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打他落花流水
作者:架柴生火      更新:2022-05-29 03:43      字數:4274
  月鬆當即把隊伍跟訓練的時候一樣,分成了六個組。

  月鬆指著石桌上的草圖說:“整個特戰隊分成六組,每組人數因任務不同而不同。第一組由彪子帶隊,負責在回春茶樓內外蹲守,你們四個人就可以了,飛騰和彪子一起進入茶樓,伺機幹掉王大牙,飛躍和耿豆子負責在外麵接應;第二組由超哥帶隊,負責遠距離掩護,遲緩小鬼子憲兵隊的增援,慕容、喜子都跟你;第三組鳴鶴帶隊,負責回春茶樓東邊的街道和巷子,阻擊包圍過來的敵人,世紅、三哥、唐四你們幾個都跟著鳴鶴,給我發瘋的火力打擊,以掩護為目的,同時注意大範圍殺傷;第四組我來帶隊,負責斷掉鬼子在角樓上的暗中據點,雷航、土豹子跟我就行了;第五組由草根兒負責,負責西邊的阻擊,你那兒也是阻擊加打擊,我給你六個人,憨八、鐵蛋你們幾個都跟著草根兒,夠了吧。”

  “夠了,我這湯普森早饑渴著呢,就等著鬼子的血來喂飽。”草根兒提著湯普森說。

  “好,楊瑛,第六組由你負責,猛子、桂花、狗屎,剩下的幾個同誌都跟著楊瑛中校。”月鬆說完,端起稀飯碗,幾大口就把白粥幹掉了。

  “月鬆哥,我什麽任務啊?”楊瑛問。

  “過來。”月鬆把楊瑛拉到一邊,“你的任務啊,這麽說吧,武昌火車站知道不?”

  “知道。”

  “車站的鬼子多,咱們幾個人打不過,但是從車站出來,火車走兩三公裏之後,就隻剩下車上的鬼子了,而且,客車上的鬼子少……”月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楊瑛連連點頭,看樣子是明白了,不過楊瑛轉念一想,又問“對了,對了,我怎麽知道什麽時候動手呢?”

  “看那兒,那個最高處的角樓,就是鬼子的暗中據點,到時候我會占領那裏,恰好那裏養著一大籠鴿子,隻要鴿子呼啦一下子都飛出去了,你就動手。”月鬆指著遠處的角樓說。

  楊瑛看了看,“哦,明白了。”說完,就帶著自己的那幫人一個個離開了老魯的鹵肉店。

  “隊長,咱們以什麽為號,開始打起來啊?”超哥問。

  月鬆看了一圈兒兄弟們,說:“兄弟們,都給我聽好了,回春茶樓槍響了,就開始打,打完了,就按我們約定的路線撤離,注意各組之間相互呼應,相互掩護,最後集中點,就是這裏,武昌火車站西北角的那片雜樹林。”

  “是!”兄弟們壓低了聲音答道。

  “彪子,吃飽了吧,去蹲著吧。”月鬆說。

  “你就放心吧。”彪子三口兩口啃完了包子,帶著飛騰他們就出去了。

  月鬆又跟老魯說了幾句,然後安排兄弟們,按照分好的組,分散出發,趕到預定地點埋伏。

  這時,老魯還有有些不明白,就問:“羅隊長,你把人都撒出去了,你怎麽就知道王大牙今天上午會去回春茶樓喝茶呢?”

  “嗬嗬,老魯您忘了,咱們不是還有一個飛鷹嗎?”月鬆笑嗬嗬地說。

  “飛鷹,你還真敢相信他?”老魯說。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兒,是我看中了那小子怕死的本質。”月鬆堅定地說。

  “哦,既然羅隊長這麽自信,我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老魯說。

  “好了,老魯,我們今天出發之後,暫時就不回來了,人多怕暴露了你這裏,您就保重了。”月鬆說完,帶著雷航他們也出去了。

  老魯目送著月鬆他們走遠了,鹵肉店這麽早也沒什麽客人,老魯忽然覺得店裏冷清了很多,一會兒擺擺凳子,一會兒擦擦桌子,就是閑不下來,雖然柱子說了幾次了,讓老魯叔叔不要做這些,可老魯還是在店裏轉來轉去的,不得安寧。

  彪子帶著飛騰他們,最先進入指定地點,飛騰跟彪子走上二樓,找了個牆角邊坐下。彪子朝窗外一看,飛躍和耿豆子也都到位了,彪子看了飛騰一眼,飛騰點了吃的喝的,兩人開始喝茶吃瓜子。

  彪子和飛騰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一舉一動,其實都被三島和九龍真一看得清清楚楚呢。三島拿起電話,給井上打了個電話,報告了今天上樓的多了一個人,擦鞋的換了一個人,這樣的細節立即引起了井上的警覺。井上當即拿起電話,打給了東條。

  “喂,東條君嗎?”井上說。

  “嗨。”東條答應道。

  “今天情況有變,看樣子是要有所動作了,你立即把天宮和木村的小隊都放出去,用大卡車拉著,放下帆布,開車的都要偽裝,不要穿軍服。”井上命令道。

  “嗨。”

  “還有,你自己帶一隊,就在憲兵隊等著,做好隨時投入戰鬥的準備,至少要七八輛摩托車,快速反應,及時趕到。”井上握緊了拳頭說。

  “嗨!”東條精氣神兒一下子就上來了,響亮地答應了一聲,放下電話,就去著急部隊集合去了。

  鳴鶴謹記月鬆的叮囑,帶著自己的隊員,分散靠近中正大道,就在距離回春茶樓三四百米的地方,有一條巷子,也是距離茶樓最近的一條巷子。巷口正好有一家西餐廳,對麵有一家綢緞莊。彪子和三哥分別帶了幾個人,把西餐廳和綢緞莊控製了,但是店裏還讓他們繼續營業,好在西餐廳上午人不多,綢緞莊本來就隻有一個老板一個夥計。

  草根兒也照著月鬆的吩咐,讓隊員們分散進入,占領了另一邊的巷子口的一個鐵匠鋪和對麵的一個雜貨鋪。

  超哥和喜子、慕容是狙擊手,找隱蔽藏身的點兒那是最拿手了。超哥在憲兵隊大門對麵的一家旅館找了個房間,半開著窗戶,就等著憲兵隊的摩托車出門呢。

  喜子則在從憲兵隊到中正大道必經的路上找了一家修車行,坐在路邊,戴了頂草帽,在地上撿了幾顆石子,一個人悠閑地玩著五子棋呢。

  慕容這小子爬到了萬國酒店的樓頂上,背靠著護欄,坐在那裏,抱著狙擊步槍,閉目養神,就等著摩托車的嘟嘟聲響起,立即端起步槍居高臨下,幹他個痛快。

  要說跑路最辛苦的,就數楊瑛她們了,桂花按照月鬆的吩咐,形影不離地跟著楊瑛。楊瑛一身富家大小姐打扮,桂花恰好是不管怎麽穿,隻要往楊瑛身邊一站,肯定就是丫環。楊瑛他們長途奔襲,一口氣走了兩三裏路,才到了武昌火車站。楊瑛一看啊,的確是像月鬆說的那樣,火車站裏裏外外都是鬼子把守著。楊瑛衝著隊員們一擺手,一行人又沿著鐵路,朝西北走了兩裏多路,終於找到了一片雜樹林。於是楊瑛讓隊員們各自找了地兒埋伏了起來,就等著月鬆放那群鴿子呢。

  井上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自己坐在辦公桌邊,做了才不到一個小時,還是有些耐不住,於是在屋子裏來來回回地踱步。又是十幾分鍾過去了,還是沒聽到任何動靜,井上拿起電話,打給了三島。

  “三島君,什麽情況?”井上問。

  “報告井上中佐,還在喝茶吃瓜子呢。”三島答道。

  “嗯,你們幾個,眼睛都不要眨,給我死死地盯著,一有情況,立即給我電話。”

  “嗨!”

  打完了電話,井上咬了咬牙,沏了一壺茶,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卻沒嚐到什麽滋味,於是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杵著戰刀,一動不動。

  十幾分鍾過去了,“叮叮叮”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井上像屁股底下裝了彈簧一樣,一下子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抓起電話:“喂。”

  “井上中佐……”

  一聽到是東條的聲音,立馬火不打一處來,衝著電話喊:“八嘎,耐心等待。”說完,“哢”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掛完了電話,井上回到椅子上坐著,忽然又起身,拿起電話,想給三島打一個電話,可想了想,又放下了。

  就在井上放下電話的時候,月鬆帶著雷航已經摸到了角樓的一樓門口。這時,雷航和土豹子兩個人在門口吵了起來,沒吵幾句,兩人怎麽又推推搡搡地打了起來。

  在門口把手著的一個鬼子特務嫌棄他們太吵,打開大門,拎著*,衝著雷航他們就喊:“八嘎,滾!”可是滾字剛出口,月鬆就閃身出來,左手提著二十響,右手一揮,那特務的脖子上鮮血一噴,“嗵”的一聲就倒在地上了。月鬆剛走進門,就看見凳子上還坐著一個特務,月鬆右手一甩,一道寒光過去,短劍“呼呼”在空中轉了幾圈,“撲哧”一聲,紮進了那個特務的胸口。那個特務一隻手還沒掏出槍,另一隻手捂著胸口,不一會兒嘴角流下一道鮮血,那小鬼子特務也倒在地上,死球了。

  雷航和土豹子見狀,兩個人立即拖著地上的鬼子死屍,跟著隊長進了屋子。一進屋子,雷航就拿出了湯普森,關上了大門。

  三島聽到了下麵的吵鬧,問九龍真一:“下麵什麽事,這麽吵鬧?”

  九龍真一拿著望遠鏡朝下一看,人都不見了,於是衝著三島搖了搖頭。

  三島對著坐在一邊的另一個特務一擺頭,那個特務掏出*,就下去了。

  月鬆和土豹子正朝上走呢,就聽見木樓梯上響起了“咚咚咚咚”的腳步聲。月鬆舉起手槍,土豹子躲到了樓梯下麵。那個特務剛下到樓梯口,身強力壯的土豹子從背後一下子就抱住了那特務的脖子,用力一擰,就聽見“哢嚓”的聲音,那鬼子特務哼都沒哼就熄火了,連一頭豬都不如,豬被宰了還要哼哼唧唧的呢。

  土豹子把死特務輕輕放在地上,掏出手槍,跟著月鬆悄悄地上去了。

  三島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什麽動靜,也不見手下回來報告,也掏出*,看了九龍真一一眼,九龍真一掏出*,一手拿*,一手拿著望遠鏡,繼續盯著彪子他們喝茶吃瓜子。

  三島拿著*,打開角樓的小門,伸出頭,卻感覺到頭被硬梆梆的東西頂住了。

  “別動。”月鬆小聲說。

  “把槍放下。”土豹子也小聲說。

  三島正猶豫著呢,土豹子一把就把三島從小門裏拖出來了,一腳踢掉了三島手上的*。月鬆躋身進了小門,“嗵”的一聲響,月鬆抬頭一看,一個鬼子特務朝自己開槍了,可惜那鬼子可能是太緊張了,子彈正好打在了門框上。月鬆反應還真快,一個箭步上去,飛起一腳把那鬼子的槍踢掉了,緊接著胳膊肘子一下子就打在了那鬼子的肚子上,那鬼子“哎喲”一聲,還沒彎下腰呢,月鬆一槍就砸在了那鬼子的腦袋上,鮮血一濺,那鬼子就癱倒在了地上。

  月鬆醒了醒神兒,撿起地上的*,還好,這小子裝了*,要不然,槍聲一響,可能就會壞了大事兒了。月鬆走出角樓,看見土豹子還控製著三島呢,於是把手放在脖子上,朝著土豹子示意了一下。土豹子明白了,掏出匕首,一手抓著三島的頭發,匕首在三島脖子上一勒,三島的狗血就噴出來了,還在牆上留下了幾朵櫻花。

  月鬆說:“你收在這門口。”

  “嗯。”

  月鬆說完,進了角樓,取下背著的狙擊步槍,調整好了狙擊鏡,瞄準著茶樓,就等著王大牙那狗東西露麵呢。

  十幾分鍾過去了,回春茶樓走進來幾個漢奸便衣,幾個便衣一進茶樓,就仔細打量著茶樓裏的人。一個便衣看見坐在牆角的彪子和飛騰,瞪著眼睛盯著他們。

  “老總,渴了吧,來碗茶,來碗茶。”彪子一臉笑地說。

  那便衣沒有理會彪子,跟另外幾個便衣分成幾桌,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王大牙和飛鷹在一群便衣的簇擁下,出現在了鳴鶴他們的麵前的街道上。鳴鶴坐在西餐廳角落裏,透過玻璃看見了王大牙,忍不住摸了一下桌子下藏著的勃朗寧機槍,真想一梭子子彈把那狗東西打成篩子。

  月鬆也看見了王大牙,可是距離有點遠,沒什麽把握,月鬆隻是通過狙擊鏡,死死地盯著王大牙,看著他一步一步歪歪斜斜地朝這邊走過來。

  還有三百米的樣子,飛騰看見一群漢奸走來,可看不清哪個是王大牙,於是對彪子說:“老板,客人快到了。”

  彪子一愣,想伸頭出去看,又停下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再等等,來,吃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