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針鋒相對3
作者:架柴生火      更新:2022-05-29 03:41      字數:2620
  看見梅川中佐從馬上跌到在地了,身邊的幾個士兵連忙上前去扶起了梅川。梅川氣呼呼地“哇哇”大叫著,左手捂著右手手臂,手指間還在往外滲著鮮血。梅川一腳把一個士兵踹到一邊,大聲地吼道:“給我轟,給我轟!”

  那個士兵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跑去向炮兵小隊傳命令去了。

  羅誠誌見鬼子頭一頭栽倒在馬下,正高興著,忽然又發現鬼子頭又被幾個小鬼子扶起來了,忙對身邊的亮子他們說:“亮子,去,通知二杆子們,給我把各個城門都守好了,估計鬼子們馬上就要開始報複了。貴子,去通知我爺爺,讓他們有個準備。”羅誠誌話剛說完,亮子和貴子剛往前跑了幾步,就聽見天上傳來炮彈的呼嘯聲。羅誠誌忙向大家喊道:“找隱蔽,趴下!”

  “轟”,“轟”,一聲聲巨響震耳欲聾,一顆顆炮彈在羅溪城牆裏爆炸,羅溪的百姓們在炮火中尖叫,羅溪的房屋在炮火中燃燒。羅誠誌手握著步槍,眼看這村鎮裏被鬼子炮火轟炸的慘景,牙咬著嘴唇,恨不得馬上就衝出去更鬼子們拚個你死我活,但是,誠誌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自己盡情發泄自己內心的憤懣的時候,自己必須帶領羅溪的青壯年們,把守好城門,決不能讓鬼子衝進來。

  幾個鬼子兵慌忙中把梅川中佐的胳膊包紮好了,梅川左手抓著右臂,站在馬後,衝著身邊的士兵喊道:“一中隊,給我殺!”

  一中隊的中隊長聽到了中佐閣下的命令,帶領一中隊,在炮火的掩護下,向羅溪城牆衝過去。

  羅誠誌正眼中冒火呢,看見一隊鬼子衝過來了,當即快跑幾步,來到機槍手身邊,把步槍往他手上一塞,說:“閃開,機槍給我。”誠誌接過機槍,“嘩啦”一聲拉上槍栓,又扭頭對身邊的兄弟們喊道:“狗日的小鬼子們衝過來了,兄弟們,瞄準點,多殺幾個,給羅溪長長臉,讓狗日的鬼子知道,老子羅溪不是誰都敢來撒野的。”

  “殺!”二子大喊一聲,其他兄弟們也都大聲喊著“殺!”

  正當羅溪的二杆子們喊聲震天,殺氣騰騰時,鬼子中隊長帶領著一個中隊衝上來了。羅誠誌抱住機槍,“噠噠噠”的向鬼子們開火了,羅溪的二杆子們也都瞄準,射擊,換子彈,瞄準,射擊。一時間,城牆上槍聲大作,城牆下,鬼子們一個個的倒下。鬼子中隊長眼看著十幾個鬼子倒下了,可仍然沒有把一個村鎮的民兵當回事,手握著戰刀,嘴裏“唧唧哇哇”的狂喊著,鬼子們也“依依呀呀”的鬼叫著繼續衝鋒。誠誌抱著機槍,“噠噠”“噠噠噠”地向鬼子們點射著,每一顆子彈都帶著仇恨,每一次射擊都意味著消滅。

  梅川中佐見羅溪的活力還挺猛,不僅如此,羅溪的民兵槍法奇準,一個中隊衝鋒了不到十分鍾,士兵們手中的步槍還沒有傷著一個民兵,歪把子機槍子彈也都打在了城牆的石頭上了。再一看,又有二三十個士兵倒地了。梅川趕緊對身邊的傳令兵喊道:“撤回來,快去,撤回來。”梅川站在一棵大銀杏樹下,眼睛瞪著城牆上的羅溪民兵,心裏雖然還冒著火,右臂上的傷口還在疼,可畢竟梅川是有頭腦的高級指揮官,知道克製自己,所以被槍擊後發怒進攻,眼看進攻受挫後,又冷靜了下來,想著更長遠的計劃,就把士兵都撤回來了,可炮火卻沒停,一直打了好幾十發炮彈,才停下來。

  羅誠誌見鬼子們被打退了,手一舉,說:“別打了!”誠誌看著城牆下鬼子的屍體,心中覺得舒服多了,可又想起了被鬼子的炮火炸了半天的羅溪,忙讓二子先下去,查看一下損失情況,自己則守在城牆上,密切關注著鬼子的動向。

  梅川氣呼呼的扯到後麵,鑽進指揮所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板著張臭臉,想著這羅溪跟羅月鬆還真是一個德行,又臭又硬,還真有些不好對付。不過梅川心裏清楚,自己這次來羅溪,目的不是羅溪,甚至連羅月鬆都不是最終目的,所以也就不打算再發動猛烈攻擊,隻是隔三差五地炮擊,喊話,再炮擊,喊話,給羅溪以壓力。

  羅月鬆帶著勝利回到了二團駐地,丹楓照舊在村口迎接自己的英雄凱旋,當晚兩人又到山林裏散步了,聊天了。當晚月鬆也美美地睡了個好覺。直到第二天八點多鍾,小剛子喊月鬆,月鬆才從美夢中醒來。月鬆批上外衣,打開房門,伸出頭問小剛子:“剛子,有事?”

  “報告羅隊長,團長請你去團部,有事商量。”小剛子說。

  “哦,你先去,告訴團長,我馬上到。”月鬆說完,趕緊穿好軍裝,三下五去二地洗漱完畢,跑步來到了團部。

  月鬆一腳剛踏進團部,見團裏的幾個主要軍官都在,心裏就想,又有任務吧,好,打鬼子,咱就喜歡。月鬆一走進團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月鬆身上。月鬆一看這情景,心裏忽然咯噔一下,覺得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可月鬆沒有說話,快步走到指揮桌邊,坐在板凳上。

  “月鬆啊,現在我們商量個事,你呢,剛剛經過了學習,思想認識呢有了很大的提高,這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在昨天的戰鬥中,也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你說是吧月鬆同誌?”政委看著月鬆,語氣溫和地對月鬆說。

  月鬆笑了笑,說:“政委別誇獎我,我脾氣臭,經不住誇。”

  “哎,你改了很多了,我看你進步不小啊,團裏正考慮提名你做預備黨員呢,胡彪同誌就是你的入黨介紹人,對吧彪子?”團長說。

  彪子一聽,忙回答說:“是是是,我做你的入黨介紹人。”彪子說著衝著月鬆嗬嗬的笑著。

  月鬆覺得越來越不對勁,自己剛剛被降級了,怎麽就打了一仗,就又要被提名入黨呢。可月鬆也沒多說,隻是對彪子笑了笑,說:“好啊,謝謝!”

  “哦,對了,羅隊長啊,我們一營的兄弟們都很佩服你打仗,不僅自己單兵能力無人能比,而且指揮起來,那水平在咱們團裏也是數一數二的,我們商量了一下,改天準備請你去咱們營,給我們營的幹部戰士講講你的作戰經驗和先進戰法,怎麽樣,羅隊長?”一營長一臉笑地望著月鬆說。

  聽到一營長的話,月鬆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了,而且是與自己密切相關,月鬆苦笑了一下,心想,老子啥沒見過,有啥球必要這麽安慰我。月鬆掏出煙,點上,抽了一口,悠悠地朝地上彈了煙灰,說:“一營長,講課的事,改天我去,這個沒問題。彪子,你介紹我入黨,我很高興,也很想加入黨組織。團長,政委,你們說我進步了,老實說,我覺得我對新四軍,對打鬼子,對國軍,對領導新四軍的黨,確實是有了新的認識,團長,我還知道,今天叫我過來,一定是有啥不好的事,而且與我關係密切,團長,你說吧,我羅月鬆全營三百多個兄弟都死在我麵前,我挺過了,特戰隊李大壯、段三水等好兄弟由於我的指揮失誤死在我麵前,我也挺過了,多少大災大難咱都不在乎,我羅月鬆堂堂一條漢子,有話,請直說。”

  一時間,團長低下了頭,大家都低下了頭,月鬆吸著煙,挺直了腰杆子,硬著頭皮,等待著一塊大石頭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