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針鋒相對24
作者:架柴生火      更新:2022-05-29 03:42      字數:2770
  團長話音剛落,團部的電話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團長順手抓起聽筒,聽筒裏傳來了師參謀長的聲音。

  “是,是,是!”團長不斷回答著。放下電話,團長就對大家說:“對了,搞對了,師部命令,即刻啟程,到師部召開作戰會議,而且啊,點名要你們兩個小子一起參加,哈哈,看來咱們是和師部想到一塊兒了,老何,走,咱們走!”團長那一臉的興奮勁兒,簡直是無以言表。

  “瞧把你高興的,走吧。”政委笑著招呼月鬆和彪子出發。

  很快小剛子和幾個戰士就把戰馬牽過來了,團長第一個翻身上馬,政委、彪子和兩個警衛員也都上了馬。

  月鬆正準備上馬,丹楓忽然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了。丹楓跑到月鬆麵前,一看月鬆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又要有任務了,也不知道說啥。

  月鬆看著丹楓詭異地笑了笑,說:“回去呆著,我去去就回。”

  “不是,那個,”丹楓吞吞吐吐地說,“哦,你們家還好吧?”

  “什麽‘你們家’?‘我們家’挺好的。”月鬆的話脫口而出,真是話由心生,經過這次回家,月鬆已經想通了,決定不再猶猶豫豫,決定放手一搏,大膽的愛,管球他生生死死離離別別,愛就愛他個轟轟烈烈,像個爺們,要愛,就一棍子頂天立地。

  可月鬆的話一出,卻把丹楓給嚇著了,羞得滿臉通紅的丹楓半掩著臉龐說:“你說啥呀!”

  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的眾兄弟們,聽到了丹楓的話後,團長大人先明白了月鬆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了,政委和彪子他們也忽然明白過來了,一時間哄笑聲如雷貫耳,丹楓轉過身去,雙手掩麵,臉上羞愧難當,心裏甜甜蜜蜜。

  “嗬嗬,”得意洋洋的月鬆憨笑了兩聲,翻身上馬,大聲對丹楓說:“等我回來,走了!”說完,也不管團長政委了,雙腿一夾馬肚子,大喊一聲“駕!”,就騎著戰馬衝向了村口。

  團長、政委見月鬆那小子先跑了,也都策馬衝了出去。彪子看了一眼丹楓,丹楓這會兒已經轉過了身子,正目送著月鬆那幸福的野小子呢。彪子本想說句啥,可隱隱覺得自己心裏有點酸溜溜的,也不想說了,就騎著馬追過去了。

  丹楓看著月鬆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手捂著自己撲撲直跳的心房,心裏美滋滋地小聲哼著小調往衛生所走去。

  鬆井中將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用老奸巨猾來形容再貼切不過。雖然鬆井已經布置了一個聯隊,采用了“圍城打援”的策略去對付新四軍,但鬆井還是覺得對新四軍根據地的細致情況掌握得不夠全麵,缺乏第一手資料。前幾次專門派出的特種作戰小隊都失利了,而且敗得夠慘,基本上全是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為了深入偵察新四軍根據地的情況,鬆井又派了一個小隊深入新四軍根據地偵察。但這次鬆井吸取了教訓,這個小隊鬆井隻安排了兩個人,一個是從大本營專門要來的狙擊高手健雄一郎,另一個是自己身邊貼身護衛,日本柔道九段高手鬼塚。這兩位一等高手,不僅人少容易隱蔽,而且兩位高手,一個是神秘莫測的狙擊手,一個手握活力凶猛的百式*,真可謂遠可攻,近可守,生存能力極強,戰鬥能力更高。其實鬆井最近學會了中國人的一舉俗語,“摟草打兔子”,鬆井心裏還希望在偵察時,沒準兒還能狙殺個把兒新四軍高級軍官,那種精神上的震懾作用,其實在作戰中也是不可忽視的。

  就在梅川坐在羅溪南門外鬱悶著時,健雄和鬼塚已經悄悄地潛入到了二團附近的山林中。

  月鬆和團長政委趕到師部時,已經是夜裏八點多鍾了。師部的條件很簡陋,根本就沒有一個像樣的會議室,就在師部的指揮桌邊擺了幾綹板凳,大夥兒就這麽圍著桌子坐著,麵對著牆上的一張簡陋的地圖討論著。

  會議由師長親自主持,到會的除了師長、師政委、師參謀長外,還有一團、二團、三團和新一團的團長政委,師部特務營營長,當然還有特戰隊兩位隊長。

  “在座的都是各團黨委主要幹部,和特務營、特戰隊的主要負責人,今天召開一個緊急軍事會議,是因為有重大敵情,下麵請參謀長介紹一下情況。”師長首先發話了。

  參謀長站起身,拿起指揮棒,走到地圖前,說:“根據武漢敵前委今天下午傳回來的情報,此次日軍以鬆井中將為總指揮,派遣了一個聯隊對我根據地進行掃蕩,但此次與以往堅壁清野不同,經過從掌握的各種情況分析,我們有理由相信,日軍采取的是‘圍城打援’的策略。”

  參謀長“圍城打援”幾個字一出,在座的不少軍官都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麽?笑什麽啊?”政委見很多軍官都在笑,立即嚴肅地說,“我知道,你們覺得鬼子這是班門弄斧,我還知道,你們這是輕敵的表現,這種思想是要不得的,不清除這種要不得的思想,我們是要吃大虧的。好了,繼續聽參謀長講。”

  “政委說得好啊,等你們聽我介紹完了情況後,就會知道鬼子可不是那麽好嘲笑的。”參謀長說,“日軍派遣了一個梅川大隊,直接把特戰隊羅副隊長的家羅溪給包圍了起來,先是用山炮炸,接著就喊話,說是隻要交出羅月鬆,就不跟羅溪為難,其實要羅溪交出羅月鬆是個借口,包圍羅溪也隻是個誘餌,日軍的真正目的,是引新四軍前往救援,然後以伏兵伏擊新四軍。就在羅溪的西麵和東麵,各有一個大隊埋伏在山林中,日軍始終忽略了的一點是,他們是在我們得地盤上作戰,全中國千千萬萬同胞都是我們的眼睛,所以日軍想要打伏擊太難了,在中國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我同胞的眼睛,‘伏’字在這裏是行不通的。但是,我們知道,羅月鬆同誌是我軍戰功卓著的功臣,羅溪被圍,我們沒有理由不救,別說是羅溪,就是中國土地上的任何一個村鎮即將被鬼子血洗,我們共產黨的軍隊,人民的軍隊是絕不會棄之不顧的,所以我們明知道是陷阱,也要去闖一闖……”

  參謀長在慷慨陳詞的時候,月鬆忽然覺得眼窩有些熱熱的,心裏不由得更想加入中國共產黨了,是啊,也隻有共產黨的軍隊,才把老百姓的生命,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月鬆跟著新四軍作戰,不僅能深深感受到官兵平等,而且與以前在國軍時最大的不同是,國軍撤退時一個個的隻顧著自己抱頭鼠竄,全然一盤散沙,而新四軍撤退時,總是先掩護老百姓撤,哪怕是犧牲一個排,一個連,甚至一個營。

  月鬆點上一支煙,獨自抽著,盡量保持心情平靜,努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激動不已,感激不盡。

  “下麵我具體講一講日軍在羅溪附近的兵力部署。”參謀長還在說,“在羅溪的東麵,有三個中隊和一個大隊部,大隊部在這裏,這裏這裏和這裏,分別埋伏著三個中隊。在羅溪的西麵,也有三個中隊和一個大隊部,這裏這裏和這裏,分別埋伏著三個中隊。日軍每個中隊之間的間距大約是兩到三公裏,而且每個中隊都有電台,一旦打起來,彼此之間通訊非常方便,相互之間協同作戰是日軍的強項,日軍不禁指揮統一,而且互相支援速度非常快。在羅溪正南麵,是梅川大隊,目前梅川的山炮已經被羅隊長帶領特戰隊炸毀了,梅川的一個中隊也被羅溪人突襲殲滅了。同誌們,情況大致就是這樣,現在我們麵臨的困難是,隻是羅溪就有三千多日軍,還不說羅溪距離武漢隻有不到一百公裏,日軍的機械化部隊在兩個小時內,就可以快速增援到位,我們怎麽樣才能做到,既要解羅溪之圍,又不能打敗仗,吃大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