去。

  　　下一秒，階梯教室的門開了。

  　　剛剛還說過不會來的人，這會兒正邁著悠閑的步子，怡然自得地走了進來。

  　　柳艾瑤呼吸一窒，做作一笑：“時同學，來這麽晚，是害怕了嗎？”

  　　時別雲一臉平靜地看著她。

  　　“沒，等人來著。”

  　　說著，她的身後便走出了……

  　　一大串人。

  　　為首的就是個身材高挑的少年。

  　　雖然穿著新誠高中的製服，但雙手插兜，麵無表情，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散發出的氣場，天然地就把他和其他人隔絕開來。

  　　梁星闌掃了一眼柳艾瑤。

  　　不知道為什麽，柳艾瑤感覺那眼神明明毫無情緒，自己的背後卻忽然發冷。

  　　緊跟著進來的，就是笑嘻嘻的劉新宇。

  　　在他身後，則是蜂蛹而入的一群女生。

  　　她們嘰嘰喳喳的，一邊和劉新宇打鬧，一邊好奇地詢問時別雲。

  　　“就是這裏了嗎？哇都沒什麽人呢，我們剛好可以坐第一排給你加油！”

  　　柳艾瑤：“……”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時別雲不是剛轉學過來嗎？哪兒來的這麽多擁戴？！

  　　就算是她，頂著級花的名號，來現場給她加油的也就是那麽小貓兩三隻罷了！

  　　然而，八班的眾人已經依次在前排落座了。

  　　甚至於八班的英語老師走進來後，都露出了驚訝和讚賞的表情。

  　　“你們來觀摩觀摩也好，這也是個學習的機會。”

  　　她十分滿意。

  　　感覺自己手底下的同學們，瞬間就有上進心了呢。

  　　柳艾瑤看著這一幕，一句話也不想說，轉身就去了後台。

  　　這會兒，所有的預備選手都在這裏進行準備呢。

  　　時別雲剛剛也進來了。

  　　不過，和大部分人都拿著稿子還在看不同，時別雲手裏什麽也沒拿。

  　　反而是在低頭玩手機？

  　　時別雲正在回複梁星闌。

  　　“等會晚上繼續一起吃飯嗎？”

  　　梁星闌：“好。”

  　　也不問她是不是還有題目要問，就爽快得答應了。

  　　剛發完，時別雲就感覺麵前投下了一片陰影。

  　　抬起頭，就看見柳艾瑤高傲地站在自己麵前。

  　　她看了時別雲兩秒，忽然勾起一個標準卻假的笑容：“時同學，叫這麽多人來，萬一輸了……不會覺得丟人嗎？”

  　　是。人多是看起來氣勢洶洶，能壯聲勢。

  　　這可畢竟是英語競賽，考察的還是個人能力。

  　　時別雲？柳艾瑤就不信她英語也能比自己好！

  　　時別雲也看著柳艾瑤。

  　　雖然她是坐著的姿勢，比柳艾瑤矮一頭.可她靠著背後的牆，姿態懶洋洋的。

  　　反而有種柳艾瑤是在聽命於她的錯覺。

  　　“不會啊。”

  　　時別雲特別輕鬆地回答，“既然總有人會輸，那為什麽不能是我呢？”

  　　時別雲特別理直氣壯。

  　　柳艾瑤：“……”

  　　她一時間竟然被懟得無言以對。

  　　主要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行。希望你別後悔。”

  　　柳艾瑤深深地看了一眼時別雲，轉身走了。

  　　時別雲不是喜歡輸嗎？那她就成全她。

  　　選拔的參賽人數多，因此演講的規則是三人一組，作為競爭對手講同一個主題。

  　　這樣同組之間的對比更明顯，誰好誰壞一目了然。

  　　至於具體分組，則靠抽簽指定。

  　　柳艾瑤直接去了抽簽那裏，鼓搗了一會兒。

  　　再看見時別雲時，她臉上就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時別雲壓根沒注意到。

  　　給她的簽隻剩下最後一個，她就直接拿了。

  　　很快，她就見到了自己這組的對手。

  　　——江城軒，和另一個火箭班戴眼鏡的男生。

  　　可以說都不是簡單的對手。

  　　江城軒看見她已然是眉頭緊皺，仿佛看見了什麽垃圾似的。

  　　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

  　　時別雲也不以為意，友好地和那個戴眼鏡的男生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是時別雲。”

  　　那男生點點頭：“我是陳雨。我知道你。你解出來了李老師的課後題。”

  　　時別雲：“……？”

  　　男生推了推眼鏡，說道：“小心這題目有陷阱。等會加油，期待你的發揮。”

  　　說完就點點頭，自己去做準備了。

  　　倒是挺和善的。

  　　就是仿佛把她也當成了學霸，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可惜這感覺他應該是弄錯了。

  　　時別雲看向了題目，陷阱她也知道，因為梁星闌幫她做提綱的時候，就已經替她考慮到了。

  　　第一組很快上場。

  　　比起時別雲這一組的競爭激烈，第一組有兩個都是普通班的選手。

  　　他們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實力不太夠，像是早就放棄了一樣，壓根沒好好準備。

  　　簡單來說，上來湊數的。

  　　剩下的那個，正是柳艾瑤了。

  　　有這兩個人做對比，她的發揮可以說是壓倒性地完美碾壓。

  　　幾位英語老師當場給她打出了最高分，直接讓她進入競賽隊了。

  　　觀眾裏有幾個男生都開始劈裏啪啦地鼓掌。

  　　柳艾瑤驕傲地環視了一圈，施施然走下台，也在觀眾席後排坐下了。

  　　旁邊的男生是她的備胎，這會兒遞水遞零食，噓寒問暖。

  　　還不忘吹彩虹屁。

  　　“艾瑤，剛剛的發揮真不錯。那稿子是你自己寫的嗎？”

  　　柳艾瑤輕描淡寫：“我也就是提前看了看題目。沒寫稿子。”

  　　“哇，那不就是現場發揮？太強了，真不愧是女神啊……”

  　　柳艾瑤驕矜一笑：“還行吧。其實提前準備準備，也不是什麽壞事。但就怕有人自己學習不怎麽樣，還非要指導一下別人……”

  　　旁邊的男生一愣，這話說得不清不楚，但顯然意有所指。

  　　他忍不住問：“艾瑤，有這種人嗎？那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柳艾瑤很得意：“是啊。不就是新來那個，和咱們的校霸麽？這組合你說好不好笑？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麽討論題目？校霸該不會連題目都看不懂吧？”

  　　男生跟著哈哈大笑。

  　　要是平時，他們是肯定不敢在梁星闌的麵前說這種話的。

  　　但現在不一樣，在女神麵前裝一裝，顯示出對其他男生的不屑一顧，有助於提升他們的自信。

  　　下一秒，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看不懂……”

  　　低沉的氣音從後麵傳來，卻莫名讓人背後發涼。

  　　柳艾瑤驚恐地轉過頭，看見就是原本應該出現在第一排的梁星闌。

  　　這會兒，他麵目隱藏在黑暗之中，神色依舊頹然冷淡，仿佛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可雙手卻握成拳，壓了壓，指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他帶著幾分涼薄詢問。

  　　“要不，你給我讀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