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喋血雙雄30
作者:架柴生火      更新:2022-05-29 03:41      字數:3540
  晚上十一點整,月鬆把兄弟們集合起來,最後布置任務。

  “兄弟們,這次任務艱巨性我就不說了,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次我們不能成功,再想有下一次,就是不可能的了。我與二位團長約定的爆炸時間,是明日淩晨兩點整。剛才我又細致地想了一下,還有個漏洞得補上,那就是幹掉盤山公路上的鬼子後,必須得有人穿著鬼子的黃皮,代替鬼子站崗,否則,很容易就會被探照燈發現,彪子,等我們過去後,你安排四個兄弟負責在盤山公路上站崗,鬼子的黃皮,得提前穿上,大家都清楚了沒有?”月鬆說。

  “清楚!”兄弟們齊聲答道。

  “冷營長,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月鬆又問狐狸。

  “請各位兄弟在思想上,一定要有克服種種困難的準備。”冷營長說。

  “恩。”大家一個個地點著頭。

  “好,唐四、鄧鳴鶴前麵偵察前進,李副官帶幾個國軍兄弟斷後,我和冷營長帶跟我們一起進洞的兄弟隨唐四之後,其他兄弟們,由胡隊長帶領,跟在我們後麵,相互之間,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出發!”月鬆一聲令下,唐四和鄧鳴鶴首先出發了,其他人順序跟進。

  夜深人靜,鳥兒都睡熟了,春日的山林的靜夜,隻能偶爾聽到這群抗日英豪們細碎的腳步聲。

  不到半個小時,月鬆就和兄弟們摸到那個他們經常觀察鬼子動向的山坡上。四周一片漆黑,月亮似乎也感覺到了娘子山的鬼子們的末日到了,今晚一直藏在雲層裏,始終沒有露臉。鬼子的探照燈不斷地四處掃射,不遠處的盤山公路上,平常拐彎處會有兩個鬼子背著步槍,拐一個彎,向上向下走三十多米,也會各有兩個鬼子兵在把守著。可是今兒的是奇了怪了,黑黢黢的,什麽也看不見,竟然沒有發現一個鬼子的明哨。月鬆用用狙擊鏡看了看懸崖上的鬼子,也是黑黢黢的,什麽也沒看見。娘子洞口的鬼子倒是看得清,但是距離這裏還有幾百米,細小的聲音他們是根本察覺不到的,倒是不必太留意他們。月鬆扭頭看了身邊的狐狸一眼,狐狸正納悶怎麽不見鬼子哨兵呢。

  月鬆舉起狙擊步槍繼續觀察,忽然,盤山公路邊的一棵樹下,有轉瞬即逝地閃光,月鬆緊盯著那處瞬間閃光的地方,直到鬼子的探照燈再次照到那裏時,月鬆終於看清楚了,那兒有鬼子兵埋伏。

  月鬆趕緊收起狙擊步槍,小聲對身邊的彪子說:“隱蔽,有埋伏!”

  彪子立刻把話傳下去了,兄弟們一個個都把身子壓得低低的,冷靜地聽著山林裏發出的任何動靜。山林裏安靜極了,此時倘若樹上安睡的鳥兒打個哈欠,肯定能聽得清清楚楚。

  月鬆心想,鬼子怎麽會在公路邊設埋伏呢?鬼子不可能知道我們要來偷襲他們的化學武器實驗室啊?再說了,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會從盤山公路摸下去,再順著懸崖邊遊到水下洞口呢?不可能,鬼子不可能知道這些。可是,鬼子怎麽會突然在這裏設埋伏呢?

  這時候月鬆很想抽支煙,月鬆伸手摸了摸衣兜裏團長給自己的那包日本煙,可是,這會兒抽煙,不等於直接向鬼子喊話:“哎,鬼子,我們在這裏。”無奈啊,月鬆還是掏出了一支煙,正準備叼在嘴裏,狐狸一伸手,輕輕打了一下月鬆的手。月鬆明白,狐狸不讓自己抽煙。月鬆小聲說:“別動,我聞聞,不抽!”說完把煙放在鼻子前,邊聞著煙味,邊想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首先,鬼子是沒道理知道咱們的行動的,更不可能知道咱們要從這兒下去;其次,鬼子如果真要設埋伏,那就不會拿探照燈照到埋伏在樹後的鬼子;其三,如果鬼子是要伏擊咱們,恐怕埋伏的鬼子就不隻這麽點人了。結論,鬼子可能是明哨被偷襲了兩次了,現在都改成了暗哨了。嗯,這個結論應該是成立的。

  可是,鬼子改暗哨了,夜又這麽黑,不能直接觀察到鬼子有幾個暗哨,直接下去摸哨,難以把附近的暗哨都摸掉,暴露的可能性就會非常大,一旦暴露,鬼子輕重機槍一起掃射,不僅兄弟們傷亡難免,更重要的是,再想從這裏摸到湖裏去,就是不可能的了。

  月鬆把煙貼在鼻子前,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繼續想。

  在暗哨到底有多少的情況下,不能直接摸哨。要解決暗哨的問題,就必須先搞清有多少暗哨。要搞清有多少暗哨,觀察不管用,就隻有讓鬼子暗哨自己暴露出來。可是,怎麽才能讓暗哨暴露出來呢?

  月鬆輕聲地問狐狸:“幾點了?”

  狐狸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手表,說:“十二點多了。”

  時間,時間緊迫,下到洞裏,一個人都還要走將近一個小時,還要擴寬洞口,最少也得一二十分鍾吧,還要安裝*,隻有不到兩個小時了,萬一不能按時爆炸,四個營的兵力就一起向鬼子發起進攻了,不僅好幾百個戰士的生命會受到威脅,而且任務恐怕就要失敗了。

  月鬆又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會兒月鬆真想把煙點著,可是,點著任務就直接泡湯的。靠,老子啥時候變得這麽笨了,幾個暗哨而已,難道老子就破不了?搞煩球了,老子直接衝過去削死狗日的。

  月鬆把煙叼在嘴裏,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冷靜些。可是,時間不等人啊,月鬆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焦躁了,於是握緊拳頭,朝自己的腦門上狠狠砸了幾下,然後閉上眼睛,趴在地上,把臉貼在新生的草芽上,深深吸氣。草芽的嫩青味道順著月鬆的鼻孔進入了鼻腔,月鬆覺得一陣清新,一陣清涼。月鬆就這麽趴在地上,邊聞著新芽的嫩青氣,邊冷靜下來,繼續想著。

  要查清到底有多少暗哨,就必須驚動暗哨,可是驚動了暗哨就等於暴露了,矛盾啊,傷腦筋啊,又要驚動,又不能驚動,怎麽辦呢?難道無解?

  驚動,暴露,難道就不能做到驚動了就不暴露?是啊,驚動他,卻不暴露,有了,月鬆把狙擊步槍交給彪子,小聲說:“準備行動。”

  彪子接過狙擊步槍,然後向後麵傳話,身後的四個弟兄迅速換好了鬼子兵的黃皮,做好了準備。

  對狐狸說:“咱們倆都換上鬼子的黃皮,咱們倆先下去,注意,跟著我,說日語。”

  狐狸點了點頭。月鬆和狐狸換上了鬼子的黃皮,一人拿了一支38大蓋。月鬆又對雷航和唐四說,你麽倆跟在我和冷營長身後,埋伏在草叢裏,等我們行動後,一旦看見還有別的鬼子,立刻用你的弩和你的毒針幹掉。

  月鬆轉頭對身後四個換了鬼子黃皮的兄弟說:“暗哨一幹掉,你們立刻埋伏在路邊,兩人一組,間距三十米,裝成鬼子的暗哨。如果我們暴露了,你們就撤,不要管我們。”

  月鬆又對狐狸和李副官說:“一旦我們暴露了,鬼子的輕重機槍會向我們掃射,你們不準下去救援,就在這裏埋伏著,如果鬼子有增援過來,你們就打,打幾下了就撤,記住,不要管我們的死活,記住,不要戀戰,打幾下就立刻撤。”

  彪子和李副官點了點頭。

  月鬆又對準備跟自己下洞裏完成任務的幾個兄弟說:“不管暴露不暴露,不管鬼子的機槍掃射不掃射,隻要我和冷營長往前,你們就跟著我們衝過公路,然後緊緊地跟著我們,就是死,也要把狗日的化學武器給炸球了。”

  兄弟們都堅定地點了點頭。

  月鬆說完,正準備下去,彪子拉住月鬆的手說:“隊長,小心點!”

  月鬆點了點頭,說:“記住我的話。”

  彪子點了點頭。

  月鬆帶著幾位兄弟悄悄地摸下去了。在距離公路邊隻有十幾米的時候,月鬆對身後的兄弟壓了壓手掌,兄弟們會意地趴在了地上。月鬆又看了一眼雷航和唐思,這倆小夥子早已準備好了手中的弩和竹笛。月鬆輕輕拍了一下狐狸,狐狸也拍了拍月鬆。

  月鬆抓著步槍,站起身,用日語說:“山崎君,都春天了,還這麽冷啊。”

  狐狸也站起身,用日語答道:“北海道這會兒櫻花都開了吧。”

  兩人邊說著邊往公路走去。這時,黑暗中一個鬼子大聲喊道:“站住,什麽人?”

  月鬆早知道那兩個鬼子在那棵樹後,就一邊朝他們走去,一邊用日語說:“是佐佐木嗎?我是一郎啊。”狐狸緊跟在月鬆的身後。

  “什麽佐佐木?你們是誰?站住!”樹後的兩個鬼子站起身,端起了步槍。

  月鬆左手抓著步槍,右手捏著兩把飛刀,繼續往兩個鬼子走去,嘴裏說著:“不是佐佐木?昨晚不是佐佐木的哨嗎?”

  “站住,再往前走我開槍了!”一個鬼子喊道。

  月鬆突然往前一踉蹌,扭頭對身後的狐狸說:“山崎,你推我幹嗎?”

  狐狸會意,用日語答道:“我推你了嗎?你自己絆著石頭了吧。”

  月鬆忽然縱身一躍,兩把飛刀“唰唰”地飛向了兩個端著步槍的鬼子,兩個鬼子當即倒地了。

  雷航和唐四始終密切的關注著四周,隊長已經把兩個鬼子幹掉了,可是一直沒看見別處有鬼子出現。

  月鬆和月鬆走過去,用刺刀給兩個鬼子各補了一刀,兩個鬼子也沒動。月鬆和狐狸正準備把兩個鬼子的屍體拉進草叢裏,忽然高處的有鬼子在問:“嘿,怎麽了?”

  月鬆立馬用日語答道:“沒事,山崎摔了一跤。”

  “不要講話,注意隱蔽。”那個鬼子說。

  “嗨!”月鬆大聲答道。月鬆立即和狐狸輕輕地把兩個鬼子的屍體拖進草叢裏了,然後倆人趴在鬼子的哨位上。

  這時,鬼子的探照燈又照過來了。借著鬼子探照燈的燈光,月鬆和狐狸認真觀察了四周,這三十米內,的確隻有這倆鬼子暗哨,三十米外的山坡上,估計還有兩個,繼續用這個辦法,恐怕很難再幹掉那兩個鬼子,而不被其他鬼子發現,怎麽辦呢?是帶著兄弟趕緊過去,還是再幹掉那兩個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位置的鬼子呢?